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非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聖姑前輩但請放心,我們迴去略一準備,下午就出海。”


    白衣女子臉上流露出感激的神色,補充說道:“這位道友去之前,先要從我的雕像中取出一枚玉佩,通過這枚玉佩,可以感應到海哥的位置,也更方便找尋上古大陣。而在海哥的雕像裏麵,有青元族傳承手卷被封在海哥雕像的身體裏,在裏麵還有我的醫道仙術,請道友轉交給現在的酋長。”


    林一非點頭應承,向女子施了一禮,然後轉頭對妍羽說道:“酋長,需要打破廣場聖姑的雕像,拿取一件信物。”


    妍羽輕輕點了點頭,又衝著空空的青石上方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然後站起來率先向迴走去。


    趙潛等人也向青石上方都施了一禮,才轉身離開,而他們自然看不到,站在青石上的白衣女子一一還禮,同時臉上流下了二行清淚。


    眾人很快就迴到廣場之上,林一非望向妍羽酋長。妍羽微微點了點頭。林一非緩步走到雕像麵前,雕像極大,足有近三人高。林一非用手輕輕的拍擊著雕像,眉頭皺了皺,又換了地方敲擊,身形忽上忽下,很快就將整個雕像大概敲了個遍。然後徑自又走迴妍羽麵前,直接說道:“我大概定位到了聖姑法體的位置,但我還是想將整個雕像毀掉,這想這也是聖姑前輩的意思。”


    妍羽酋長點了點頭。這時廣場上有一些青元族的族人也圍了過來。大家都好奇的看著幾人,一幅看熱鬧的樣子。


    得到許可後,林一非快步走迴雕像,沒有任何猶豫就一拳轟了過去,正砸在雕像的腿上,整個雕像突然傳出啪啪的碎裂聲,一道道裂紋如蛛網般分散開來,旁邊看熱鬧的青元族人大驚,有幾人已經憤怒的準備衝過去,但被妍羽嚴厲的目光及喝斥阻止了。


    林一非雙是一掌,重重的拍在了石像的後麵,整個石像轟然碎裂,林一非雙手斜向上一插一撥,將細碎的石頭直接撥開,石像中間突然呯的一下裂開,一個女子的身軀掉了出來。


    林一非鼓蕩力之丹,有股無形的力量托著女子緩緩的放在地上。


    女子一身麻白長裙,跟剛才站在青石上的一模一樣,胸口處沾沾著一片鮮血。皮膚白晰細膩,還有光澤,雙目緊閉靜靜躺在那裏,似乎並沒有死去而是睡著了。但白皙的臉上卻帶著悲傷、痛苦、絕望的神色。


    妍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放聲痛哭。旁邊其他青元族的居民都看傻了,大家彼此對望一眼,最後都跟著酋長跪了下來。


    而林一非等人也都深深施了一禮。


    而原本躺在地上聖姑遺體突然散發出一道白光,身體慢慢虛化,最後直接消散。


    妍羽一邊哭,一邊四處尋找,她搞不明白為什麽突然之間聖姑的遺體會消散了。上官靜上去輕輕將她扶起來,安慰道:“聖姑前輩的遺體已經歸虛了,這對她來說或許是好事。”


    妍羽大致明白是什麽意思,微微點了點頭,依然忍不住低頭垂淚。


    林一非上前,從剛才聖姑躺的地方拿起了一枚玉佩,玉佩巴掌大小,呈金色,這種顏色的玉是非常少見的,上麵一麵似乎畫著一個童子的模樣,另一邊畫著一些奇怪的花紋,花紋中間圍繞著一把劍。


    這應該就是聖姑剛才所說的能感應到上古大陣的玉符了。收起玉符,林一非又走到另一個石像的旁邊,揮出一掌,石像應聲碎成一地的石塊。林一非從石頭中撥拉了幾下,拿出一個木盒,交給了妍羽。


    妍羽輕輕打開,裏麵有一本古銅色的書卷。妍羽並沒有多看,而是接著將盒蓋死,望著林一非說道:“貴客準備什麽時候出發,需要什麽?”


    “一艘大點的船,上麵再放一艘小船,二個能指引方向的水手,一些食物與水,其它不需要。”


    妍羽點了點頭,她雖然不明白林一非為什麽要兩隻船,但也沒問,直接下去安排。林一非看著趙潛、上官靜等人說道:“這次出海應該沒什麽風險,我和趙潛去即可,索二叔、師妹、司徒兄弟就先留在島上。


    林一非的安排頓時遭到剩下三人的一致反對,最後商量的結果是留下上官靜在島上,其他四人一塊出海,上官靜本不願意,但林一非勸她,如果大家都走了,萬一衛大叔來了不是大家就錯過了嘛。


    上官靜想想也是,無奈之下隻好答應了眾人的安排。


    很快妍羽就迴來了,帶了兩個人,一個是阿剛,另一個是阿震,都是眾人比較熟的朋友,而且船已經在沙灘上備好了。


    幾人也不羅嗦,也沒什麽好準備的,馬上就出發。林一非揮手與酋長作別,卻被妍羽攔下囑咐道:“這次有勞貴客了,且記大後天晚上之前要趕迴來,否則可能會遇到巨浪,那時就麻煩了。”


    林一非點頭稱謝。


    妍羽眉頭微皺,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從手裏拿出一個木盒,遞給林一非說道:“我青元一族承蒙幾位大恩,無以為報,這顆焰靈丹就當一些心意,送與貴客。”


    林一非本來想推辭,忽然想起了什麽,謝著收下。然後從懷裏拿出了三本小冊子說道:“酋長應該也已知道,我叔侄本是修道之人,這裏我整理的三篇修行功法,我認為是適合青元族修煉的,本想在我等離開時送與酋長,現在承蒙酋長送如此貴重丹藥,就先拿出來獻醜了。”說完哈哈一笑。


    妍羽一呆,接著狂喜,接過功法的手都在顫抖。這對青元族意味著什麽,她太清楚了。林一非將功法塞在她的身裏,揮了揮手轉身離去。妍羽酋長站在那裏,看著手裏的三部功法,心裏百感交集、熱淚盈眶。


    林一非等人不再磨蹭徑直上船。阿剛與阿震已經在船上搬運著東西開始準備了。在經過沙灘時林一非跟白衣女子揮了揮手,然後登船升起桅杆,向大海深處駛去。


    青元族捕漁從不走很遠,最多也就是離島半天的距離,這樣保證當天一定能返迴,而林一非等人乘的這艘船很快就衝破了青元族日常活動的範圍,向更深的海裏駛去。


    到了晚上,風浪比白天大了不少,船速反而更快了幾分。幾人讓阿剛與阿震到船艙裏睡覺,四人分兩組輪著守夜。一路上有不少惡魚海獸來襲擊,幾人也不再手軟,但凡敢靠近船隻的,都被幾人拍得七暈八素,膽敢躍起來傷人的,一律拍死。


    阿剛與阿震一開始還戰戰兢兢,後來反而興奮起來,被索運飛警告了一次,才安心的迴去睡覺。兩人畢竟是凡人,晚上如果休息不好,白天肯定沒有精神。


    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時候,船已經遠遠超出了青元族之前限製的活動範圍,而這裏海裏的奇獸惡魚也多了起來,有一次一隻比眾人船還大的怪魚從水底冒上來,眼看就要將船頂翻,阿震阿剛兩人麵如土色,以為這次在劫難逃,未想來水底的怪魚突然一聲悶叫,居然逃了。而且水裏居然冒出鮮紅的血跡,顯然是怪獸受傷不輕。


    再往下走,兩人發現但凡發現有怪獸的蹤跡,並且確認是衝著船來的,林一非隻要揮揮手,仿佛中有道白光閃過,然後不論什麽海獸,一般都在劫難逃,最次也是一場血光之災。阿剛與阿震對林一非大起敬畏之心。


    又行駛了不到一個時辰,海裏再沒有任何的怪獸出現,而且有些詭異的是海上似乎在冒著陣陣的熱氣。林一非等四人還沒什麽,阿剛與阿震渾身在冒汗。


    索運飛看著他倆溫聲問道:“你們二個來過這片區域沒有?”


    兩人俱都搖了搖頭。


    “你們聽說過這片區域沒有?”索運飛繼續問道。


    阿剛與阿震對視一眼,又都搖了搖頭。索運飛一陣苦笑。揮了揮手讓兩人忙去。


    趙潛皺了皺眉,將船槳拿來了一摸,然後對大家說道,這海水非常熱,都快開了。


    司徒哲上來摸了摸,也點了點頭。


    林一非剛轉頭看著阿剛與阿震,柔聲問道:“你們倆有沒有問題?能堅持不?”


    兩人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船隻繼續行駛,很快海麵上的霧氣越來越大,海底上返的氣泡越來越多,整個大海仿佛都是沸騰的。而海麵上一層淡淡的白霧彌漫著,很容易迷失方向。


    林一非心裏一動將那枚金色玉佩拿了出來,仔細觀察,很快他就發現,隻要將玉佩平放,玉佩背麵的那枚刻著的小劍就會緩緩轉動,指向一個方向。林一非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向右前方一指說道:“向那個方向行駛!”然後拿給索運飛等其他人看,大家都嘖嘖稱奇。


    又行了一個時辰,整個海麵的水一直在翻騰著,完全是滾開的樣子,而在濃濃的白霧後麵,林一非終於發現了一道黑黑的輪廓,似乎是連綿不斷的堤壩一般,將整個大海攔在了堤壩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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