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村中的老人們慢慢都離開了院子,天色漸漸晚了下來,星辰和皎月也冒出頭來,往世間撒下星光。石村的各戶也點起了燈,燈火雖然微弱,卻也足以照亮的石村。


    這是葉晨在石村,意義上的第一個夜晚。石雲峰老人在院子中生起一堆火,兩人麵對麵坐著,皆帶有笑意。葉晨留在石雲峰院中是大家一致同意的。


    老人一生沒有婚配,無兒無女。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村裏人希望老村長的院子也多一些生氣,不單單隻有花花草草這麽簡單。


    老人又從屋裏拿出一些已經醃製好的獸肉,順帶著拿出一罐蜂蜜。放在火堆上烤著。直到獸肉烤出金黃色,肉香撲鼻。在刷上一些蜂蜜,遞給葉晨,葉晨來者不拒。不知怎麽的他變成少年身,胃口相比以往也大了很多。


    老人先行開口說話:“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葉晨,那您了?”


    “石雲峰,如果不見意的話,你可以喊我做雲峰爺爺,村子裏的娃娃都是這麽叫的。”


    “雲峰爺爺!”


    “哎”


    石雲峰滿口答應,臉上帶著很濃的笑意。


    葉晨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烤肉,一邊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啊,沒有名字嗎?”


    老人很健談,見葉晨不懂。直接道:“這大荒是有一座又一座的大山連在一起的,我們也不清楚它的盡頭是在哪裏,不過這連綿無盡的大山,被世人稱作神隕。相傳啊,有一個時代,妖魔縱橫,人間如同煉獄。後來有神袛從天而降,與那妖魔中的最強者戰在一起。他們一直從天上打到地下,從湖泊打向荒原。直到戰鬥到這座大荒中,絕世大妖不敵。被封印在大荒的深處,但是那神袛受傷太重。在大荒中喋血


    隕落。目睹了這一切的世人,稱這座大荒為神隕。希望記住這樣裏發生的一切。”


    “哦,原來是這樣啊”葉晨感歎道。每個地方或多或少都會留下這樣的傳說,年代太久遠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全當聽個樂。


    葉晨再問:“你是神仙嗎?我本來不懂這裏的語言的,你就手指那麽一點,我居然就會了。”


    “神仙?哈哈”


    老人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搖頭又道:“孩子,我不是神仙,我隻是一個生活在大荒中的人,比普通人強上不少。我啊,隻是一個很弱小的修煉者而已,在凡人的眼裏,如果能上天入地,翻江倒海,手摘星辰的人是神仙的話,那麽很厲害的修煉者都能達到這一步。修煉是一條路的話,我也才走了一點距離。如果真正的走到路的盡頭,說不定真的能成仙。”


    “你要是有心想學的話,我以後會教你的。你的血脈驚人,估計會比我走的更遠。”


    葉晨又問道:“雲峰爺爺,這個世界有多大啊?!”


    “多大?恐怕在這個世界上沒人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我們生活的這座大荒,周圍被好幾個人類國家所包圍著,就單單一個楚國。其縱三千裏,橫兩千裏。這還隻是其中一個小國家。比其大的不知道還有多少了。就如九天上的星辰,怎麽數也數不過來。”


    石雲峰停了一口氣再次道:“別說我們這樣的普通修煉者了,就連那些能過飛天遁地的修士,窮其一生也隻不過在一域徘徊。你要知道,我們這才是其中一域,還有剩下的幾域。也是幅員遼闊,看不到盡頭的。我們現在生存的這一域名叫東荒,剩下的分別是西域,南嶺,北原還有最為神秘的中州!同樣也是疆域浩瀚,廣闊無邊。我啊,一輩子沒走出石村的範圍,孩子希望你走出大荒。代替我走出去看一看。”老人說話的時候,眼裏帶著光,這種光葉晨也在葉老邪眼中看到過。那是希望子嗣成才的光。


    年輕的時候,誰沒有想過。闖蕩世界,站在一域的最高峰上麵,攪動天下風雲。可是這份夢想逐漸變得遙不可及。被現實的巨輪碾壓成粉末,一陣微風吹來。你連那一堆粉末也看不見了,遙不可及的夢隨著時間流逝,不知曾幾何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孩子今天早點睡吧,明天還需要早起了。跟著村裏人一起練功。”石雲峰吃完了最後一口烤肉,用手擦了擦嘴巴。站起身來催促葉晨迴屋。自己則把火堆熄滅。


    石村人在晚上沒有娛樂活動,除了狩獵成功迴來之後的祭祀除外。晚上睡得都很早。大荒的晚上與白天是兩個不同的世界。獵殺者們的殺戮將在這夜幕的掩護下展開。


    石村如果太過吵鬧的話,會吸引兇獸前來,這會照成極大的殺戮。這種情況是不予許發生的,大荒中的部落皆是如此,日落而息,日出而作。


    葉晨躺在柔軟的床上,他還沒有睡意,實際上葉晨已經睡得夠久了。他在思考這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世界。


    石雲峰的話給了他很大的震撼,他也是第一次了解到這個世界。單單是一個小的國家居然縱三千裏,橫兩千裏。這還隻是東荒大地的滄海一粟,和東荒一樣大的還有四個大域。


    這被世人稱為神隕的大荒,他居然隻是在一個外圍區域,在大荒的深處不知道還有多少大妖棲息在其中,強大而可怕。像這樣的大荒還有多少長存在世間,那麽湖泊了?高山了?


    這個世界竟然可以修行,人族也能攀登大道。聽石雲峰的話,如果能夠在修行這條路上走的遠一些,就能夠飛天遁地。走的在遠一些還能唿風喚雨,手拿星辰。


    葉晨沒有想那麽多,他隻想搞清楚五色神石秘密,然後迴到地球上去,哪怕在見老人一眼就好,哪怕一眼就夠了。


    那個將他養大成人,雙鬢逐漸變白得老人。世上最悲慘的事情之一,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


    在地球上,他的屍骨也不曾找到。葉晨似乎看到了一幅畫麵,一位穿著布衣的老人,佝僂著身子,身後存在著幾隻異獸。看著自己眼前的衣冠塚,眼裏帶著清淚,在無聲的哭泣。站立良久之後,撒下一杯酒。隨著夕陽西下,顫顫巍巍的離開。


    葉晨多想大喊一聲,“我沒有死,我還活著!”可是他終究不是那個世界的人了,那個世界不在屬於他。葉晨被世界所拋棄。


    漸漸的葉晨,想著這些事情。也慢慢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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