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山、故鄉的雲、故鄉門前流淌的小河......


    王勇看到了幾個兒時的小夥伴手裏拿著竹杆做的網在不停地追著田野花叢中的蜻蜓、蝴蝶,可是他們為什麽不喊自己同他們一起玩呢?


    村中一棵十幾米高的大槐樹聳立著,從遠處看就像一把遮陽大傘。


    對了,這是鄰居李剛家門前的大樹,聽老人講這是棵鎮宅風水樹,怎麽說來的?


    “門前有槐,富貴自來。”


    那兩個坐在大槐樹下的人怎麽這麽眼熟,看著好像是鄰居李剛和他的新婚妻子......


    李剛?


    李剛...


    王勇突然記起自己好像被人害了,而主謀就是這個李剛。


    “李剛,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


    “痛!真痛!”


    王勇感覺自己的後腦勺傳來一陣陣巨烈的痛疼,這魏三下手真黑!


    “天天~天天!”


    朦朧中好像聽到了有人在不停著喊著什麽,這亂唿唿的什麽情況?


    強忍著頭痛睜開眼,一個大大的腦袋映入了眼簾,‘這是馬有財?’


    “天天,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麽樣?”


    這聲音太熟悉了,是馬有財的老婆、李剛的妹妹——李英。


    李英、馬有財夫妻和王勇在一起上班,因為比較投脾氣,平時關係相同的十分好。記得當時李剛讓大家下井檢查時李英還抱怨道:“這是想一出是一出。”


    “馬二,快把天天從地上扶起來。”李英的聲音。


    此時的王勇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


    “別動,讓他在地上再躺一會,等醫生來的再說。”馬有財說道。


    “滾一邊去,天天的頭都出血了,快點包一下。”


    躺在地上的王勇發現李英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慢慢的掖到自己的腦袋下麵。


    痛!


    真的痛!


    王勇感到李英盡量的放緩了動作,可是自己的腦袋還是嗡嗡地個不停響,時不時地傳來一陣陣的耳鳴。


    “大姐,你怎麽來了?”


    聽到自己的話後李英明顯的就是一楞,“完了,這孩子現在是被打傻了,我是你親姑啊!”


    “大姐......”


    ‘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王勇發現腦袋現在有點不好使,有點亂,‘按村裏的輩份明明是叫姐嗎?’


    眼簾中馬二的腦袋被李英擠到了一邊,她對著王勇伸出了一隻帶著鮮血的手。


    ‘血~”


    一向有暈毛病的王勇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沾著鮮血的手,頓時感覺心跳加快,全身都開始冒虛汗,緊接著眼前一黑......


    也不知過了是多久,感覺自己被人抬著地快速的移動,身邊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想來是到了醫院了吧。


    “大夫快點,頭部受傷了......”


    “先拍x光。”


    “我去交費,你們抬他去拍x光!”


    王勇現在還是頭暈的很,耳邊時不時地傳來一陣陣對話聲。


    ‘自己這是被送到醫院了,看來自己是死不了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


    三天後。


    看著鏡子裏的這個骨痩如材、麵帶菜色的少年,王勇終於意識到自己沒死。


    死是沒死,可是老天卻和他開了個玩笑,現在他變成了仇人李剛的兒子——李天天。


    李天天,李剛和劉春的獨生子,正宗80後。


    這是一個被家裏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養報廢了的中二少年。


    李剛的爺爺兄弟五人。


    從他爸李少仁這輩開始,這一枝是三代單傳。


    李家唯一的信佛之人(李剛的老媽),找過無數的算命先生,得到的結果是大同小異,‘世事無決對,老天是公平的;你李家發了大財,在開枝散葉這方麵就不要妄想了......’


    在自己的記憶裏,李天天是站沒站像、坐沒坐像、傲慢、無禮的一個小家夥。


    這麽說吧此子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唯一的優點就是沒沾過d品。


    此時的李天天正在村裏的小學上六年級,因為和同學王小磊打架被對方用磚頭打到了後腦勺,結果就是王勇發現自己沒死卻成了仇人的兒子,還平白的村裏小了一輩。


    從眾人的談話中得知,自己的腦袋隻是外傷出血、縫了五針,腦震蕩。


    醫生的建議是迴家打點消炎針、靜養。


    在醫院觀察了半天後李天天被接迴了家裏。


    三天來他一直不說話,喝水、吃飯正常,如果不是紮針時還知道裂嘴,怕是早就被當成了傻子。


    以前的自己是四方臉,可現在鏡子中的人卻是瓜子臉,這個十幾歲的少年身體裏麵卻有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靈魂,那麽現在的自己到底是王勇還是李天天......


    望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麵孔王勇一時犯了難,現在這仇可怎麽報?


    “天天,你餓不餓?”


    王勇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更是發了呆,劉春,李天天的媽媽。


    自從李天天受傷以來,劉春始終守在他的身邊,三天三夜沒脫過衣服,困了就趴在他的床邊眯一會,醒了就盯著雙眼盯著自己的兒子。


    這~這和自憶印像中的劉春不太一樣啊!


    記憶中的劉春在家不洗衣服、不做飯,一天到晚嘴裏也沒個把門的,有點什麽事就說起來沒完沒了。


    什麽情況?


    難道以前的記憶出了錯還是一切都是道聽途說?


    “天天,你渴不渴?”


    想想自己一小天沒喝水了,王勇點了點頭。


    “來,喝點水。”


    劉春在床頭的櫃子上拿起一個懷子,走了過來。


    一分鍾後。


    “好了,不喝了。”


    “啊~天天,你說話了。”


    “......”


    “天天,你頭還痛不痛?”


    “......”


    “天天,...”


    “天天,...”


    原來傳說是真的,這位真的是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天天,記得我是誰不?”


    “你是劉春。”


    “啊~這孩子是好了,認人了!他姑......”


    劉春一見自己的兒子好了轉身就向外跑,看來是報喜去了。


    十幾秒後,坐在床上的李天天發現眼前出現了好多的人。


    三天來李家、劉家及兩家的親戚無數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一位位或是真心或是虛情假義的問長問短,臨走時又留下或大或小的紅包在他的床上。


    估計至少過萬了,錢是好多,可是人多也真的是好煩。


    “天天,你認識我不?”這是大姑李英。


    “......”


    “天天,你認識我不?”這是李天天的奶奶陳嵐。


    這位以前叫大媽,現在怎麽叫?無奈之下隻能點了點頭沒說話。


    “天天,你認識我不?”這是二姑李燕。


    “杏子。”


    李燕長得像一位日本的明星,就是出演過大島杏子的山口百慧。


    李家的這位二姑娘不但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十分的憨厚,為人處事總是被人津津樂道。


    “天天,你認識我不?”這是爺爺李少仁。


    “你是守財奴,誰也別想花你的錢。”


    李少仁兒時家裏很窮,長大後一個心眼的賺錢、攢錢,錢到了他的手裏就會像滾雪團一樣越來越多。


    現在,當著眾人的麵被一個晚輩說破,李少仁一時下不來台,眼睛盯得很大、臉紅得發紫。


    “你這孩子是怎麽說話呢?你爺就你一個孫子,有多少錢早晚都是你的!”


    站在門口的李天天的舅舅眼見情況不妙,馬上出口教訓著自家的外甥。


    “我不要他的錢,這次我都被人打死了,他還怕花錢,醫院都不住非要我迴家。”


    “沒有的事!孩子,是醫生說的不用住院。”


    不用看就知道是誰,馬二。


    “我不要他的錢,他自己留著吧,等我死了好給我買燒紙......”


    這實在是沒法聽了,羞愧難當的李少仁轉身掩麵而去。


    “天天,你認識我不?”


    聲音聽著很熟,難道?李天天抬頭看了一眼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腦袋大、脖子粗、頭上還沒有幾個毛,是李剛。


    李天天掙紮著下了床,他來不及穿鞋伸手抓起了床頭櫃上的水果刀,接著在眾人驚訝中衝向了李剛。


    “唉呀!”


    “媽呀!”


    “這孩子是瘋了?”


    男女老少一屋子的大人在場之下怎麽可能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得逞,李天天也不知道是誰奪走了自己手裏的刀子,總之沒得逞。


    親兒子要殺老子!


    在場的人沒人知道是什麽原因也沒人知道接下來怎麽辦。


    一陣慌亂之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平靜。


    “我得走了,我不在你們家呆著了,沒有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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