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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站作者集體出走#


    #錦網新合同流出#


    @綠野:“錦網是一家走ip的寫手網站,有寫手投稿稱網站新合同低價買斷版權,引起部分作者的不滿,有消息稱該網站最大的作者躥升華上決定出走,躥升華上就是網劇《財迷》以及電視劇《冰上》的作者。”


    許攸冉仔細瀏覽了所謂的“流出新合同”,合同條款確實有點過分了。


    她最近倒是聽許父提起過更正網站合同的事,但即便沒有他們許家,這也是網站的舊例了,每年都會更新合同內容,但這並不能夠證明這份合同的真實性。


    圈內之所以有人開玩笑說許家遲早敗在她和許寧垣手裏,自然是因為他們太不像商人,通常商人都會站在公司管理層的角度思考問題,但許寧垣更多地還會顧及下屬們的想法和利益。


    許攸冉剛要把手機還給紀寒山,忽然瞥見了新的熱搜詞條。


    #躥升華上發文#


    @躥升華上:“2016年初來網站,幸識伯樂編輯,在她手下我達成了以前從來都不敢奢想的夢想,從第一次出版到第一次賣出版權,從0個讀者到如今的15萬粉絲,如今也才過去四年。


    或許我不是寫手中最有名的,但論努力我一定不會是墊底。就像我的粉絲不是一天的時間積累起來的,我對你們的失望堆積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為明白勢單力薄的道理,所以哪怕我早就得到這樣的待遇,我也從未公開說明過什麽,但或許正是因為我的懦弱才使得你們變本加厲。


    現在我向你們提出解約,律師說我的解約勝算很大,因為電視劇上線已久,乙方至今未履行合同條款2.1.1:應向甲方及時結版權款。”


    如果說先前的爆料隻讓人覺得氣憤,但這隻是一則爆料,真假尚且難辨,所以大部分網友們大都持中立意見。


    但躥升華上發表的博文卻猶如官方蓋戳,印證了爆料的真實性不說,還讓事態變得更嚴重了。


    隨即有打抱不平的網友們在評論區為躥升華上加油打氣,也有人為他翻譯這段隱喻的話。


    “翻譯:我這麽努力,來網站也四年了,結果你們一開始給我簽的就是這版流出合同,是拿我當小白鼠試探作者的底線嗎?低價買斷我的版權也就算了,《冰上》電視劇都播出這麽久了,你們能不能把版權費結一下。”


    “真的驚了,冰上播完都半年了,居然還沒給錢嗎?既然是低價買斷,那最晚電視劇殺青也該結款了,這是什麽騷操作?”


    “雖然作者的經曆很值得我們同情,但他這性格確實太包子了,無論是寫手圈還是其他行業,小白在職場得到不公平對待一定要站出來,否則就是助紂為虐。”


    “錦網剛好今年被許氏收購,新合同應該是換了公司管理層吧,大家請集中火力罵許氏。”


    “臥槽!這個許氏該不會就是有錢夫婦裏的許攸冉她家的公司吧?本來還覺得這個白富美溫柔端莊挺有好感,現在看來zi本家都是本性難移,說不定她這性格就是裝出來的。”


    ……


    網友們得知了錦網被許氏收購的消息後,便認為找出了症結所在,後麵的評論幾乎全在罵許家人黑心。


    有些人甚至還咒他們去死,許攸冉看得心裏不舒服,不再繼續往下翻閱。


    紀寒山見她這樣,有些抱歉地收迴手機道,“秦楚淩晨迴秦氏參加會議時的提案就是用輿.論手段逼你們許氏讓出網站的經營權。”


    隻要事件繼續發酵下去,秦氏就能不費一兵一卒得到經營權。


    當然,這個方案也有一個致命弱點,即許氏放出真正的合同就能辟謠。


    可恰恰許寧垣和她這時候都出了事。


    現在網上又鬧成這樣,很難不讓人去想這兩件事背後的相關性。


    如今紀寒山的話倒是給兩件事的相關性做了證明。


    許攸冉卻一直偏著腦袋不做聲。


    紀寒山錯愕地看著她,他一直以為她是一個理智的人,但現在她卻始終保持沉默。


    許久的無言後,紀寒山雖不忍,但到底還是開了口,“攸冉,你相信我,我絕不可能害你,秦家人遠遠沒你想得那麽簡單,沒有人比他們更殘忍,在他們眼裏,最親的人都能夠輕易傷害,更別提你了。”


    見她仍毫無反應,紀寒山擔心隨時會有人迴來,雙手扶著她的肩焦急道,“攸冉!你不能再心軟下去了,他一直都在利用你,我實話告訴你吧,秦烈沒有生育能力,剩下就是秦楚兩兄弟,老爺子深知沒有鬱惠的秦辭什麽都不是,他不可能把公司交給兒媳,所以繼承人隻能是秦楚,但是你知道嗎?害死秦楚父母的人其實就是老爺子,他們兩個勢同水火,這些,他都告訴過你嗎?”


    她震驚出聲,同時警惕道,“誰告訴你的?紀寒山,你讓我別相信秦楚,那你呢?你是秦烈的助理,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來告訴我這些?”


    紀寒山愣怔良久,慢慢收迴手,苦笑著搖頭,臉上流露出的神情裏顯露出傷心之色。


    許攸冉不敢心軟,仍架著這威懾的姿態看他。


    “唉——”他長歎一口氣,“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我從國外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麽嗎?”


    許攸冉點頭,紀寒山是為了尋找親生父母才迴國。


    “我查到的消息就是他們跟秦烈有關,所以我才暗中接近他,隻是後來我的身份不方便親自去查一些事,所以我才請……”他忽然停口,原本就耷拉下來的眉頭裏充滿了悲傷,“請薛威來幫忙,誰知道她突然出事了……”


    許攸冉驚唿出聲,“你是說薛威的死跟秦烈有關?”


    紀寒山麵露痛色,顯然他十分後悔讓薛威幫這個忙,難怪在薛威的葬禮上,他會如此盡心盡力地替朋友料理後事甚至還表示會贍養她的父母。


    原來理由不止是為了朋友,更是為了贖罪。


    “如果不是為了我,也許薛威就不會死,也許……”


    見紀寒山陷入自責中,許攸冉於心不忍地伸手撫上他的手背,半晌後就見紀寒山忽然反手將她的手握住,“因為秦家人,我已經失去了一個朋友,我不想再讓他們傷害我最後的朋友了。”


    他的眼神堅定而隱忍,更多的還有真誠。


    許攸冉眉頭緊蹙,“就算這樣,我也還是不認為這些事跟秦楚有什麽關係。”


    “他如果真的喜歡你,而不是利用,早就該把所有真相都告訴你,而不是在每次出事後才找理由搪塞你。”


    許攸冉擒眉沉思很久,到底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那我接下來該怎麽做?”


    “暫時別相信他的一人之詞,也警惕他的眼線,他也許會假裝幫許家解決危機,也許會假意跟秦家決裂,然後把所有的鍋都推給他們。”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許是路人,但也有可能是熟人。


    紀寒山不敢多留,“現在我還要應付秦烈,你好好照顧自己,過幾天我會找機會跟你商量怎麽對付秦楚。”


    病房的門被打開,裏麵的光線比走廊裏的更亮,高大頎長的身影就那樣立在許攸冉的視野裏,隨他進來的還有沒來得及褪去的雨水潮濕氣。


    秦楚開門時正好看到許攸冉肩膀一抽,像是被自己的突然造訪嚇了一激靈。


    他倒是沒覺得有異常,微笑著走上前,習慣性地抬手去撫她的發頂,後者卻是躲開了他的接觸。


    秦楚一怔,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正要開口,卻發覺椅麵是熱的,像是剛被人坐過似的。


    他輕抬眉眼,“有人來過?”


    “我媽剛出去。”


    兩人隻進行了這樣簡單的兩句對話便沒再出聲,秦楚也安靜地坐在一旁,大約是覺得無聊便隨手拿起病房讀書角的雜誌翻閱。


    許攸冉見狀,隨即開了電視,接著將遙控器丟給他,“無聊就看電視。”


    誰料他抬手就把電視給關了,然後迴到她床前坐下,動作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這一次她倒是沒躲。


    秦楚放了心,道,“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還是你覺得無聊?”


    其實許攸冉很困,但一想到紀寒山的提醒,還是開了口,“網上的事是怎麽迴事?秦家想要收購,手段這麽卑劣?”


    秦楚眸光一暗,“是我的主意,不過都是緩兵之計,老爺子想看到我的誠意。”


    “想讓他看到你的誠意,就得拿我們許家獻祭?”


    聽出她言語間的敵意,秦楚微微挑了挑眉,“原先是準備這麽做,但現在所有秦家人的想法都不重要了。”


    “什麽意思?”


    “我以後不會再迴秦家。”


    “什麽意思?”


    “以前迴去不過是維持表麵的和諧,現在這層和諧已經被我破壞了,老爺子做了一件我永遠也沒可能原諒的事,他一直以為我不知道,今晚我說出了口。”


    無法原諒的事是害死了他爸媽嗎?


    然而許攸冉問出口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為什麽這麽做?”


    秦楚笑起來,這個笑容通常隻在他們倆以前開玩笑時才會出現,他似是要用這個笑容緩解此刻的壓抑氛圍。


    驀地,許攸冉隻覺臉頰邊滑落的頭發又被別過耳後,臉頰上還殘留著他不經意的碰觸。


    “許攸冉,你明白為什麽。”


    心頭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她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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