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洋子適時帶領大家轉移注意力,舉著話筒問:“請問先生,他為什麽要搶你的項墜,對你很重要?”


    “我不知道,可它是我的,我隻有它了。”渡邊俊把項墜攥在胸口。


    “它有什麽特別意義嗎?”川上洋子繼續問著廢話,這次,不全是為了新聞報道的需要。


    “裏麵有爺爺的照片,我從沒見過他。爸爸臨走的時候說,拿著團到美國,能找到爺爺。”渡邊俊的表演越來越自然。到這個部分,他根本就不用演戲,說的都是事實。


    “我們可以看看嗎?”川上洋子展開深入。


    “不可以。爸爸說不能讓外人看,人家會罵我是雜種。”渡邊俊很委屈的說;“剛才,就……”


    眾人的好奇心與注意力終於被成功的聚焦,他們七嘴八舌的勸說渡邊俊,讓他展示一下項墜內的秘密。


    “也許,我們能幫你找到爺爺。”


    “我們對全曰本直播,一定會幫到你的。”


    “我們對全世界直播,你的爺爺一定能看這個鏡頭。”


    “渡邊先生,我們可以付錢。隻要讓我們拍一下,我們付給您十萬日元。”


    “我出五十萬……”


    “我們出一百萬日元,


    渡邊俊舉著那枚使雷曼暴怒的項墜,不知所措的眨著眼。


    “讓大家看一眼吧。你不能白白被人打一頓,不是嗎?”川上洋子發出信號。


    渡邊俊緩緩鬆開手指,打開項墜上的銀質盒蓋。


    距離遠當然看不清楚,透過鏡頭就看端詳。項墜裏果然嵌著張發黃的舊相片,一位穿著美軍軍服、還算英俊的年輕黑人,咧開大嘴開心的笑著。背景已經模糊,隱約能看出是在一棵櫻花樹下。


    如果在一定前提下仔細分辨的話,渡邊俊與黑人士兵之間,確實有幾分相象。


    周圍響起一陣驚唿、讚歎、乃至虛偽的感慨。


    彼得本來就頭腦發木,這會兒更變成暈乎。


    裏麵不是雷曼先生父親的相片嗎?如果隻是一張普通的黑人士兵的照片,以雷曼參議員的修養和涵養,不會做出那般不理智的舉動。


    “請問,您為什麽要從一個孩子手裏搶奪他父親的異物?”川上洋子又把話筒送到彼得麵前。


    “對不起,你沒權利知道。”彼得傲慢的說。他還暗自慶幸,雖然有點頭暈,卻還能保持傲慢。


    “您的身份是……曰本法律不會允許您這樣做的。”


    “法律!曰本法律!哈哈,我是美國人,我是聯邦特工,猴子的法律不能限製我的行為。”


    愛德華將軍在隨扈的保護下從傍邊經過,聽到彼得如此說,皺皺起眉頭輕聲說:“該讓他閉嘴。”


    距離新聞現場不遠的別墅區,祝童與史密斯正在舉杯慶賀,通過電視,他們看到了事件發生的詳細過程。至少有六個電視台把美國參議員毆打黑人混血兒球童的情況同步傳送到全曰本,乃至全世界的億萬台電視機上,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雷曼先生一定更需要喝一杯。”祝童打開一瓶杜康酒,如海力諾般有曆史的俱樂部,為客人提供的酒品都是有些有曆史或有典故的。


    鬆井平誌推門進來,氣喘籲籲的說:“快,勳爵正朝這邊走來。我在門口看到他了。”


    “藍先生呢?”祝童根本不在意,問起另一個理當隨鬆井平誌一起進來的人。


    “他走了。李先生,我認為你們之間有誤會。”


    “走了?”祝童眼裏冒出一連串問號。確實,如鬆井平誌所說,他對藍湛江的了解太少了。可以說根本就沒什麽了解,也怪藍湛江把自己藏得太深,謙謙君子的麵具下麵,誰知道是一副什麽心肝?


    “你們先迴避一下,我想,勳爵更希望和我單獨交流。”想到漢密爾頓勳爵正在上樓,祝童說。


    史密斯還想呆一會兒,喝上一杯,順便以勝利者的姿態欣賞漢密爾頓勳爵的嘴臉。看到祝童不悅的神情,隻好與鬆井平誌一起迴避。


    祝童手端酒杯背對房門,欣賞四個屏幕上還在播送的現場畫麵。彼得被兩個人拖著,看得出他處於昏迷狀態。


    漢密爾頓勳爵推門進來,奇怪的問:“談判呢?我以為你們還在爭吵。”


    “勳爵去打球了,我們吵給誰看?”祝童悠悠然轉過身;“勳爵,你輸了。”


    “一點意外,意外而已。”漢密爾頓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擦拭臉上的汗珠。心裏想:這個人還知道什麽?他還要做什麽?


    “現在是美國時間淩晨四點,巴黎和倫敦已經蘇醒。再過幾個小時,這些精彩的畫麵會被更多的人知道,勳爵先生,我想知道你的看法?雷曼先生為什麽會如此不理智?”


    “也許……是天氣原因。今天太熱了。”


    “真是個絕好的理由。”祝童放下酒杯,擊掌叫絕;“可是,另一件事與天氣無關?勳爵,我需要一個解釋。”


    “什麽解釋?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麽。”


    “真不知道?”祝童笑眯眯,指尖旋轉著兩枚黑針。目光冰冷而銳利,如老虎看著獵物。頓了頓又說:“還要裝糊塗?”


    “親愛的李,我是威爾遜夫人邀請來的調解人,是個旁觀者和過客。這裏發生的任何事都與我無關?”


    “我很奇怪,你為什麽把安排一位美國特工進來?史密斯先生需要如此高規格的服務嗎?”祝童點點身後的。


    屏幕在重複播放剛才的畫麵,彼得傲慢的展示自己的fbi證件,侮辱曰本的法律,接著就被兩個白人****了。“一個調解人,一個旁觀者,他與你無關?雷曼先生與你無關?”


    “確實沒什麽關係?史密斯需要一位助手,正好彼得……彼得先生在曰本……啊,我們為什麽要說這些無聊的話題?李先生,有更重要的事要發生。與蕭蕭,你的秘書蕭蕭小姐有關。我這兩天沒見到她,是不是……”


    “勳爵,你的臉皮真夠厚的。”祝童笑罵一句;“蕭蕭生病了,西蕾婭小姐也病了。這就是你還敢迴來的理由?”


    “我正巧認識個朋友,她可以治療兩位美麗天使的疾病。”


    “噢?正巧……我也是醫生。能見見你那位朋友嗎?你說的是她,難道是……”英語中,“他”和“她”是兩個詞匯,祝童覺察到其中的玄機,心頭忽然發緊。漢密爾頓勳爵不是傻瓜,既然已經露餡了且雷曼參議員落入陷阱,這個時候還敢來,不會沒有依仗。


    “你很熟悉,她就是威爾遜夫人啊。”勳爵坐下了,用祝童的杯子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我們應該談談,關於井池財團的未來,你有足夠的發言權。”


    祝童默默看著漢密爾頓勳爵鄭重而審視的表情,兩人相此十幾天,第一次看到勳爵如此的表情。


    “我們關注井池財團很久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隻要你答應合作,你就可以替代雷曼先生,並且,我保證你能享有雷曼曾經享有一切權利,和收益。”


    “勳爵似乎在發出一個邀請。”與這樣的人交流是困難的,祝童小心選擇詞匯,他需要搞清楚對方的底牌。


    “不錯,我代表委員會,正式邀請你進入我們的世界。史密斯的夢想就是得到這樣一份邀請。那是個愚蠢的家夥,他這輩子隻能做委員會的執行人,委員會不需要一頭豬。”


    “委員會是個什麽東西?一個組織,還是……請說的詳細一點,我需要知道的多一點。”


    “我們的委員會沒有名字,大家習慣於如此稱唿。如果選擇一個比較容易理解的敘述方式的話,你不妨認為這是一種資格。坐上餐桌享受美味的資格。”漢密爾頓勳爵翻動西裝衣領,露出一枚藏在衣領內側的金質徽章。“你可以得到一枚同樣的徽章,對你的考察已經結束。韓國人被你打得屁滾尿流,雷曼先生的遭遇更是妙不可言,你的能力得到大家的認同,在一些國家的一些實力雄厚的銀行裏,憑這枚徽章,不用任何抵押和審查,你可以得到五千萬美金的支配權。”


    金質徽章一閃而逝,祝童隻看到一個騎在獅子背上的握劍騎士。


    “我需要做什麽?五千萬美金不是一筆小數目,代價呢?”


    “你應經證明了自己價值,委員會早就開始關注你。現在,大家認為是時候了。雷曼先生已經不適合繼續留下來,他的空缺需要盡快填補。你應該知道圓桌騎士的故事吧?不錯,委員會最多隻能有十三位委員,且大家地位平等,沒有領袖也沒有亞瑟王。”


    “目的呢?委員會存在的意義在哪裏?”


    “這個問題很不好解釋,你進來之後,自然就知道委員會存在的目的。”漢密爾頓勳爵臉上浮出狡猾的微笑;“年輕人,任何假設和臆測都是膚淺的。你似乎不想進來?我尊重你的選擇,你有一周的思考時間。我們需要一位鬥士,而你,需要一個足夠大的舞台。現在,我們談談井池財團。”


    “請講。”祝童做個手勢,示意對方可以開始了。


    “首先,我必須說明,生意就是生意,與感情或是非無關。威爾遜夫人不屬於委員會,但她與你一樣,都是有資格分享大餐的人。她發現了目標,並且能提供重要的信息和幫助我們達成目的,這就是她存在的價值。你與她的不同是,你不必做任何事,就能得到一塊美味的牛排。”


    “我什麽也不做?”祝童好奇的問;“你所說的牛排,是大塊還是小塊?”


    “一成。”漢密爾頓勳爵挺起胸膛,似乎準備接受勳章的將軍,又好像一位付出一筆不菲的小費、希望得到某種恭維的貴客;“井池財團目前的價值不好估算,可是,你能得到天夜牧場,還有九津。”


    “這是兩個花錢的東西。”祝童不滿的說。


    他越來越奇怪了。


    漢密爾頓勳爵憑什麽認為,在雷曼被踢出局的情況下,他還篤定能從井池雪美手中奪取井池財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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