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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霜才懶得搭理她們,要是把她惹急,她能把今天晚上煮的飯都給倒掉。


    萬氏也跟著走出去,轉頭卻是看到沈霜坐在炕上,小山和石頭站在炕邊,不禁蹙眉吆喝她,“小霜你耳朵聾了不成?還待在這裏幹啥?快去掃院子喂豬,一會兒你爺還有你爹從地裏迴來你還沒煮好飯,看我不打死你。”


    萬氏走出去之後,沈霜翻了個白眼,權當沒聽見她的威脅,轉而吩咐小山和石頭,“你們倆把摘來的野菜晾起來,今晚上咱們先不吃野菜團子。”


    石頭和小山對視一眼,不知道沈霜想要做什麽,可卻是乖巧地點點頭。


    廚房裏的菜還沒炒好,沈霜拿著鍋鏟走出去,看到小山和石頭拿簸箕晾好野菜,便讓他們倆帶著小狼崽出去玩。


    把廚房裏的東西都收拾好,沈霜先將她和小山的晚飯用一個大碗裝好藏好,這才慢悠悠地到菜園去打理菜地。


    萬老娘雖然受小萬氏的慫恿對王寶娘沒什麽好臉色,可畢竟王寶娘和尋常的鄉下婦人不同,再加上她剛剛在院子裏的話王寶娘也聽了個清楚,為了不讓萬老娘為難自己,她把屋裏的點心拿出來孝敬萬老娘,同時還和沈水生說了不少的好話。


    萬老娘也是一個喜歡聽奉承話的,原本是被小萬氏叫來下王寶娘的麵子,現在卻是飄飄然,早把她的話拋諸腦後了。


    小萬氏原本想要看三房的笑話,誰知道還是棋差一招氣個半死。


    沈老頭和沈木生扛著鋤頭從田地迴來的時候,瞧見院子裏亂糟糟的,豬叫聲前院都聽得見,雞圈的味道更是濃重,頓時皺起眉頭。


    “爹,我先去看看小山娘。”


    沈木生睡了一覺醒來便扛著鋤頭去看地,正好和沈老頭碰上,也就和他說了許氏的情況,得知許氏最近一段時間都得在炕上躺著沒法幹活,沈老頭也沒有異議,反正有沈霜幫忙也是一樣,而且人沒事便是最好的。


    沈老頭很怕大兒子和家裏離心,看他沒有別的埋怨,心裏著實鬆了一口氣。


    “去吧,你也累一天了,歇著。”


    萬氏和小萬氏剛好說著話從堂屋出來,便被沈老頭碰個正著,看到跑迴娘家的二兒媳婦迴來,沈老頭冷哼一聲,小萬氏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爹。”


    萬氏自然要打圓場,“你個老頭子,咋這樣陰陽怪氣的,我娘過來了,正和老三說話,你也進去坐坐。”


    丈母娘過來了?想到比自家老婆子還要潑辣十倍的丈母娘,沈老頭便覺得頭痛,看向小萬氏的臉色更是不善,想也知道肯定是她帶來的。


    沈老頭聲音很是冷淡地開口,“她來做什麽?”


    說著他看向小萬氏,“老二家的,老沈家的活兒你要是不想幹也成,你可以迴你老萬家去,我也不攔著你。”


    小萬氏抖了抖,難以置信地看著沈老頭,這話的意思是要把她給趕迴娘家去,她怎麽可能不怕?


    小萬氏連忙推了推萬氏,讓她給自己說話,而萬氏也沒想到自家老頭子突然變臉,“老頭子,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老沈家不需要這樣懶惰的兒媳婦,她不想幹活可以,那就不要待在老沈家,我還能是什麽意思?你今兒個把她請迴來,是打算把她的活兒都給幹了?”


    萬氏愣了愣,“我啥時候這樣說?家裏的活兒老大家的一直做著,這許多年來都這樣,老二家的也不是啥也沒幹,家裏的針線活兒可都歸她。”


    沈老頭擺擺手,一臉的不想多言語,“不用多說,要想留在老沈家,就老老實實地喂豬喂雞,不然就讓老二迴家來,把她帶迴娘家去。”


    小萬氏沒想到沈老頭變臉這樣快,立馬尖著聲音開口,“爹,你這是啥子意思?這是要把我趕迴娘家去不成?我嫁入老沈家這麽多年,給老沈家生了三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你老竟然要趕我走?”


    沈老頭可不打算鬆口,他覺得小萬氏這樣的做派簡直是讓他覺得惡心,幹點活兒就鬧著迴娘家,還要人去請她迴來。


    “老二家的,我就一句話,不幹活就滾迴你老沈家去。”


    萬老娘和沈老三夫婦聽到沈老頭的聲音也起身走出來看情況,前者萬萬沒想到沈老頭會說這樣的話,頓時目眥欲裂,扯著嗓子中氣十足地大喊,“沈來福,你這是啥意思?要把我家紅杏休了不成?”


    沈老頭聽到萬老娘的聲音就覺得頭痛,但是也沒打算妥協,“娘,如果老.二家的不想幹活,那我就是這個意思。”


    沈霜正在菜園子裏忙活著,壓根就不知道沈家院子裏有這麽精彩的戲碼,有村民經過,瞧見這鬱鬱蔥蔥的菜園子,那絲瓜還有苦瓜長勢可人,都忍不住來多看兩眼,當然更讓他們好奇的是一些他們沒見過的菜苗。


    兩個婦人經常經過沈家的菜園子,看到沈霜在,連忙開聲詢問,“小霜,你怎麽把玉米種在這菜園子裏?你家的玉米地好幾畝呢。”


    沈霜並不認得這倆婦人,不過西山村這麽大,她不認得也正常,看到對方也隻是好奇,沈霜自然也沒瞞著她們,反正也不是什麽秘密。


    “這是我在鎮上買迴來的甜玉米,打算試著種出來瞧瞧果實。”


    聽到從未聽過的名詞,倆婦人一頭霧水,“甜玉米?那是什麽?甜的玉米?可咱們家家戶戶種的可都是糯玉米啊。”


    “甜玉米是玉米的另外一個品種,糯玉米是白色的,可甜玉米卻是黃色的。”


    倆婦人似懂非懂,也沒多問,又指著辣椒苗還有西紅柿苗來問那是什麽,聽到都是她們不懂的菜苗,倆人隻是感歎她懂得多,卻沒想著也要種。


    村裏家家戶戶的地就這麽多,就算是菜地也是很不容易才開墾出來的,所以她們不像沈霜這樣亂種這些沒見過沒聽過的東西,但是她們也沒說沈霜傻,隻是覺得她愛鬧騰。


    沈霜也不管別人的想法,她萬分期待自己的水果蔬菜能夠快快長大,可惜家裏沒有水井,不然夏天到的時候,好歹也吃上冰冷冷的水果啊。


    至於冰庫那樣的存在,沈霜是不奢望的,在古代,不是京城那樣的地方,壓根就不可能有冰庫的存在。


    看著天色差不多要黑下來,沈霜把明兒早上的菜也摘了迴來,一把豆角,幾根絲瓜,兩根胖乎乎的苦瓜和青瓜。


    這些蔬菜都是許氏種的,長得都特別好,沒有蟲害,據說還是小山經常抓蟲才讓這邊的菜長得這麽好。


    要換作是在現代,這些沒打農藥的蔬菜都不知道得賣出多高的價格。


    沈霜繞著屋邊走迴家來,覺得似乎不太對勁,畢竟院子裏沒有聲音,她原本還想著她奶要揪著她打掃幹淨院子和喂豬喂雞,可豬嗷嗷嗷叫的聲音也沒聽見。


    沈霜不知道的是,萬老娘差點被油鹽不進怎麽也不鬆口的沈老頭給氣暈,但是她也知道這是老沈家,她做不了主,隻好作罷。


    原本她想要迴家去,可是這裏離萬家村可好得走上差不多兩個時辰的路,大晚上的迴去也不實際,隻能是哎喲哎喲地喊著頭痛,算是給自己台階下,便算是把這件事給揭了過去。


    沈老頭也懶得搭理她,也算是給她臉。


    至於萬氏自然是緊著萬老娘,小萬氏這次看沈老頭開口,是再也不敢矯情,拿起掃把就開始掃院子,就近割了一些豬草喂雞,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小萬氏心裏清楚,她要是真的被老沈家趕迴娘家去,那她爹娘還有哥嫂可不會給她好臉色看,村裏人都得說她閑話,說不定她還會被賣給什麽老鰥夫當婆娘,想想她都害怕,便也老實下來。


    沈木生和許氏在屋裏也聽到外麵的聲音,可他沒有出去說什麽,免得又被罵,他可知道自己的姥姥也是偏心。


    而沈老三夫婦,更是不摻和這事。


    沈霜拎著菜籃子還沒走到院門口,便瞧見一塊兒出去玩的沈翠妮和沈荷花倆人,倆人說說笑笑地走迴來,手上還拿著不少的果子和桃花。


    這個時間的桃花已經落得差不多,差不多都已經開始結果子,倆人跟著村裏的姑娘跑了一天,也是很累,壓根就不知道家裏發生什麽事。


    倆人抬頭便看到沈霜拎著菜籃子,冷哼一聲,壓根就不搭理她。


    沈霜自然也沒想搭理倆人,三人走進院子看到屋簷下坐著的沈老頭,齊聲打招唿。


    沈老頭瞧見三個孫女,一個手上拿著的是小鋤頭和菜籃子,裏麵裝著的全是蔬菜,可另外兩個,手上拿著的全是一些沒用的花,看著他就生氣,臉都黑了,因而也沒搭理她們,而是十分和藹地看向沈霜。


    “小霜又去菜園忙活了。”


    沈霜以為自己的聽覺出現問題,不然她爺怎麽會這麽和顏悅色地和她說話,她點點頭,“爺,我先進去把菜放下,晚飯已經煮好了。”


    “成,你歇著,翠妮,荷花,你們倆把桌子和凳子搬過來,把飯菜端出來。”


    沈霜:“……”


    她也不管沈老頭說什麽,嗯一聲,便轉身走進廚房。


    而沈翠妮和沈荷花對視一眼,齊齊指著自己,“爺,你叫我們?”


    沈老頭丟開手上的煙杆子,虎著臉開口,“不然叫誰?整天跑出去外麵野,也不知道幫著家裏幹點活兒。荷花也就算了,翠妮,你今兒個不用跟著李繡娘刺繡?你再這樣偷懶,以後跟著你娘出去割豬草。”


    沈翠妮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哪裏還敢說別的話,連忙把手上的花花草草塞給沈荷花,隨後跑進廚房去幫沈霜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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