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玻璃門,林嘉享一路跑出教學板場,直奔二樓。


    他很快來到陳境所在的走廊,停在女孩身後。


    “哈哈,”高潛抱胸靠在椅背上,抬眼看著他,“瞧給你急的……”


    話音未落,陳境隻覺得兩邊肩膀一重,身體被一股熟悉的熱力包裹住了。


    “哎喲嗬,”高潛一臉牙疼樣,一手捂眼,一手衝對麵扇了扇,“快得了,哥哥歲數大了,看不了這個!”


    陳境被高潛誇張的反應逗笑了,抬手摸了摸頸下的手臂,側過臉看他。


    “你會瞬移嗎?前一秒還在下麵,怎麽一眨眼就上來了?”她問。


    “說了馬上,我得做到啊。”


    林嘉享放開她,從後麵拉了把椅子坐下,接過她遞來的濕紙巾擦手。


    高潛看著兩人並肩而坐,一派郎情妾意,嗤了一聲。


    幹嘛?林嘉享抬眼看他,用眼神說,沒見過談戀愛的?


    見過,對方用眼神迴複,但是看你新鮮。


    “我去三樓拿點兒水下來,”高潛站起來,“你倆先聊著。”


    “不用,哥,”林嘉享伸手攔住他,“一會兒我自己去拿吧。”


    高潛嗬嗬:“我渴了,我要喝,給自己拿,行嗎?”


    林嘉享笑起來,手一收:“行,請便~”


    看到這一幕,陳境忍不住也笑了——


    搞錢哥這人啊,有點兒小傲嬌呢~


    高潛走後,陳境問了問林嘉享上課的情況,他笑了笑:“一切正常。”


    “看出人家是你小迷妹了嗎?”


    “哈哈,看出來了,”他胳膊搭到女孩身後的椅背上,“一上來也不問學什麽,直接就問我叫什麽。”


    “這種情況……一般你怎麽處理?”陳境歪頭看他。


    怎麽處理?


    林嘉享笑著歎了口氣,有些無奈。


    說實話,這種情況他見多了。


    尤其是前兩年,不誇張,往少了說,遇到過二三十次。但是,他站在課堂上,代表的是俱樂部,首要任務當然是穩穩當當完成教學任務,至於過程中要如何避免接觸,結束後又要如何應對,他自然有辦法,而且從一上來就想好了。


    “她管你要電話了嗎?”陳境問,“還是要加你微信?”


    “提了加微信。”


    “你給了嗎?”


    林嘉享一聽,眉毛抬得老高:“當然沒有。”


    “那你怎麽說的?”陳境想,對方畢竟是個女孩子,而且才十八歲,“委婉拒絕了?”


    “嗯……你過來,我告訴你,”林嘉享低頭,把女朋友摟過來,“我是這麽說的……”


    高潛拿著三瓶水和一杯手打檸檬茶迴來時,正好看到林嘉享在跟陳境咬耳朵。


    “哎喲我去……”


    他抹了把臉,心說這是真拿他當狗子了,一勁兒往他嘴裏塞狗糧。


    他一邊嗯嗯嗯一邊走過去,用礦泉水瓶底敲了敲座椅扶手:“哎哎哎,這兒還有人呢,注意點兒啊。”


    說罷,他把手打檸檬茶遞給陳境,又扔了一瓶水到林嘉享腿上。


    “弟妹,你喝這個,這個好喝,”他說,“每迴我閨女來俱樂部,都喝這個。”


    這是他剛才去三層咖啡廳,特意讓人做的。


    “謝謝你,搞錢哥。”陳境笑著接過。


    “哈哈,別客氣,以後都是自家人。”


    林嘉享看了看陳境,見對方神色如常,雙手捧著檸檬茶,就著吸管喝起來。


    他放下心來,抬頭:“哥,謝了啊,但是,”他頓了頓,“我女朋友……不是你閨女。”


    差輩兒了吧?


    高潛嗬嗬:“放心,哥才三十二,還沒到當你老丈杆子的歲數。”


    因為高潛提前歸來,另一節體驗課林嘉享自然也不用再替他。


    趁著陳境去洗手間的功夫,他問:“你女兒怎麽樣?”


    “沒事兒了,早上這一通折騰,中午從醫院迴來就好得差不多了,”高潛笑笑,“小孩嘛,來得快去得也快。”


    林嘉享點點頭,又問:“就她自己在家呢?”


    高潛嘴角扯了扯:“沒,把我媽叫來了。”


    “你有事盡管開口,”林嘉享看著他,“藏著掖著可就見外了。”


    “哎呀,知道知道。”


    見他還要說什麽,高潛連忙哎了一聲,催促道:“你不是說要給女朋友演示跑酷嗎?去啊!過會兒第二波體驗課學員該來了,我這也得走了。”


    林嘉享安靜了幾秒,嗯了一聲:“哥,前些日子辛苦了,”他表情鄭重,“我說真的。”


    他不在b市的這些日子,學員培訓這塊業務全是高潛一個人在盯,而且除了每天早上在工作群裏跟他匯報前一日的情況以外,對方幾乎沒在其他時間因為工作找過他。


    他很清楚,這是對方的體貼,不想打攪他休假。


    “打住吧,快別說了,”高潛一臉無語,“這不就是我該幹的嗎?辛苦什麽?而且我替你上課,課時費你一分沒少給我,你知道我這人最愛錢,為此我還要跟你說聲謝謝。”他唇角一勾,“要不是你去度假了,我這個月的收入能翻翻兒嗎?”


    林嘉享笑了:“那行,我不跟你客氣,從這個禮拜起,陳韜韜那邊的學員培訓課程要恢複了,你替他上一下,可以嗎?”


    “可以啊!”高潛毫不猶豫道,“課時費我不嫌多,多多益善,我也說真的。”


    ……


    跟高潛分開後,林嘉享沒有立即帶陳境去二層的跑酷訓練場,而是從三層咖啡廳給他倆一人拿了一個熱狗,兩人趴在二層左側會員板場上方的觀察廊裏吃完,然後去了下麵的板場。


    會員板場有門禁,開門方式有三種——人臉識別、刷卡、指紋解鎖。


    林嘉享用人臉識別開了門,陳境跟著走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進入室內滑板場。


    ghostfish的會員板場麵積非常大,身在其中,隻會覺得比從外麵看起來更開闊。


    來時跟他們打招唿的幾個男生還在,見林嘉享帶著女朋友進來,一個男生喊道:“嘉享,介紹一下唄!”


    “就是,剛才話都沒說完呢,你跑什麽?”


    “林大神別害羞,給哥幾個介紹一下啊!”


    “是啊,嫂子叫什麽、哪兒人,說說唄!”


    看著林嘉享一臉無奈地走去應付那幾名滑手,陳境噗嗤一聲笑了。


    這些人啊,是真的很愛逗他。


    不過也正常,她想,太可愛了,忍不住~


    幾人起哄架秧子的聲音,引起了場內很多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陳境之前看到過的、戴著全套護具在u池做翻轉大動作的滑手。


    “嘉享哥!”


    戴護具的滑手喊了一聲,馬上往這邊跑。


    眼見對方越跑越近,陳境卻愣住了。


    因為……這是個孩子。


    之前離得遠不覺得,現在離近了才發覺,他雖然個子不低,但身量未足,四肢消瘦,一看就是個尚處發育階段的少年。


    林嘉享借機擺脫了那幾名滑手朋友的“圍攻”,走到少年麵前。


    “馬上就有比賽了,有沒有好好準備?”他問。


    少年馬上迴應:“有,最近每天都來訓練。”


    看著這張稚氣未脫的麵孔,林嘉享伸手在他頭盔上拍了兩下,說道:“除了訓練,你也要去上學,比賽結束後就立刻迴去上課。”


    少年用黑漆漆的眼睛望著他,片刻後,終於嗯了一聲。


    林嘉享又跟他講了些與比賽相關的事,對方聽得很認真,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看著少年走迴u池區,陳境忍不住問:“他幾歲?”


    “十三,”看著那個在u池中上下翻飛的身影,林嘉享說,“他是我們自己的滑手,唯一一個參加u池比賽的。”


    想起剛才林嘉享跟這名少年之間的對話,陳境又問:“他是輟學了嗎?”


    “不是,”林嘉享轉頭看向她,“隻是父母都不在國內,給他送去了一所私立寄宿學校,那邊管理……不太嚴格,他經常不去上課。”


    陳境想了想:“他自己一個人在b市生活?”


    “不算,他姑姑在b市,但管不了他,”意識到對方可能由此聯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林嘉享聲音一下軟下來,“他過得挺好的,不愁吃穿不缺錢,自由自在,想幹嘛幹嘛,發展個人愛好也沒人攔著……”


    見對方不說話,隻是用黑亮的大眼睛瞅著他,他一陣心虛,臉轉向一旁,小聲嘟囔:“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陳境一愣,噗嗤一聲樂了,伸手把他的臉轉迴來:“你緊張什麽?我什麽也沒想說啊。”


    “啊?哦……”男孩眼珠轉了兩圈,“我這不是……怕你覺得我攛掇一個小孩參加比賽,不務正業……嗎……”


    這下陳境真的愣住了,然後——


    “哈哈哈哈,林嘉享,你當我是老古董嗎?!”她笑得前仰後合,“這都什麽年代了,又不是隻有學習這一條出路?人活一世,開心最重要!”


    “哈!”男孩眉毛一抬,“小姐,你這思想又走我前頭了,我這還天天勸他迴去念書呢!”


    “你擅長學習,兼顧學業與愛好對你來說易如反掌,但像你這樣的人太少了,”陳境坦言,“不是每個人都能跟你一樣,既有超高的運動天賦,又有過人的聰明才智。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普通人能顧及一頭就已經很不容易。”說到這兒,女孩腦袋一扭,“算了,不跟你說了,天才是不會懂平凡人之疾苦的。”


    林嘉享:“……”


    不懂平凡人之疾苦?


    這帽子扣得有點兒大了吧???


    他剛想解釋,就看到女孩雪白的腮幫子鼓了起來——她在憋笑。


    這是……


    林嘉享漸漸琢磨過味兒來,然後……嘴角開始上揚。


    哦~


    女朋友這是變著方兒地誇他是天才呢~


    又跟幾個滑手噓寒問暖過後,他開始帶著陳境參觀會員板場。


    ghostfish的板場並非隻有一眼看上去的大小,再往裏麵走,可謂別有洞天。


    一層開闊的大板場走到頭,會發現左右還有幾間單獨的訓練室,其中就包括單獨的碗池和街市。


    另外還有一條通往地下一層的樓梯,所到之處就在裝備店的隔壁。


    地下板場麵積不比一層小多少,而裏麵的地形也是千變萬化。


    有大小、坡度不同的u池,各種各樣的台子,梯級數量不一的台階,高度、長度、形狀各異的樓梯扶手……甚至還有模擬山洞和管道的滑板地形。


    “天啊,林嘉享,你的產業又一次驚到我了,”陳境感歎,“你這莊園怎麽連地下室都是頂配啊?”


    “哈哈哈哈,”林嘉享大笑,隨後調侃道,“這不是準備留著給孩子繼承家業嗎?”


    陳境環視四周:“這裏是不是b市最大的室內板場?”


    “哈哈,自信點兒,”林嘉享眉眼彎彎,“這是全國最大的室內板場。”


    兩人走到一個暫時沒人活動的區域,區域內設有一個碗池,碗池連接著後麵的高台,出口處還有一個長度約為十幾節的台階,配有一個閃電形樓梯扶手。


    林嘉享依言在平地上演示了“大亂”與“小亂”,然後又利用台階給陳境表演了一個“小亂下台階”。


    看著男朋友在各種地形裏穿梭,姿態輕盈、毫不費力的樣子,陳境無奈道:“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擅長花式技巧‘嗎?”


    “哈哈,來,”林嘉享收了板,衝對方勾手,“我跟你就這個問題好好聊一聊。”


    他拉著女孩坐到碗池邊緣,四條長腿一同垂下,悠閑地晃蕩著。


    “我以前參加過花式技巧比賽,成績……偶爾還行,但大多時候都不太拿得出手。不過這也正常,我能接受,畢竟我正經開始學滑板的時候已經上高中了,起步太晚。”林嘉享兩手撐著台子,身體後仰,“你知道雨神、餘江川、陳韜韜他們都是從多大開始玩滑板的嗎?”見陳境搖頭,他笑起來,“小到五六歲,大到八九歲!雖然我自認為確有些運動天賦,學習能力不錯,從小練跑酷,柔韌性也還行……但人家是童子功!跟他們相比,我會的招兒真的太少了。”他抬手捏住陳境馬尾辮的發梢,輕輕撚了幾下,“而且你也知道,我不是隻玩滑板,練習時長不夠,怎麽可能玩得過人家專項的?”


    “是嗎?可在我看來,你的水平已經相當厲害,”陳境指著下方的碗池,直白道,“說句心裏話,我看不出你剛剛的表現跟奧運會冠軍比差在哪兒。”


    “……”


    林嘉享愣住了,然後哈哈大笑,笑得身體直抖。


    “這話你跟我說說就算了,”他笑得趴在了對方肩膀上,“可別讓別人聽見。”


    為什麽不能讓別人聽見?


    陳境不懂,她覺得自己沒帶濾鏡,單純就賞心悅目的角度而言,男朋友已經做到極致了。


    但站在林嘉享的角度上看,花式技巧確實不是他的強項,“大亂上台階”基本就是難度天花板了。其他高難度招式,以他現在腿的情況,想練好也難了。


    不過沒關係,他想,女朋友覺得好看就夠了。


    又在碗池邊坐了一陣,這片區域開始有別人進來活動。


    林嘉享拉著陳境站起來,彎腰拾起地上的滑板:“走吧,我們去二樓。”


    迴到實景模擬跑酷訓練場,他脫掉衛衣,隻穿著一件t恤在場邊熱身。


    陳境站在一旁,看著他蹲在地上壓腿。


    嗯,柔韌性確實很好,快能一字馬了。


    “這一下午你先是給人上課,然後又在樓下滑了好久滑板,不累嗎?”她說,“要不別做了,下次再說吧。”


    “沒事兒,這才哪兒到哪兒,”此話一出,男孩忽然定住了,眼睛抬起來,目光落到陳境臉上,“我什麽體力,你還不知道嗎?”


    陳境:“……”


    知道,她想,你一天用完一盒安全套的體力,行了吧?


    熱身結束,林嘉享走到場地裏,他扽了扽牛仔褲,又看了眼腳上的鞋:“今天這身衣服不太合適,湊合著看吧。”


    陳境挑眉:“又給我打預防針呢?”


    “哈哈,行吧,”男孩一下笑了,“那我不廢話了,咱們直接來。”


    說完,他收了笑,雙腿發力,直接跳上了一個一米多高的台子。他沒做停留,馬上又翻上另一個高台,然後用一個後空翻落迴到地麵。


    在女朋友驚訝的目光中,他徒手爬上了佇立在一旁的石牆,然後一下躍到隔壁磚牆頂上,接著使勁一蹦,雙腳落到幾米外鋪著瓦片的仿真屋頂上。


    陳境不禁驚歎——


    從視頻裏看跑酷運動,與現場直擊的感受大不相同。


    當一個人在你眼前,像會飛一般穿梭於各種道具之間,身輕骨軟,步履如飛,靈巧得像隻貓,迅捷得像頭豹——其令人驚歎的程度不亞於看高難度雜技演出。


    大神突然開始表演,訓練場中的幾名跑酷選手馬上離場,走去場邊,他們席地而坐,自覺觀摩學習起來。


    就在林嘉享跳上鋼結構樓梯,準備直接從這裏跳迴下麵台子的時候,一個十五六歲的瘦小男孩忽然喊道:“嘉享哥,活菩薩啊!今天心血來潮請我們吃席嗎?”


    這句話惹得旁邊人哈哈大笑。


    林嘉享抬了抬眉毛,盯了他一眼,手指舉到唇邊:“噓,安靜,範裏言。”


    男孩立馬收聲。


    林嘉享的注意力迴到動作上,他直接往下一跳,落迴台子上。


    但這並不意味著結束。


    他迴到地麵,走去一旁,拿來自己的滑板。把板放到一個類似平衡木的窄台上,他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跑上窄台,雙腳踩到板上。


    他一路往前滑,直至窄台邊緣,兩腿一旋,做了個不知是“大亂”還是“小亂”的招式,“咣當”一聲,穩穩落地。


    這個非常規表演引得場邊一陣歡唿。


    “嘉享哥,牛b啊!”


    “大神,收下我的膝蓋!”


    “全能就是好,這動作我是練不會了!”


    林嘉享嗬了一聲,用手點了點這幾人,踩上滑板,穿過障礙,迴到陳境麵前。


    “怎麽樣?”他問。


    “太行了,大神。”陳境說。


    “哈哈,別鬧,”男孩眉眼彎彎,踩了下板尾,滑板蹦到手裏,“整點兒亂七八糟的,讓你看個熱鬧。”


    他拉著陳境走到場邊,跟俱樂部跑酷職業隊教練和那幾名選手介紹了自己的女朋友,然後一邊落汗,一邊在場邊看這幾人訓練。


    跑酷職業隊的胡教練,一直在跟林嘉享匯報這兩周的訓練進展,看樣子是在為什麽比賽做準備。


    聽報告的過程大概十幾二十分鍾,陳境全程都站在林嘉享身旁,安安靜靜,不插一句話。


    這是他的工作狀態,看著男朋友的側臉,她想,既專業又專注。


    了解完情況,林嘉享穿好衛衣,跟幾人揮手道別,帶著陳境離開了訓練場。


    此時,時間臨近傍晚。


    “我們迴家嗎?”他問。


    “好。”女孩點頭。


    兩人到休息區拿了兩瓶水,下到一樓。


    往大門口走的路上,看到已經給學員上完體驗課的高潛,正在跟一位女士聊天,旁邊還有一名十歲左右的男孩。


    這是體驗課小學員和他的媽媽。


    林嘉享和陳境隔著玻璃跟漁夫帽男人揮手告別,對方頷首迴應。


    兩人又在門口遇到了葉嘯和另一名滑板教練,林嘉享跟他們介紹了陳境,然後就拉著她往地鐵站走了。


    他們踏著夕陽進站,牽手並立在站台上。列車停穩後,安全門打開,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


    此時正值晚高峰,地鐵裏人很多,林嘉享牽著陳境錯身走到一個相對寬敞的轉角,他把女孩讓到裏麵,自己站到她身前,用後背隔開擁擠的人流。


    兩人在人潮中對視,不約而同笑起來。


    “你往前一點兒。”


    “啊?”


    “過來。”


    陳境拽住林嘉享的衣袖,把他拉近,抱住腰,腦袋靠到對方肩膀上。


    男孩立馬反應過來,滑板立到一旁,用腳抵住,雙手圈住女孩的身子,把她緊緊摟在懷中。


    b市周一晚高峰的地鐵列車,擁擠一如往昔。但在某節車廂裏,一隅狹小的空間內,有兩個人,覺得幸福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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