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凡剛到望海醫院,尚沒有進入工作狀態。


    幾天來,他隻是在熟悉情況,到處轉轉;大部分時間卻是與陳老在一起。


    原因很簡單,陳老雖然對別人很冷淡,卻與莊費救五小說網幕聘請來的閑雲野鶴們混得不錯。他們家裏別的不好對莊說的地方有什麽難處,陳老總是盡力幫忙。


    歐陽凡來到後,陳老對他的要求也是盡量維持好與這些閑雲野鶴的關係,一旦望海醫院有什麽變故,或者莊離開上海,這些寶貴的人才不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流失。


    黃海去找王文遠,莊和葉兒通完話,也走到這裏。


    陳老身邊有除了歐陽凡,還有兩位來自陝西的老中醫。莊的到來並沒有分散多少他們的注意力,都被朵花講述的故事吸引住了。


    莊聽了一會兒,不禁莞爾。


    朵花原來是在為鳳凰基金募捐,她講述的並不是故事,而是一個真實的事件。


    “後來呢?你們為她做了什麽?”歐陽凡問。他有點偏重於書呆子ing情,很容易被這類故事打動。


    朵花揮舞著拳頭說:“小紅夏如今正在成都的一所學校裏,所有的費用都由我們鳳凰基金支付。張律師正在替她打官司,要求剝奪她父母的撫養權。打完撫養權官司,張律師還會代表小紅夏控告她的父母人身傷害,進而要求民事賠償。我們已經給她做了司法鑒定,結果是,右耳神經受損導致永久ing失聰,七級傷殘。”


    “畜生!真是兩個畜生!”陳老氣得渾身發抖,拍著座椅的扶手說;“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父母,應該提起刑事訴訟,把他們關起來。”


    “說得容易,真要那麽可太難了≈行法律對婦女兒童權益的保護有很多漏洞,真要執行起來,還會麵臨傳統方麵的壓力,畢竟,他們曾經是小紅夏的父母啊。陳老,歐陽姐正在發起倡議,要求修改現行法律中有關兒童被虐待的刑罰部分。您老如果覺得有必要的話,替我們做顧紊?”朵花順杆就爬,一下子把陳老套住了。


    可是,陳老到底是久經沙場的老革命了,如何會被這樣的小花招難住?他從抬頭看看身邊的助手,說:“給鳳凰基金捐兩萬塊錢,另外,你給小孫打個電話,讓他過問一下這件事。”接著,又對朵花說;“我不管你們要扣除多少費用,這兩萬塊錢裏,必須有一萬五以上用在小紅夏身上。給她賣幾套衣服,一些別的孩子有的東西,電腦啊、p345啊、滑輪滑板什麽的,她也應該有。至於唿籲修改法律,那是另外一件事。總之,今後小紅夏的學習、生活費用,我老陳負責讚助了。”


    “陳老了,您真是老滑頭啊。兩萬能買這麽多東西?您知道現在的孩子們都玩什麽……算了,您剛才說小紅夏的費用您包了?好,再拿五萬來?”朵花故作生氣地伸出手。


    “為什麽還要五萬?”陳老愕然道。


    “讚助費啊,您老以為,小紅夏上學不要花錢啊?別忘了,官司還在審理階段,她的戶口還在家裏,那兩個畜生還是她的法定監護人。給她找一家像樣點的學校,出五萬讚助費已經是人家看我們可憐,照顧的半價了。我們正在程度籌建一所……”


    “好了,不就是五萬嗎?給她們十萬。”陳老當機立斷,不等朵花把話題展開就做出了決定。他知道,聽朵花說下去,就不是五萬十萬的事了,五百萬也許都打不住。


    “林叔叔,小孫是誰?他在成都說話管用嗎?我們正好有點困難,您打電話的時候能不能替我們提一下?”朵花又纏上陳老的助手了。


    陳老的助手可不敢擅自做主,隻是微笑著看向陳老。


    “朵花,別纏著陳老了,他年紀大了,不能太操勞。”莊適時出麵,製止朵花繼續糾纏陳老。以莊對陳老的了解,他能讓助手打這個電話已經很難得了。人情有價,麵子有厚薄,用一次就淺一分。接下來的事,隻能看那個“小孫”怎麽考慮了。


    “可是?”朵花卻不懂這些,還要堅持。


    莊按住她的肩膀道:“你怎麽不在首長的地盤上多修幾所女童學校?”


    “有些事,爸爸也不好多說啊。”


    “就是啊,推己及人,想把鳳凰基金做好,你應該多和歐陽學學。雖然很難,卻是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正確的道路;一代人不行兩代,兩代人不行三代,總有達成理想的一天。總想走捷徑,不是長久之計。”


    “明白了,謝謝大哥。”朵花不是當初那個毛丫頭,這些道理對她來說早就明白了。她更明白,莊這些話不是對她說的。


    果然,陳老吃不住了,哈哈笑著對歐陽凡說:“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會說話了。迴頭讓你家丫頭來一趟,她比王家丫頭說的明白。”


    朵花嘿嘿笑著與莊擊掌慶賀,接著就向歐陽凡以及兩位老中醫募捐。


    他們也很給朵花麵子,各自向鳳凰基金捐了一萬元。


    朵花還有點意猶未盡,看看現場唯一沒有捐錢的莊,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不能太貪心啊,大哥已經捐了幾千萬了,這次就算了吧。”


    眾人哈哈大笑,莊就在這笑聲裏拿出三張卡,說:“你這樣說,大哥更不能不種一下了。給你,這張卡裏有三十萬,本是為另一個準備的,現在用不上了,朵花替我用到孩子們身上積德行善吧。這張藍卡是南海宮瀾的貴賓卡,朵花拿著它就能隨時去那裏,給大老板們講故事。這張是這裏的貴賓卡,怎麽用,不用說了吧?”


    朵花收起三張卡,連連點頭:“還是大哥心疼我。可是大哥,你把它給我,那個人不會不高興吧?”


    朵花忽然想到,莊說的那個人是葉兒,不禁有點擔心。她知道,莊與葉兒也要十月份結婚,以為這是莊為葉兒買禮物的錢。


    “我怎麽知道?”莊撫摸著朵花的長發說;“本來呢,我是給一個要出嫁的妹妹買條鑽石項鏈……”


    “那可不行,不行,堅決不行。”朵花簾明白,嘴裏叫喊著不行,滿臉通紅,可小手抓著卡就是沒有還給莊的意思。惹得眾人又是一番大笑。


    “放心吧,給妹妹的禮物早就準備好了。”莊不得不放過她。


    事實上,這個帳戶裏的三十萬是為對付王文遠準備的,如今看來,好像暫時用不著了。


    黃海迴來了,雖然沒問,莊也看得出他與王文遠的交流很順利。隻是,莊心裏還是有片揮之不去的yin影。李頌漢就在香薰室周圍,與黃喝起來,似乎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更親近。可是,王文遠見到黃海後才崩潰,是真情流露,還是為了活命而不得不采取的權宜之計?


    想到這裏,莊陪著他們呆了一會兒,就趕迴急救小組辦公室,為王文遠開出了第一張處方。


    “二鍋頭?”護士拿著處方,愣住了。


    她們並非望海醫院的護士,而是來自警方係統,對莊開出的奇怪處方,還不很適應。


    “是二鍋頭,每天三次,每次三兩。”莊肯定地點點頭,接著又開出了另一張處方。


    兩位值班醫生湊過來看,麵麵相覷,不知說什麽好;“神醫李想”果然是個中醫啊。


    許博士來了,看到莊的處方沒什麽,看他開出的另一份處方。


    “每日兩次,早晚各一次。一副藥,隻能用一次。”莊寫完了,把處方遞給護士;“注意兩點,一是這些藥一定要去大藥方抓,買到假藥,與我的處方無關。第二點更重要,要請有經驗的藥師煎藥,這最後兩味藥我已經注明了,要在五成火候和八成火候時放進去。早了晚了,都不行。”


    “低聲念道:“一錢、桔梗三錢、甘藍……”許博士接過來,一味味低聲念,看完道;“別的都好說,這逆流水……”


    “有點麻煩是吧?”莊正在開另一張處方,抬起頭指著窗外的浦江;“那裏的水是不能用的,實在不好辦的話,可以找一口地下一千米以下的井取水。上盒不少這樣的深井,以警方的能量,不算麻煩。隻是,萬萬不能圖省事,用自來水、純淨水或礦泉水。”


    “哦,真講究啊。”三個西醫湊到一起研究處方。


    一會兒,第三份處方開好了。


    “這一份,是臣藥,也是每天兩次,卻要在主藥服下兩個小時後再用〓鍋頭,要在用主藥前一小時喝。”莊把處方交給許博士,拍拍手,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


    他是真的感到輕鬆,二鍋頭是為紫蝶準備的。既然不肯耗費修為替王文遠修複注定要受損的神經係統,就交給那小精靈去做吧。雖然效果會有折扣,但誰讓他有病呢?不受點罪,付出些代價,莊心裏更不舒服了。


    這兩份由望海醫院的中醫精英們研究出來的處方開出去了,加上二鍋頭,應該是三分。至於什麽時候能用到王文遠身上,就不是他或許博士能決定的了。


    還要經過一係列的請示、研究論、檢驗等程序,想必會把這三份處方拿到一些中醫專家麵前檢驗。


    莊與許博士唯一能做的,隻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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