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風眼睛裏的紅絲表明,過去的一夜失眠了。(全文字閱讀,盡在o(文.學網)(}


    他手裏拿著厚厚一疊資料,為了這次彩排,他在拚命吸取資訊。


    陳依頤當著凡心和廖風的麵對莊說:“昨天晚上為什麽不去找我?”


    “我太盟,差點被人幹掉。”莊很識趣地配合道。


    “今天晚上呢?不許再讓我獨守空房。”


    “看情況吧,如果彩排順利的話。”


    “一言為定。”陳依頤伸出修長的酥手,與莊合擊三下。扭頭給廖風一個迷人的微笑,撒嬌般說道:“廖先生,拜托您了。不許讓他從您這裏找到借口。”


    “一定一定。”廖風站起來,暈暈地握住陳依頤的手。曾幾何時,他隻在遙遠的距離裏臆想過陳依頤這樣容貌雙全的女富豪。


    “一定要努力啊,拜托了。”陳依頤的手隻與他一觸,轉身與助手走出大門。


    藍湛江用完早餐,與出門的陳依頤走個對麵,兩人輕輕擁被下,交換一個側吻。


    “陳小姐最近見過柳大姐嗎?”莊目送著陳依頤的身影消失,問道。


    “我最近不在上海,沒聽說,不過,我並不認為這與柳大姐有什麽關係。女人啊,天生會在某些時候都會變成尤物。李先生要悠著點啊。”藍湛江以欣賞與羨慕的口吻道。


    廖風沒見識過這般綺麗的場麵,有點相信流傳在社會上的那些與“神醫李想”有關的緋聞是真的了。


    “現在是八點三十分,開始工作吧。”莊拍拍手,拿出一份計劃書將被陳依頤打斷的談話拉迴來;“廖先生做的準備已經足夠了,上午與藍公子和凡心先生對一下思路。李正勳先生就在樓上,我馬上去找他談。歐陽小姐去邀請幾位韓國問題專家,九點半之後才能到。海皇娛樂的工作人員十點到,他們將在這裏布置出一個演播室。宋公子去接網站派出的攝製小組,現在已經上了,估計很快就會到。我的意見是,這隻是一次預演性質的開胃菜,不應該在內容方麵給予過多的關注。重要的是,廖先生要從中汲取經驗。”


    “我們去那邊吧,凡心先生已經等急了。”藍湛江以為大廳不是個合適的工作場所,招唿廖風走向附屬的小會客室。


    作為田旭陽邀請來的客人和顧問,李正勳已住進佳雪花園一周了。這一周裏,除了去水上人家與田旭陽見了一次麵,餘下的時間都躲在佳雪花園三樓、原本屬於田旭陽的房間裏。看書、看電視。實在無聊了,可以到隔壁的田旭陽重金打造的影音間看電影。


    他不想外出,並非上海這座國際都市對他沒有吸引力,而是不敢。


    豔照事件,已經完全摧毀了李正勳的生活。幾十天來,他生活在外界與自己內心的沉重壓列。他懼怕出現在公眾場合,他認為,全世界的人都認識他,熟悉他那具臃腫的身體的每一個細微之處。


    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那個叫“神醫李想”的討厭的中國醫生。李正勳痛恨這個人,每次想到“神醫李想”嘴角討厭的笑紋,心裏都會湧起毀滅一切的衝動。


    莊走進房間時,李正勳還在熟睡中,身邊躺著一個豔麗的女郎。那是田旭陽手下的四大金剛之一、原海皇娛樂老板範經理安排的。幾天來,一直陪在李正勳身邊。


    莊掩著鼻子退出門外,他受不了房間裏汙濁的空氣和濃重而庸俗的體液與香水發酵出的味道。


    “讓他們起來,請那個女人十分鍾內離開這裏。等等,也許……留下吧。”莊對守在門前的侍者說,那也是一位千門弟子。他可不知道百裏宵與莊之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這個人的話與掌門有同樣的分量,甚至更重。


    “您是說,讓那個女人留下?”


    “留下吧,也許有用……唔,還是讓她走吧,也是個可憐人。”莊腦子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最終還是理清了思路。


    現在,炒作李正勳的糜爛與無恥沒什麽效果,公眾對他已經有了同樣的印象。他不想由此毀掉一個吃風月飯的女人,對於她來說,生活已經很殘酷了。


    女人拖著乒的步伐走了,精致而廉價的挎包裏多了一疊錢,比預計的要多很多。她不無留戀的迴望一眼,緩緩而堅決關閉的鐵門將一個富曾奢華的世界隔開了。謹從外表看,她與那位金智珠有幾分相像。


    李正勳穿著睡衣揉眼睛,這個時候被叫醒令他很不滿意。可是,侍者的態度很堅決,不僅趕走了那個帶給他慰藉的女人,還很不禮貌的把他拖進洗浴室,強迫他醒來。


    “早!”莊坐在沙發上,微笑著和李正勳打招唿;“對這裏還滿意吧?”


    李正勳怔怔的看著莊,一時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是“神醫李想”!坐在他麵前的是那個讓他身敗名裂的中國醫生!


    李正勳嚎叫一聲,瞬間爆發了。他撲向莊,接著球一般滾倒在厚實的地毯上。可是他馬上就跳起來,再次撲過去,試圖給“神醫李想”造成哪怕一點點傷害。


    可是,直到累得氣喘籲籲再也動彈不得,李正勳接觸到的隻是莊的皮鞋。一次次的被踢倒,憤怒與仇恨被彼此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一次次教訓,他放棄了。


    “對這裏還滿意吧?”莊再次以主人的口吻說;“請坐下,我們需要談談。”


    “還有什麽好談的,你毀了我的一切。”李正勳吃力的爬起來,他沒有力氣把自己放進沙發,厚實柔軟的地毯,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是我,是你自己。”莊耐心的說;“我們本來可以在另一種情形下談那件事,可是,你不該鼓動民粹。我那樣做,隻是為了自保。”


    “你害死了她,是你,因為你,我的寶貝死了。”


    “你很愛她嗎?”


    李正勳點點頭:“她是我的生命。”


    “很抱歉。”莊做出個委婉的表情;“你既然愛她,就不該利用她。”


    “不是我,她自己要求的。我並不想答應,可是那段時間我們一直在一起,智珠知道一切。她要挾我,如果不給她這次機會就離開我。我是被迫的。”


    “真的嗎?”莊吃驚地瞪大眼睛。


    “是,現在說那些還有什麽用。智珠已經走了。”李正勳沮喪地搖著頭;“她本來不該出現,我的計劃裏沒有她。”


    莊腦子裏迴憶著整件事情的經過,對李正勳,有點同情了‰重宇造船公司相比,“金智珠”的tb造船企業確實有太多的破綻。最大的破綻在於,她這個人是假冒的,雖然她的表演堪稱完美。可是小騙子從來不相信什麽完美,他就是在審視“金智珠”的完美的過程裏發現疑點,從而識破了整個騙局。


    如果沒有tb造船企業,隻有一家重宇造船公司,也許,真能浪費他一些寶貴的時間。


    “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莊收起心裏的遺憾,開始談正事。


    “什麽機會?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一定是陰謀,你要利用我。”李正勳警惕地看著莊,從兩人的交往過程中能感覺到,“神醫李想”不是個富於同情心的善良之輩。


    “您的判斷肯正確,我確實有要利用您。可是,您也能得到好處,這是一個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機會。雙贏您知道嗎?也就是說,沒有什麽失敗者。我得到我需要的,您能借這個機會開始新的生活。您不想死,也不想永遠活在屈辱裏,我看得出來。”


    “我不會相信你,田先生說,你已經完蛋了。”李正勳想起田旭陽的話,竟然從地毯上站起來。


    “他沒有騙你,三天之前,我的情況確實很狼狽。”莊平靜的說。沒什麽好否認的,田旭陽為了拉攏李正勳,隻會誇大事實;“可是現在,我迴來了≠裏宵先生正在日本度假,田旭陽先生很不幸的再次成為過去,他已經決定退出對福華造船的爭奪,您對於他沒什麽用了。可是,您一定不想就這麽灰溜溜的迴去。不是嗎?您曾經是韓海船舶的高層,您的心裏,一定還想著東山再起的一天。”


    “您能幫我東山再起?”李正勳不是傻瓜,百裏宵是他與田旭陽之間的沁人,他的突然消失並且沒有任何告別或理由,李正勳心裏早就開始嘀咕了。


    “我隻能給你一次機會,能否東山再起,要靠你自己去爭取。”莊悠閑地翹起二郎腿。


    “是一次什麽樣的機會?”李正勳開始上路了。


    “今天,中國的三大網站將在這裏舉辦一場探討中韓兩國民間文化的訪談節目。您可以作為嘉賓參加。如果您能在這次節目中表達出韓國民眾的心聲,他們會選擇無視過去所發生的事,把您視為大韓民族的英雄。這次訪談節目由我出資讚助,沒有任何政府背景。第一傳播渠道網絡,相信,電視台與平麵媒體很快就會跟進。我不會對您的言論有絲毫的限製,任何您認為合適的觀點都可以自由的表達。”


    “這樣啊。”李正勳陷入思考。


    “您考慮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我將介紹您見一個人,他是您今天晚上的對手。”莊繼續放出誘惑;“這件事其實很簡單,您不必討好所有人,那樣的妄想是不現實的。恕我直言,您現在是個一無所有的賭徒,在您的國家,所有人都將您視為恥辱的象征,特別是您以前所交往的高級人士們。取得他們的諒解是困難的,今天晚上,您需要從基層做起。您可以隨意指責中國的一切,比如我的虛偽、無恥以及貪婪也可以,一點問題都沒有。您可以解釋‘金智珠‘小姐的死因,如果能在節目中留下幾滴純真的淚水是最好不過的了。您可以說,是因為中國的福華造船對韓海船舶的巨大威脅,才不得不用那樣的辦法對付我。我記得,這樣的表演您曾經使用過。那是好像就有一定的效果。如果不是因為……哦,很抱歉。您隻要說得痛快,能得到一部分韓國民眾的認同,成為他們心目中忍辱負重的英雄。那將是您的賭注,如何翻本,就看您今後怎麽利用這些賭注了。”


    “您認為我該怎麽用……那些賭注?”李正勳忽然低下腰,誠懇的向莊請教起來。


    “這個問題……”莊的意外是發自內心的,二郎腿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得到他們的認可就等於擁有了一定的種,運作得當的話,其中的商業利益之可想而知。當然,您可能再也迴不到過去的生活了。但是,您還有另一個選擇。”


    “另一個選擇?”李正勳不解的問。


    “您可以選擇離開。離開韓貨,與那個讓您傷心的國家徹底決裂。從對手到朋友的距離,並非想象中的那麽遙遠。您曾經是韓海船舶的亞洲區總裁,田先生邀請您,看重的就是您曾經的身份和經曆。如果,您在這次訪談中用另一個角度與與立場描述您在韓國的經曆的話,中國,將展開博大的胸懷歡迎您。您應該知道,中國漫長的憾線上有大批的船廠,他們都需要您這樣的富有業內經驗的人才。這次訪談對您來說是一次難得的自我推銷的機會,讓他們認識到您、知道您的價值,也是個很好的選擇。李正勳是您的名字,我也姓李。中國有句古話,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


    “您是……我不能背叛我的祖國。您不必再說什麽……讓我考慮考慮。”李正勳用雙手捂住臉,睡衣被汗水濕透了。


    莊果然不再說什麽了,與聰明人交流就是省心。李正勳完全明白另一個選擇的的意思,前景固然可觀,可是要付出的代價同樣巨大。


    侍者推門進來,說樓下有人找。


    莊看看李正勳,沒有催促他,隨著侍者走出房間。


    他給李正勳展示出兩條路,每一條看上去都有誘惑,卻都不是那麽完美。選擇哪一條?怎麽走?需要一些時間。


    宋中韌果然第一個到了,他帶著一群裝束新潮的、年輕的、朝氣蓬勃的紅男綠女在大廳裏吵鬧著、嬉笑著,很是熱烈▲站是一個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職業,與他們打交道,宋中韌也顯得有點正經了。


    找莊的並不是宋中韌,而是引起紅男綠女們歡唿的鳳凰仙子。


    朵花倒是很適應這樣的場麵,她也正處於喜歡熱鬧的階段。


    莊站在二樓護欄旁看了片刻,讓侍者下去請朵花上來。這樣的場合,他不想在沒有提前招唿的情況下露麵。


    朵花喜滋滋的跑上來,叫道:“大哥,我來找工作。一定要給個麵子啊。”


    “給什麽麵子?”莊招唿朵花坐下。


    “我來應聘做主持啊≈爸說,你們的對話節目需要一個主持人,他讓來的。”


    “你是說……”莊腦子裏出現了瞬間的空白□向幀讓朵花出麵,在兩個注定充滿爭議的對話秀裏做主持?沒有聽錯吧?朵花有鳳凰基金,她不是已經退出娛樂人嗎?


    “爸爸說,我不喜歡上學,未來會被老公罵的。他讓我跟著你好好學習≈爸還讓我對你說,這兩場對話都很重要。但是,他不消有太濃厚的政治色彩。大哥,政治色彩是什麽色彩?我沃爸,他說你知道。哼!就是不告訴我。”


    “政治色彩……朵花,你爸爸就是政治色彩,朵花是女性色彩。大哥呢,是無色透明的。”莊有點明白了′花出現在對話現場,是王向幀做出的一種姿態。另外,讓朵花跟著莊學習,有王向幀對女兒的未來不放心,甚至有對他自己的未來沒有把握的意思。


    “裝深沉。”朵花對這個迴答相當不滿,但並不影響她的好心情;“大哥,你答鈾?”


    “答硬麽?”莊問。


    “讓我做主持啊。”朵花拿起桌上的花瓶當話筒,做主持狀;“親愛的觀眾朋友們,這檔節目由我,鳳凰仙子為您主持……呸呸!太老土了。我換一個。哈嘍,各位親愛的,晚上好,下午也好……”


    “好了好了,我答鈾。”莊奪過花瓶,對朵花說;“有三個條件,隻要你答鈾,我就同意你做主持。”


    “答應,大哥說什麽我都答應。”朵花跳起來,在莊臉上吻一下;“條件呢你慢慢想,我先去宣布一項偉大的決定。”


    朵花不等莊說話,幾步跑道二樓欄杆處,探出半個身體高聲對下麵道:“我宣布,鳳凰仙子從今天開始重出江湖。第一份工作馬上就開始,我將作為今晚對話秀的主持人。”


    莊閉上眼睛,朵花處於無敵狀態,他發覺自己所有的手段與限製都是無效的。


    樓下傳來激烈的叫喊聲、歡唿聲。


    如果隻聽聲音的話,誰都不會相信大廳裏不過區區十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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