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是經營販賣文房四寶,裝璜的古香古色。小店不不小,從還沒有一米寬的門進入,另有洞天。


    若不是袁鬆子還在身側,元笑都要認為自己穿越了。


    店裏的人,見到袁鬆子和元笑進來,並沒有感到意外,不緊不慢的在門上掛上“打烊”二字的門牌,將店門關閉。


    “你先別說話,讓我先冷靜一會!”袁鬆子給元笑倒了一杯水,元笑不但沒有接過來,反應還特別強烈。


    袁鬆子倒也沒有為元笑的失禮生氣,比起元笑的著急,他平靜很多,悉心的從展示櫃台上取出一把扇子,小心翼翼的包裝好,放在禮盒中。


    “長生藥的線索被人偷走了,你帶我迴來,也得不到什麽。”元笑猜出來了袁鬆子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裏,更不會即使得救下自己。可是任她怎麽想,都沒有一個合適的說話,唯有這個,還比較真實。


    袁鬆子看著元笑臉上的暴躁,雖然一樣的著急,他卻沒有表達在臉上,對於元笑,他隻能說是太年輕了。元笑太年輕了,所以才會這樣子。


    “鬆子有事相求,但卻不是為了長生藥。”袁鬆子一絲不苟的說,將禮盒放在元笑的麵前。


    元笑有些詫異,不是因為長生藥,那還是為了什麽?總不是嬴隱讓他過來的。元笑怎麽都不相通,像是嬴隱那麽厲害的人,又會有什麽事相求於她。


    元笑皺著眉頭,一臉的不信任。


    “公子受了重傷,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蘇醒了。”袁鬆子說的很輕鬆,可是神態卻沒有一點輕鬆的樣子,元笑這才注意到袁鬆子的表情,眉頭的皺紋,仿佛壓著一坐大山。


    嬴隱受傷的消息,她早就知道了。可是她不知道嬴隱會傷的那麽重,槍傷都可以飛速愈合的人,怎麽會沉睡不醒呢。


    “此話要從半個月前說起,公子傷及要害,損其修為迴來的,內傷遠比外傷要嚴重的多。”袁鬆子竟可能說的簡單一點,元笑半懂半不懂。


    “那找我也沒有用啊。”其實元笑是想去見一眼嬴隱。


    袁鬆子歎了一口氣,“一會我帶元笑小姐去見公子,可是那件事,還請元笑小姐答應我!”


    袁鬆子臉上的懇求之色讓元笑不忍拒絕,點了點頭,又心生後悔,氣自己不問清楚就答應人,若是幫不到忙,不是更傷人心麽?


    見到元笑答應,袁鬆子終於鬆了一口氣,隻是那份輕鬆,隻是片刻,想到元笑要做的事,她也更加的為難了。


    “我想請元笑小姐去雲仙山請一個人。”袁鬆子不再繞彎子,直接給元笑說。


    雲仙山?元仙山是什麽山,她聽都沒有聽過,請什麽人去?


    元笑心中鬱悶,袁鬆子仿佛看穿了一樣,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劍宗在雲仙山上,因為不想被俗世打擾,劍宗的長老便給雲仙山下布下陣法,讓人不能進入,隻有宗門弟子,得到允許才能進出。”袁鬆子皺著眉頭說,千年來,他也是跟著嬴隱去過兩次,不要說要他記住路途怎麽走,能記住大概方位就是最大的恩賜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雲仙山上找人就嬴隱?”元笑皺起眉頭,連地方都不知道,她怎麽過去,而且找什麽人,哪裏是劍仙的老窩,她一個人凡夫俗子過去給人當玩笑看麽?


    元笑想著想著,臉都要擰巴成包子褶了。袁鬆子看著元笑的表情,心知他為難元笑,可一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公子的狀況,隻能下定決心。


    “元笑小姐,老夫若是有一點辦法就不會來求您,看在公子之前對你照顧的份上,求求您。”袁鬆子說著就有掉淚的意思,元笑不知道贏隱的狀況,可是現在看袁鬆子的模樣,也明白絕對不是小事。


    袁鬆子一生都沒有求過人,也不會再求人。元笑的猶豫他全部看在眼睛裏,若是換做他,他也會猶豫。就算是拒絕也不過分。如今他拿來贏隱的照顧當噱頭。其實他自己都是難為情的。如果不是公子,元笑怎麽會遇見那麽多危險。


    “鬆子爺爺,你說就是了。我答應你去了,就會去。可是你得告訴我雲仙山在哪裏,我要找誰吧。”元笑無奈的說,總不能瞎眼上路吧。


    袁鬆子這才意識到,說了這麽一堆沒有說關鍵的事情。


    “我隻能告訴你雲仙山大概的位置,具體我也不知道。你隻能去到了自己摸索。”袁鬆子的話一出,元笑鬱悶的要死。這要她怎麽找去!


    元笑擰巴的臉更加的擰巴了。


    “至於元笑小姐要找的人,元笑小姐您之前見過。”袁鬆子肯定的說。


    元笑立馬開動腦子,見過?見過會是誰,她認識的劍仙總共兩個,一個贏隱,一個楚鈺,總不會是楚鈺吧?元笑一想到楚鈺就生氣,不過比她更生氣的肯定還有人,姚曉丹現在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楚鈺?”元笑問袁鬆子。


    袁鬆子搖搖頭,“你可聽說過崔文子?”


    元笑聽名字,覺得有點熟悉,努力的去想,終於想到了為什麽覺得熟悉,“就是《神話》裏麵的那個半仙啊,他研究出來了長生不老藥!”


    元笑有些激動,她當年很喜歡那部電視劇。可是話一說出來,就覺得漏洞。長生藥,怎麽又和長生藥聯係在一起了。


    袁鬆子搖了搖頭,“長生藥是崔文子研究出來的,但是我說的不是演員,是真實存在的這麽個人。”


    曆史上是有崔文子這麽一個人,山東秦山人。他自幼習醫,知到藥性,能炮製丹藥。成年之後,以賣藥為業,每逢時疫流行,巡迴鄉間集市,診病賣藥,救活無數患者。


    可這是傳統說法,在神話故事中,崔文子曾向王子喬學習仙道。王子喬先變成一隻白蜺,拿藥給文子。文子十分驚奇,便拿起長戈向白蜺刺去,刺中了,因而藥就掉下來。文子低頭看那白蜺,竟是王子喬的屍體。於是把他放在屋子裏,用破竹筐蓋好。過了一會兒,他卻變成了一隻大鳥。文子打開竹筐去看它,大鳥竟撲打著翅膀飛走了。


    元笑覺得離譜。可是什麽是不離譜的事,看到贏隱是劍仙,自己是戮仙門的聖女不離譜麽?


    “真實存在的人?而且我見過?”元笑又皺起眉頭思索,可是記憶力並沒有這樣道風仙骨的人存在啊。


    “元笑小姐,你可曾記得有人為你算我一卦。”袁鬆子提醒元笑。


    “我不迷信,從來不算這些的。”元笑脫口而出,但是話一說出來,就想到了一年前她再次遇見贏隱之前,是算了命。


    可男人明明是街邊地攤江湖行騙之人,怎麽會和劍仙有關係?不,不對,那個人好像告訴過她,他叫崔文子。


    元笑眼睛裏有些不敢置信。這一年來發生的一切,難道都是被人算好的麽?


    血隱紅鸞,姻情劫難,圓月浮出,兩星難選,相遇是安。是禍是命,是福是運……這段話她至今銘記,前不久還在說。可是她卻沒有記得算命之人。


    “崔文子不是劍仙,他隻是長生之人。他料事如神參透天機,是公子的師傅。”袁鬆子談了一口氣。


    元笑的心一絲絲絞痛,怪麽會那麽巧的遇見贏隱,命中注定的緣分。


    “我見過他,他幫我算過一卦。當時我以為他是江湖騙子,之後我就遇見了贏隱。”元笑垂下眼瞼,看來去雲仙山非她不可。


    袁鬆子有些激動,他一年前也見過崔文子一麵,崔文子說贏隱大劫將至,若想化險為夷,就得找到注定之人。


    袁鬆子一直在想注定之人是誰,當贏隱第一次帶元笑迴家的時候,他就懷疑是元笑。可是今天,抱著猜疑的態度問元笑時,聽她親口說見過崔文子,一切才如此真實。


    崔文子不會平白無故的現世,也不會給無緣之人算卦,如今看來命中之人非崔文子不可。


    “他不是劍仙,又怎麽讓去雲仙山找他呢?難道楚鈺不能去雲仙山麽?”元笑心中最後的問題,相對於她,身為劍仙的楚鈺更方便迴雲仙山找人吧。


    袁鬆子歎了一口氣,“你有所不知,公子深藏長生藥,不光是外人惦記,劍修者也惦記,劍宗為了避免無必要的麻煩,百年前下令不允許公子迴山。楚鈺是公子所救,一直跟著公子,連同楚鈺也一起受了牽連。”


    對於劍仙來說,劍宗就是家,那裏有親人,有家迴不得,心裏的苦可想而知。


    “我不能肯定崔文子在雲仙山,但時間沒有崔文子去不了的地方。當年崔文子留話給我,讓命中之人去雲仙山找他,現在這種情況,也隻能聽他的了。”


    元笑聽得有些生氣,什麽狗屁師傅,哪有這樣子不負責任的。知道徒弟有劫就守護著,知道徒弟受傷就趕來相救,難不成還得讓人去請他!


    “你放心吧,就算贏隱沒有救我性命,我也不會讓他長睡不醒,我還有事情想要問他。”元笑心中不爽,可是還是答應下來。不就是去雲仙山麽,她早就想一個人出去旅行了。雲仙山有算得了什麽。


    元笑想的簡單,怎麽知道其中的險惡。


    就在這時,小店的門,被砰砰的敲響,元笑的心砰砰的跳起來,直覺告訴她外麵的人是來找她的。


    袁鬆子的看了一眼房門,拿起桌子上的禮盒塞給元笑,“拿著,隻是公子親手所做,就算你去了雲仙山,沒有見到崔文子,去雲仙山首峰找到赤冠立,他看到也會照拂你。”


    袁鬆子一進來就準備這幅畫,一開始元笑不知道是為了什麽,現在一聽袁鬆子這麽說心裏暖暖的。


    袁鬆子雖然關心嬴隱,但是也沒有把她的安危置之事外。


    敲打房門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袁鬆子深唿吸一口氣,帶著元笑下了樓梯,元笑怎麽都沒有想到,下麵竟然是一個停車場,袁鬆子上了一輛車,催促元笑坐上去。


    元笑滿眼的不信任,做一個老人的車,真的安全麽。


    可是,迫於其他,她沒有選擇,隻能上車了。


    “現在去哪?”元笑問,袁鬆子沒有說話,一路疾馳,車速開到最快,元笑剛開始還有些害怕,可是到了後來,心裏倒是平靜了很多。


    算上一算,就算袁鬆子的年齡看著他,但是他經曆的也比自己多上許多,開一個車算什麽難事。


    袁鬆子沒有迴答元笑,元笑也不介意,因為看著外麵的街景,他很快的明白了是去往泉河溪畔。


    嬴隱受傷了難道住的是自己的家?


    元笑心中疑惑。袁鬆子的車在自己門口停了下來,可是他並沒有開家門,反而去了隔壁。


    元笑跟在袁鬆子後麵,進了隔壁的房子,上了樓,一進二樓的主臥就看到床上坐著兩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楚鈺不知道在做什麽,一掌一掌的打在嬴隱背上。


    看起來力道很大,可是嬴隱的背部沒有出現一點紅潤。元笑大概看懂了,應該是療傷。可是她看著楚鈺痛苦的表情,這樣的療傷真的有用麽?


    袁鬆子眼神示意元笑不要打擾到楚鈺,兩個人相繼走出臥室,但是元笑剛剛轉身,不好的一幕便出現了。


    隻見楚鈺吃痛的悶哼一聲,在看楚鈺,嘴角已流出鮮血。


    袁鬆子立馬上前,扶著楚鈺,“楚公子你還好麽。”


    元笑看著楚鈺愁眉緊皺,而嬴隱依舊臉色慘白坐在那裏,垂著頭一動不動,心中立馬明白了為什麽袁鬆子來求自己。


    “嬴隱的氣息突然間變弱,我去查看他的身體,發現他丹田竟然沒有一點靈氣。”袁鬆子聽楚鈺這麽一說,身子都忍不住顫抖,在看向嬴隱的眼睛,竟然含著淚水。


    元笑大概明白他們說的意思,若是劍仙沒有了靈氣,大概就要死了吧。


    元笑的心劇烈的疼痛一下,她沒有難過,隻是心疼,為什麽會是這樣子。


    “我嚐試給他渡點靈力,本以為會好點,但是根本沒有用,現在這種情況,嬴隱隨時會……”楚鈺說不下去了,袁鬆子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元笑本以為嬴隱隻是跟植物人一樣,躺在床上醒不來,可是結果比她想象中要壞上太多了。


    “明天早上天一亮,我就動身出發,袁鬆子你能幫我準備一下東西麽?”元笑冷靜的說,聲音有些梗咽,若是她能為嬴隱做點事,那就是早點找到崔文子。


    楚鈺早就看到元笑了,看向元笑的眼神有些愧疚,他一心以為元笑是嬴隱的劫難,卻沒有想到元笑會是嬴隱的救星。


    袁鬆子從房間出去之後,楚鈺叫來元笑,輕撫元笑的額頭,果然如此,嬴隱的劍靈更本就沒有迴來,還在元笑的眉間。


    怪麽嬴隱這麽多日都沒有康複。那天,元笑的手腕被割傷,血流不止,知道最後昏厥過去,他衝出去就到嬴隱之後,嬴隱離開了片刻,再迴來的時候,就開始虛弱,不久之後,就昏迷了過去。


    元笑失血那麽多,能夠幾日就康複過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楚鈺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誰救了誰。


    “去雲仙上還得憑借機緣,你和劍宗有緣,這一趟會很順利,但不至於會有大的危險。”楚鈺說完,就扶著牆角,走了出去。


    顯然是要給元笑騰出空間和嬴隱獨處一會。


    元笑幫嬴隱蓋上被子,但是又覺得嬴隱素來穿的很薄,蓋厚了,會覺得熱,於是又將被子拉開了一點。


    “你說,那天你為什麽不見我?”元笑想到那日,她站在樓下等了那麽久,嬴隱都不曾開門。


    “傻瓜,是怕我影響你去救人麽?我才不會拖累你呢,但是你,拖累我。我今天本來是要訂婚的,你看看你,讓我還沒有結婚,就成了落跑未婚妻。”元笑埋怨的說,她根本不想成為高澤的新娘,隻是她迷戀的人,不能來娶她。


    元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裙,因為逃跑,身上早已髒了,“等我找到崔文子,你向我求婚好不好?”


    元笑感覺自己對著一個傷的不知死活的人說這些有些可笑,又看了嬴隱幾眼,才關上門,去找袁鬆子。


    “袁鬆子,嬴隱送我的玉珠簪,是關於長生藥的線索麽?”元笑問,如果是落到李凱莉手裏,指不定會出什麽幺蛾子。


    袁鬆子點點頭,又搖搖頭,“那簪子公子送給你了麽?”一提玉珠簪袁鬆子就知道是什麽。


    “玉珠簪是工資畫圖,我親手所製,簪子身上,有我用微雕記載的崔文子研究長生藥的主要材料,和服用長生藥後的效果。其實,泄露出去也沒有關係,那些藥材大多已經絕跡了。”袁鬆子並沒有元笑那麽緊張,但是在元笑看來,袁鬆子有所隱藏。


    楚鈺一直沉默,這個時候,似乎是看出了元笑的顧慮,最後還是張口對元笑說話,“之前的事,是我不對,玉珠簪的事情還請你放心,我會幫助元家找迴玉珠簪,既然是嬴隱送你的,我就不會讓它落到別人手裏。”


    楚鈺說的信誓旦旦,元笑雖然信不過他,但是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她再去思考其他。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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