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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雙姑娘。”夜色之中,雲蓁睜開眸子,外間守夜的如雪在聽到動靜之後,便當即去開了房門。


    雲蓁揉了揉略顯酸痛的額角,伸手揭開床幔,眯著眼向著外頭瞧了一眼。


    “這已然入夜,你這是鬧騰個什麽勁兒?”


    雲蓁估算了一下時間,約莫已然是五更天了。


    外頭這個肆意叫囂的女音聽來甚是陌生,雲蓁的眉頭不由微微一蹙。


    “怎麽迴事?”


    外頭爭執的兩人有片刻的停滯,旋即,便有一人,從外間入了來,倉惶的跪倒在了雲蓁腳下。


    在雲蓁還未迴過神來前,便已然跪倒在了雲蓁腳下,焦躁的挪動著雙膝,跪倒在雲蓁的身前。“姑娘,求你隨我走上一遭吧?”


    身後跟上來的如雪麵上神色不免有些古怪,其實就算是雲蓁不開口讓這人進來,如雪也險些拉不住這個丫鬟。


    雲蓁借著昏黃的燈火,仔細的辨認了片刻,發覺還當真有幾分的眼熟。


    琢磨了片刻,可不就是跟在安瑞王妃身側的那個貼身丫鬟嗎?


    “這夜深了,你來我處做些什麽?”


    那丫鬟焦急的膝行向前,瞧著那個架勢,險些要撲上床榻了一般,好在她觀辨了一下雲蓁的神色,還是有分寸的停下了。“我家王妃她突然驚覺腹中絞痛。”


    “腹中絞痛?”雲蓁眉梢微微一揚,眸光閃爍的盯著麵前這個麵色焦灼的丫鬟,不由開口道。“若是王妃感覺有何不適處,府內理當有醫女才是。”


    “隻是那些醫女才疏學淺,著實是分辨不出我家王妃到底是出了什麽岔子。”那丫鬟顯然也是慌了神,也不等雲蓁開口,便自顧自的開口道。“聽聞姑娘乃是出生杜家,煩請姑娘跟奴婢走一遭,瞧上一瞧。”


    “外頭來的那些庸醫都瞧不出我家王妃到底是得了何種急症,這要請禦醫,從宮內趕來也還需要些時間。”那丫鬟一麵說著,額角便一麵有汗水不住的向下滑落著,瞧來好似甚是焦灼。


    在這丫鬟說話之間,雲蓁的眸光便一直不曾從丫鬟的身上挪開。


    此刻眼見這丫鬟竟是這副模樣,雲蓁眸光微閃,也不知在琢磨些什麽。


    眼見這丫鬟如此懇求著,雲蓁身形一動,從床榻前下了來,一麵匆匆忙忙披了幾件衣裳,一麵故作漫不經心的詢問道。“事關重大,可去稟告過王爺了?”


    那丫鬟微微一頓,眸光不自覺的輕輕閃爍。


    “這是自然。”


    雲蓁將那丫鬟這不自然的動作盡收眼底,她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卻並未再說些什麽。


    隻是路過一旁一直未曾說話的如雪之時,眸光下意識的在如雪的麵上轉了一圈。


    如雪麵上還略顯得有些茫然,接觸到雲蓁的視線之後,下意識便要跟在雲蓁的身後。


    那丫鬟到底是並未說些什麽,提著燈籠,帶著雲蓁兩人匆匆順著來時的路迴去了。


    今兒夜裏,這個院子顯得十分的安靜,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著實太過安靜了一些。


    雲蓁跟在丫鬟身後,眸光下意識的環視著四周的環境,這丫鬟帶著她們走的定然是通往主院的路,否則,如雪不會如此安靜。


    那丫鬟好似是當真心急,一路行來,竟是一次頭都不曾迴過。


    若非是雲蓁兩人跟的緊,怕都被她甩開了。


    “到了。”那丫鬟的尾音方落,便聽那原本大敞的院門被人猛地關上。


    雲蓁迴眸瞧了一眼,隻見原是院門口還立著兩位侍衛,好似是察覺到雲蓁的目光一般,將目光移動到了雲蓁的麵上,而後又迅速的挪動了開去。


    而原本跟在她身後的如雪,卻不知,何時,已然不見了。


    雲蓁眸光閃爍,當即明白了些什麽。


    隻是,她脖頸一痛,眼前一黑,便已然失去了意識。


    ......


    雲蓁清醒過來之時,眼前一片漆黑,而她的雙手雙腳已然被拇指粗細的麻繩給捆上了,她身上原本藏著的袖裏箭與用來防身的匕首,也已然消失不見。


    “醒了?”


    雲蓁仔細側耳辨認了一下這個突然出現的男音。


    瞳孔不由微微一縮,她的唿吸有著鮮明的亂了一拍。


    輕緩的腳步聲一點點的接近著,雲蓁能夠感覺到那個開口說話的男音,湊近了一些,溫熱的鼻息噴到了她的耳根,癢癢的感覺,卻是讓雲蓁渾身上下的所有汗毛都根根豎立。


    “怎麽不說話?”低沉好聽的男音繾綣溫柔,似乎情人之間的呢喃耳語。


    雲蓁偏過頭,躲開男子刻意營造的氛圍,她方才稍微動了動,便覺著身子好似不是自己的了一般,酥麻的不像話。


    雲蓁眉頭緊鎖,下意識咬了咬舌尖,強迫著自己保持著清醒,但卻到底是一個字未曾吐露而出。


    那男音發出長長的一聲歎息,雲蓁感覺到什麽東西陡然接近了一些,而後伸手將遮擋著自己的布條給抽開。


    初見陽光,雲蓁還有些適應不過來。


    這乃是個甚是簡陋的房間,房間不大,故而擺件也不多,除了雲蓁身下的這張略略動一動,便發出吱吱響聲的木板床外,房間內還有一麵用作梳妝的銅鏡,銅鏡僅用一個架子固定著,麵前放置著一匹瞧來便甚是老舊的四腳椅子。


    她雙眸微微一眯,旋即便瞳孔震蕩,緊緊鎖在了那湊的及其近的男子麵上。


    男子眉眼之間常年聚攏著一股陰霾,此刻狹長的眸子正死死定在雲蓁的麵上,似乎察覺出了雲蓁情緒上的波動,男子勾了勾唇角,似乎隱隱的將陰霾驅散了一些。


    這張臉五官模子倒是極為俊俏,隻是看在雲蓁眼裏卻是等同於惡鬼修羅一般的人物。


    “不知郡主可還滿意所看到的?”


    雲蓁雙眸一眯,還未開口說話,下巴便被男子死死捏在了手中。


    從皇甫珩的眸底,她似乎能夠瞧見裏頭有自己的倒影一般,雲蓁瞳孔震蕩,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鎮定的開口道。“不知王爺在說些什麽?”


    “民女聽不懂。”


    皇甫珩放佛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突然發出了一聲接近於嘲笑的短促的笑聲。


    他輕輕搖了搖頭,伸手一把將雲蓁從木床上抱了起來。


    木板床發出一聲不堪重負般的低歎,而後兩人的身子便靠的及其近。


    雲蓁甚至還未來得及掙紮,便被皇甫珩直接抱了起來,雲蓁不甚明白皇甫珩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麽。


    皇甫珩大步向前,三兩步的走至銅鏡前頭停下,將雲蓁按在椅子上,板著雲蓁的臉,強迫著雲蓁讓她仔細瞧瞧銅鏡裏頭的自己。


    銅鏡顯得十分模糊,就算如此,雲蓁也能夠清楚的瞧清楚,裏頭女子倒影的長相。


    依舊乃是偽裝的那張麵皮,隻是還不待雲蓁鬆一口氣。


    皇甫珩便陡然傾身,在她的身前蹲下,掏出一個罐子,傾倒在雲蓁的麵頰上,而後在她的麵龐上流連了片刻。


    猛地一陣疼痛,雲蓁麵上的那一層假麵便被皇甫珩毫不憐香惜玉的直接撕了個幹幹淨淨。


    雲蓁隻覺得一痛,麵頰迅速通紅一片,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徹底清醒了過來。


    銅鏡中的女子因為疼痛緊緊鎖著眉頭,不施粉黛的五官精致如畫,眼臉下生的一顆盈盈淚痣,此刻仿若是痛到極點後落下的淚珠般精巧,因為先前皇甫珩粗魯的動作,雲蓁的臉通紅的仿若要滴血一般。


    也不知是什麽因素,雲蓁總覺著,這具身子的這張臉,與自己原本的長相越發相似了。


    這不是最為主要的,主要的乃是,她麵上的易容已然被除去了。


    而銅鏡之中,顯現而出的,乃是自己這具身子原本的麵孔。


    雖說算不得極美,但是也算是賞心悅目。


    “事到如今,郡主還要妄想與我分辨?”皇甫珩的臉與她湊的及其近,輕輕的在雲蓁的耳畔吹拂一口氣,那眸底耀出的光芒著實是詭異的很。


    他修長的手指一點點的在雲蓁的麵頰上流連著,旋即停留在雲蓁的那雙眼睛上。


    “郡主生的雖美。”雲蓁顯然是中了藥,身子軟弱無力,隻能依附著皇甫珩固定位置,就算是如此場景下,雲蓁也麵不改色,隻是用一雙眼睛定定的鎖在皇甫珩的身上。


    默不作聲的瞧著皇甫珩的一舉一動。


    “但是也唯有這雙眼睛,與其嫡姐甚是相似。”皇甫珩說話間,手指一直愛惜的在雲蓁的眼眶四周流連著,而後略略停了停。


    “華雲蓁,華卿凰。”皇甫珩突然彎下腰,略略湊近了一些,他的手掌寒的似冰,落在雲蓁的身上,讓她甚是反感。


    “雖說是表姐妹,如何會如此相像呢?”皇甫珩用一隻手固定著雲蓁身子,而後就勢蹲在了雲蓁的身前,與雲蓁對視著。


    “不論是這名字,還是這行事作風。”皇甫珩好似感覺不到雲蓁的抗拒一般,突然輕輕揚唇笑了起來。


    雲蓁倒是從未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眉眼之間的陰霾盡數散開,他笑的仿若是一個天真的孩子,向著她索求著最簡單的答案。


    若是忽略過雲蓁被緊緊束縛住的雙手雙腳,這個畫麵倒是算的上絕佳了。


    “我有時候,都不免浮出些錯覺。”皇甫珩輕輕開口道。


    “更莫要說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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