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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在醫院的一家重症監護室裏。


    一個女孩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她的身上貼著各種監控生命狀態的儀器,旁邊的心率測試儀在不停的顯示出女孩的心率變化,發出“嘀嘀嘀”的聲音。


    女孩的父母就坐在病床旁邊,母親輕輕撫摸著女孩的臉,雙眼都已經哭得紅腫了,眼中帶著悲痛,以及絕望。


    父親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眼中的憂慮和傷心卻始終揮之不去。


    在這個本該喜慶歡樂的春節裏,卻接到這樣的噩耗,讓他們做父母的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病房裏,沉重的空氣令人窒息,這樣的氛圍下,無論是誰,都不會想要多待的。


    “我出去抽根煙。”看著麵前的妻子以及躺在病床上的女兒,丈夫語氣低沉的說完這句話,就走出了病房。


    “寧寧,你千萬不能有事啊,等你身體好起來,我們陪你一起去參加決賽。還有,等你好了……等你……”


    剛剛走出病房,丈夫就聽到妻子悲痛哭泣的聲音從病房裏傳來,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


    走在走廊上,丈夫剛要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正巧看到了女兒的主治醫生,便走了過去,攔住了醫生。


    “醫生,耽誤一下你的時間,能稍微聊聊嗎?”


    醫生認得攔住自己的中年人是病人的家屬,點了點頭:“可以,但長話短說,我還有別的事情。”


    說話的同時,醫生不由地皺了皺眉頭,語氣有點衝,顯得有些不耐煩,也顯示出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這也難怪,大半夜的,病人的病情突然惡化,讓醫生急忙從家裏趕過來治療,以至於他昨天晚上都沒能好好休息,現在困得不行。


    這樣高強度的工作,醫生甚至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遲早有一天突然猝死在工作台上。


    不用想就知道病人家屬要找自己聊什麽,對此,醫生有些不耐煩,自己前麵已經明確說過了,病人的情況暫時穩定了下來,但病人家屬就是不放心,還是要問來問去的,讓他有些不耐煩。


    不過,從醫這麽多年,對於這種情況,醫生已經見多了,見怪不怪,也不是不能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這也是他沒有拒絕對方的原因。


    沉默了一會兒,丈夫側了側頭:“醫生,我女兒還能支撐多久?”


    “說不好,你要知道,你女兒的白血病是很嚴重的那種,而且已經到了晚期,治愈的幾率微乎其微,相比於治療手段,心態更加重要。以你女兒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她能保證心態樂觀,保守估計,應該還能活半個月左右。抱歉,我已經盡力了。”


    說完,醫生遺憾的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丈夫的肩膀。


    聞言,丈夫轉過身去,估計是害怕被醫生看見自己落淚的模樣。


    這樣的場景,在醫院並不少見,甚至是可以說每天都在上演,醫生見得多了,早就已經見怪不怪,甚至是已經麻木了。


    但是,對於想要拚命保住女兒性命的父親,醫生不會麻木,也不可能麻木,他會感到同情,也會努力的去挽救患者


    ,讓患者能夠在這個世上多活一天。


    “這段時間正好是春節放寒假,你每天多陪陪她吧,就算是有什麽工作,也要放到一邊。”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丈夫抬起手,抹了抹臉龐,做出擦眼淚的動作。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正常情況下,得知了親人即將離世的消息,誰都會悲從中來的,心裏也十分的不好受。


    沒有多說什麽,醫生搖著頭發出一聲歎息,走了出去。


    丈夫在原地站了許久,才有所動靜,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已經濕潤了,而且眼中也多了一些血絲。


    轉過身,丈夫邁著沉重的腳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打算到醫院外麵去抽根煙,讓自己冷靜一下,稍微緩解心中的悲痛。


    但他才剛剛走了兩三步,就看到前方站著一個少年。


    他認得這個少年,在昨晚轉到重症監護室之前,女兒的病房就在對方母親的隔壁,而且,對方還是女兒的朋友,經常來看望女兒。


    他記得少年的名字叫作段子憐。


    注意到對方的臉色很不好看,丈夫走了過去,在他麵前停下來:“你來看寧寧了……對不起,今天寧寧有些不舒服,你過幾天再來吧。”


    段子憐沉聲說道:“叔叔,我什麽都知道了,來都來了,讓我去看一眼吧。”


    “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丈夫問了一句。


    “嗯。”段子憐沉重的點了點頭,聲音低沉。


    在從樓下上來之後,段子憐正好見到李淑寧的父親在和一個醫生說話,憑借著過人的聽覺,再加上走廊上相對比較安靜,他清晰的聽到了李淑寧的父親和醫生的談話內容。


    得知了李淑寧居然最多還能活半個月的消息,段子憐一陣錯愕,感到難以置信,甚至是不可思議,心亂如麻。


    就在昨天,他還來醫院看李淑寧,陪李淑寧聊天,那時候,李淑寧還好好的,但誰能想到,似乎隻是一轉眼,李淑寧的生命居然就隻剩下半個月的時間了,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寧寧的病房在那邊。”李淑寧的父親指了指其中一間重症監護室,就走了出去,他現在隻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沒有要和段子憐多說什麽的念頭。


    迴過頭看了一眼李淑寧的父親,段子憐感覺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佝僂,似乎蒼老了許多,也知道他心裏現在肯定比自己更加難受。


    歎了一口氣,懷著複雜的心情,段子憐走向了李淑寧所在的重症監護室。


    ……


    與此同時,在一間重症監護室裏,李淑寧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病床上,身上貼著各種各樣的儀器。


    而且,一醒過來,李淑寧就感覺自己非常難受,頭暈,極度乏力,仿佛連一隻手都抬不起來,似乎全身的骨骼都隱隱作痛,甚至讓她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寧寧,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耳邊傳


    來母親急促的聲音,李淑寧緩緩轉過頭,看到母親就坐在病床旁邊,雙眼紅腫,眼中還帶著血絲,麵露悲傷,臉上還帶著淚痕。


    “媽,我沒事,就是有點口渴。”雖然難受得要死,但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李淑寧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可配上她那蒼白的臉色,以至於她的笑容不是那麽好看,甚至顯得有些苦澀。


    “媽這就給你倒水。”李淑寧的母親立即拿出放在床頭櫃上麵的保溫杯,給李淑寧倒了一杯溫熱的開水。


    吃力的抬起手,接過水杯,李淑寧喝了水,然後問道:“媽,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你昨晚突然昏迷,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李淑寧的母親低沉的說道。


    “哦。”李淑寧應了一聲。“媽,你能幫我把病床搖起來一些嗎?”


    “嗯。”李淑寧的母親立即照做,把病床搖起來,讓李淑寧可以躺在病床上。


    感覺到自己的背部在慢慢的被病床抬起來,李淑寧慢慢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心裏不由地在思考著自己還能活幾天。


    李淑寧清楚自己的病情,甚至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急性白血病晚期,白血病細胞早已擴散全身,可以治好的幾率微乎其微,換了很多家醫院,都沒有什麽效果,她早就已經做好了隨時閉眼不醒的準備。


    而對於自己的病情,李淑寧都沒有跟自己朋友說實話,每當別人問起她的病情時,她的迴答都是“去醫院治療一下,過幾年就好了。”


    但實際情況隻有她自己知道,發病的頻率越來越高,住醫院的次數也越來越多,還伴有出血等症狀,甚至還時不時的昏迷,她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即使是吃藥效最猛烈的止痛藥,也難以抵抗病症發作所帶來的痛苦,可這些對李淑寧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


    “原本還以為我準備好了……現在看來,好像是我想當然了……”李淑寧自嘲的笑了笑。


    在正常情況下,如果可以,沒有人會想死。


    雖然沒有問,母親也沒有說,可李淑寧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坦然的麵對死亡,可到了即將麵對死亡的時候,李淑寧發現自己還是會害怕,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心裏亂亂的,簡直可以說是一團糟。


    感覺身體極度乏力,李淑寧試著抬了抬手,結果僅僅隻是抬手而已,就感覺有些吃力和艱難了,這樣的身體根本沒辦法彈鋼琴,甚至連離開醫院都做不到。


    想到這,強烈的無力感便湧上心頭,讓她感覺非常的不甘心。


    一時間,李淑寧心亂如麻,既有著即將麵臨死亡的恐懼,也有著不能完成心願的不甘。


    各種各樣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導致李淑寧非常痛苦,感覺自己就像是要崩潰了一樣。


    伴隨著複雜的情緒,在不知不覺中,李淑寧忽然感覺臉上癢癢的,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趕忙吃力的抬起手,李淑寧胡亂的擦掉臉上的淚水和淚痕,不想讓母親看到自己落淚的樣子,要不然,會讓母親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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