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詹把狠話說完,不再搭理林一非,手上出現一枚玉符,玉符成水滴狀,符內似乎有煙氣在繚繞,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風詹摸著玉符又是一陣肉疼,最後一咬牙,掐動手訣,將玉符祭了出去。


    玉符無聲無息的飄浮在空中,水滴的底部突然出現一點晶光,接著整個玉符真的變成了一滴水滴,汩汩的越來越小,仿佛滲進了底部的那點晶光裏麵,而晶光並沒有變大,最後隻剩下那點光芒。


    風詹表情嚴峻,禦動手訣,一道亮芒從指尖閃現,化成一道數丈大的光圈,將自己所在的金球與林一非罩了進來,劍影並沒有阻止光圈,但裹著林一非的晶膜卻明亮了不少。


    繼續禦動手訣,光圈散發出更明亮的光芒。須臾,光芒緩緩上升,很快就形成了一道光柱,將二人罩在其中,但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上升,將剛才的晶點也罩了進來,之後光柱開始緩緩轉動起來。


    風詹微微點了點頭,將手向晶點一指,口中叱到“疾!”


    晶點突然發出燦爛的光芒,帶動整個光柱極速旋轉進來,接著光柱上方出現一個一尺般大的小洞,洞內五彩斑斕,並產生一種極強的吸力,拉著唿唿的風詹與林一非的身體向洞內飛去。


    而離洞口越近,風詹與林一非居然變的越來越小,同時拉扯力也越來越大,眼看就要將風詹與林一非吸進去,而就在這時,原本穩定的青濛濛的空間似乎突然波動了一下,而風詹突然感覺身體一緊,與林一非同時被定在空中。


    風詹大驚,剛想掐動手訣,一道青芒突然飛了過來,轟的一下擊打進了裂開的時空空洞,整個空洞瞬間變不不穩定起來,風詹及林一非猛的被彈了出來,再次恢複原來的大小,而時空之洞暗淡了許多,顯然過不了多久就將關閉。


    風詹又驚又怒,以他仙人的實力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冷聲說道:“既然來了,就請顯身吧!”


    話音剛落,灰衣少年在不遠處顯出身形,默默的看著林一非,似乎是自己心愛之物被搶走了似的,而目光再次轉向風詹時,臉上的敵意卻非常明顯。


    風詹雖然表情冷靜,但心裏卻把林一非的師父心凡的祖宗八代問候了不知多少遍。從表麵上看,自己惹怒了這個器靈,這應該是此行最差的一種結果了。有老家夥給自己的保命密器,自己自保甚至說獨自遁走或許問題不大,但說要帶林一非出去,無疑是癡人說夢了。


    灰衣少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但頭上的白發卻無風飄動,兩隻手攥的緊緊的,顯然非常憤怒,目光冰冷的看著風詹。


    風詹左手掐訣,右手顯現出一個青色的小人,全神貫注的看著灰衣少年,而就在這時,灰衣少年頭上的金圈突然再次發出了亮金色光芒,接著少年痛苦的俯下身子,身軀在微微的顫抖。


    風詹一楞,接著大喜,林一非被禁錮在這裏,而這個器靈似乎身上也被下了某種禁製,此時不知什麽原因禁製突然發做了。


    這個修行界怎麽會有人能將神器的器靈給禁了,到底什麽時候禁的?禁了多長時間?禁止發做時間是多長?風詹雖然一腦門子的好奇,但此時卻顧不上想這些,全力鼓蕩仙力,急速運轉法訣,本來暗淡的光柱再次明亮起來,並急速轉動,裹著風詹與林一非的身體再次衝向了那看起來已經不太穩定的時空之洞。


    灰衣少年目光中露出憤怒之極的神色,張手想要阻止,但頭上的金圈突然出現一條條古怪的符文,灰衣少年再次痛苦的低下頭。


    而此時風詹已經裹著林一非化成如蠟燭一般大小,飛到了時空之洞的邊上,接著化成二道白光衝了進去。


    時空之洞顏色已經非常暗淡,緩緩轉動了幾下,最終快速變小,潰散在青濛濛的空間中。


    而灰衣少年頭上的金圈仿佛有感知一般,迅速暗淡,恢複了原來的模樣。灰衣少年看著消失的地方,臉上充滿了不甘,突然暴發出一聲怒吼,整個空間都變的不穩定起來。


    赤霞穀東近百裏外又有一片綿延的山脈,天還沒過晌午,深秋的季節,山上紅葉成蔭,將部分山脈點綴成了鮮紅色,景色雖然漂亮,但這裏常有兇獸出沒,所以人跡罕至。


    在一個山坡上,秋後的陽光散散的照在地上,由於四周有幾座山峰,所以雖然是深秋了,但太陽照在身上依然讓人感覺暖合的很,一塊巨石足有二丈長,靜靜的躺在山坡上,四周有幾隻狸獸從石上緩緩爬過,靜靜的覓食,而天空中不時有鳥兒飛過,一切顯的平靜而安詳。


    就在這時,燦爛的陽光下的景物突然顯得有些扭曲,平靜的空中出現了陣陣波紋,接著光芒一閃,一道空間裂縫突然出現,二個人被直直的甩了出來,重重的慣到巨石上,隻崩的石屑粉飛。


    “他奶奶的,想摔死老子,沒那麽容易!”風詹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來,身上的銀袍還是顯的那麽幹淨,似乎沒受到什麽影響,顯然不是凡物。


    林一非也被摔了出來,他人本來就是昏迷的,但風詹卻很沒風度的一點也沒幫他,任憑他也狠狠的摔在地上。


    雖然出來的有些狼狽,但風詹心情畢竟不錯,心凡交待給自己的事也算完成了,到時候肯定要好好敲敲這個老東西。


    風詹一邊發狠,一邊轉頭看了看林一非。而此時護著林一非的那層晶膜已經不見了,應該是並入到了林一非的身體中,而他之前穿的本是件普通的衣服,這一摔被摔的頗不像樣。而林一非卻仿佛在午睡一般,居然還沒有醒來。


    風詹突然有一種很想上去踩上一腳的衝動,強忍著心中的不快,衝林一非喊到:“臭小子,裝死該裝夠了吧?趕緊給老子爬起來!”


    而躺在地上的林一非似乎是聽到了什麽,眉頭輕輕顫動了一下,唿吸漸漸粗重起來。風詹斜著眼看著林一非,一點也沒有過去幫一把的意思。


    過了一會,林一非輕輕扭動了一下身子,雙目緩緩的睜開了。


    刺目的陽光瞬間照入了他的眼睛,他不由的眯了一下,臉上略顯的一絲茫然,似乎努力想著什麽,突然人唿的一下猛的坐了起來。眼裏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伸出兩隻手,林一非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耀眼的陽光使這一切顯得似乎有些不真實。


    “臭小子,不裝死了?”


    聽到這懶洋洋的聲音林一非又是一呆,猛得發現風詹已經無聲無息的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看著眼前這個臉色呈淡青色的青年,一些相對遙遠的記憶再次映入林一非的腦海,思路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猛的從地上爬起來,衝著風詹深施一禮,恭聲說道:“見過風詹前輩!”頓了頓接著問道:“可是風前輩救了晚輩,在下感激不盡!”


    風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然後有些好奇的圍著林一非轉了兩圈,喃喃到:“難道這個老東西的功法真的有什麽獨到之處?這種庸才也能修煉,到也是奇聞。”


    林一非不由的一陣苦笑,趁著風詹跟看猴似的看著自己的同時,慢慢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點點梳理明白。等到徹底都想明白了,不由的心裏心急如焚,不知道紫袍人卻真子是否如約將上官靜一家人及自己的父母放了出來。


    如果紫袍人遵守約定,那麽他們十之八九現在應該在天靈,想到這些,林一非一時間歸心似箭,心裏又是不安、又是期待、又是著急。


    看著林一非表情不斷在變幻,風詹不屑的輕哼了一聲,不耐煩的說道:“小子,跟我走吧,老家夥在等著你呢”。


    林一非先是一楞,接著大喜,激動的幾乎語不成聲的說道:“前輩……,您是說……是我師父?”


    風詹不再理他,站起來感應了一下方向,最後望向東南方向,袍袖輕揮,帶著林一非直接挪移而去。


    林一非隻感覺身子一鬆一緊,眼睛一暗一亮,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小山穀裏。風詹到底挪移了多遠林一非並不清楚,但是再一次被仙人帶著挪移感覺還是很奇妙,而且很快就能見著自己的師父,林一非心裏頗為激動。


    風詹有些意外的看著林一非,似乎是看到了什麽本來不該發生的事情似的,林一非疑惑的看著他,風詹翻了翻白眼。


    “小子,你知道嗎,修行者被仙人帶著挪移,一般身體都會感覺很難受,因為那種時空壓力本不是修行者所該承受的,即便挺過來,出來之後一般身體也會出現明顯的虛弱,你小子不愧是那個老東西調|教出來的,與一般修行者還真是有些不一樣。”


    說完之後不再理會林一非,而是隻身上前。轉過一個山角,一座木屋映入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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