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啟一愣,一時不知該收不該收,他最近修煉一法器,如果能跟玄冥珠一起煉入,那威力肯定能提升一大塊。


    見趙潛一點不放在心上的表情,翟啟不由的臉微微一紅,拱手說道:“那就多謝道友了,翟某卻實需要這玄冥珠,此次算是欠下道友一份人情,他日定當還上。”


    趙潛微微擺了擺手,一幅不以為意的樣子。


    翟啟也不再糾結這事,兩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不遠處的黑袍人身上。


    而此時站在百丈外青風門諸長老都麵帶異色,有的眼中帶著震驚的神色,有的則目光閃爍,不知在思量著什麽。而後麵的青風門的諸多門人則遠沒有這幾位長者表麵上看起來那麽鎮定,而是彼此幾人竊竊私語,目光中有羨慕、有興奮、及疑惑還有的帶著幾分惆悵。


    相比與青風門的震驚,天靈這邊林清夫婦、上官劍夫婦都是第一次看趙潛出手,雖然他們也知道趙潛修為了得,但真見到趙潛出手,那種摧枯拉朽、澎湃的法力給他們的震憾依然極大。


    司徒化龍深深的看了趙潛一眼,轉頭笑著對林一非說道:“林道友,真不知道你與趙道友是怎麽修煉的,讓我們這些老骨頭真是汗顏。”


    林一非沉默了一下,想起了自己在獨處在天缺上不知待了多少歲月,想起了林一笑被逼無奈與趙潛的融合,嘴邊閃過一絲淡淡的苦笑,“司徒掌門過謙了,我與趙潛是有一些各自的機緣,但機緣來的時候,或許不隻有機緣。”


    林一非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司徒化龍卻深深的點了點頭,似乎頗有所感,接口道:“凡事有其一利則必有其一弊,有其一弊則必有其一利,世界萬物莫過與此,有時候機緣隻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一時兩人均不再說話,目光放到了趙潛二人的身上。


    陣法被破,黑袍人並沒有撤走,而是仍舊立在那裏,趙潛與翟啟兩人目露寒光,望著眾黑袍人,身形緩緩向前欺去。


    諸黑袍人彼此對望一眼,開始緩緩的後退,但並沒有轉身就跑。


    翟啟嘿嘿一笑,轉頭對趙潛笑道:“趙道友,這群魔崽子膽子還真夠大的,到現在居然不跑,莫非還有什麽倚仗不成?”


    趙潛微微搖了搖頭,對翟啟的話不置可否。突然眼睛一眯,輕噫了一聲。


    翟啟則一楞,一道青光從山後飛馳出,身形閃動間就飛到了諸黑袍人的前麵。


    來人一身青袍,道家打扮,頭發盤起用一根木簪子別住,身材瘦削,正是玄教長老雷木。眾黑袍人恭身施禮,為首的一黑袍人低聲說道:“見過雷長老,我等無用,法陣被破了。”


    雷木表情淡然,微微點了點頭,平和的說道:“你們已經盡力了,退下吧。”


    “長老,對方人多勢眾,高手眾多,您老人家……”


    “退下!”雷木打斷了對方的話語,聲音帶著一份冷然。


    “是!”黑袍人不再說什麽,帶著諸人緩緩後退,雖然傷的都不輕,到退去的到也從容。


    雷木則雙手一束,靜靜的立在空中,平靜的望著眾人,似乎大有一夫當關的氣勢。


    雷木的出現顯然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他成名極早,修行界幾乎是無人不知,青風門的諸長老均認得雷木。


    翟啟目光冷然,他與雷木雙方可以說是相熟的很,但此時變成敵我雙方,兩人均沒有再敘舊的任何意思,翟啟眼裏慢慢閃起一絲殺機。突然他臉色突然一變,目光死死的盯著雷木,眼裏流露出一些駭然,他發現他居然無法看出雷木的修為。


    這絕對是不正常的現象,雷木之前一直是靈寂期的修為,而且還是初期,修為比自己還略低點,而今才幾年不見,難道對方已經邁入心劫期了?


    相對於翟啟的駭然,趙潛卻麵色平靜,但眼裏卻閃過一絲意外。


    而位於後麵的司徒化龍麵色平靜的,雷木雖然在修行界也算鼎鼎大名,但對方隻身一人,林一非與趙潛任何一人都可輕鬆重創甚至滅殺。即便兩人不出手,青風門的諸太上長老的修為之前也要高過雷木,所以司徒化龍並不擔心什麽。


    林一非似乎知道這位青風門掌門心裏所想,微微笑了笑說道:“司徒掌門,這雷木修為已經進入了心劫期了。”


    司徒化龍一驚,眼光精光暴射。


    “似乎是剛進入心劫期,修為還非常的不穩定。”林一非繼續解釋道。


    司徒化龍此時表情已經恢複了平靜,深深的看了雷木一眼,歎了口氣。


    “這雷木之前進入靈寂期並不長,本身修為並不算多突出,如今突然進入心劫期,想來如果不是吃了什麽激發潛力的丹藥,就是修煉了激進功法的魔功,不論哪一種,相信他付出的代價都不會小,即便他僥幸逃過此劫,今生估計修為也就到此為止了。”


    林一非點了點頭,顯然認可司徒化龍對雷木評判。


    “林道友,咱們也別在這待著了,既然老朋友出現,我們也得過去見見。”說完司徒化龍向旁邊的青風門眾長老點了下頭,就與林一非並肩向前飛去。


    此時雷木的目光在趙潛身上看了一眼,卻最終放到了翟啟的身上。微微一笑說道:“翟長老別來無恙啊?”


    “哼!”翟啟冷冷的迴應得,似乎與這位雷長老說話的興趣欠缺。


    “翟道友,想當年貧道與道友在客山豐駝嶺論道,貧道與道友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如今,貧道修為略有進步,還想再向道友討教一二,道友可肯賞臉?”


    翟啟一聲冷笑,並沒有說任何廢話,身形卻突然衝天而起。雷木嗬嗬一笑,衣袖輕擺,身形似乎化做一陣輕煙,從原地消失,眨眼間從空中顯出身形。動作明顯比翟啟快了不隻一籌。


    司徒化龍見翟啟居然如此輕易的答應了對方的邀戰,不由的眉頭微微一皺,但並沒有表示什麽,迴頭衝青風門諸人擺了擺手,身形緩緩上升。


    林一非、上官靜、趙潛等人衝衛天翔等幾人點了點頭,身形也緩緩上升。


    衛天翔夫婦、索運飛等人卻並沒有跟上來,而是與林清、上官劍及天靈弟子在一塊,雖然衛天翔等人也想近觀這種修行界頂尖高手的對決,但非常時刻,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異變,與天靈諸人的人身安全相比,其它就不是那麽重要了。


    雷木與翟啟兩人相距二十餘丈,靜靜的立在那裏,似乎一時都不急著出手,而此時林一非、趙潛、司徒化龍幾人已經升到了比二人還要高上十餘丈的空中,幾人也不說話,俯視著二人。


    上官靜緊挨著林一非,一隻手抓著林一非的袖子,顯的即有些緊張,也帶著一些興奮。她雖然破凡成功,但破凡後並沒有與人爭鬥過,也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去參悟法訣,如今近距離觀摩這種絕頂高手的爭鬥,感受兩人的氣機,對於上官靜這種剛破凡的修行者來說,益處還是很大的。


    看著心上人的表情,林一非明白了她的心思,心裏卻歎了口氣,自己這段時間被異常的天象與神選者之事整的壓力很大,還真是忽略了上官靜修為的確是需要夯實一下,但玄教之事卻已經沒有一絲一毫可拖的可能了,即便他能想到,時間上也不允許。


    看了一眼雷木,林一非又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天空已經沒有前兩天出現的那一絲藍,而是徹底的變成了土黃色,就像是一碗渾濁的泥水,可惜眼前這座山峰正好擋住自己的視線,無法看到赤霞穀現在是什麽驚人的天象。


    雷木神色平靜的看著翟啟,突然之間微微一笑,“翟道友,你我是怎麽個對決法?是點到為止呢?還是生死相向呢?”


    “你我雖然之前彼此間有些香火情,但都到了這種地步,雷長老,再講這些還有多少意義?”翟啟一聲冷笑,迴道。


    雷木再次嗬嗬一笑,似乎帶著惋惜的神情。


    林一非眉頭微微皺起,看向趙潛。趙潛籲了一口氣說道:“大哥,這雷木明顯是在拖延時間。”


    林一非順勢轉頭看向司徒化龍。


    司徒化龍此時臉色也很嚴肅,說道:“的確是不能再等了。”轉身看向青風門眾長老處,溫聲說道:“謝風長老。”


    百餘丈外的青風門一位麻衣老者微微欠了欠身。


    “你與吳長老、李長老及孝義堂堂眾一起向前突,繞過前麵山峰待命,如遇抵抗可格殺勿論!”司徒化龍冷聲說道。


    “是!”麻衣謝長老又微微恭了下身。


    “趙旭長老、錢廣坤長老!你兩人分別率忠勇堂與禮聖堂兩堂左右接應,掃清四周障礙!”司徒化龍繼續吩咐。


    “是!”青風門又有兩位長老應承下來。


    “靈玉書長老!你帶義騰堂墊後接應,並總管全局。”


    青風門靈玉書遠遠的也恭了下身。


    司徒化龍聲調並不大,雖然距離百餘丈遠,卻清清楚楚的將聲音傳了過去。


    而立於下方的雷木此時目光卻望向司徒化龍,見他已經安排完畢,突然笑著說道:“司徒掌門,何必急著前行呢?老道感覺先觀摩一下我與翟道友一戰,接下來也不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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