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衛臉色一變,喃喃道:“心魔?”


    胡可兒溫柔的看著白衛,輕輕說道:“白兒,你是一個孤兒,你師傅與我從小把你養大,你生性要強我們知道,你與之敏都喜歡黑兒我們也知道,但男女之情是不能勉強的。”


    白衛臉色變了幾變,又一臉冷然的看著胡可兒,


    胡可兒一陣心痛,接著說道:“我們剛抱你來時,發現你身懷重疾,你師父與師娘我帶著你尋找藥材幾乎走遍了大半個修行界才治好了你的隱疾,你十歲那年練功出了岔子,當時師娘我天天晚上陪著你睡,當時跟你說怕你晚上害怕,實際上師娘我是每天晚上用法力幫你疏通血脈,而足足花了三年,才將你出岔的隱患去除,白兒,師父師娘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白衛臉色又變了數變,眼裏閃過一絲迷惘。


    李絕然歎了口氣,接著說道:“白兒,其實你的心病我和你師娘早已看出來,隻是未料到你心魔已生,這個你看下。”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平平的向白衛飄去。


    白衛下意識的打開書信,信是李絕然寫的,而收信人是青風門的司徒化龍,李絕然這封信中姿態很低,大致意思是希望白衛能永久拜入青風門。作為感謝李絕然提供三塊銀香木,並承諾欠青風門一個人情。


    見白衛讀完了,李絕然平靜的說道:“咱們天香穀功法適合女性修煉,但本身並不齊全,在有些弟子身上顯現不出來,但有些弟子會有隱患,我和你師娘前段時間發現你身上存在這種隱患,而唯一能化解隱患最有效的功法便是青風門的儒家心法,我們商量了好長時間,最後痛下決心,讓你拜入青風門,這封信本來想這幾天交給司徒掌門,無奈昨晚突起事端,沒有來的及。白兒,你心魔已生,做出錯事師父師娘並不怪你,但你當務這急就是要壓抑心魔,不要被其所控,否則危險之極。”


    說完這話,李絕然歎了口氣,又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白衛聽完衛天翔的話語,渾身微微顫抖,目光最後落到這封信上,發現信上有一個鮮紅的手印,那是師父的鮮血,鮮豔的顏色似乎在眼前放大,白衛精神一陣恍惚,手裏抓著信緩緩轉身,顫巍巍的向遠處走去,突然間發出一陣淒厲之極的長嘯,接著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脖子上一片鮮紅,手上抓著一把透明晶刃,晶刃上泛著血光。


    而白衛最後的目光望向李絕然與胡可兒,臉上居然帶著一絲笑容,似歉疚,似解脫。


    胡可兒一聲驚唿:“白兒!”接著就想衝上去,卻被李絕然緊緊摟在懷裏,胡可兒潸然淚下,周之敏與黑衛等人也呆住了,迴過神來,大家都唏噓不已。


    謝花女看著白衛倒下,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雙手輕拍,說道:“真是精彩啊,沒想到諸位臨走之前還能演這麽一出戲……”


    剛說到這裏,突然臉色一變,一團金光伴隨一聲長嘯滾滾而來,周之敏、黑衛等人隻感覺眼前一花,轟然一聲響,金光散去趙潛已經站在了天龍穀與天香穀眾人之間。


    將謝香輕輕放下,趙潛衝李絕然點了點頭,對謝花女打了個哈哈,笑著說道:“謝穀主,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謝花女臉色不由一陣難看,她掃了一眼趙潛,並沒說什麽地,而是將目光放到謝香身上,柔聲說道:“香兒,你不會是又來跟姑姑作對吧?”


    謝香看了看李絕然夫婦,又看了看謝花女,雙目含淚說道:“姑姑,你放手吧。”


    謝花女微微一笑,“香兒,我已經聽你說過很多次這話了,但你覺的姑姑能放手嗎?”


    謝香雙眼含淚,看著謝花女繼續說道:“姑姑,是非恩怨誰又能真的說清楚,都這麽多年了,難道過去的不能都過去嗎?”


    謝花女淒然一笑,“就是因為恩怨牽扯的太多,所以才必須要有個了結。”說完袍袖輕揮,直接將謝香送了出去,目光落到趙潛身上,神情漸漸冷了下來。


    趙潛呲著牙樂嗬嗬的說道:“謝穀主看來是準備親自伸量伸量我了?”


    “我謝花女還真是走了眼,不知道修行界還有閣下這等高人,不過很可惜,我已經沒有耐性再跟你糾纏,既然你自投羅網,我就送你上路吧。”


    趙潛哈哈一笑,神色輕鬆,但心裏卻警覺了很多。


    “道友,小心他的法寶……”李絕然還想再說什麽,又忍不住強烈的咳嗽起來。


    趙潛心中的警覺又高了幾分,微微點頭示意,向謝花女做了個請的姿勢,身形一縱,就已經到了半空中。


    謝花女也不廢話,閃身形也到了半空中,掐動手訣,三枚巨大的紫花憑空閃現,唿嘯著向趙潛攻去,趙潛揮手一道金色的結界出現,如圓盤一般擋在了紫花麵前,轟的一聲悶響,三枚紫花崩的粉碎,但崩碎的花並沒有消失,而是碎成了一個個小花,小花四散飛濺,越過趙潛的結界,四散的小花忽然又合成一個大的紫花,朝趙潛身後襲去。


    趙潛輕咦了一聲,掐動手訣,一隻金色大手憑空顯現,一把抓住了紫花,接著生生捏爆,謝花去的臉色微微白了一下,眼中鄭重之色更濃。


    趙潛則笑嘻嘻的說道:“還真有點意思,謝穀主,你就不用試探了,就拿出你壓箱底的功夫吧,否則我就要出手了。”


    謝花女冷冷一笑,衣裙鼓蕩,雙手虛抱,一個淡青色的古戈顯現出來,長戈看相很普通,但似乎卻一種毀天滅地的氣勢散發出來。


    趙潛大驚,一聲長嘯遠遠發出,接著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幾乎不可抗拒的力量給鎖住。


    趙潛鼓蕩內丹,全身散發出淡淡的金光,抗拒著長戈散發出來的威勢,一把金色長劍在身前顯現,緩緩繞著身體四周旋轉。


    謝花女聽到趙潛的長嘯也是一驚,她也怕夜長夢多,趙潛剛才的長嘯顯然是在傳訊,如果再把林一非招來,那自己處境就反而變的不妙了,當務之急自然是速戰速絕。


    想明白這點,謝花女全力鼓蕩內丹,將法力瘋狂的注入到長戈之中,而長戈也有如大海一般,迅速的吸收著謝花女的法力,仿佛如無底洞一般。


    長戈慢慢的變大,足有一丈高時,謝花女此時額頭也已經見汗,隻見她張口噴出一口精血,直噴到古戈上麵,古戈吸收精血,似乎變的更加凝實,戈頭緩緩揚起,然後慢慢向趙潛頭上落去。


    趙潛此時感覺整個人都已經被長戈給鎖定了,他不敢動,如果自己此時轉身避開,長戈絕對如雷霆一般,將自己擊倒,咬著牙,趙潛禦動手裏的仙劍,迎向長戈。仙劍似乎發出一聲哀嗚,用劍身擋住了長戈的戈頭。


    頓時如山般的壓力直慣過來,仙劍發出了吱吱嘎嘎刺耳的聲音,巨大的壓力壓的趙潛身體緩緩的後退,心裏不禁叫苦不迭,謝花女長戈一出,趙潛就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己發出的緊急信號希望大哥林一非能收到,如果林一非到了,相信憑借兩人的法力,定可與謝花女周旋。


    此時林一非依然呆呆的坐在地下,仿佛隻剩下一下空殼一般,聽著遠遠傳來的嘯音,石雲菲與索運飛對望了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而坐在地上的林一非終於動了動身子,眨了眨眼睛,將頭僵硬的轉向趙潛離去的方向,突然臉色一變,忽的一下站起來,但接著一個踉蹌,但他顧不上這些,禦動法力如電般朝東南方而去。


    石雲菲與索運飛對望一眼,兩人也均不是一般人,迅速判斷出一定是出了什麽變故,帶著弟子也急跟而上。


    天香穀李絕然看著緩緩壓向趙潛的古戈,眼裏閃過一絲懼意,明白自己這時再說什麽,也都晚來,就看趙潛能不能抗過對方這一擊。


    謝香似乎也看出了趙潛的危機,眼裏滿是焦急,禦動飛劍緩緩升空。


    而天龍穀其他人見謝香離開,反而把目光從謝花女與趙潛那裏移到了地麵,放到了李絕然等人身上,眼中都帶著冷意。


    李絕然一陣苦笑,顯然天龍穀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剛才因為有謝香在,他們不敢貿然動手,畢竟憑心而論,謝花女還是很疼謝香的,而現在謝香暫時離開,天龍穀自然蠢蠢欲動,避免夜長夢多。


    天香穀眾人神情都還平靜,似乎都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李絕然暗歎了一口氣,突然雙目微眯,一團火雲電射而至,擋在天香穀眾人麵前,正是衛天翔。他走的晚,而且又不知道確切位置,如果不是趙潛一聲長嘯,要找到這裏還得花一段時間。


    天龍穀眾人見衛天翔擋在了眼前,不由一愣,但略一停頓,似乎又在蠢蠢欲動,而就在這時,陸續有不少修行者飛了過來,遠遠的看著,天龍穀諸人彼此對望一眼,顯然此時出手顧忌有損天龍穀聲譽,反而又緩緩後退了幾步。


    見天龍穀諸人退去,衛天關翔也是長鬆一口氣,對方幾人也均是破凡修為,如果對方全力出手,自己定然會被纏住,到時天香穀諸人恐怕仍然難逃毒手,自己天靈派也徹底與天龍穀結怨了,這顯然是衛天翔最不願意看到了。


    從儲物牌裏拿出一些丹藥,衛天翔交給了李絕然與胡可兒,二人低聲道謝,而此時,天空中趙潛與謝花女之戰也進入了最危險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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