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郡主年幼不知事,還望蘭世子莫要怪罪才是。”安瑞王略略調整了一下麵上的表情,忙上前一步,開口安撫蘭澤道。


    蘭澤似笑非笑的環視了一圈狼藉無比的房間,而後不由退了些,避開這個話題,對著安瑞王開口道。“今兒本世子也著實一飽眼福,瞧著安瑞王有私事纏身,今日天色也晚了些,本世子便先行一步。”


    蘭澤說話之間,目光無意識略過了雲蓁那張低眉順目的眉眼,略略沉吟了片刻,總覺得雲蓁頗有些眼熟。


    眼見蘭澤沒有要計較的意思,安瑞王方才鬆了一口氣,略顯歉疚的開口道。“世子慢走,小王派人替世子引路?”


    蘭澤此刻迴過神來,心知不能攙和進這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笑道。“不必了,這路本世子還是識得的,再者本世子還想瞧瞧這南唐夜景,就不勞煩安瑞王了。”


    聽到蘭澤這鮮明的拒絕,安瑞王眉頭略略緊了緊,但到底未曾說些什麽。


    承歡也知曉自己先前是說錯了話,眼見蘭澤也沒有插手的意思,心中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她胸口憋悶,眸光閃耀,一點點從被安瑞王身形擋住半邊的趙沁繡身上而後挪動到一旁的雲蓁麵上,冷笑道。


    “先前本郡主就覺著你這丫鬟行蹤詭譎,現下人贓並獲,說,你到底是想來做些什麽?是不是來聯絡探子?”


    這承歡郡主顛倒黑白的功底可謂是極其深厚,她到底是個什麽心思,雲蓁僅要掃上一眼,便能夠清楚知曉。


    不過是汙蔑自己是探子,順帶把趙沁繡給一同拉下水吧。


    畢竟明眼人都聽得出來,趙沁繡可不是南唐口音,隻是這滿堂春可不是什麽善堂,趙沁繡既然會出現在這裏,十有八九是因為落魄導致,並無根底,又是妓子可以說乃是並無人權,承歡郡主便是掐準了這個,便想著隨意扯個借口,拔除這眼中釘。


    隻是她深知這柿子要挑軟的捏,趙沁繡有安瑞王護著,承歡郡主便瞄上了她,想要借著她的口,將趙沁繡拉下水。


    被雲蓁盯著,承歡郡主怎麽都覺得十分不舒服,麵上神色登時一冷,惡狠狠的瞪著雲蓁,隻是她手上的鞭子還在安瑞王手中,她此刻沒了武器,自己拿雲蓁沒有辦法。


    好在她還帶了不少人來。


    “好啊,你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承歡郡主冷笑道。“來人來,將這丫頭給本郡主抓起來。”


    雲蓁略略退了一步,不避不讓的與承歡郡主對視了一眼,“郡主便不問問陳玉王,奴婢乃是誰人身側的丫鬟?”


    沒想到雲蓁竟是還有膽子如此說,承歡眉頭微微一蹙,冷笑道。“不論你是誰身側跟著的丫鬟,你此刻出現在此,必定是有所圖謀!若是你當真無心,又怎會潛入這裏?”


    “誰知曉你身上到底有沒有藏利器,潛進來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麽?”承歡郡主橫眉冷目。“給本郡主搜身。”


    雲蓁眉頭緊蹙,下意識退了幾步。


    承歡這心思明顯,不過倒是誤打誤撞,她身上倒是的確有些利器,隻是這些東西,卻是萬萬不能讓她搜出來的,否則。


    待會當真百口莫辯了。


    雲蓁將目光掃到一旁站著的陳玉王低聲道。“王爺,我家皇子這些日子待奴婢如何,王爺理當十分清楚,奴婢今日潛進來,也不過是聽聞王爺在此,想要潛進來瞧瞧我家皇子罷了。”


    陳玉王心中雖說有些疑惑,但是瞧著雲蓁眸光流轉,口中飛快說出的這些話,也不似作假,一時之間倒是當真有些猶疑。


    雲蓁這話雖說有些荒唐,但於情於理倒是說得通的。


    畢竟這些日子下來,他帶著祁盛華在京都內四處遊走,隱隱之間也是有所察覺的,祁盛華待這個丫鬟倒卻是極為好。


    而這滿堂春畢竟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故而祁盛華便讓這丫鬟先行迴去。


    此刻這丫鬟雖說如此做有些逾越,但誰知曉祁盛華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先前承歡幾句話下來,已然得罪了蘭澤,若是此番又因為承歡無理取鬧下來,將祁盛華身側的貼心丫鬟給抓住逼問了一番,誰知那位萇楚三皇子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若是就此揭過便也就罷了,祁盛華若是怒了,那他在父皇那裏也不好交代。


    雲蓁眼見這胖子麵上浮出猶疑之色,忙乘熱打鐵道。“還望王爺贖罪,奴婢心知奴婢此番逾越,隻是到底乃是心係我家皇子,還望王爺派人去與我家皇子知會一聲。”


    “皇子?你是哪家皇子身側的隨侍?”此番泠國使臣還未入南唐國都,現下率先趕來的唯有萇楚與陵蘭,陵蘭那位世子先前已經出去了,這個丫鬟所說的,莫不是那位素有克妻之名的萇楚三皇子祁盛華?


    承歡不仔細深想也便罷了,一想到乃是祁盛華身側跟著的丫鬟,心中便覺得十分荒唐。


    畢竟這些皇子哪個後院不是三妻四妾的?不說本就十分好色的陳玉王了,就是瞧來溫潤文雅的安瑞王除了正妃外,也有不少姬妾。


    而這丫鬟不過是祁盛華身側跟著的一個丫鬟而已,不僅不理會主子的命令,私自跟了進來不說,此刻竟還將主子搬了出來?


    若是她身側有這樣的丫鬟,早就被她活活打死了。


    這丫頭雖說算有幾分姿色,但那位三皇子聽聞甚得萇楚陛下的寵愛,就算是有個克妻名頭,身側怕是美女如雲,哪裏會在意這樣的一個丫鬟,打殺了之後,至多那祁盛華氣急,她賠給他一個就是了。


    現下承歡將趙沁繡視為眼中釘,恨不得早日拔除,眼見雲蓁與趙沁繡多有親密接觸,卻也是不管不顧了。


    “誰知曉你這丫鬟私自進來到底是否為了行刺,說不準呆在萇楚三皇子身側本就是圖謀不軌,隻是借由萇楚三皇子之手,接近目的罷了。”承歡郡主深諳抓賊抓髒之道,隻要抓住了雲蓁,如何拿捏,還不是她想怎麽做怎麽做?


    就算是沒有武器,她也能給她編排幾件出來。


    雲蓁麵色當即冷了下來,忙連退幾步。“奴婢並非是南唐人,承歡郡主無權處置奴婢。”


    “無權處置?”承歡冷笑道。“本郡主有權無權不是你說了算的。”


    雲蓁麵上浮霜,一雙眼睛死死定在承歡麵上,手指撫摸上腰帶,悄無聲息的摸出幾根銀針夾在指縫之中。


    “奴婢要見我家皇子。”雲蓁腳步微晃,倒是憑借自己的身形,勉強躲開了那些人的鉗製。


    心知承歡的心思,雲蓁知曉自己自然是不能落在她手裏。


    現下畢竟不是泠國,她能夠依靠的,唯有自己。


    現下最主要的,還是拖延時間了。


    “不論奴婢潛進目的如何,奴婢都理當交由我家皇子處置,而非是你南唐人自行處置。”


    心知承歡乃是個怒上心頭,什麽都不管不顧的,安瑞王因為先前承歡已然口頭得罪了陵蘭世子。


    此刻眼見承歡如此,麵色越發難看道。“夠了!還沒鬧夠麽?”


    承歡自以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並未被人瞧透,眼見安瑞王竟是還吼自己,心中登覺得委屈,登時倔脾氣也上來了,死死瞪著安瑞王,一副死都不避讓的模樣。


    “住手!”安瑞王額角青筋直跳,麵上那副溫潤爾雅的麵具終於是掛不住了,眸底翻湧起無盡的怒色,迴瞪著承歡,咬牙低聲道。“你莫要以為你這點小心思誰人不知,若是當真惹怒了那祁盛華。”


    “就算是成和親王再是寵愛你,也是保不住你!”


    承歡郡主卻是不理不顧,完全是氣瘋了般,安瑞王越是不讓做,她越是要做。


    “不許住手!出了什麽事情,本郡主擔待著!”


    她心中嗤之以鼻,到底不過是個丫鬟,她就不信,還能出什麽事情。


    隻是到底這個房間算不得太大,雲蓁越發躲的吃力,她耳力極佳,自然能夠將承歡郡主與安瑞王的爭執停在耳中,不由連連蹙眉。


    雖說這安瑞王明麵上說是在阻止承歡郡主,但怎麽反倒是激怒了承歡郡主?


    雲蓁不由用眼角餘光掃了安瑞王一眼,發覺他雖說處於暴怒狀態,可是那周身的氣勢,卻是十分古怪。


    而那陳玉王果不其然,此刻竟是小心翼翼的去攙扶著被故意一推,跌落在地的趙沁繡去了,好似完全不顧已經快要被安瑞王刺激的發瘋的承歡郡主了。


    這副場景,怎麽瞧,怎麽覺得奇怪。


    安瑞王對承歡郡主的態度,陳玉王置之不理的態度。


    而趙沁繡的神色,卻又顯得十分木訥。


    這房間內幾人處處都透著古怪之色。


    雲蓁總覺得,這件事情,怕不是如此簡單,定然有什麽內幕。


    雖說她僅僅是進來偵測一番,瞧瞧這位安瑞王到底是不是李景瑞,今兒一瞧,雲蓁卻也有些模糊,她竟是發覺,五年時間相處下來,她那位便宜駙馬,竟是偽裝的極好,隱約之間,這人有些像。


    但是雲蓁潛意思之中,卻又隱隱覺著,這位安瑞王給她的感覺不盡相同。


    就算是她也不免有些迷糊了。


    這南唐國都裏頭的水,也深的很啊。


    因為雲蓁的動作微做停頓,終於是被人擒住了。


    至於能夠拖這麽久,還真是應該多些安瑞王先前發出的那聲命令,壓製住了那些侍衛。僅剩承歡身側的幾名忠心耿耿的丫鬟,方才替雲蓁拖延了些時間。


    雲蓁略作掙紮了片刻,卻是還被那丫鬟給壓製住了。


    畢竟這南唐人不光是體型纖長,這力氣也著實是比尋常女子要大上一些。


    不過這時間上,已經差不多了。


    拖延了這麽久,祁盛華也該過來了。


    就在雲蓁如此思忖之間,圍擋在房門口的人突然分了開,祁盛華那張冷峻的麵龐在瞧見被三四名丫鬟壓著的雲蓁後,輪廓線越發清冷了。


    “這裏倒是熱鬧。”


    安瑞王揉了揉略顯酸澀的額角,眸底沉寂了一絲失望之色,隻是稍縱即逝,不過卻是被一直緊緊盯著他的雲蓁敏感的察覺出了,不由越發覺著,這安瑞王心思深沉,不知在打著什麽算盤。


    “無雙你怎的在此?”祁盛華跨出一步踏了進來,麵上露出一抹煞有其事的疑惑,而他的目光在雲蓁肩胛上顯露出來紅痕上頭,略略頓了頓,麵上的笑意也不自覺的淡了幾分。


    目光迅速捕捉到安瑞王手中尚且捏著的,那一瞧便是女式骨節長鞭上,沉聲問道。“不知本皇子的丫頭到底是犯了什麽事?竟是逼得幾位動用私刑?”


    這處置好了送個消息過去,跟在處置之時,被人主子撞見,乃是兩個概念。


    便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承歡郡主也未免覺得有些尷尬,目光下意識落在迎著外頭燭火踏進來的祁盛華麵上,不由微微怔愣。


    原本可能一世都見不到的出色男子,今夜竟是見了兩個。


    先前的陵蘭世子雖說也是極為俊美,但是那副比女子還要精致妖孽的容貌著實不對承歡郡主的口味,而祁盛華與那陵蘭世子卻是兩幅截然不同的長相。


    承歡郡主乍一見祁盛華這副長相,竟是懵的一時說不出話來,麵頰竟是緩緩浮出一抹粉紅。


    吞吞吐吐之間,竟是難得浮出一副小女兒嬌態。


    哪有先前囂張跋扈活是要食人般的潑辣姿態。


    這陡然的轉變讓這房內的氛圍陷入難掩的低潮,眾人的麵色尤其古怪。


    目光不由齊齊向著一旁的安瑞王瞧了過去。


    安瑞王此刻的麵色一陣紅白交錯,雖說不至於對承歡動了心思,但是到底這口口聲聲對自己瘋魔般的女人,轉頭瞧見另一名男子之時,卻是顯露出如此神態。


    與對他之時,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態度。


    這個落差,就算是安瑞王與承歡之間並未發生什麽,但是安瑞王總覺得在眾人的矚目之下甚是難堪。


    祁盛華自然是注意到了承歡那副表情,卻仿若不曾發覺般,幾步上前,動作極為輕盈,但速度卻極快的停留在了雲蓁身前,瞧著鉗製著雲蓁的那幾名丫鬟,眉頭微微一蹙。


    “鬆手。”


    那些丫鬟被祁盛華陡然逼近,都不由有些驚惶,竟是都聽話的鬆了手。


    雲蓁活動了一下手腳,神色古怪的抬眸瞧了祁盛華一眼,那眸底的揶揄瞧得祁盛華眉梢微微一揚,咬牙切齒的傾身上前,湊在雲蓁耳畔低語道。“待會兒再收拾你。”


    雲蓁麵上神色未改。


    祁盛華說罷,轉過身,神色漠然的開口道。“我這丫鬟被我嬌寵慣了,甚是胡鬧,若是多有冒犯,還望幾位多加擔待。”


    “無妨,無妨。”陳玉王眼見祁盛華出現,好像才想起這一茬似得,方才從美色之中攀爬起來,忙上前道。


    “三皇子多禮了。”陳玉王頓了頓,轉過身,對著祁盛華介紹道。


    “這乃是小王的皇兄,安瑞王。”再介紹承歡郡主之時,陳玉王不由微微頓了頓,眼見承歡郡主這仿佛是入了迷般,不知羞恥的直勾勾的盯著祁盛華的那張臉瞧,總覺得麵上甚是無光。


    畢竟承歡以前雖說乃是瘋魔了,但到底是迷戀他的皇兄。


    現下竟是對個別國皇子的容色迷戀成這副模樣,若是被成和親王知曉了,承歡郡主失態成這副模樣,怕是會恨不得掐死這個孫女。


    陳玉王心中腹誹,但還是和氣的介紹道。


    “這位乃是承歡郡主。”


    承歡郡主仿佛這才迴過神般,垂眸斂眉收斂了些,好似先前那副德行並非自己一般。


    哪料祁盛華僅僅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眉梢微微一勾。“那麽本皇子敢問,本皇子的丫鬟到底哪裏得罪了郡主?”


    承歡微微一怔,順著祁盛華的目光望過去,發覺雲蓁有一處傷口略顯紅腫暴露在外,一瞧便知曉乃是鞭子所傷,祁盛華這句明顯是在詢問她了。


    一時之間,承歡郡主麵上的血色盡數褪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凰途之帝女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半顆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半顆桃並收藏凰途之帝女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