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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生到王家米鋪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王家米鋪也已經關門，王家一家人都在後院吃飯，而王寶娘則是在照顧喝的醉醺醺被酒樓夥計送迴來的沈水生。
王寶娘一向以丈夫為天，所以也說不出責怪他的話，隻是默默地照顧他，但是王老爺子和王老太太就不一樣了，當著沈荷花和沈來寶倆孩子的麵就說起他們的爹的不是。
沈來寶隻顧著吃，並不懂姥爺和姥爺說的是什麽，可沈荷花懂，當然也嫌棄起她爹來，她也擔心她爹考不上秀才，那她在一群好姊妹中間肯定很丟臉。
王老太太數落完沈水生，又說起在大街上打架的萬氏，“攤上這樣的親家，真是咱們王家倒黴。荷花，往後你爹要迴西山村你就讓他自己迴去，你和來寶就待家裏頭。唉，要是讓旁人曉得今兒個在大街上打架的是你奶，咱們王家米鋪肯定要被人笑掉大牙，唉……”
王老太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完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至於萬氏的死活，她是完全不擔心的。
沈荷花聽著她姥姥的話，含糊地點頭表示認同，這會兒想到臉腫成豬頭的萬氏，雞皮疙瘩都忍不住冒出來。
街上發生這麽大一件事，她自然也是曉得的，她剛從好姐妹家迴來，路過的時候也湊熱鬧看了幾眼，看清楚被人揍成豬頭的人竟然是她親奶，沈荷花差點沒被嚇死。
不過沈荷花被嚇並不是因為擔心，而是覺得丟人，所以也沒上前去幫忙，反而是慌不擇路逃跑，生怕別人知道她和萬氏的關係。
王寶娘從房裏走出來，擦了擦手坐下吃飯，王老太太就要開始數落她，門口卻是響起敲門聲，他們在院子裏吃飯，前院的聲音還是能聽到的。
王老太太蹙眉，“這誰啊，這麽晚來敲門，小花，你還不快去開門。”
王家就一個丫頭，得燒火做飯洗衣服打掃院子，這會兒飯都還沒吃，連忙跑去開門。
小花認得沈木生，是她家姑爺的兄長，她自然不會攔著，而是領著人進來，“老夫人，是姑爺的兄長過來了。”
王老太太看到沈木生，胃口一下子全無，她擱下筷子沒吭聲，不過王老爺子倒是沒這樣，而是笑嗬嗬地開口，“是沈家老大啊，這麽晚了，怎麽過來了？”
王寶娘也覺得有些奇怪，她才吃兩口飯，看到夫家大哥過來，自然不好不搭理，“大哥，有什麽事嗎？”
沈木生知道王家人不待見自己，招唿打過之後隻是說明來意，“三弟妹，我來找三弟，怎麽三弟不在嗎？”
王寶娘想起今兒個她婆婆萬氏在街上打架的事，再看看此刻沈木生這狼狽著急的模樣，覺得應該和那事兒有關，她眸光一閃，歎息一聲，“你三弟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了，大哥有什麽事和我說就好。”
沈木生沒想到竟然這麽不趕巧，但是也很快釋然，他就說他娘就在距離王家米鋪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出事，他三弟怎麽也不管，原來是生病的緣故。
雖然覺得這件事不應該找王寶娘，可眼看著三弟不在，他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去哪裏拿錢，隻是點頭，“三弟妹，咱們，借一步說話。”
沈木生還是擔心王家兩老不同意，本來他就是來借錢，也沒想要沈木生給錢。
王老太太翻白眼，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有啥事就在這裏說，難不成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不成？”
王老太太對沈木生的來意猜到三分，可沒打算讓他私下裏去借錢，搞得好像他們王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那般。
沈木生的臉色僵住了，而王寶娘可也沒想過要和他私下裏說什麽，“大哥，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我爹娘不是外人，荷花和來寶還是你侄子，沒關係。”
王寶娘的態度還算是好的，所以沈木生也稍稍放鬆些，囁喏著開口，“這個，是這樣，三弟妹，娘和春桃她們受了點傷，這會兒還在醫館，我身上的銀子不夠醫藥費，就想來問你借點。”
話音剛落，王老太太就嗬嗬冷笑出聲，“我當是怎麽迴事，原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窮親戚借錢來了啊。”
沈木生聽到這話，臉色都漲紅了，拳頭不自覺地捏緊。
雖然他一直都曉得王家對沈家向來瞧不起，可他現在都說了是借錢不是要錢，王家人還是這樣的態度，這讓沈木生很氣憤。
王老爺子不吭聲，慢悠悠地吃著飯，還給沈來寶夾菜，而沈荷花也一臉的嫌棄，原本她也一直瞧不起這個大伯父，覺得他窩囊老實好欺負，這樣的人肯定沒什麽出息，一個窮泥腿子，她也不需要和他客氣，自然是采取目中無人的態度。
王寶娘倒是沒說什麽，臉色淡淡的，似乎知道他來是這個目的，不過卻沒有解釋王老太太那句話，也沒有詢問萬氏和沈春桃的傷勢，“大哥，要多少銀子，我借給你就是。”
王寶娘可沒打算白給沈木生銀子，特意加重一個‘借’字，不過沈木生也沒聽出來，他原本也沒想過白拿銀子，至於王老太太的嘲諷，他隻能是勸自己當沒聽見。
沈木生很激動，“三弟妹，還欠三兩銀子，你借給我，我明天就還給你。”
王寶娘臉色淡淡地嗯一聲，然後進屋去拿銀子。
沈木生幹站在原地，王老太太又開始陰陽怪氣地開口，“三兩銀子？沈家老大，你們老沈家現在是發財了？又是買小騾子，看個病還得三兩銀子，我看以前三文錢都拿不出來吧？”
沈木生：“……”
王老爺子看沈木生的臉色不太好，連忙喝一聲，“行了，說話別這麽難聽，吃你的飯。”
王老爺子又看向沈木生開口，“木生啊，你稍等一會兒，寶娘一會兒就拿銀子給你，我家的飯就這麽些，也沒多煮，荷花和來寶也不能餓著，就不請你坐下來吃飯了啊。”
沈木生自然知道王老爺子在說門麵話，笑了笑，沒說話。
至於沈荷花和沈來寶，全程都不拿正眼看他這個大伯父，叫也沒叫一聲，沈木生覺得挺心涼，覺得還是自家閨女兒子好。
王寶娘進屋拿銀子走出來就遞給沈木生，後者也不耽擱就快步離開，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王老太太還在念念叨叨，連帶著開門的小花也被她罵得狗血淋頭，“你是豬腦子嗎？誰敲門都放進來，放進這麽個窮親戚，還沒了三兩銀子。”
小花委委屈屈地被罵，而王寶娘臉色淡淡，“娘，你這麽生氣做什麽，反正他要還的，吃飯吧，小花，給我舀湯。”
……
沈木生急急忙忙趕著騾車去醫館付錢，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大街上也沒什麽人，兩旁的店鋪都已經關門，好在還有點月色，不然也沒有趕騾車。
沈木生趕著騾車到醫館的時候，醫館裏靜悄悄的，已經沒有傍晚時分那麽熱鬧，坐堂的大夫已經去吃飯，隻剩下一個藥童和萬氏母女在等著。
因為沈春桃的胳膊脫臼已經腫了，所以就算是接迴來也痛得她齜牙咧嘴，再加上一整天沒吃東西，她真的是餓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萬氏的傷勢比較嚴重，原本她在楊府裏撒潑和家丁幹架就沒討著什麽便宜處於下風被人抓了，那時候就已經折騰得沒力氣，但是那會兒就是累，也沒受重傷。
可是她和王氏打架，就是被王氏一直揍，所以她現在頂著一張臉腫得像豬頭的臉，牙齒也掉了幾顆，壓根就沒法說話，這會兒靠在椅子上，有氣進沒氣出，看著像個生命垂危的，不過倒是沒傷著內髒，也不算特別嚴重。
可她這樣得吃藥治療，再加上鎮上醫館坐堂大夫診費貴，再加上藥費也不便宜，這才需要三兩多銀子，不然沈木生也不需要跑去借。
沈春桃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到是她大哥沈木生，便又開始發難，可因為太虛弱又太餓，說話雖然難聽，但是輕飄飄的沒有一點的震懾力，“大哥你這是去哪裏風流快活？我和娘都快死了，你才來。三，三哥呢？”
雖然沈春桃沒指望沈水生過來，可看到他真沒過來，這樣的沒良心，心裏頭還是難受。
萬氏臉腫了，眼睛眯成一條線看人，沒法罵人，連站起來都艱難，看到小兒子沒來，她有點想哭，可是沒力氣哭，一動全身就痛，可比之前被踹心窩子那次還難受，她感覺自己快死了。
沈木生歎息一聲，“三弟妹說三弟生病了，我問三弟妹借到銀子，我這就去拿藥，娘你等一會兒。”
萬氏啊了一聲，算是迴應，但是心裏頭難受，肚子更是餓得在抽筋，她很後悔自己跑來找什麽楊少爺，那楊少爺竟然瞧不上她的閨女，這讓她無比難受。
如果不是來楊府，她也不用在王氏麵前丟人，這下估計滿西山村都得知道她萬婆子的糗事，想想她都不想做人了，萬氏更後悔的是不應該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和王氏對打，被打成這熊樣，想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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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生到王家米鋪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下來，王家米鋪也已經關門，王家一家人都在後院吃飯，而王寶娘則是在照顧喝的醉醺醺被酒樓夥計送迴來的沈水生。
王寶娘一向以丈夫為天，所以也說不出責怪他的話，隻是默默地照顧他，但是王老爺子和王老太太就不一樣了，當著沈荷花和沈來寶倆孩子的麵就說起他們的爹的不是。
沈來寶隻顧著吃，並不懂姥爺和姥爺說的是什麽，可沈荷花懂，當然也嫌棄起她爹來，她也擔心她爹考不上秀才，那她在一群好姊妹中間肯定很丟臉。
王老太太數落完沈水生，又說起在大街上打架的萬氏，“攤上這樣的親家，真是咱們王家倒黴。荷花，往後你爹要迴西山村你就讓他自己迴去，你和來寶就待家裏頭。唉，要是讓旁人曉得今兒個在大街上打架的是你奶，咱們王家米鋪肯定要被人笑掉大牙，唉……”
王老太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完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至於萬氏的死活，她是完全不擔心的。
沈荷花聽著她姥姥的話，含糊地點頭表示認同，這會兒想到臉腫成豬頭的萬氏，雞皮疙瘩都忍不住冒出來。
街上發生這麽大一件事，她自然也是曉得的，她剛從好姐妹家迴來，路過的時候也湊熱鬧看了幾眼，看清楚被人揍成豬頭的人竟然是她親奶，沈荷花差點沒被嚇死。
不過沈荷花被嚇並不是因為擔心，而是覺得丟人，所以也沒上前去幫忙，反而是慌不擇路逃跑，生怕別人知道她和萬氏的關係。
王寶娘從房裏走出來，擦了擦手坐下吃飯，王老太太就要開始數落她，門口卻是響起敲門聲，他們在院子裏吃飯，前院的聲音還是能聽到的。
王老太太蹙眉，“這誰啊，這麽晚來敲門，小花，你還不快去開門。”
王家就一個丫頭，得燒火做飯洗衣服打掃院子，這會兒飯都還沒吃，連忙跑去開門。
小花認得沈木生，是她家姑爺的兄長，她自然不會攔著，而是領著人進來，“老夫人，是姑爺的兄長過來了。”
王老太太看到沈木生，胃口一下子全無，她擱下筷子沒吭聲，不過王老爺子倒是沒這樣，而是笑嗬嗬地開口，“是沈家老大啊，這麽晚了，怎麽過來了？”
王寶娘也覺得有些奇怪，她才吃兩口飯，看到夫家大哥過來，自然不好不搭理，“大哥，有什麽事嗎？”
沈木生知道王家人不待見自己，招唿打過之後隻是說明來意，“三弟妹，我來找三弟，怎麽三弟不在嗎？”
王寶娘想起今兒個她婆婆萬氏在街上打架的事，再看看此刻沈木生這狼狽著急的模樣，覺得應該和那事兒有關，她眸光一閃，歎息一聲，“你三弟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了，大哥有什麽事和我說就好。”
沈木生沒想到竟然這麽不趕巧，但是也很快釋然，他就說他娘就在距離王家米鋪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出事，他三弟怎麽也不管，原來是生病的緣故。
雖然覺得這件事不應該找王寶娘，可眼看著三弟不在，他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去哪裏拿錢，隻是點頭，“三弟妹，咱們，借一步說話。”
沈木生還是擔心王家兩老不同意，本來他就是來借錢，也沒想要沈木生給錢。
王老太太翻白眼，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有啥事就在這裏說，難不成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不成？”
王老太太對沈木生的來意猜到三分，可沒打算讓他私下裏去借錢，搞得好像他們王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那般。
沈木生的臉色僵住了，而王寶娘可也沒想過要和他私下裏說什麽，“大哥，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我爹娘不是外人，荷花和來寶還是你侄子，沒關係。”
王寶娘的態度還算是好的，所以沈木生也稍稍放鬆些，囁喏著開口，“這個，是這樣，三弟妹，娘和春桃她們受了點傷，這會兒還在醫館，我身上的銀子不夠醫藥費，就想來問你借點。”
話音剛落，王老太太就嗬嗬冷笑出聲，“我當是怎麽迴事，原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窮親戚借錢來了啊。”
沈木生聽到這話，臉色都漲紅了，拳頭不自覺地捏緊。
雖然他一直都曉得王家對沈家向來瞧不起，可他現在都說了是借錢不是要錢，王家人還是這樣的態度，這讓沈木生很氣憤。
王老爺子不吭聲，慢悠悠地吃著飯，還給沈來寶夾菜，而沈荷花也一臉的嫌棄，原本她也一直瞧不起這個大伯父，覺得他窩囊老實好欺負，這樣的人肯定沒什麽出息，一個窮泥腿子，她也不需要和他客氣，自然是采取目中無人的態度。
王寶娘倒是沒說什麽，臉色淡淡的，似乎知道他來是這個目的，不過卻沒有解釋王老太太那句話，也沒有詢問萬氏和沈春桃的傷勢，“大哥，要多少銀子，我借給你就是。”
王寶娘可沒打算白給沈木生銀子，特意加重一個‘借’字，不過沈木生也沒聽出來，他原本也沒想過白拿銀子，至於王老太太的嘲諷，他隻能是勸自己當沒聽見。
沈木生很激動，“三弟妹，還欠三兩銀子，你借給我，我明天就還給你。”
王寶娘臉色淡淡地嗯一聲，然後進屋去拿銀子。
沈木生幹站在原地，王老太太又開始陰陽怪氣地開口，“三兩銀子？沈家老大，你們老沈家現在是發財了？又是買小騾子，看個病還得三兩銀子，我看以前三文錢都拿不出來吧？”
沈木生：“……”
王老爺子看沈木生的臉色不太好，連忙喝一聲，“行了，說話別這麽難聽，吃你的飯。”
王老爺子又看向沈木生開口，“木生啊，你稍等一會兒，寶娘一會兒就拿銀子給你，我家的飯就這麽些，也沒多煮，荷花和來寶也不能餓著，就不請你坐下來吃飯了啊。”
沈木生自然知道王老爺子在說門麵話，笑了笑，沒說話。
至於沈荷花和沈來寶，全程都不拿正眼看他這個大伯父，叫也沒叫一聲，沈木生覺得挺心涼，覺得還是自家閨女兒子好。
王寶娘進屋拿銀子走出來就遞給沈木生，後者也不耽擱就快步離開，天已經完全黑下來。
王老太太還在念念叨叨，連帶著開門的小花也被她罵得狗血淋頭，“你是豬腦子嗎？誰敲門都放進來，放進這麽個窮親戚，還沒了三兩銀子。”
小花委委屈屈地被罵，而王寶娘臉色淡淡，“娘，你這麽生氣做什麽，反正他要還的，吃飯吧，小花，給我舀湯。”
……
沈木生急急忙忙趕著騾車去醫館付錢，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大街上也沒什麽人，兩旁的店鋪都已經關門，好在還有點月色，不然也沒有趕騾車。
沈木生趕著騾車到醫館的時候，醫館裏靜悄悄的，已經沒有傍晚時分那麽熱鬧，坐堂的大夫已經去吃飯，隻剩下一個藥童和萬氏母女在等著。
因為沈春桃的胳膊脫臼已經腫了，所以就算是接迴來也痛得她齜牙咧嘴，再加上一整天沒吃東西，她真的是餓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萬氏的傷勢比較嚴重，原本她在楊府裏撒潑和家丁幹架就沒討著什麽便宜處於下風被人抓了，那時候就已經折騰得沒力氣，但是那會兒就是累，也沒受重傷。
可是她和王氏打架，就是被王氏一直揍，所以她現在頂著一張臉腫得像豬頭的臉，牙齒也掉了幾顆，壓根就沒法說話，這會兒靠在椅子上，有氣進沒氣出，看著像個生命垂危的，不過倒是沒傷著內髒，也不算特別嚴重。
可她這樣得吃藥治療，再加上鎮上醫館坐堂大夫診費貴，再加上藥費也不便宜，這才需要三兩多銀子，不然沈木生也不需要跑去借。
沈春桃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到是她大哥沈木生，便又開始發難，可因為太虛弱又太餓，說話雖然難聽，但是輕飄飄的沒有一點的震懾力，“大哥你這是去哪裏風流快活？我和娘都快死了，你才來。三，三哥呢？”
雖然沈春桃沒指望沈水生過來，可看到他真沒過來，這樣的沒良心，心裏頭還是難受。
萬氏臉腫了，眼睛眯成一條線看人，沒法罵人，連站起來都艱難，看到小兒子沒來，她有點想哭，可是沒力氣哭，一動全身就痛，可比之前被踹心窩子那次還難受，她感覺自己快死了。
沈木生歎息一聲，“三弟妹說三弟生病了，我問三弟妹借到銀子，我這就去拿藥，娘你等一會兒。”
萬氏啊了一聲，算是迴應，但是心裏頭難受，肚子更是餓得在抽筋，她很後悔自己跑來找什麽楊少爺，那楊少爺竟然瞧不上她的閨女，這讓她無比難受。
如果不是來楊府，她也不用在王氏麵前丟人，這下估計滿西山村都得知道她萬婆子的糗事，想想她都不想做人了，萬氏更後悔的是不應該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和王氏對打，被打成這熊樣，想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