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卻子一陣尷尬,苦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此次事端可說由我玄教而起,我教也想多盡一份綿薄之力,司徒掌門與離元主持大可不必多心,老道認為當務之急是如何剿滅苦心城,此事宜早不宜遲。”


    司徒化龍不置可否的微微點了點頭,眼裏流出莫名的味道,似乎隱隱帶著一絲嘲諷看著對方,不緊不慢的問道:“大長老知道苦心城的駐地?”


    淩卻子鄭重的點了點頭,“不太確定,但略知一二。”


    司徒化龍再次笑了笑,悠悠說道:“大長老,恐怕我們真趕去,恐怕也人去樓空了吧?”


    “所以我教才認為下手要盡快。”淩卻子再次解釋道。


    司徒化龍眼裏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語氣也更顯的冷淡,“大長老,我看此事還是從長記憶吧,如果沒什麽事,司徒可就先走了。”


    司徒化龍不去,淩卻子也不失望,一拱手說道:“那就恭送司徒掌門與離元主持,過些時日,本都會派人專門去各派解釋此事。”


    司徒化龍懶得再說任何廢話,轉身直接與眾人自行朝山下飛去。林一非自然也不會留下,與眾人一起退走。


    淩卻子負手看著眾人離去,並沒有采取任何阻攔行為。


    路上林一非與司徒化龍略溝通了一下,就自行離開,臨走前司徒化龍邀林一非改天青風山一敘,離元也認真的邀林一非務必去一趟林覺寺,林一非都應承下來,然後與兩派分手,自行去尋找天靈眾人。


    此時在玄教地下近萬丈的地下,有一個諾大的地下空間,一座百丈高的丹爐靜靜的矗立在那裏,丹爐表麵呈藍黑色,外麵篆刻著一些奇怪的符文,整個丹爐安靜之極,丹爐通體不透明,隻是在東西南北四角上各有一個透明的窗口。


    透過窗口可以看到丹爐內有如地獄一般的場景,黑色的閃電不知因何形成,卻肆意的在丹爐內泛濫,而零星的黑雨有如刀子一般在裏麵飛濺,與此同時是數十個淒厲的元神在拚命的奔走著,躲避著四周的閃電及飛濺的黑點,遊蕩的元神魂魄一旦被黑色的閃電擊中,必然發出淒厲以極的慘叫。


    而被黑色雨點濺上之後,元神虛虛的身影居然會冒出絲絲白煙,仿佛黑雨在侵蝕著元神魂魄一般,而一旦被黑雨掃中,元神麵孔扭曲的有如厲鬼一般,其淒厲之極的唿喊在整個丹爐內迴蕩,而丹爐之外卻顯的安靜異常。


    丹室的大門緩緩打開,幾名道士拎著幾十隻白色的布袋走了進來,如果林一非在這,一定能認出,就是昨晚在天空中收魂的詭異白袋。


    走在最前麵的一名紫袍道士深施一禮說道:“長老,束魂袋已經收迴來了,破損了一個,其它均還好。”


    站在丹爐觀察窗前立著一道人緩緩轉過身來,不是別人,正是玄教長老雷木。


    雷木表情平靜,輕輕點了點頭,問道:“有沒有強一些的貨色?”


    紫袍道士又施了一禮才接口說道:“有二個破凡期的高手,其它修為都比較低。”


    雷木臉上流露出一點異樣的神色,喃喃道:“居然抓住了破凡期的高手元神,或許能當大用了,是哪派的高手?”


    紫袍人應聲道:“是二個小門派的掌門,一個是空雲門的掌門笑空,還有一個是樂泉莊莊主樂文正。”


    雷木呆了一呆,淡淡的說道:“到都有幾麵之緣。”


    停頓了一下,雷木神色一正吩咐道:“那兩個破凡期的直接進入靈魂二煉,其餘元神分三批全部進行靈魂一煉。”


    紫袍人低頭稱是,然後遲疑了一下,才又說道:“長老,飛靈族的那對老的,精血已經被我們抽的快不行了,雖然有藥物刺激著,但估計精血也采不了幾次了,是不是我們要對那隻小的動手?”


    雷木歎了一口氣說道:“教主早就料到這一天了,之前教主與那對老的有個口對約定,不對小的下手,他們才會老老實實提供精血,這事還得從長記憶,丹藥這些年煉的雖然還不太夠用,但也差不了許多了,此事我迴頭跟教主商談一下,請教主定奪吧,你們先不要動那隻小的。”


    紫袍人再次點頭稱是。雷木又轉頭看了看丹爐內的情景,轉身緩步離開。


    林一非與司徒化龍等人分開後,快速朝山下飛去,以他現在的神念很快就找到了目標,此時天靈眾人就在玄教山腳下,離的並不遠。不隻天靈眾人,包括趙潛、謝香、趙北泰夫婦均在這裏,眾人都無恙。


    林一非其實心裏挺怕見天靈諸人,特別是衛大嬸,對於衛雲,林一非總是有種愧疚感。諸人見林一非迴來,也都精神一震,林一非與眾人略打招唿後,上去給衛大叔大嬸及索二叔見禮。眾人又說了一會話,石雲菲看眾人寒暄的差不多了,顯然不想再等待,目光看著林一非鄭重的說道:“林子,我有一些話要對你說。”


    林一非心頭一緊,忙躬身說道:“大嬸有事盡管吩咐。”


    衛天翔衝其它人使了個眼色,天靈諸人均散去,隻留下衛天翔夫婦與趙潛與謝香和林一非五人,趙潛與謝香二人並沒有隨其他天靈弟子迴避,但臉色卻均異常的沉重。


    林一非心裏一沉,一股不安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目光怔怔的落到衛大嬸的身上。


    石雲菲拍了拍林一非的肩膀,說了聲“孩子……”說到這裏石雲菲眼裏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嘩嘩的直往向流,身軀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林一非頓時慌了神,連忙抓住衛大嬸的手,眼裏卻帶著遲疑的目光看向其他人。衛天翔此時也麵色沉重,趙潛低著頭,仿佛做錯事一般,不敢抬頭,而謝香眼裏此時也是淚如雨下。


    林一非心裏不安感更甚,用一隻手一把抓住趙潛,沉聲說:“到底怎麽了?”


    趙潛頭垂的更低,一句話也不說,低著頭的眼裏也泛著淚水。林一非太明白自己這個兄弟了,他可以吹牛,可以出醜,但趙潛一般從不流淚。


    石雲菲擦了擦淚水,抓緊林一非的手說道:“林子,本來這事我不想讓你煩心,男女之間的感情,誰也說不清道不明,雲兒喜歡你,那是她的事情,你不喜歡她,這是你的事情,大嬸從來不想強你所難……”


    說到這裏,石雲菲想穩定一下情緒,但明顯是控製不住了,淚水流的更多,哽咽著說道:“雲兒這麽多天了,也未見迴來,我們想盡了各種辦法,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她現在就是一凡人,大叔大嬸實在是沒辦法了。”


    說到這裏,石雲菲滿臉都是淚水,手都微微的顫抖,但目光卻一直放到林一非身上,滿眼都是帶著絕望的期望,“林子,你現在修為高絕,連四大門派都要賣你麵子,你能不能讓他們幫一下忙,讓他們幫找一下雲兒,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


    林一非隻感覺腦子亂亂的,頭一陣發蒙,目光從眾人身上遊離,喃喃的道:“這是怎麽迴事?衛雲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而此時謝香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扒在趙潛肩上放聲痛哭。


    而趙潛頭重垂的更低了,跟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默默的站在那裏不敢說話。


    林一非猛的迴過神來,一把抓住趙潛,啞聲問道:“到底怎麽迴事?你們瞞著我什麽?快說!”


    趙潛任由林一非抓住自己,低頭垂淚,卻依然一句話也不說。


    林一非目光又轉到謝香身上,喃喃問道:“凡人?衛雲是結丹的高手,怎麽會是凡人,到底是怎麽會事?”說到這裏,林一非幾乎聲嘶力竭的看著謝香。


    謝香看著林一非,不停的搖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眼淚卻流的更多了。


    林一非把目光又轉迴趙潛身上,這時趙潛突然撲通一聲跪在林一非麵前。林一非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給拎了起來,眼已經通紅,死死盯著趙潛。


    趙潛抬起頭,含著淚水解釋說道:“大哥,你當時傷的太重,內丹俱裂,真的沒法救,唯一能救你的辦法就是以丹補丹。”


    林一非隻覺腦袋哄的一下,接著眼前仿佛就一黑,勉強站住,心裏頓時明白了許多,抓住趙潛衣領的手已經在不由自主的顫抖,似乎用盡所有的力氣,嘶聲說道:“你取了誰的內丹,你取了她的?”


    問到這裏,林一非仿佛已經知道答案,卻拚命在尋找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雙目圓睜,目不轉睛的看著趙潛。


    趙潛任由林一非拖著衣領,淚水也不停的向下流,看著林一非絕望的神情,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顫聲說道:“大哥,那時我剛融合,大部分思維還是被林一笑控製……”


    林一非隻覺的眼前一黑,胸中氣血翻騰,隻感覺心中壓抑之極,勉強鬆開趙潛,又把目光放到謝香身上,仿佛用盡全身力氣,才問道:“那後來呢?衛雲為什麽走了?”


    謝香用手抹了抹眼淚,說道:“衛雲姐姐聽到可以以丹補丹能救你,是自願獻出內丹的,而且逼著趙大哥,如果趙大哥不取她的內丹,她就自廢修為,趙大哥也是沒辦法……”


    “我問你後來呢?後來為什麽走了?”林一非已經聲色俱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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