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陣的抱虎堂的八名高手頓時身形狂顫,胸中更是氣血翻騰,均心中大駭。


    黑衣諸人自然不會放過機會,身形閃動,從破碎的結界飛出,接著四散開來,反而將抱虎堂的十人圍在中間。


    曲無病一聲冷哼,也不緊張,飛身而起,揮動衣袖,萬千飛劍憑空顯現,化做一道劍龍,唿嘯著朝那為首的已摘掉麵具的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熟視無睹,而旁邊另一人則嘿嘿一笑,也舞動手訣,一道晶瑩的護盾出現,擋住了曲無病的攻擊。曲無病身形如電,向空中暴射而去。黑衣人也不甘示弱,身形如電疾追而去。


    曲無災對自己兄弟的舉動並不意外,臉如冰霜,一聲冷哼。


    而摘掉麵具的黑衣人則嘿嘿一笑,“諸位就都別走了,我會帶著諸位的元神迴去的。”說完一座漆黑的木像突然出現在眾人上空,如鬼魅一般幻現。木像也就二尺大小,漆黑如墨,姿勢似站非站,似坐非坐,而模樣似人非人、似獸非獸,怪異之極,長相令人不寒而栗。


    褚烈等人頓時感覺四周時空仿佛凍結了一般,自己身軀沉重之極,有如被禁錮原地,不由均臉色大變,眾人戰甲迅速上身。


    而此時黑色木像的眼睛突然睜開,眼眶之內卻是一處慘白,詭異之極。


    而此是抱虎堂諸高手感覺心神均是一顫,居然有種無力感從身體裏升起。曲無災臉色也是猛的一變。


    為首的黑色人嘿嘿一笑,冰冷的說道:“諸位道友,神像隻能困住諸位道友半盞茶的時間,但這就夠了……”說到這裏,眼裏閃過一道寒光。


    而就在此時,一道烈焰如一輪巨形彎月突然唿嘯而至,重重的砸在木像之上。木像發出一聲尖厲之極的哀鳴,伴隨著碎裂之聲傳來,木像表麵一道深深的裂紋從頭直貫到腳,一股黑氣消散,木像接著從空中跌了下去。


    為首黑衣人臉色劇變,眼裏略一迷茫,接著突然流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顧不得去抓那從上方掉落的木橡,而是猛的將頭擰向刀光飛來的方向。


    隻見一個人影靜靜的立在空中,一身青衫隨風飄動,手中一把普通的長劍。林一非神情平靜,將長劍輕輕放迴腰間,抬起頭來,目光轉到了眾多黑衣人身上。


    為首黑衣的呆呆的看著林一非,眼裏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恐神情,突然一聲疾唿:“退!各自退!”


    曲無災臉上微微一笑,“諸位既然來了,咱們就得多親近親近,別急著走啊!”一邊說,身形電射而出,再次撲向為首黑衣人。


    褚烈此時臉上流露出激動的神色,但強自收攝迴心神,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眼裏也流露出一絲煞氣,一聲爆喝:“殺!”接著騰身而起,與其他抱虎堂的高手一塊撲向黑衣人。


    為首的黑衣人此時無心戀戰,抖手間,一塊五彩雲帕揮出,迅速變成十餘丈,擋於自己身後,身形如電般,向天空疾射而去。


    一片門板大的刀光,裹著冉冉烈焰,“次”的一聲,輕輕劈開雲帕,唿嘯著向已遁出近百丈的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也是靈寂期的高手,雲帕被攻破的瞬間他就知道要糟,而刀光也幾乎瞬間就到了身後,無奈之下,手中出現一把晶盾,刀光重重的擊在晶盾之上,居然生生接下了林一非一擊。


    而這麽一耽擱,曲無災已經追了上來,哈哈一笑,朗聲說道:“道友,即來之則安之,何不稍坐片刻?”說完卻沒有任何讓對方迴答的意思,掐動手訣,攻向對方。黑衣人無奈,隻能先應付對方,再盡快謀求脫身,兩人轟然戰在一起。


    其餘黑衣人聽到命令之後,也是四散奔逃,抱虎堂眾人則士氣大振,毫不含糊,拚全力盡量拖住對手。


    林一非信步在半空之中,手中不時揮出一道道刀光。有幾個黑衣人直接被林一非給劈翻了,而有的也拿出晶盾,雖然勉強擋下了林一非的一擊,但全都身形劇震。抱虎堂這邊也都是高手,自然不會放過這種難得的機會,戰鬥沒花多長時間就結束了。擒住八人,其餘則都遁去。


    未能全奸對手,林一非並不遺憾,對方畢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要全留下,談何容易,不過靈寂期的抓了兩個,這兩人被林一非重點照顧了一下,然後就悲催了。相對來說,青風門一人未傷,卻拿下對方八名頂尖高手,絕對稱的上是大勝了。


    見戰鬥結束,林一非身形緩緩的落到地麵上,這時忽的一聲,曲無病從天而降,落在林一非身旁。林一非微笑問道:“曲道友,怎麽樣了?”


    曲無病苦笑一聲,應道:“跑了,跑的還真快,被道友給嚇跑了。”


    “有什麽發現?”林一非對這個話題似乎絲毫沒有興趣,繼續追問道。


    這時曲無災也從空中落下,滿麵笑容,對著林一非一拱手。


    林一非拱手還了一禮,目光卻再次落到曲無病的臉上。


    曲無病眉頭微皺,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解的說道:“弱,感覺的確是弱。”


    林一非又把目光放到曲無災身上。


    曲無災臉上流露出苦笑的神色。林一非反而來的精神,“怎麽道友?有什麽發現?”


    搖了搖頭,曲無災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這個強,而且非常強,如果不是林道友坐鎮,將對方驚走,單我自己來說,在對方手下我恐怕是占不到什麽便宜!”


    眾人正說話,突然“呯、呯”幾聲巨響,整個抱虎堂似乎都在顫動,曲氏兄弟臉色大變。而林一非則輕輕搖了搖頭。幾人身形均未動。很快褚烈身形閃現,向眾人施了一禮,沮喪的說道:“稟報三位前輩,抓住幾人均已爆體而亡。”


    “全部?”曲無病臉色愈發難看。


    褚烈苦著臉點了點頭。補充說道:“對方身上似乎被人下過禁製,一人爆體似乎能引發其它人身上的禁止。”


    林一非心裏頗有幾分內疚,如果自己事先想到這點,自己有辦法讓對方即便是想爆體,都難以實現。


    “嗯……”褚烈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咱們這邊有兩個太上長老傷的不輕,其它還死了好幾個兄弟。”褚烈臉上流露出哀傷的神色。


    林一非雙唇緊閉,微微點了點頭,心裏略一盤算,對曲氏兄弟一拱手。


    “兩位道友還有諸多要事要忙,我就先迴天靈了。”


    曲氏兄弟包括褚烈在內,都是真心希望林一非能多待一段時間,但也明白門內還有許多事情要辦,處理完這裏的事宜,要盡快迴去複命,敵人遭受如此重創,短期內應該無力再犯,林一非再留下沒有太大的意義,況且曲氏兄弟也明白,林一非自始之終都掛念著天靈那邊。


    兄弟二人向林一非深施了一禮,曲無災正色說道:“這次有勞道友了,他日希望道友閑暇時至青風門小坐,我兄弟二人定然好好款道友。”


    林一非略一客氣,揮手道別,迴天靈而去。


    玄教一間不起眼的廳堂內,卻真子、苦心城主、雷木等人均在座,而坐在上首的卻真子猛的站了起來,目光如電注視著一個混身是血的黑衣人。而這人正是奇襲抱虎堂的那位為首的黑衣人。此時他臉色慘白,顯然受傷不輕,但卻目光平靜的看著卻真子。


    “你再說一遍,是誰?”卻真子沉聲說道。


    “教主,屬下絕沒有看錯,特別是他那雷霆般的攻擊手段,修行界再無第二人。”黑衣人靜靜的說道。


    卻真子臉色難看之極,喃喃說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他已經被聖地禁錮,絕無可能出來!”


    旁邊坐著一嬰麵白須的道人,正是玄教精於計算的大法師,而他此時表情也頗為難看。


    卻真子驚駭的神色慢慢收斂,緩緩坐下,轉頭望向大法師,語氣反而變的很是平靜。


    “大法師,看來你之前推算的沒錯,這個變數果然還在。”卻真子語調平靜,但話裏卻隱隱透出疲憊之意。


    卻真子坐下,那嬰麵大法師反而站了起來。鄭重說道:“教主,這幾次推演,總是發現存在變數,而且這個變數越來越難琢磨,之前還能推演出個大概來,而且相去不遠。但最近幾次,推演結果卻往往大相徑庭,變化極大,依老道的意思,我們不能再等了,越等對我們越難掌控。”


    卻真子默默聽完,卻一句話都沒說。沉默了一會,目光望向雷木。


    “雷長老,怨念絕陣那邊怎麽樣了?”


    雷木微微點了點頭,“教主,最近抓了不少高手的魂魄,怨念絕陣威力大了很多,但大陣並沒有感應到連通虛幻空間的時空界道有什麽反應,或許那邊也在權衡或準備吧。”


    “好!”卻真子點頭,“心蒂已經明確說了,那邊已經感應到了,正如雷長老所說,對方應該還在準備,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跨界而來,成敗就在些一舉了。”


    雷木再次點了點頭,但眉頭卻一直皺著,看了卻真子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卻沒再開口。


    卻真子雙目低垂,輕輕擺了擺手,“諸位先下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嬰麵大法師頗為無奈的看了卻真子一眼,輕輕歎了口氣,跟其它人一起離開了。屋裏隻剩下卻真子一人。


    黑霧湧現,黑霧女心蒂身形慢慢閃現。看著卻真子,臉上露出關心的神色,上前用手輕輕撫摸著卻真子的麵頰,顯得溫柔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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