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名叫年月日,家中行商,幾世積攢,方才在聖朝裏做起了修士生意,告天商行就是我家,我見兄台氣度不凡,想必是其他地方來的吧,若有難處,隻管與我說!”小胖子如是言道。


    秦淮泊神色則是有些奇怪,怎麽有人取了這麽個名字。


    不過,他進入皇城時,的確是看到了幾家名為“告天”的鋪子,


    “原來是年兄,失敬失敬。”秦淮泊拱手行禮。


    小胖子哈哈一笑,道:“兄台不覺得我這名字奇怪?”


    秦淮泊道:“出門在外,名字都是自己給的,沒什麽可奇怪的。”


    那小胖子卻是一搖腦袋,道:“我父親是個粗人,不會取是名字,隻是天天記賬,賬目之中,除了數字,便是這三個字出現得最多的,便給我取了個如此傻乎乎的名字,唉,我修行之道坎坷無比,說不得都是這名字害的!”


    聽他說起這事,秦淮泊哭笑不得,好在是他父親讀過些書,否則給他取個如此對付的名字,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二人說小之際,站在小胖子後方的一個大漢神情有些不耐起來。


    “一個商賈之子,一個四極初境,怕是剛入四極不久,兩人加起來連跟毛都不算的廢物,也妄想得此榮幸,竟還樂在其中,識趣點的速速滾蛋,否則到時候也隻有被淘汰的命。”


    秦淮泊與年月日都是看向那人。


    隻見那漢子一身氣血十分不凡,年輕不大,眼神銳利,滿含殺伐之氣。


    年月日認出了此人,開口道:“可是兵部尚書單家的單小將軍?”


    見人認出了他,單玄威並不意外。


    他是無極聖朝兵部尚書之子,他老爹手握兵權,而他年紀輕輕,已是隨軍征戰多年,若非此次侍衛選拔,關乎到能進入東荒域某一大宗修行,他是絕對不會來參加的。


    畢竟以他的身份與軍功,封個大將軍都綽綽有餘。


    “認得老子便好,就是你們這樣異想天開的廢物多了,這隊伍才會排得如此之長,我看你們速速放棄,免得耽誤老子時間!”


    單玄威這聲音極大,以至於在這附近排隊的數十人,皆是看向了此處。


    不過看到是他時,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年月日雖隻是商賈之子,但自家好歹也是幾世拚搏換來了如今的一切,自不願讓人如此看輕。


    結果單玄威沒給他話口,對著年月日與秦淮泊出言咒罵。


    “死廢物,四極初境也來參加選拔,不是耗費他人時間是什麽,速速給滾蛋!”


    說著,他又是對場上其他人道:“老子話放在這,四極初境的修士,都不配參加選拔,隨著兩個廢物一同滾蛋了,別在隊伍裏頭浪費老子時間!”


    年月日見狀,與他理論道:“單小將軍此言詫異,聖上放榜明說了,隻要是百歲以內四極之上的修士,皆可參加選拔,且身份不論尊卑與內外,我雖是商賈之子,但如今也有四極修為,年歲也在百歲之內,完全符合要求!”


    小胖子想以理服人,然而換來的卻是單玄威譏諷的冷笑。


    “口齒倒是伶俐,隻是你這小小商賈之子也敢頂撞我?”


    說罷,抬起手便要扇去。


    這時候,秦淮泊輕輕一拉小胖子,使其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這一巴掌。


    那單玄威血氣極盛,這一巴掌下去,就算年月日有四極修為,恐怕也得鼻青臉腫。


    單玄威看向秦淮泊,怒目道:“廢物,敢礙我的事?”


    秦淮泊有意將修為壓製在四極初期之境,本來是不想引人注意,沒想到這還能引來麻煩。


    不過,這單玄威看起來年歲已是不小,即便未過半百,多半也接近這個年齡。


    卻還隻是四極六重,這等天賦,放在九耀聖地裏,也隻是泛泛之輩。


    他此前在秘境之中,麵對的修士雖都隻是四極巔峰修為。


    但這些人,可是一宗心血所注,年歲往往都在二十出頭,大多不會超過三十歲。


    而那中天門的薑墨塵,年歲不過二十,卻已有四極巔峰修為,出手更是輕易可傷化龍。


    這單玄威與他們相比,又算得了什麽?


    秦淮泊並未將此人放在眼裏,對那小胖子年月日道:“與傻叉講道理是無用的,得用拳頭才行。”


    這話一出,就連小胖子都傻眼了。


    隨後瞥眼看去,果然就見得單玄威滿眼怒氣,頭發絲都倒豎了起來。


    “你這廢物,竟敢稱我為“傻叉”?”


    秦淮泊臉上掛著淡淡笑意,道:“我二人從沒招惹你,隻是在此閑聊幾句,便引你不快,你開口便是廢物,可我怎麽覺得,你這年紀才入四極中境,仰仗祖上榮光別人才稱你一聲小將軍,怎麽更像是一個廢物呢?”


    秦淮泊這話,可是戳到了單玄威痛處。


    他自認為自己能封個大將軍,但聖朝卻好似沒這個意思。


    不過縱使如此,他也不是眼前之人能夠羞辱的吧?


    “嗬嗬。”單玄威一聲冷笑。


    就在這時,負責維護場上秩序的兵士走進。


    “此處發生何事,如此喧鬧?”


    結果,他們一瞧見單玄威,立刻行禮。


    “單小將軍怎的也在此處,以您的身份,不必與這些人一同排隊的!”


    單玄威滿臉倨傲道:“老子從小在軍營裏長大,最是遵守規矩,隊我是要排的,但是這隊裏的廢物,我也是要清除的!”


    說罷,一步踏出,滿身氣血衝天而起,抬手之間,竟是罡風陣陣,一拳轟向那秦淮泊麵門。


    “廢物,打爛你的臉,看你的嘴皮子還能不能動!”


    啪——


    秦淮泊隻是一抓,將對方拳頭,牢牢握於掌心,而後無比隨意的一扭。


    單玄威的手臂,便扭曲起來,硬生生轉了一圈,骨頭劈啪作響,直接擰斷。


    緊接著,秦淮泊的身上,一股更加駭人的氣血狂湧而起。


    一拳擊去,單玄威受此一擊大步退去,倒在地上,他胸膛已是直接凹陷,口中不斷往外吐血。


    秦淮泊淡淡問道:“說你是傻叉還不信。”


    場內一驚!


    所有人不可思議地看向那秦淮泊。


    此人,出手一招一式雖是如此簡單,但竟是輕鬆碾壓了這單玄威。


    要知道,單家乃是兵家世家,最懂氣血殺伐之道。


    就算不論單玄威的氣血,論修為,此人也有四極六重啊!


    年月日已是徹底傻眼,看向方才與他和善交談的秦淮泊,不禁滿頭大汗起來,眼中,卻是又閃過崇拜之意。


    “這……這位兄台,你怎如此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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