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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了這麽一出戲,焦點便全都聚集在君弦的身上了,所以任何環節都是她最後一個出場,聖上將這壓軸的位置給了她,倒是給了她一個很好的機會呢。其他人的出場順序抽簽決定,隻有君弦的是聖上欽定。


    百花宴上女子所比的是琴棋書畫,顧名思義,最先開始的環節便是琴。


    首先上場的是君弦的三姐君韻晗,她參加過三次百花宴,次次都是第一,從而連續三年被稱為燁雲第一才女。今日她彈的曲子是《梅花三弄》,雖然這首曲子每次她都彈,但一年比一年的處理細致,也就看出她的進步了,她素日裏練習那麽多次再加上女學的夫子指點了一番,琴技也精煉了幾分。今日君韻晗將這《梅花三弄》的意境表現出來了,找到了這曲子的精髓所在。


    坐在上麵的那幾位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唯獨錦唐王妃旁邊坐著的世子顧簡清仍舊麵無表情。


    君韻晗的《梅花三弄》彈得這般好了,後麵其他人的《梅花三弄》便黯然失色了,君靈芸很識趣沒有再彈《梅花三弄》,而是選擇了《十麵埋伏》,這首曲子有些難度,女學的夫子雖說她這個年紀能彈成這樣已然不錯,但這戰爭的意境她還是表現不出來的。君天瑜則彈了《陽春白雪》,算是中規中矩,那上麵幾位的臉色平淡,明顯她這首《陽春白雪》沒有彈到她們心中去。


    蔣卿羅彈奏的《陽春白雪》比君天瑜的也好不到哪裏去,但至少比君天瑜的要好。其他人的曲子在君弦聽來簡直不堪入耳。


    君弦所彈奏的亦是《十麵埋伏》,這首曲子倒是有些符合她現在的處境。她調了調琴的音後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眼已是不一樣的情緒,纖纖玉手開始在琴上撥弄,琴音強烈而急促,顧簡清聽出了這琴音之中肅殺之氣,不僅他聽出了在場的人都聽出了,心中不由一聲感慨。


    每次參加的百花宴君弦都掩藏了自己的實力,平平淡淡的彈完一曲,從小到大這琴君弦可是日日練習的,所有曲子她可是都練到了精髓之處,待在府裏無事,她便將各項技能都練習再練習,從不覺得累。


    一曲終,園內掌聲雷動,魏承胤更是拍案叫絕。君弦從容下場,安靜的坐迴魏珩身邊。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有趣有趣。


    “阿弦,我竟不知原來你的琴彈得這般好,我隻知你的實力絕對不是排在百花宴中間的。”魏珩驚訝的看著君弦拍著手掌,驚歎道。


    君弦淡然拿起桌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茶,說道:“後麵讓你驚喜的還多著呢,慢慢看吧,不急。”


    接下來的便是棋,君弦進宮與魏承胤對弈的次數數不勝數,要麽平局要麽我贏,即使他是聖上君弦也不會讓步,在府中她更是與爹爹對弈,自誇棋藝精湛都不為過。作詩於她來講更加簡單了,君弦在以往的百花宴上麵露難色那是因為作一首平淡無奇的詩難到她了,但這次她絕對用實力說話。


    君弦稍作思考便提起筆來在宣紙上寫下:


    淡然看盡生滅,三千繁華如土。


    縱是睥睨一切,疏狂柔情尚有。


    刻骨相思落墨,癡纏紅塵一場。


    涅槃九轉證道,臻至主神不朽。


    此詩一出更是震驚座下眾人,皇後李南怡問道:“十一丫頭你還尚未經曆情情愛愛吧,怎麽會寫出這樣豪邁的詩?”


    “不過是我看話本子有所感慨罷了。”君弦仍舊一臉淡然。


    “哈哈哈……看樣子你這丫頭在以往的百花宴上表現都是你自己故意隱藏實力所表現出來的了。朕竟沒有發覺你的實力不淺。”魏承胤哈哈大笑道。


    “聖上,臣女請求不參加最後一個環節,望聖上恩準。”君弦上前一步向魏承胤提出請求。


    “為何?不說理由朕可不應允啊。”


    “臣女無意情愛之事。”君弦這般堅定的話語倒是讓某些公子哥們涼透了心。“也罷也罷,你不願意便不願意吧,隻是傾慕於你的男子怕是涼透了心吧,這般絕色的容貌定然有不少男子傾慕。”


    “他們涼透了心與我何幹?世間女子千千萬,何必執著於我一人。”


    “……呃……這倒是真的。”


    進行完此環節的最後一節——畫,君弦便拉著魏珩告辭了,魏珩與她一樣對這裏的公子毫無感覺,而容若被君弦安排在馬車中等她。在去原先見麵的涼亭的路上,魏珩一直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君弦:“阿弦,今天你太霸氣了,我都快愛上你了呢!”說罷還想伸手抱住她,不過被君弦躲開了。


    “清兒,你和阿筠的話我可是都聽見了,你這般做莫不是你喜歡上人家姑娘了?母妃可是對那姑娘十分滿意的呢。”錦唐王妃蔣舒瑤笑著問顧簡清,若是兒子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一定會幫忙。


    “……我沒有。”


    “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唄,大不了給阿筠,他娘親可是一直讓我給阿筠介紹一個呢。”


    “什麽?別別別,君弦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王妃您就別給我介紹了。”南宮筠聽了立即拒絕,他可是見過君弦與七皇子比武的,七皇子那叫一個慘烈啊,愣是半個月都躺在床上休息了。


    說著說著蔣舒瑤還拉著顧簡清和南宮筠跟上君弦和魏珩,顧簡清竟沒有拒絕,任由蔣舒瑤這麽拉著。嘴上說著不,身體很誠實啊。


    我……喜歡她嗎?不可能,才見了幾麵啊,那女子又沒有什麽耀眼之處。


    顧簡清心中思緒萬千。


    他們畢竟是跟蹤,肯定不能被她們發現,於是輕手輕腳的跟著,還特意隔了很遠的距離。


    君弦和魏珩坐在涼亭的長椅上,看著周圍的蓮葉發呆,魏珩實在受不了這樣安靜的氣氛,轉過身子拉著君弦的衣袖,眨巴著那雙漂亮的杏眸道:“阿弦,我想看你舞劍了,你舞劍給我看吧。”


    “可我沒帶劍啊。”君弦無奈的攤手道。魏珩一時語塞,轉了轉眼珠對她道:“等著,本公主定會給你去借一把,我今日非要看你君弦舞劍了。”說完魏珩便起身跑出涼亭,不知去了哪裏。


    魏珩是打算跑去雲祥園向侍衛借把劍的,但是在跑過離涼亭不遠的假山時看到了三個人,那三個人也看見了魏珩,蔣舒瑤連忙將魏珩拉了進來,捂住魏珩的嘴。


    “長公主得罪了,你可不能暴露我們啊。”蔣舒瑤笑眯眯的說道。魏珩伸出手發誓絕對不會暴露,蔣舒瑤這才放開了她。


    “不是,錦唐王妃您怎麽會在這裏?還有世子和南宮公子也是。”魏珩好奇的問道。


    “我們……”蔣舒瑤試圖編造一個充分的理由,但短時間內實在說不出。“跟蹤。”顧簡清一臉淡然的說出他們在這裏的原因,蔣舒瑤連忙捂住他的嘴,笑道:“他瞎說的哈。”


    “不如這樣吧,你們借我一把劍,我就不說你們在這。”魏珩的腦袋瓜飛速運轉說道。蔣舒瑤聽了心中一喜,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遞給魏珩。“喏,拿去。”魏珩臉上立即掛滿笑容,道了聲“謝謝”,轉身走迴涼亭。


    君弦看見魏珩手拿著一把劍走來,有些驚訝,阿珩她竟真的借了把劍迴來。


    “阿弦,劍我可是借迴來了啊,你要舞劍給我看的哦,趕緊開始吧,嘻嘻。”魏珩笑著將劍給君弦,然後推著她到涼亭外。君弦仔細看了看這柄劍,發現這竟是一把軟劍,且材質極好,不像是聖上帶來的侍衛的佩劍,應該是某位貴人的。


    慢慢的,君弦握著劍,舞了起來。隻見她把手揮向前方,用自己的手腕輕輕轉動劍柄,劍也慢慢轉了起來。漸漸地,劍越轉越快,把地上的花瓣也卷起來,空中飄著淡淡的花香。月白色的身影如同雛燕般的輕盈,劍光閃閃,卻與君弦那抹月白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倏地她劍指假山,假山那邊三個人頭迅速收迴去,留給君弦的隻有那露出來的衣料,想必是有人了。君弦用腳尖輕輕一點地麵,飛上假山,魏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君弦上去,阻止不了她,畢竟距離那麽遠。


    君弦低頭看了眼下麵的三人,原來是錦唐王妃帶著兒子和南宮筠在這裏偷看。蔣舒瑤還試著探頭看看涼亭那邊什麽情況,結果隻瞧見魏珩站在原地,而不見君弦的身影。


    蔣舒瑤十分好奇地走了出來環視四周,獨獨沒有看上方。“咦?君家丫頭呢?”南宮筠似乎是覺得周圍氣氛不對,猛的抬頭一看就看見了一臉冷漠的君弦。


    “朔明縣主別來無恙啊……”南宮筠顛顛巍巍地笑道。蔣舒瑤母子聞聲看了過來,君弦正坐在假山之上,把玩著軟劍。


    “王妃怎麽會在這裏?”君弦起身一躍,站定在蔣舒瑤的旁邊。“本妃來看看你,受到那些指指點點可覺得委屈?”蔣舒瑤義正言辭地胡說八道。


    “沒事的,比那更難聽的我都聽到過,怎麽會有事呢。不知這把軟劍可是王妃的?”


    “你怎麽知道?”蔣舒瑤一臉驚訝的看著君弦。君弦就將手中的軟劍刻有“瑤”字地方給她看。“這軟劍是由玄鐵鑄成的,而劍上的花紋是流雲,世間僅三柄,素雲大師的三位弟子一人一柄,而王妃是最小的那個弟子——子瑤。可對?”


    蔣舒瑤滿意的笑了笑,“小丫頭知道不少啊,不過本妃就喜歡聰明人。”


    “不知王妃可否幫小女一個忙?等會將公主帶走,離這裏越遠越好。”


    “好啊,這有何難。”


    “多謝王妃。”


    “你名字可是君弦?”君弦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突然發覺手中的軟劍還沒有歸還,於是她將軟劍還給蔣舒瑤。


    蔣舒瑤等君弦走後,興奮地對顧簡清道:“清兒,這丫頭我非常喜歡,才華橫溢,人又聰明漂亮,這樣的女孩難找啊。我不管,人你一定要給我娶迴來,可不能便宜了別人家的小子,阿筠也不行!”


    顧簡清一臉拒絕的說道:“不要,我又不喜歡她,為什麽要娶迴來,我要娶也是娶我心儀之人,盡管現在沒有。”


    不久之後魏珩也被君弦忽悠去雲祥園看看現在什麽狀況,不過君弦不知道的是魏珩在經過假山時被蔣舒瑤留下了,沒有離開。


    看著魏珩離開後,君弦獨自站在池邊倚靠涼亭的柱子等待著,等待著那人的行動。在君弦和魏珩離開雲祥園時,那人便與她擦身而過,隻是在那一瞬間輕聲說道:“待會涼亭見。”蔣舒瑤見君弦看著一池蓮葉發愣有些奇怪,實則君弦是在想如何應對那人才能讓她看不出破綻。


    不久之後,一陣嘲笑的笑聲傳了出來,君弦四周尋找那聲音的源頭,再等到她往涼亭的另一邊看時,一位身著散花如意雲煙裙的女子信步而來,身邊還有一名丫鬟,女子的妝容算是精致,終究不過是一名庶女,嫡女的氣質還是沒有的。


    “七姐你可算是來了啊,讓十一好等啊。”君弦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君靈芸從丫鬟沉月手中托盤上拿來兩杯茶,遞了其中一杯給她。“喏,這杯茶水給妹妹喝,算是妹妹等我這麽久的酬勞了。”君弦沒有任何猶豫一飲而盡。君靈芸也將那杯茶喝盡了,然後笑道:“妹妹啊,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好哄騙呢,我可是在茶水中下了藥的,你竟一點都沒有猶豫啊,虧你是名醫者,這都沒有察覺。”


    “你下了什麽?”君弦依舊麵無表情。


    “軟骨散。我特意加了量的,為的就是立馬發作,若不是今日你與世子穿的相似,我還不會這麽早下手。”君弦的腿開始發軟,有點站不住了,隻好癱坐在地上。


    “嗬,我與世子純屬巧合,我本以為你會在這次百花宴下手,但沒想到你是因為世子而提前到今日下手,還真是失策啊。”


    君靈芸用她那纖纖玉手勾住我的下巴,抬起來讓君弦看著她。“你知道我要對你下手?”君弦冷笑一聲,道:“不過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你應該早就對我下毒了吧。”


    “是,為了讓你死透,我可是算好了日子的,今天那毒該發作了。你就永遠留在這蔣國公府的蓮池之中吧。”說罷君靈芸就鬆開了捏住君弦下巴的手,一把將她推下蓮池,動作流利通暢,君弦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推了下去,君弦一臉驚恐的看著君靈芸。


    我不會鳧水啊!我天不怕地不怕,獨獨怕掉進水裏。


    假山後的四人看著這一幕更是驚訝,魏珩更是想衝出去救君弦,但被蔣舒瑤拉住了並堵住了嘴。“阿珩,現在還不能去,隻有等君靈芸走了才能去救她。”蔣舒瑤輕聲道。魏珩此時已經泣不成聲了,蔣舒瑤的手上全是魏珩的眼淚,“可阿弦她不會鳧水啊……”


    “你放心她不會那麽快就死的,那池子並沒有很深,比起宮中的池子這池子算淺的。”蔣舒瑤本想著安慰魏珩,說完後發現好像越描越黑了,魏珩哭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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