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咣當、咣當~”


    這聲音可真吵!


    睡得正香的李天天被村鐵匠鋪子的打錢聲驚醒了,現在打鐵用的是電錘,效率提高n倍,可這聲音也太煩人了。


    動了動自己的脖子,聳了聳肩,右邊的胳膊痛得他直裂嘴。


    低頭一看,自己的懷裏睡了一個人。


    李天天晃了晃自己的頭,然後努力的迴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唉~這頓打挨的,真冤!”


    雙手曲臂抱在胸前,李燕側身躺在他的麵前,此時麵色從容、笑容甜美,這才是記憶裏的大島杏子。


    從她顫抖的睫毛來看,現在已經醒了,李天天決定逗逗她。


    “杏子~杏子~”


    “......”


    “杏子,我會愛你一輩子。”


    “......”


    “我永遠都會喜歡你。”


    “......”


    “我要是說謊不得好死。”


    “......”


    看來書上說的是對的,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無論是加速的心跳、還是顫抖的睫毛,這些現象都反應出李燕已經醒了,可她就是一動不動。


    將壓得發麻的手臂抽出來,他不停的活動著。


    坐在炕沿邊上,李天天一眼就看到了亂七八糟的扔在地上的空易拉罐,數了一下有7個之多。


    也難怪喝成這樣,自己二個就多了。


    看來這身體真是個廢材,就連喝酒也是個易醉的體質。


    “我走了?”


    “......”


    “我走了!”李天天見對方沒有反應,再次大聲地說了一遍。


    沒事找事的小李子一看她還沒反應,伸出二根手指去撓她的腳心。


    “滾!”


    隨著一聲大吼,李天天的屁股上也重重的挨了一腳。


    落荒而逃的李天天跑的像兔子一樣的快,直到50米外才停了下來。


    後麵並沒有人追,跑快了他喘得厲害。


    ...


    ...


    這是一條通往後山的小路,路麵一尺多寬、蜿蜒崎嶇一眼看不到盡頭。


    從路邊撥了一根小草、放到嘴裏嚼了一下,還帶著一絲絲的甜甜的味道。


    李天天頂著午後的太陽,一步步順著小路走向著山頂的方向。


    “嗒嗒、嗒嗒嗒~”


    “嗒嗒、嗒嗒嗒~”


    一陣陣帶著固定節奏的竹板聲從遠處傳來,山路上、一前一後二個人從上麵一路走來。


    這是位算命的先生,前麵的少年是位領路人。


    李天天站在原地沒動,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麽。


    領路的少年手裏拿著一根竹杆,後麵的先生將竹杆夾在腋下,兩隻手分別拿著一塊竹板、邊走邊打,保持著固定的節奏。


    李天天從遠一直看到了近,發覺二個人的步伐保持著同樣的頻率,也許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走在如此崎嶇的山路上還如履平地的原因吧。


    因為他站在路上沒動,旁邊都是半尺高的荊棘,領路少年迫不得已停了下來,但是保持著沉默。


    “先生,貴姓?”李天天問。


    “免貴、姓董。”


    後麵的先生,身穿中山裝、頭上一頂普通藍帽,身前挎著個黑色的皮革的蔸子。


    如果你還不明白,請看看小品中趙本山的樣子,因為藝術來源於生活。


    “久仰先生大名。”


    “這位小哥兒是?”


    “我奶奶經常請先生算命,她總是和我說:如果不好好學習,將來去給董先生領路。”


    “......”


    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李天天說的是實話,但是說實話的效果並不理想,領路少看臉紅的發紫,眼下瞪得像牛一樣。


    “二位,對不起!是我說話唐突了。”


    對著麵前的二個人彎了一下腰,李天天態度誠懇的道歉。


    “這沒什麽,我們走街穿巷的都習慣了。”


    董先生不以為然,還特意擺了擺手。


    “先生算命多少錢?”


    “普通的5元。”


    “能不能請先生幫我算算?”


    “今天出門晚了,本以為明天才出攤,沒想到半路遇到了你這位小哥兒,真是開門大吉。”


    話說的挺溜,但並沒聽到董先生有多高興的意思。


    “先生,我去找塊石頭。”領路少年道。


    “好。”


    不遠處有一塊大青石,方方正正的很幹淨,這位看著十幾歲的少年三、二步就跑了過出,一貓腰就把石頭抱了起來。


    李天天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把石頭放到董先生的腳下,然後拍了拍手,十分輕鬆的樣子。


    “這位大哥真乃神力!”


    小李同學除了誇人,還不忘伸出一個大拇指。


    這塊石頭沒有二百斤,但一百斤是隻多不少,這位主像玩一樣的就抱了過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哥兒是河口村人?”


    “是。”


    “哪你是姓呂~不對,你應該是姓李。”


    “我們村呂、李二家是大戶。”


    “......”


    “小哥兒你想算什麽?”


    “命運。”


    “生日、時辰?”


    “85年5月初8,時辰不知道。”


    “一時三刻,你這種沒有出生時辰的算不準。”


    “?”


    “把手伸過來,我給你看一下手像。”


    一分鍾後,董先生慢悠悠的說道:“小哥是個命好的,富貴命,此生都不缺錢。”


    李天天看了董先生一眼說道:“手如棉~”


    “要不我給小哥兒你摸下骨?走過來一點。”


    李天天上前二步,不過他見到董先生明顯的深吸了口氣。


    “小哥兒你這命範桃花呀!這輩子都會桃花運不斷。”


    “我聽人說,這眼睛不好的人、耳朵挺別的好使。”


    “嗬嗬嗬~你小小年紀懂得還挺多。”


    坐在石頭上的董先生將手裏的竹杆一柱,站起身來,“算命這種事,不過是江湖伎倆。信則靈,不信則不靈。這天也不早了,我還得趕路。”


    “先生,我還沒給您錢那。”


    “能在茫茫人海中相見、這就是一種緣分,你我既然有緣,這錢就算了。”


    “先生,這命還沒算那。”


    “我看你也不信,多說無宜。”董先生手裏拿著竹竿,一下下的點著路前行。


    “先生再說一說。”


    “好,再說一句。你最近剛有血光之災,而且不指一次。”


    聽了此話,李天天就更不能讓他走了。他站在路中央,雙手抱拳說道:“董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


    見此情景,李天天急忙把口袋裏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二張50元的,一張20元的,一共三張鈔票。


    他雙手擎著鈔票送到了董先生的手中,這位先生到是很鎮靜,他用二隻手摩挲了幾下,然後將鈔票握到了手中。


    “小洪~你前麵30米有隻蟈蟈,去把它找出來,老張家的孫子向我要幾次了。”


    “我知道了,先生。”


    這位叫做小洪的年青人走遠後,董先生不再像剛剛那種高人模樣,他重新坐到了石頭上,神情迫切地說道:“不知小哥兒要說的是何事?”


    前幾天剛下過雨,這地上還有些潮,李天天蹲在他的近前說到:“是這樣的先生......”


    ......


    二十分鍾之後,李天天起身向上攀登,而董先生則在領路的年青人小洪的帶領下打著竹板繼續前行。


    ...


    ...


    李天天對從前的自己一點也不滿意,原因是動手的能力太差。


    年青時貪圖安逸什麽手藝也沒學,到後來就一天比一天後悔了。


    從計劃經濟轉入了市場經濟,個體及私營企業越來越多。這樣一來管理員就不被人重用了。


    誰家的企業不用自己家的人管理,哪怕管不好也不怕,肉爛在鍋裏,就稀裏糊塗的瞎幹去吧。


    幾乎所有的企業都在招技術工人,管理人員的工作不好找啊!......


    星期天,當鐵匠鋪的錘聲響起的時侯,李天天穿了身舊衣服就趕過去了。


    李強和呂炎正在打鐵,準確的說是正在打道釘。


    這電錘打釘,手錘掛帽,李強拿著小錘、呂炎拿著大錘,倆個人“叮叮當當”忙的不亦樂乎。


    “寶叔,讓我試試。”


    “一邊去,沒功夫得理你。”


    聽了他的話,李強的鼻子差點氣歪了。這人生有三苦:撐船、打鐵、做豆腐。還你要試試,逗我玩呢?


    “讓他試試吧!”


    這呂炎掄大錘累得不行了,他“啪”的一下把大鐵錘扔到了地上,走到旁邊去擦汗去了。


    李強抬頭看了他一眼,剛想說話,就聽呂炎說道:“你拿我這個試試吧,我正好歇一會兒。”


    “好!我來了,你就瞧好吧。”


    李天天從地上撿起大錘看著小錘的落點就掄了起來。


    這18磅的錘太重,第一次沒有相思準備,鐵錘完全偏離了方向,連鐵砧的邊都沒沾到。


    “哈哈哈~”光著膀子正在擦汗的呂炎笑得都直不起來腰了。


    “再來!”


    我還就不信了,誰說14歲就打不了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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