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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早上鬧的那一出讓沈老頭很不悅，且他在地裏幹活的時候還聽到村裏人竊竊私語議論著昨天的事，說老沈家要靠賣孫女過日子，氣得他一整天都拉著一張臉不說話，到家門口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臉色倒是稍稍好看些，不過也是一聲不吭就進屋抽旱煙，連許氏打招唿也不搭理。
許氏手上拿著剁碎的野菜葉子正在院子裏喂雞，小萬氏今天打的那一背簍瓜子菜隻夠豬今天吃，明天早晨的豬食還沒著落，連這些野菜也是她在山上割的。
她看到自家公公看也不看她一眼，自然是緊張得手腳無措，怕他因為今天的事不高興，“孩子他爹？爹這是咋了？該不會是生我的氣吧？”
沈木生看了一眼堂屋的方向才壓低聲音開口，“今天在地裏韓嫂子送飯過來的時候說昨天娘給小霜帶了個老頭相看那件事，還說咱們老沈家靠賣孫女過日子，爹聽著生氣，一天都沒說話了。”
許氏聞言搖搖頭，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木生走過去放下鋤頭，“娘從鎮上迴來沒有？”
“二弟妹說已經迴來，王家的媳婦兒快生了，娘過去幫忙。”
萬氏聽到沈霜到小獵戶家去那件事是氣得七竅生煙，原本是打算等著沈霜迴來好好折騰她一番，當然她可不是為自家孫女的名聲著想，而是怕傳出些難聽的話來導致和大財主家的婚事泡湯。
不過今兒個西山村有婦人生孩子，萬氏這個接生婆自然被人急急忙忙叫走幫忙，這一去到吃晚飯的時候才迴來，晚飯快好的時候，她手裏揣著一籃子的雞蛋走進院子來，一張臉虎著看上去很是不高興。
沈土生一迴來小萬氏便拿他賺的銅板藏起來，然後便和他告狀，不過沈土生扛東西累一天壓根就不想說話，不怎麽願意搭理她。
小萬氏發現自己吧吧說了許多，沈土生卻是閉著眼唿唿大睡起來氣得直接伸手掐她，“沈土生，我和你說話呢。”
沈土生一臉的不耐煩，“我說你也是，洗幾件衣服有啥好說的，大嫂都幫你洗好些年了。爹決定的事你和我說有啥用，你找爹去別煩我，肚子餓死了，快去看看能吃沒。”
小萬氏氣得直接把手上正做著的衣服甩一邊出門，可是一出院子就被滿院子彌漫著的辣椒味嗆得直咳嗽，“這該死的肥豬就是要和我作對，整天弄這些這麽難聞的飯。”
她捂著嘴巴才走出沈家的院子便看到挎著雞蛋籃子的萬氏虎著臉走迴來，嘴上還叨叨著些什麽，小萬氏連忙走過去掀開蓋著籃子的布，發現裏麵放著好幾個雞蛋，頓時眼睛都亮起來，“娘你迴來了？這是王家給的雞蛋？”
萬氏直接拍開小萬氏的手不讓她碰雞蛋，一邊往院子裏走一邊罵罵咧咧，“王家一家都是吝嗇鬼，竟然給我五個雞蛋便打發了我，我忙活大半天可沒把我給累死，腰都直不起來，活該生一屋子的賠錢貨！”
小萬氏恨不得能順兩個雞蛋偷偷煮了吃，可她也不敢亂動，聽著這話眼珠子轉了轉附和著罵了幾句王家，萬氏也顧不上聽，她吸吸鼻子好奇地皺起眉頭，“這是啥味道？”
沈霜在廚房聽到動靜便知道她奶已經迴來，當然小萬氏是少不得的，也不知道萬氏能不能接受這辣椒的味道，剛好她端著一盤子的朝天椒炒河蜆從廚房出來，小萬氏自然不會放棄機會告狀，“娘，這是那肥豬在山上摘的朝天椒的味道，嗆人得很，吃起來更是難吃的要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毒死我們。”
沈霜直接無視某人，眯著眼睛笑著開口，“奶，你迴來了，馬上可以開飯。”
萬氏沉著一張臉，眼睛視線緊緊盯著沈霜，似乎在思考她這笑容代表什麽。不過沈霜也不怕，直接和她對視，臉上笑容不變，前者視線下移看向她手上端著的河蜆，不由得皺起眉頭，“你端的什麽？”
小萬氏也才注意到沈霜手上端著的河蜆，不由得往前走幾步探頭看，“你這又搗弄的啥？”
沈霜挑挑眉，“奶，這自然是好吃的，一會兒你吃便知道。”
說著她拖著身子轉身往屋子移動，看得萬氏總覺得有什麽詭計一般，“娘，你咋不問她去小獵戶家幹啥？”
萬氏冷哼一聲，很是不喜地開口，“我做事還輪得到你來教我？把雞蛋給我放屋裏去。”
小萬氏臉上閃過失望，不過還是很熱絡地幫忙辦事，“哎，好的娘。”
沈老頭看到萬氏迴來倒也沒有揪著昨天的事不放，當然後者也舔著臉交待自己上鎮上的事，至於她和閨女商量的事還是瞞著的。
晚飯依然是全家人擠在一張桌子上，沈老頭最先坐下，他看到那一盤子的河蜆蹙起眉頭，感覺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是什麽，“這是？”
沈木生倒是對這河蜆不怎麽陌生，小時候他們可是撈著當石頭扔的，看到也奇怪地問，“小霜，你咋撈這溪殼子？”
西山村的人把河蜆叫溪殼子，因為它們長在溪水泥裏又有堅硬的外殼。
石頭倒是個貪吃的，伸手便要去抓卻被小萬氏一巴掌拍了過去，“吃吃吃，什麽都敢吃，毒不死你。”
說著小萬氏又開始挑撥離間，“大哥，雖然爹讓小霜做菜，可是她做這溪殼子咋能吃呢？小霜啊，你怕是不知道這東西吃到嘴裏全是泥，我娘家村裏有個老漢就是吃這溪殼子壞了牙口。”
“爹，要是村裏人知道咱們老沈家窮到吃起這溪殼子來，那我們老沈家的臉往哪裏放啊？弄這東西還費柴火和油。”
沈老頭看了沈霜一眼也不知道想什麽，可出奇地沒罵她，“以後別再去撈這個，都吃飯吧。”
沈霜淡淡看小萬氏一臉，臉上沒多餘的表情，隻說老實話，“爺，這河蜆肉很是鮮美，沒有泥沙的，你可以嚐嚐，爹娘你們也嚐嚐。”
沈霜說著自己便先拿著筷子夾起一粒河蜆肉放進嘴裏，那自然是一粒沙都沒有，有些人不會處理河蜆直接撈起來吃那自然是沒法入嘴。
許氏也實在，想著閨女辛辛苦苦炒的菜再難吃她也得給麵子吃，便夾了小小的河蜆肉放在嘴裏，然後又伸筷子去夾。
小山一直就喜歡吃這鮮美帶辣的河蜆肉，壓根就不用叫就往嘴裏塞，好像連鎖效應一般，一旁早就耐不住的石頭也伸筷子去夾，緊接著沈土生和沈柱子也朝著炒河蜆的盤子伸筷子。
眼看著兒子孫子都吃而且也沒說難吃，沈老頭想到昨天的酸菜魚便也鬼使神差地拿起筷子去夾一塊河蜆肉來吃。
雖然隻是小小的一粒，可吃到嘴裏卻是讓沈老頭精神一震，畢竟一家子好些日子沒能吃肉，這河蜆肉雖然不過一粒黃豆大，可也好歹是肉啊。
萬氏餓了一天，剛剛吃一筷子的香椿菜覺得味道不錯，可再抬頭發現大家都在夾沈霜做的河蜆肉，“孩子他爹？這能吃？”
沈老頭沒空搭理她卻用動作表明是真的好吃，萬氏遲疑沒一會兒便也加入吃河蜆肉大軍。
沈霜看到一家子人的筷子全都是往河蜆肉那邊去便覺得很搞笑，大家光顧著吃再也沒空說話，當然除了不能吃辣椒的沈翠妮和小萬氏，倆人看到桌上竟然又有很多辣椒炒的菜卻敢怒不敢言，最後隻能拿著窩窩頭啃著喝著野菜湯，什麽別的話也不敢說，看得她不由得十分竊喜，這算是從味覺上把他們征服了。
沈霜幫著她娘收拾碗筷的時候，還得到沈老頭的命令，“石頭，翠妮你們兩姐弟明兒個跟著你們小霜姐去河裏撈這溪殼子迴來。”
沈霜聽到這話愣了愣，這敢情好，這大春天的溪水可冷，有人幫忙她自然是高興，不過她看向一旁正悠閑地坐著的小萬氏卻是急得不行，“爹，這春季溪裏的溪水涼得很，可別把他們姐弟給凍壞了，這溪殼子有啥好吃的啊，村裏都沒人要。”
沈霜一臉無辜地開口，“二嬸娘，你自己不嚐嚐咋就說不好吃呢？”
沈霜看小萬氏氣得不行，就知道她昨天吃的那些辣椒讓她怕得不敢再碰，不過小萬氏這會兒還記得舌頭發麻的感覺，“家裏你負責燒飯，你自己撈去，溪裏水那麽深，我石頭不能去。”
沈霜也不惱，“爺，我和小山去就成，不過可能撈得少些，不夠咋家那麽多人吃。”
誰知道沈霜的話才落下，惦記著一口吃的萬氏卻是不樂意得很，她想著明天還有大財主管家要來家裏相看沈霜，她去撈河蜆是絕對不成的，便劈頭劈臉罵小萬氏，“村裏那些蠢貨不識貨才不撈。石頭還有翠妮，明天你們兩姐弟一起去撈，不然你們倆不準吃飯。”
沈翠妮一口河蜆肉都沒吃，而且隻能啃窩窩頭的她這會兒心裏正窩著氣，“奶，我不去，我明天還要去李繡娘那裏學繡花呢，可沒空去撈什麽溪殼子。那些東西溪裏都是，送也沒人要，誰稀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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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早上鬧的那一出讓沈老頭很不悅，且他在地裏幹活的時候還聽到村裏人竊竊私語議論著昨天的事，說老沈家要靠賣孫女過日子，氣得他一整天都拉著一張臉不說話，到家門口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臉色倒是稍稍好看些，不過也是一聲不吭就進屋抽旱煙，連許氏打招唿也不搭理。
許氏手上拿著剁碎的野菜葉子正在院子裏喂雞，小萬氏今天打的那一背簍瓜子菜隻夠豬今天吃，明天早晨的豬食還沒著落，連這些野菜也是她在山上割的。
她看到自家公公看也不看她一眼，自然是緊張得手腳無措，怕他因為今天的事不高興，“孩子他爹？爹這是咋了？該不會是生我的氣吧？”
沈木生看了一眼堂屋的方向才壓低聲音開口，“今天在地裏韓嫂子送飯過來的時候說昨天娘給小霜帶了個老頭相看那件事，還說咱們老沈家靠賣孫女過日子，爹聽著生氣，一天都沒說話了。”
許氏聞言搖搖頭，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木生走過去放下鋤頭，“娘從鎮上迴來沒有？”
“二弟妹說已經迴來，王家的媳婦兒快生了，娘過去幫忙。”
萬氏聽到沈霜到小獵戶家去那件事是氣得七竅生煙，原本是打算等著沈霜迴來好好折騰她一番，當然她可不是為自家孫女的名聲著想，而是怕傳出些難聽的話來導致和大財主家的婚事泡湯。
不過今兒個西山村有婦人生孩子，萬氏這個接生婆自然被人急急忙忙叫走幫忙，這一去到吃晚飯的時候才迴來，晚飯快好的時候，她手裏揣著一籃子的雞蛋走進院子來，一張臉虎著看上去很是不高興。
沈土生一迴來小萬氏便拿他賺的銅板藏起來，然後便和他告狀，不過沈土生扛東西累一天壓根就不想說話，不怎麽願意搭理她。
小萬氏發現自己吧吧說了許多，沈土生卻是閉著眼唿唿大睡起來氣得直接伸手掐她，“沈土生，我和你說話呢。”
沈土生一臉的不耐煩，“我說你也是，洗幾件衣服有啥好說的，大嫂都幫你洗好些年了。爹決定的事你和我說有啥用，你找爹去別煩我，肚子餓死了，快去看看能吃沒。”
小萬氏氣得直接把手上正做著的衣服甩一邊出門，可是一出院子就被滿院子彌漫著的辣椒味嗆得直咳嗽，“這該死的肥豬就是要和我作對，整天弄這些這麽難聞的飯。”
她捂著嘴巴才走出沈家的院子便看到挎著雞蛋籃子的萬氏虎著臉走迴來，嘴上還叨叨著些什麽，小萬氏連忙走過去掀開蓋著籃子的布，發現裏麵放著好幾個雞蛋，頓時眼睛都亮起來，“娘你迴來了？這是王家給的雞蛋？”
萬氏直接拍開小萬氏的手不讓她碰雞蛋，一邊往院子裏走一邊罵罵咧咧，“王家一家都是吝嗇鬼，竟然給我五個雞蛋便打發了我，我忙活大半天可沒把我給累死，腰都直不起來，活該生一屋子的賠錢貨！”
小萬氏恨不得能順兩個雞蛋偷偷煮了吃，可她也不敢亂動，聽著這話眼珠子轉了轉附和著罵了幾句王家，萬氏也顧不上聽，她吸吸鼻子好奇地皺起眉頭，“這是啥味道？”
沈霜在廚房聽到動靜便知道她奶已經迴來，當然小萬氏是少不得的，也不知道萬氏能不能接受這辣椒的味道，剛好她端著一盤子的朝天椒炒河蜆從廚房出來，小萬氏自然不會放棄機會告狀，“娘，這是那肥豬在山上摘的朝天椒的味道，嗆人得很，吃起來更是難吃的要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毒死我們。”
沈霜直接無視某人，眯著眼睛笑著開口，“奶，你迴來了，馬上可以開飯。”
萬氏沉著一張臉，眼睛視線緊緊盯著沈霜，似乎在思考她這笑容代表什麽。不過沈霜也不怕，直接和她對視，臉上笑容不變，前者視線下移看向她手上端著的河蜆，不由得皺起眉頭，“你端的什麽？”
小萬氏也才注意到沈霜手上端著的河蜆，不由得往前走幾步探頭看，“你這又搗弄的啥？”
沈霜挑挑眉，“奶，這自然是好吃的，一會兒你吃便知道。”
說著她拖著身子轉身往屋子移動，看得萬氏總覺得有什麽詭計一般，“娘，你咋不問她去小獵戶家幹啥？”
萬氏冷哼一聲，很是不喜地開口，“我做事還輪得到你來教我？把雞蛋給我放屋裏去。”
小萬氏臉上閃過失望，不過還是很熱絡地幫忙辦事，“哎，好的娘。”
沈老頭看到萬氏迴來倒也沒有揪著昨天的事不放，當然後者也舔著臉交待自己上鎮上的事，至於她和閨女商量的事還是瞞著的。
晚飯依然是全家人擠在一張桌子上，沈老頭最先坐下，他看到那一盤子的河蜆蹙起眉頭，感覺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是什麽，“這是？”
沈木生倒是對這河蜆不怎麽陌生，小時候他們可是撈著當石頭扔的，看到也奇怪地問，“小霜，你咋撈這溪殼子？”
西山村的人把河蜆叫溪殼子，因為它們長在溪水泥裏又有堅硬的外殼。
石頭倒是個貪吃的，伸手便要去抓卻被小萬氏一巴掌拍了過去，“吃吃吃，什麽都敢吃，毒不死你。”
說著小萬氏又開始挑撥離間，“大哥，雖然爹讓小霜做菜，可是她做這溪殼子咋能吃呢？小霜啊，你怕是不知道這東西吃到嘴裏全是泥，我娘家村裏有個老漢就是吃這溪殼子壞了牙口。”
“爹，要是村裏人知道咱們老沈家窮到吃起這溪殼子來，那我們老沈家的臉往哪裏放啊？弄這東西還費柴火和油。”
沈老頭看了沈霜一眼也不知道想什麽，可出奇地沒罵她，“以後別再去撈這個，都吃飯吧。”
沈霜淡淡看小萬氏一臉，臉上沒多餘的表情，隻說老實話，“爺，這河蜆肉很是鮮美，沒有泥沙的，你可以嚐嚐，爹娘你們也嚐嚐。”
沈霜說著自己便先拿著筷子夾起一粒河蜆肉放進嘴裏，那自然是一粒沙都沒有，有些人不會處理河蜆直接撈起來吃那自然是沒法入嘴。
許氏也實在，想著閨女辛辛苦苦炒的菜再難吃她也得給麵子吃，便夾了小小的河蜆肉放在嘴裏，然後又伸筷子去夾。
小山一直就喜歡吃這鮮美帶辣的河蜆肉，壓根就不用叫就往嘴裏塞，好像連鎖效應一般，一旁早就耐不住的石頭也伸筷子去夾，緊接著沈土生和沈柱子也朝著炒河蜆的盤子伸筷子。
眼看著兒子孫子都吃而且也沒說難吃，沈老頭想到昨天的酸菜魚便也鬼使神差地拿起筷子去夾一塊河蜆肉來吃。
雖然隻是小小的一粒，可吃到嘴裏卻是讓沈老頭精神一震，畢竟一家子好些日子沒能吃肉，這河蜆肉雖然不過一粒黃豆大，可也好歹是肉啊。
萬氏餓了一天，剛剛吃一筷子的香椿菜覺得味道不錯，可再抬頭發現大家都在夾沈霜做的河蜆肉，“孩子他爹？這能吃？”
沈老頭沒空搭理她卻用動作表明是真的好吃，萬氏遲疑沒一會兒便也加入吃河蜆肉大軍。
沈霜看到一家子人的筷子全都是往河蜆肉那邊去便覺得很搞笑，大家光顧著吃再也沒空說話，當然除了不能吃辣椒的沈翠妮和小萬氏，倆人看到桌上竟然又有很多辣椒炒的菜卻敢怒不敢言，最後隻能拿著窩窩頭啃著喝著野菜湯，什麽別的話也不敢說，看得她不由得十分竊喜，這算是從味覺上把他們征服了。
沈霜幫著她娘收拾碗筷的時候，還得到沈老頭的命令，“石頭，翠妮你們兩姐弟明兒個跟著你們小霜姐去河裏撈這溪殼子迴來。”
沈霜聽到這話愣了愣，這敢情好，這大春天的溪水可冷，有人幫忙她自然是高興，不過她看向一旁正悠閑地坐著的小萬氏卻是急得不行，“爹，這春季溪裏的溪水涼得很，可別把他們姐弟給凍壞了，這溪殼子有啥好吃的啊，村裏都沒人要。”
沈霜一臉無辜地開口，“二嬸娘，你自己不嚐嚐咋就說不好吃呢？”
沈霜看小萬氏氣得不行，就知道她昨天吃的那些辣椒讓她怕得不敢再碰，不過小萬氏這會兒還記得舌頭發麻的感覺，“家裏你負責燒飯，你自己撈去，溪裏水那麽深，我石頭不能去。”
沈霜也不惱，“爺，我和小山去就成，不過可能撈得少些，不夠咋家那麽多人吃。”
誰知道沈霜的話才落下，惦記著一口吃的萬氏卻是不樂意得很，她想著明天還有大財主管家要來家裏相看沈霜，她去撈河蜆是絕對不成的，便劈頭劈臉罵小萬氏，“村裏那些蠢貨不識貨才不撈。石頭還有翠妮，明天你們兩姐弟一起去撈，不然你們倆不準吃飯。”
沈翠妮一口河蜆肉都沒吃，而且隻能啃窩窩頭的她這會兒心裏正窩著氣，“奶，我不去，我明天還要去李繡娘那裏學繡花呢，可沒空去撈什麽溪殼子。那些東西溪裏都是，送也沒人要，誰稀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