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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黑影扛著雲蓁翻過寺廟黃棕色牆壁,尋了個人煙稀少的方向,一路向著後山而去。


    黑影方才從房間躍出,便又有一人從暗處冒了出來,吹了聲口哨,招來另一名同夥,低聲而迅速的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什麽。


    旋即便立即跟上前去。


    雖說雲蓁被藥倒了,四肢百骸無法動彈,但是她的意識尚且清醒。


    她努力了片刻,方才將好似粘在一處的眼睛給分開了一道小縫隙,鼻尖隱隱約約冒出的一抹抹杏花香,讓她恍然之間明白,這黑衣人要將她帶到何處去。


    她的神智有些遲鈍,恍恍惚惚之間,好像覺得這人速度慢下來了一些。


    那黑衣人扛著她停在了一顆杏花樹下,手上飛速一動。


    便將她外袍衣角給撕下了一塊,隨手一丟,便落在了一旁的草叢之中。


    如此便好似開了個頭般,那人一路走走停停,最後竟是將雲蓁袍角給撕了個幹淨。


    碧色裙裾被那人用力撕扯到腳裸,隱約透出裏頭雪白修長的輪廓。


    雲蓁隻感覺下體一亮,冷意登時將她的神智給逼得清醒了幾分。


    她四肢無力,但一雙眸子卻異常清醒,趴在男子的背脊處,隨著他的走動間,身子無意識的晃蕩。


    雲蓁的眸色森冷,便是受到如此待遇,麵上也未曾浮出什麽羞赧。


    她費力的,將渾身的力氣一點點凝聚在右手上,緩緩抬起手掌,摸上她的腰腹間。


    那處綁著她特製的腰帶,她的銀針盡數都被她藏在那處。


    隻是因為身子不斷晃動,雲蓁使不上力,一抹焦急溢上她的麵龐。


    她的額角便不自覺的冒出了些細細汗珠,倒著沒入了她的墨發之中。


    隻是她的手指抖動間好不容易摸到了銀針的針腳,欣喜甚至還來不及浮上她的麵龐。


    她的身子被那人拎起,抱在手中晃蕩了一下,那腰帶便被他動手抽走,甩了出去。


    雲蓁眼睜睜的瞧著那腰帶從她的指縫間溜走,手指無力的垂下,眸底的怒色終於是壓抑不住了。


    若是事到如今,她還不明白,這人是要做些什麽,她怕就是腦子壞掉了。


    想起那隻貓身上掛著的玉牌上鐫刻的柳字。


    柳家!她明明知曉這柳家與靜側妃有所瓜葛,竟是絲毫防備心也無,讓那貓近了身,還抓傷了手。


    雲蓁悔的牙關緊咬,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好個柳家!竟敢動到她身上。


    這個恩情,她記住了!


    那人一路行走,一路扒下雲蓁身上的衣袍,等到了目的地後,雲蓁已經衣不蔽體,渾身上下僅剩下了件被撕掉袍角的內襯中衣。


    將雲蓁放在簡易的床榻上。


    那人直起身子時,發覺雲蓁竟是清醒過來,死瞪著一雙眼睛,十分憤怒的模樣。


    “這麽快就醒了?”


    雲蓁目光瞧清楚了那人的長相後,發覺這看起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男子長的十分普通,屬於那種塞進人群,打眼便尋不到的長相。


    隻是他麵色木然,聲音沙啞的好似許多年不曾開口了般。


    他相對於雲蓁的怒不可遏,他的表現可謂是十分的無動於衷。


    雲蓁渾身上下,現下唯有眼眶中的眼珠尚且能動上一動,她下身因為寒冷,故而身上豎起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毛。


    雲蓁的眼珠子轉了轉,上下打量了一圈,發覺這裏看起來乃是個荒蕪了許久,明顯是這兩日方才修葺出來的廢棄茅草屋。


    房間內裝飾簡陋,在雲蓁的視線範圍中,對麵僅僅擺放著一個瘸腿木櫃,上頭布滿了細細密密的黴斑,因為站不穩的緣故,那木櫃上擺放的陶罐一點點的傾斜著。


    仿佛隻要一陣風刮過,那陶罐便會落地碎成渣。


    茅草屋中十分簡陋,便是正對雲蓁頭頂位置,尚且有幾絲縫隙,好在今日的天氣不錯,若是換做陰雨天氣,此刻怕已經水淹斜頂了。


    在雲蓁打量著茅草屋中擺設之際,那年輕男子可不管雲蓁此刻在思索什麽。


    伸手便捏住了雲蓁的下頜,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放在耳際晃了晃。


    滿意的聽到裏頭的聲音之後,他伸手強迫著雲蓁張開口。


    那藥瓶一接近,雲蓁便嗅到了那藥瓶之中散發出來的淡淡味道,她目光一凝,緊咬牙關死不鬆口。


    那人眼見灌進去的藥水非但一點未進雲蓁喉嚨,反倒是被雲蓁盡數吐了出來,憤怒的揮手一滯,那空了的藥瓶便被他憤怒的伸手一甩給甩了出去。


    正好擊打在那陶罐上,直接扣出了一個藥瓶的形狀,那陶罐卻是一動不動。


    “敬酒不吃吃罰酒。”男子沙啞的音色,加上他古怪的形態,著實給人壓迫感十足。


    雲蓁死死咬著牙關,不肯有一絲一毫的鬆懈,目光之中翻湧起層層的怒火。


    靜側妃她倒是好狠的心思,給她喝什麽?


    重活一世,她還沒受過如此罪。


    雲蓁腦中突然浮出公孫曦那麵色酡紅,被人下了藥的狼狽模樣,目光越發冰寒起來,不避不退的與這名男子對視著。


    興許是雲蓁眸底的高傲刺激了男子的神經,男子冷哼一聲。


    眸底的狠辣一閃即逝,他一伸手,飛速的便將雲蓁的下頜給卸了下來。


    雲蓁隻聽一聲喀嚓,因下頜被卸了下來,她的牙關根本無法咬緊。


    一層層的血色染上她的眸子,將她通透的眸底盡數捆綁,在她無力反抗之際。


    從男子指尖劃出的一粒藥丸,直接灌進了雲蓁的腹中,讓她根本吐都吐不出來。


    雲蓁喉嚨口發出兩聲意味不明的咕噥聲,一雙染了血紅的眸子卻是詭異的冷靜了下來。


    那人似乎對雲蓁沒有氣急敗壞覺得甚是失望,濃眉微微一揚,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柄匕首。


    輕輕貼在了雲蓁的麵上,冰冷的豁口對著雲蓁的麵龐,沁入心扉的寒涼灌進了她的皮肉,雲蓁的身子竟是不自覺的抖動了片刻。


    那人似乎在估算著要在雲蓁麵上留多少道傷口,又恍惚好似在期待從雲蓁的眸底瞧出驚惶之色。


    隻是讓他頗為失望的就是,不論他如何動作,雲蓁眸底都未曾露出什麽驚惶之色。


    隻是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定在男子的麵上,似乎要將男子的容貌深深的印進心底。


    男子不由有些失望,甩了甩手中的匕首,側耳聽到門口傳來的幾聲不滿的嘟囔聲後,眉梢微微一揚,便想在雲蓁的麵上畫下一道口子。


    “怎麽在這樣的破地方?”


    甚是不滿的那人推門進來,揮了揮袖子,拂去那門上揚起的塵土。


    而後眼見的掃見男子抬手便要向著那簡陋床榻,說到底不過是一塊長條木板搭成的床上,橫躺著的那名女子臉上劃去,登時大驚失色的張口叫了一句。


    “住手!”


    那人置若罔聞,雲蓁已經能感覺到那鋒利匕首能瞬間割破麵頰的冷意貼到了她的麵上,便又聽進來的男子語速極快的又開口道。


    “你這劃傷了臉,讓我怎麽玩?”


    “你再動手,我就走了!”進來的男子不免有些氣急敗壞,開口嚷嚷道。


    那人這才抬起頭瞧向了男子,手中動作也停了下來,便是如此,雲蓁臉側還是蹭破了一層皮。


    男子氣急敗壞的幾步衝到了那人近前,伸手便要去奪那人手中的匕首。


    “你還不給我?”隻是盡管男子身形高挑,但是十分瘦削,麵上也因荒奢無度故而染上不健康的色彩,拚手勁自然是比不過這握著刀的人的。


    男子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體內空虛的很,嚐試了許多次,麵頰都漲紅了許多,那匕首卻還死死掐在另外一人手中。


    不由覺得甚是丟人。


    他沉著臉,揮了揮袖子。“你還在這裏幹什麽?還不給本公子滾出去?”


    男子說話間,一雙色眯眯的小眼,旋即順著那雙雪白修長的小腿緩緩上移,最終落到了雲蓁那張冷著的臉上。


    雲蓁五官極其精致,此刻眸色蒙蒙,麵色染著粉的模樣,平白為她原本清冷的麵容帶了幾分勾色。


    隻是她的下巴被男子動手卸掉了,故而此刻麵容十分僵硬。


    在男子瞧見雲蓁之際,雲蓁也將男子給認了出來。


    可不就是柳家庶子,京都內甚是有名的紈絝之一的柳宗光?


    “輕凰郡主?”柳宗光在觸及到雲蓁那冰冷的眸子後,不自覺的便退了一步,旋即目瞪口呆的瞧著雲蓁,指著雲蓁半晌呐呐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輕凰郡主?”


    華雲蓁在京都內的鼎鼎大名,誰人不知?何況柳宗光以往還曾跟她打過幾次照麵,此刻打眼瞧見了雲蓁,頃刻便將雲蓁給認了出來。


    雖說將雲蓁的身份給認了出來,但是柳宗光不知為何,瞧見雲蓁冰冷的神色,他心底竟是溢出一抹難以言明的興奮,邪邪的目光在雲蓁的凹凸有致的身子上掃視了一圈又一圈。


    不可否認,雲蓁的容貌雖說不是頂點,但也是個美人兒,以往他們雖打過照麵。


    今日一瞧卻不知怎地,竟是平白添了幾分勾人之色。


    柳宗光下腹平白竄上一股邪火,舔了舔唇,指著雲蓁甚是不滿道。


    “給本公子將她的下巴接上。”


    男子默不作聲的伸手替雲蓁接好了下巴,便聽到柳宗光急不可耐的聲音。


    “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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