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聊著聊著,夏蘇星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


    張武飛開口道:“你應該自己的芯戒裏有帶幹糧吧?不過天上是不能夠吃地上幹糧的,我芯戒裏有適合在天上吃的食物,你需要嗎?”


    夏蘇星疑惑一問:“為什麽天上不能吃地上的幹糧啊?”


    張武飛是這樣解釋的,“雲端之上,地糧不食,這是我們祖上傳上來的規矩,據說是會有什麽不好的征兆。”


    “那你的芯戒有什麽?”


    “千層餅、玉米酥、粑粑餅、紅豆餅、芝麻粘餅、仙女豆腐等等,你想吃的,我這都是有存貨的。”


    “那你芯戒的這些食物明明也算做地糧,為什麽你的就能吃,我的就不能吃?”


    “我們的食物雖說性質差不多,可我這更有靈氣一些,因為我所帶的食物是先供了祖的,也是得到祖上佑護的。”


    夏蘇星爭理不過,索性就依了他,“那給我兩個紅豆餅吧。”


    “好嘞!”張武飛從芯戒裏拿出了兩個紅豆餅遞給了夏蘇星,“兩個紅豆餅,兩百金幣。”


    “什麽?”夏蘇星聽到價格立馬叫喚了起來,“不是,你這兩個紅豆餅的價格最多兩個金幣,怎麽一到你手上,這價格硬是翻了百倍。”


    張武飛一副無辜的樣子,“蘇星啊!我這隻是小本生意,你就別為難我了。”


    夏蘇星知道自己上了賊船,也埋怨不得別人,便交付了兩百金幣。


    紅豆餅是甜脆可口的,並無什麽特別之處。


    “武飛叔,有水沒有?”


    夏蘇星將紅豆餅咽進了喉嚨,頓時覺得口幹舌燥,從入口的紅豆餅不難辨認,裏麵是添了些許的甜鹽。


    甜鹽不影響餅的味道,但會加劇食用者體內水分的散失,這是部分奸商慣用的手段。


    “當然有!這水是必備的。”張武飛從芯戒中又拿出了一壺涼水,遞給了夏蘇星。


    夏蘇星並未問價,一口勁的往嘴裏灌。


    這時候,張武飛才開口道:“我這水可是從自家井裏打出來的,也上過供堂,一壺水就收你三百金幣吧。”


    他這一要價直接讓夏蘇星將剛入嘴的水給嗆了出來,還未嗆出來的水,夏蘇星也默默流入了壺中。


    對此,夏蘇星抗拒不已,反駁一聲,“不是,武飛叔,你這也太不實誠了吧,咱們做生意得講究誠意,你一開口就是天價,這讓人怎麽接受得了?”


    “蘇星,你不是有錢嗎?來扶持扶持武飛叔就當是做個好事兒,我的確是過分了,可這也是無奈之舉。”張武飛垂頭喪臉,哀歎了一聲,“實不相瞞,我有賭癮,逢賭九輸一贏的道理我都懂,隻是尋思著投機取巧,最後總是輸得一無所有,我也想改啊!可終究是改不掉,現在外麵欠了近二十萬的賭債,若是兩個月之後無法將賭債還上,那可是關係到我全家人的生死啊!”


    夏蘇星一時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麽。


    而後,他冷言一道:“你自己做的孽,最後也隻能自己抗,就算我幫得了你一次,可第二次、第三次,誰又來幫你?”


    “我不會再賭了,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甘心了,我鬥不過別人的,蘇星,現在隻有你才能救我們全家了,拜托了!”


    夏蘇星並未言語,品上一口紅豆餅,抿上一口清水,表情冷漠不已。


    “倘若你不願意救我全家的話,我就先殺了你,再自殺,這樣也就看不見我的家人在我眼前死去了。”


    “武飛叔,你認為你有能力殺了我嗎?”


    “我的子夙雖不具備什麽攻擊能力,可好歹也是四品子夙,況且我也是天階五重境夙師,我就不信還奈何不了你。”


    “如果我說我的子夙為八品,我的境界也是天階,你信不信?”


    夏蘇星一道,在手中凝聚出一個綠色夙力球,“武飛叔,你的心情我理解,隻是以斷送他人性命來威脅恐怕有些不妥,你的心地並不惡,隻是被逼無路而已。”


    “光靈,魔化!”夏蘇星輕唿一聲。


    光靈呈流光體從他的眉間流出,而後在他額間漸漸烙成了血紅色的五角星,他的雙眸流溢出猩紅色的氣息。


    與此同時,他的頭發漸漸發白,身上的衣衫也逐漸成了白色囚服。


    他沉著臉,冷冷地道:“武飛叔,我可以幫助你,隻是你必須得自斷你的右手臂,這是對你的懲罰。”


    張武飛目瞪口呆,他眼前的小夥子年紀不過十七八歲,怎麽可能擁有了八品子夙?更何況其境界也達到了天階,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夏蘇星親身證實了這看似荒誕的謊言,具有血係魔化能力的子夙,八品不假。


    他拿出芯戒,在手中掂量著,“不嚐惡果就可以化險為夷的話,恐怕到時候我會害你丟了性命,錢對我而言無關緊要,你的命對我也無關緊要,可是你的家人需要你,這也就是我選擇幫助你的原因。”


    張武飛深思了一些時間,將眼睛緊緊一閉,手中徑直凝化出了一柄短劍,手腕部位散發著淡淡的綠色熒光,“為了一個家,我砍掉一隻右臂又有何妨!”


    隨著他的奮力一砍,殘血濺落在馬車上的各個角落,一隻右臂也掉落在地。


    張武飛從芯戒中取出繃帶,用嘴含住繃帶的另一頭,將斷臂的斷口處包起來,隻是血還沒徹底止住。


    透過繃帶還是有血緩緩地流滴在車板上,那“滴答、滴答”的聲音在此刻分外的響徹。


    夏蘇星一向是言出必行,自然也不會說話不算話,隨後,他也將芯戒裏的二十萬金幣渡給了張武飛。


    事後,張武飛在一旁沉默不語。


    夏蘇星也沒有打破這僵局,他端坐在馬車上,閉上眼睛,盤膝修煉了起來。


    他並不擔心張武飛會趁他修煉之時對他不利,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張武飛的心地並不惡,隻是被逼無奈所走的下下策而已。


    時間感覺過得很快,不過一個月就已經到了星辰都。


    這一個月來,張武飛隻是開始那幾天可能有些埋怨夏蘇星,最後還是想明白了,對夏蘇星也流露出了感激之情。


    悍天馬不愧為四品子夙,全程都不用人去照看,它自己就具備自動尋路的功能,所以一路上張武飛都在安心養傷。


    夏蘇星就一直在修煉中度過,由於悍天馬飛行呈均速,而且沒有什麽磕磕撞撞,所以他基本上也隻有到了飯點才停止修煉。


    就這樣日複一日,他持之以恆地修煉了一個月,可他的境界還是處於天階三重境,始終無法突破天階四重境。


    星辰都一直秉承著“自由、開放”的原則,悍天馬能夠徑直將夏蘇星送到了星辰都的中心地帶才落地。


    張武飛率先先下了馬車,“蘇星,到星辰都了,現在正是夜晚時分,快出來看看。”


    夏蘇星也是期盼得很,一下馬夫就傻了眼,“不愧為奢星界最有魅力的都城,這根本就是其它都城無法比擬的。”


    此時,天際間明月夢幻,星辰繁多而又閃爍,時明時虛,時近時遠。


    星雲間還有炫彩的極光在如細絮細柳一般悠哉自得,飄逸得很。


    原本漆黑的天際被映襯得五顏六色、變幻多端,明星璀璨,給人感覺像是無邊大海中帶有希望的燈塔,又像是家裏的那溫馨卻微弱的燭光,給人時迷糊,時孤寂,時悲憂,時驚喜的感覺。


    在不遠處的那條星辰河邊上,許多人都在那裏閉眼祈禱著。


    夏蘇星急忙跑了過去,擠過擁擠的人群,他深情款款地望著那條星辰河,星辰河跟它的名字一樣,就好似一條天河,無數的星辰倒映在裏麵,叫人分不清河是天,天是河。


    他聽星欣說,隻要對著星辰河許下自己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他也信了,將眼睛一閉就默默許下了自己埋在心裏又迫切去實現的願望。


    “行行好吧,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這時,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聽見這聲音格外熟悉,夏蘇星睜開眼睛,往後瞧了瞧,“張小美?”


    那女孩兒正是張小美,但是神色看上去十分憔悴,甚至身子骨都瘦弱了些。


    張小美一見夏蘇星,慘白的臉露出了驚愣的微笑。


    “靈主嗎?”


    她甚至懷疑是自己產生了幻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是眼前的這位少年依舊在。


    一時間,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用力抱住了夏蘇星,大唿哭腔地道:“靈主!我們可算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拋下我們的。”


    夏蘇星扶住了她,著急問:“小美,白守、漢斯他們人呢?”


    張小美擦拭了一下臉頰上的淚痕,“靈主,我帶你過去。”


    她在前帶路,穿過叢林泥道,見一逼仄的地道。


    往裏走,濕漉漉的一片,混著泥土的氣味,地道的寬度能夠容納三人有餘,每隔十步就坐著幾位乞丐,他們相依相靠,互相取著暖。


    “靈主?”


    “靈主迴來了!”


    “我們苦日子快到頭了,我們的靈主迴來了,我們可以活下去了!”


    夏蘇星迴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


    一路上,看著他們弱小無助的樣子,夏蘇星心裏愧疚得不得了。


    到了一個較空曠的地方,那裏麵坐著白守、漢斯,以及青癡、藍靛兩位聖階靈尊,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血階靈者。


    “靈主!”白守、漢斯等人見到夏蘇星,紛紛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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