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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此話,雲蓁的手指微微一頓,不由抬頭瞧了陳銓一眼。


    瞧著陳銓眸底暗藏幾分警惕之色,雲蓁眉梢微微一揚,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隨手便丟了過去。


    “讓付勇來見我。”


    都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雲蓁也懶得與其多加糾纏。


    陳銓下意識伸手接過雲蓁丟過來的令牌,令牌以赤金打造,鍍上了一層薄薄的玄色,上頭銘刻著一種萬分複雜的紋路,陳銓橫豎瞧著隻覺得甚是眼熟。


    但卻是橫豎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陳銓不由抬頭,目光在令牌與雲蓁的身上轉了幾轉。


    雲蓁任由他打量,隻是總歸覺得有些不適,她眉頭一挑,冷冷道。“還不快去?若有耽擱,你可負責的起?”


    陳銓被雲蓁這莫名發出的氣勢給逼的退了一步,驚疑不定的瞧了雲蓁一眼,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令牌,轉過身就要離去。


    “等等。”生怕陳銓又整出什麽幺蛾子,雲蓁眉頭一皺,喝止了陳銓的腳步。


    趁著陳銓未曾轉過臉來,雲蓁淡淡道。


    “讓付勇給我備好車馬,事關重大,若是再耽擱下去,讓他提頭來見。”


    眼見雲蓁開口閉口便直唿將軍的姓名,陳銓心頭料想雲蓁身份地位必定不低,也不敢耽擱,忙匆匆揭開帳簾離去了。


    這赤血軍雖說比不得司空傲手下的鎮南軍,也是戰功赫赫。


    這赤血軍統軍付勇與司空傲一人駐守一方,能力自然是無需多言,隻是一山不容二虎,這麽多年下來,付勇處處被司空傲這個比自己年紀還要小的人壓製,導致外人隻知泠國鎮南王司空傲,卻是忘卻了這個老牌將軍。


    好在付勇畢竟是年歲大了,有些事情看的通透,畢竟,有些時候,太過出風頭,也不是什麽好事,故而,付勇也不跟司空傲去爭搶那個虛名,反倒是修身養性。


    司空傲能夠如此風光,說到底也不過是依仗華桑公主罷了,鎮南王乃是華桑公主一脈,乃是世人皆知的,故而,華桑公主一逝世,司空傲便是眾矢之的,唐晉元費盡心思的要在鎮南軍裏頭插上自己的人手。


    而付勇,華子敬未曾想過去動他,正是因為付勇並不如司空傲那般已然明立了黨派。


    隻要華子敬登上皇位,付勇自然不會心存異心。


    故而,唐晉元從未想過拉攏,或者是針對付勇。


    付勇方才能夠從泠國政權動蕩之中,獨善其身。


    正因為相同的道理,否則在這種節骨眼上,華雲修也不會讓其駐守壓製南唐邊境。


    興許是那枚令牌起了作用,付勇匆匆趕來的時候,眼見雲蓁垂眸坐著,目光也不由疑惑的落在了雲蓁的麵上。


    付勇今年虛過四十,常年呆在軍營之中,鐵骨錚錚的漢子,身體自然是比同齡人要好生不少,他皮膚黝黑,麵容冷凝而肅穆,一雙虎目灼灼發亮,身上雖說不如司空傲常年帶著一股難以言明的壓迫之感。


    但卻如同潛伏已久的猛虎一般,等人若是稍有鬆懈,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付勇為人頗有些頑固,當初華桑初當政,若是有他扶持,路自然是會好走一些,隻是到底,那時付勇不過三十歲左右,骨子裏頭卻存著老一輩的思想,雖說麵上並未明言,但到底是瞧不起華桑一位弱質女流的,更莫提,華桑當政之時,比之現下的華雲修還要小上一些。


    華桑無奈,方才拋棄這位老牌將軍,轉移目標,扶持起當時羽翼未豐的司空傲來。


    雖說到了最後,付勇也不得不欽佩,華桑一位弱質女流能夠有如此氣魄,泠國竟是在她的掌控下,多年積累下來的汙穢在一點點的被清掃幹淨。


    付勇對華桑的態度有所好轉,頑固而執拗的性格,方才有所收斂。


    雲蓁緩緩抬起頭,付勇在瞧見雲蓁的那張容色後,當即行禮道。


    “見過輕凰郡主。”


    付勇雖說常年駐守在鍾雲渡,但在華雲修登基之時,還是迴京朝見過的。


    雲蓁與華雲修乃是雙生子,容色上有幾分相似,但氣質上卻是有所不同,再加上聽聞雲蓁乃是由南唐國境而來的,身為泠國新皇的華雲修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跑去南唐國都。


    那,便唯有那位輕凰郡主了。


    隻是不是聽聞,輕凰郡主受了重傷,理當在京都休養才是,怎會出現在這?


    就在付勇心中疑惑之時,雲蓁站起身低聲道。“將軍多禮了。”


    在付勇打量著雲蓁之時,雲蓁如何不在打量著他?


    她與這位老將,算來也有將近十載不曾見過麵了。


    畢竟雖說付勇為華桑手腕欽服,這鍾雲渡著實離不開,京都那邊未曾有大事,也不會輕易宣召宣召駐守邊境的將領的,這些年磕磕盼盼下來,仔細算算,她跟這位老將軍,竟是當真好些年不曾碰麵了。


    當年的青壯年,如今麵上也磕上了歲月的痕跡,因著時光打磨下頭,他的性格也是溫和了不少。


    至少,若是當年那位頑固不化,僅有三十年華的付勇,認出坐在這軍帳裏頭的,乃是一名女子,不說直接趕出去,怕是會被請出去。


    “今日冒冒失失闖了進來,著實是事出有因,還望將軍莫要責怪才是。”雲蓁深知這位付將軍的秉性,在付勇還未迴過神來,便徑直開口道,麵上多多少少帶上了些歉疚之色。


    先前對那陳銓那般不客氣,雖說事出有因,但到底陳銓乃是付勇的手下,也等於是折了付勇的麵子,難免付勇心中有所不忿。


    再者,她又是親自破了付勇定下不許女子入軍營的規矩。


    而現下司空傲既然已斷了聯係,十有八九乃是下定了決心,現下這付勇的赤血軍卻是還要再多加扶持了。


    跟著付將軍進來的陳銓聽到這裏,眸底不免帶著幾分震驚之色,目光下意識便在雲蓁的身上猶疑,他先前不曾瞧出來,這位竟是一名女子。


    還是那位赫赫有名的輕凰郡主。


    聽聞那位輕凰郡主深受重傷,怎會出現在此。


    就在陳銓還未從吃驚之中迴過神來,便已然聽到付將軍開口道。“陳銓,你出去候著罷。”


    陳銓微微一怔,而後垂眸應聲道。“是,將軍。”


    雲蓁擺了擺手,小九便尾隨在陳銓身後,出了去。


    “此番泠國到底是何光景,想必將軍必定心中有數。”雲蓁麵色冷凝。“今日本郡主出現在此,還望將軍莫要聲張才是。”


    付勇畢竟已過四十,在瞧見雲蓁既然換做男裝入了這軍營,必定是不想暴露身份,他自然是心中有數。


    再加上雲蓁先前開口讓陳銓先前備下車馬,想來不會在此多加逗留。


    “郡主有話不妨直說。”


    雲蓁麵容肅穆,眸光在付勇麵上逗留了片刻。“敢問將軍,駐守在此的軍隊,統計多少人數?”


    眼見雲蓁提及這個,付勇麵上不由浮出幾分猶疑之色,這也難免,畢竟雲蓁不過乃是一名女子罷了,現下竟是徑直開口詢問軍務。


    雖說輕凰郡主與陛下實屬親密,但這軍機要務,怎可對輕凰郡主這麽個深閨女子開口提及?


    思及此,付勇眉頭緊鎖,瞧向雲蓁的目光,自然就沒有原本那般和善。


    他原本不過是以為,輕凰郡主乃是帶了皇上的暗旨前來,現下萬萬不曾想到,雲蓁開口竟是一副要攙和進軍務的模樣。


    雲蓁從付勇神色之中,便辨別出了一些什麽,她神色冷凝,開口道。“先前交遞給將軍的令牌。”


    在付勇還未迴過神來之際,雲蓁淡淡開口道。“將軍理當認識。”


    “見令如見人,這個道理將軍莫不是不清楚?”雲蓁眸光一厲。“事急從權,將軍莫非是要抗旨不尊?”


    付勇神色一凜,雖說女子不可參政,但先有華桑公主在先,現下輕凰郡主想要攙和在其中也不是那般讓人難以接受。


    但是,雲蓁到底不過年紀輕輕,此事事關重大,若是泄了密,這個罪責,他著實也擔待不起。


    “本郡主既然出現在了此,那麽前因後果便已然調理明順,將軍憂慮些什麽,本郡主清楚的緊,將軍不必太過憂心。”雲蓁淡淡道。“況且,雲修雖說年幼,但是,卻是十分有分寸,他既然能將此令牌交付至本郡主手中,自然是信得過本郡主。”


    “將軍如此吞吞吐吐,莫不是信不過皇上的眼力?”


    被這麽一頂帽子扣下來,任由付勇心中再是猶豫,也沒法忽略過去。


    “郡主言重,隻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付勇麵容逐漸冷凝下來,靜靜的瞧著雲蓁。


    眼見這一套對付勇不甚管用,雲蓁眉頭一蹙,眸光微微一轉,開口道。“即是將軍不肯說,本郡主也不為難將軍。”


    “駐守鍾雲渡的赤血軍與遲雲軍加起來統共不過二十來萬。”雲蓁淡淡道。“而鎮南王既能將一月之間攻下五座城池,必定從赤血軍與遲雲軍各自抽調了一部分,收攏編製。”


    “若是本郡主不曾猜錯,這鍾雲渡現下留下的軍隊,不超過十萬罷。”


    眼見雲蓁說到如此份上,付勇唇角微微一抿,瞧著雲蓁的眸底翻湧著諸多情緒。


    雲蓁的目光在付勇的麵上轉了一圈,而後眉梢微微一揚。


    “而這十萬之數,怕是還包括守軍。”


    話已至此,付勇自然不會再隱瞞下去。


    “皇上果真並未隱瞞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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