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


    浴室內的水流聲響了四十多分鍾,隨後又安靜了十多分鍾,這才聽吱呀一聲,小楠帶著一身水氣走了出來。


    許是水溫略高,她臉頰和脖頸上抹了層淡紅,就像白瓷瓶上,不小心蹭了一點胭脂。


    “噝噝!”


    小青一見她,就自覺的遊到一邊。楊逸正在看書,也抬頭瞧了一眼,起身道:“洗好了?那我去洗。”


    “那個噴頭有點鬆,別使勁擰。”她提醒道。


    “嗯。”


    他應了聲,拎著個袋子進到浴室。


    一般情況下,如果一個男人獨自淋浴的時間能超過四十分鍾,那不是個偽娘,就是個gay。顧璵顯然很正常,洗澡、洗臉加刷牙,一共二十分鍾搞定。


    當楊逸穿著一件小豬佩琪的短褲出來的時候,小楠已經笑慘了,短褲是小楠給買的,楊逸壓根就沒有多想,那成想,這姑娘還有這個惡趣味。


    小楠盯著楊逸的上半身,還伸出手指頭在他的肚臍眼上麵戳了戳,搞的楊逸渾身不自在。


    “來幫我吹頭發,”小楠慵懶的叫了一聲。


    “遵命。”


    楊逸拿過吹風機,站在小楠的身後,一手托起小楠的秀發,一手拿著吹風機。


    熱戀中的人隻要獨處一室,總會不經意間擦出火花,楊逸和小楠也不例外,雖然年兩人現在正幹著修仙的大事,但是並不妨礙兩人享受這男女歡愉之樂,誰特麽說修道就非得要清心寡欲的,道士隻是道門中的小小一個分支,隻是隨著時間的流失,其他的道門門派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扒拉。


    小楠的雙手很不老實,一直在挑逗佩琪,楊逸終於忍無可忍,放下手中的吹風機,嘶吼著就抱起了小楠,青蛇又吐著信子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被楊小提溜著尾巴扔了出去。


    水滴青石板,雨打枯葉荷。


    ……


    次日,晨。


    趙久一大早就來敲門,兩人都無所謂,便一同前往。


    從天門鎮到西大門,約莫有五六裏路。若輕裝上陣,走著也就去了,不過這幫人都是驢友,各個背著帳篷睡袋,就隻能叫車。


    一輛大麵包,顧璵和小齋坐在靠門的位置,餘下是三女六男。他們都是蜀州人,事業有成,熱愛冒險,嘻嘻哈哈的十分熱鬧。


    “你們是來旅遊的,還是徒步的?”一個妹子問道。


    “一半一半吧,我們倆不專業,就是隨便玩玩。”楊逸笑道。


    “哦,我看你們沒帶帳篷,就猜是這麽迴事。天柱山徒步很有名的,尤其東關那條線路,每年都有好多人過來。”妹子道。


    “東關現在不開放,東大門也沒人管,所以他們都從那邊進,不用買票。”另一個哥們道。


    楊逸聽了一愣,問:“那你們怎麽……”


    “哦,我們上次逃過票了,這次正經點。”那哥們道。


    “嗬嗬……”


    楊逸抽了抽嘴角,表示老鐵沒毛病。


    “臥槽!”


    正說著,一個鼓搗手機的哥們忽然叫了聲,似看到了什麽新聞推送,道:“那殺人案剛定性,這不廢話麽?肯定是兇殺啊!警察都幹錘子的?”


    “得二十天了吧?聽說半點線索都沒有?”有人馬上接道。


    “我就覺得不對勁,那麽大個人物死了,連點浪花都沒起來,肯定有古怪!”


    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楊逸有點好奇,問:“什麽殺人案?”


    “就是前段時間,搞拆遷,死了六個開發商。”


    “三個!三個是開發商,三個是開鏟車拆遷的。”


    “聽說拆了座道觀,還死了個老道,嘖嘖……”


    此時,趙久忽然插話,道:“哎,我有個同事,他朋友是警察,那天剛好出警。說那屍體都爛的不像樣了,根本不是人幹出來的。”


    他比比劃劃的,神情誇張:“聽說心都沒了,胸口一個大洞,就像爪子掏的……”


    “得了吧!你以為生化危機啊?”


    “就是,我們可不產喪屍。”


    趙久的說法引來一片鄙視,顯然過於荒誕。楊逸和小楠卻對視一眼,他們之前就關注這個暗自了,本來想特意走一趟那邊的,後來想想兇手肯定不會還待在哪裏,就沒有過去。


    他們對這件事情的了解僅僅局限在論壇裏麵的那些,事實到底是什麽情況,楊逸也不清楚。趙久不像個胡吹神侃的,要是他說的內容屬實,那事情就大條了。


    ……


    一個破落的小山村裏,這裏十分的窮困,連人口都少得可憐。


    上百戶人家陷在縱橫交錯的胡同中,好似封閉的田字格。而外麵,隻有一條相對寬敞的縣道。


    正是夜間,在縣道邊的小賣部裏,劉長貴剛送走了一桌牌友。


    村裏就這一家小賣部,他開了十幾年,最近又買了兩台麻將機,每晚都戰到深夜。他插好了門,就拿起笤帚掃地,準備過會睡覺。


    “咣咣咣!”


    此時,外麵忽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誰啊?”他不耐煩的問道。


    “我想買瓶水。”


    嗯?


    劉長貴一頓,這聲音似乎很陌生,不是本地人,還帶著一些嘶啞。他拎著笤帚湊近,見門外立著一個黑影,透過毛玻璃,能隱約分辨出是個年輕人。


    他防範意識還挺強,道:“你買什麽水,我從小窗口給你。”


    “……”


    那人沉默了幾秒鍾,道:“我要五瓶礦泉水,五個麵包,麻煩裝個袋子。”


    不知為何,劉長和本能的感覺很不舒服,動作麻利的裝好東西,往窗口一塞:“給,二十五。”


    刷!


    那袋子瞬間被抽走,轉而伸過一隻慘白的手掌,捏著兩張紙幣。


    他無意中碰到手指,不由的打了個激靈,竟是冰涼冰涼的。他愈發悚然,連忙找了錢,啪的關上窗口。


    外麵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隨即消失,那人似乎已經走了。


    劉長貴自己呆在屋裏,隻覺心裏發毛,便打了個電話:“喂?老李,你能不能……沒事,就是悶得慌,找你嘮嘮。”


    “艸,老子都躺下了,你特麽自己過來!”那邊撂下一句就掛了。


    “……”


    他頓時糾結,想了半天才一咬牙,拿著手電就出了屋子。


    農村的夜晚總是漆黑一片,他借著微光往胡同裏走。這胡同有二十來戶,盡頭是片樹林,再過去是片野地。


    老李家在最裏頭,他摸到了院前,手電無意中一晃,照著那樹林外圍,赫然站著兩個人。


    一人跟剛才的顧客身形相仿,猛地迴頭:“誰?”


    “啊!”


    劉長貴嚇得一抖,隻見對方麵色慘白,陰森詭異。另一人則包著黑布,看不到麵目。


    那人見了劉長貴,頓時眉頭一皺,若有若無的透出一股冰冷的恐怖氣息。


    “……”


    時間就此停頓,他動都不敢動,似等著對方宣判。而那人沉默片刻,卻麵無表情的轉過頭,消失在樹林中。


    “唿……唿……”


    劉長貴喘著粗氣,啪啪啪的開始砸門。


    “臥槽,你還真來了!今天抽什麽風?”老劉披著衣服出來,抱怨連連。


    他哪有心思拌嘴,大汗淋漓,真如撿迴了一條老命一樣:“我,我特麽好像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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