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樓坐落在江邊,是一座依山傍水的高層建築;底部五層被酒吧、迪廳、tv、豪華餐廳等各種娛樂場所占據,上麵七層是高級會所和高檔客房。


    已是淩晨四時,八樓的一間套房內,梅蘭亭還坐在床前,用一塊濕毛巾為祝童擦拭額頭上的汗。


    自己真的愛他嗎?梅蘭亭停住手,詢問著自己。


    這個問題已經縈繞在梅蘭亭心頭很久了,卻怎麽也找不到確切的答案。對於祝童,梅蘭亭第一個印象還有幾分厭惡,在火車上,在過往的江湖傳說裏,小騙子的表現實在不怎麽好。


    到上海後,祝童與葉兒之間深情愛戀,慢慢改變著梅蘭亭的印象。也難怪,小騙子在作為李想出現時,真是位謙謙君子;很多時候,梅蘭亭都分不清祝童與李想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這才是真正讓人迷惑的地方,梅蘭亭甚至分不清闖進自己心裏的究竟是江湖浪子祝童,還是深情款款的醫生李想;也許是他們的結合體吧?


    當初柳依蘭以八百萬為代價,要求梅蘭亭試探祝童,她最初感到的是刺激,當然,錢也是一方麵,卻沒想到自己會深陷進去。她一直對竹道士懷有好感,也以為那是愛。


    自從與祝童有過那一夜後,雖然痛楚多於快樂,但梅蘭亭深藏的女性本能被激發出來;才發覺,自己是個小女孩,也需要男人的情愛。


    “哦,這裏是……”祝童睜開眼,四處張望著。


    “你醒了?這裏是蘭花樓。祝童,你……沒事吧?”梅蘭亭看看手表,才不過四點半;周半翁說過,被點中穴位後,祝童不到明天中午不會醒來。


    “我會有什麽事?”小騙子翻身站起來,活動著手腳;“藍先生呢?柳家姐妹的眼光不錯,這間客房很有情調。”


    梅蘭亭順祝童的眼光看去,所謂情調,就是懸掛在牆壁上的幾張半裸油畫;肉欲的誘惑被表現得很藝術。


    “哼!現在我放心了,你真的沒事。”梅蘭亭冷哼一聲,糾結在心頭的擔憂才放下;能看懂那樣的“藝術品”,現在的祝童真的很正常。


    這邊才放下,那邊又浮起來。


    梅蘭亭想起自己的畫廊,想起將要開始的春季拍賣,眉頭再次糾結到一起。


    “梅小姐,如果你那兩位簽約畫家也能畫出這樣的畫,我保證,你一定能發財。哈,別的不用說,隻柳家二姐就能把他們的作品給包了。唔,有點危險,這好像仿製品。也是,這麽好的畫如果真的掛在這裏,一定會被人偷去,蘭花雖有錢,也不可能這樣糟蹋。梅小姐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如此辛苦。女孩子,逛逛街輕輕鬆鬆……”


    祝童站在畫前侃侃而談,完全不理會梅蘭亭越來越沉重的臉色。


    “夠了,你再說……再說,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梅蘭亭拉開厚重的窗簾,一把推開塑料窗,伸腿要邁上去。


    祝童表現出驚人的敏捷,幾乎瞬間就漂移到梅蘭亭身邊,雙手抱住她轉身扔到床上。


    “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還真以為我什麽都想不起來?”


    “啊,你知道密碼?”梅蘭亭從床上彈起來,撲到祝童身前。


    “大概有些眉目,隻是,梅小姐要得到一千萬,怎麽也要付出點代價吧?”


    祝童坐在圓椅上,摸出香煙點燃,似笑非笑的看著梅蘭亭;放肆的眼光,逡巡在她臉上、胸前、小腹和修長的雙腿。看到梅蘭亭破碎的上衣,奇怪道:“你怎麽了,被人打劫了?怪不得要跳樓,是劫財還是劫色?以梅小姐的本事也會遇到這種事,那幸運的蟊賊果然有眼光。”


    “是被人搶劫了,不過,那個小賊不劫財也不劫色。”梅蘭亭知道,祝童隻要想起密碼,這筆錢一定會給自己,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蟊賊?那他劫走了你什麽,讓梅大小姐要死要活的?”


    “他啊,劫走了我的心。你說那蟊賊可恨不可恨?該死不該死?”梅蘭亭脫下外衣,貼身的絲綢內衣被扯成幾片,幾乎遮不住胸前的春光。


    小騙子心虛了,隱約感到,梅蘭亭身上的古怪與自己有關;剛才,自己一定失態了。她的話更不好迴答,臉上的表情證明,那個劫心的蟊賊,說的九成是自己。隻是,打劫不是小騙子的愛好,他以為梅蘭亭在耍賴。要搞清楚誰打劫誰?


    “怎麽了,想不想知道那個蟊賊是誰?祝掌門,祝大哥,我的心都沒了,您可要為我報仇啊。”


    “再說吧。”以往的經驗告訴祝童,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連忙引導著梅蘭亭,轉向另一個方向:“梅小姐,我想知道兩個問題,隻要你能如實迴答,我也許就能想起東海投資賬戶的密碼。”


    “如果我不知道呢?”梅蘭亭抬手取下發卡,讓長長的黑發飄落雙肩;她知道,這樣更能顯示女性的柔美。


    祝童果然咽下股口水,梅蘭亭表現出與以前截然不同的風情,無論是對他還是對饑渴的蝶神,都是莫大的誘惑。要命的是,隨著蝶神揮舞的翅膀,淡淡花香正緩緩散出。迷惑著梅蘭亭,也魅惑著小騙子。


    “第一個問題,對於我的身世,梅小姐知道些什麽?”祝童勉強鎮定心神,問。


    “這個問題啊,隻聽說你是孤兒,從小被祝老撿來的。”梅蘭亭已經欺進祝童懷裏,撫摸著他的肩;“可憐的孩子,從小就沒爹沒媽,你能活到現在真不容易啊。”


    “第二個問題,為什麽是我?”祝童裝作大方,讓對方吃點豆腐。


    “什麽為什麽是你?”


    “東海投資,為什麽會找上我?梅老對你說過什麽?柳依蘭對你說過什麽?”


    “這個問題我倒是知道一點,不過也不多。半年前,爺爺應邀到法國舉辦個人畫展,迴來後就開始關注兩個人,一個是你,另一個是……”


    “是誰?”


    “我不知道,反正還有一個人,爺爺好像一直沒找到。有一天,我正陪著爺爺在武夷山散心,忽然就去趕火車,後來就看到你了。爺爺說你就是祝童。我當時還不知道江湖上有你這麽個人。後來竹道士也來了,我才知道,你原來是個大人物。為了你,連竹道士也被驚動了。當時,你還傻乎乎的對我們不放心;如果不是為了你,竹道士根本就不會受傷。”


    “說下去,後來呢?”祝童拉住梅蘭亭的小手,它吃得實在有點多。


    “後來,大致的情況你也知道。爺爺去了趟山東,迴來後就很不高興,說你是不識抬舉的小人;還說,你早晚會後悔。我當時想,你與蘇小姐會怎麽樣?為了她,你要退出江湖,有必要嗎?再後來,竹道士來了,柳大姐也來了。我才知道,原來他們倆以前是一對。為了竹道士的傷,柳大姐沒少落淚,爺爺說,隻有她才知道竹道士的傷有多重……”


    梅蘭亭陷入深深的迴憶中,細細講述著竹道士在碎雪園居住時的一言一行,講述著柳依蘭為竹道士做的每一件事;也許從那時起,梅蘭亭才撞進這個漩渦。在理智上,她知道自己對竹道士的愛不會有結果的,柳依蘭似乎也覺察到梅蘭亭的變化。


    “你來上海前,葉兒每次見到我說的都是你,我勸過她;現在我才知道,那時的女孩是聽不進任何勸告的。柳大姐對我說,東海投資需要你,讓我想辦法試探一下,你來上海是真的為蘇小姐還是有別的目的?你要知道,現在像你這樣的情種實在不多了。不止柳大姐不相信,開始,我也不信。”


    “無聊,你們信不信關我什麽事?柳依蘭為什麽會關注我這個小人物?”祝童抬起頭,躲避梅蘭亭多情的目光。


    “你是小人物?”梅蘭亭點一下祝童的眉心;“那江湖上就沒什麽大人物了。”


    這一點,兩個人都有觸電的感覺。


    印堂穴就在眉心下,梅蘭亭這一點,蝶神興奮得舞出一個花,更多的花香從祝童體內散出;祝童眼前一花,似乎懷裏的不是梅蘭亭,而是葉兒。


    梅蘭亭受不了這樣的催情花香,臉泛桃紅,唿吸急促;徹底軟倒在祝童懷裏。


    隻要是個男人,被這樣一個充滿朝氣女孩緊貼都會有自然的反應,特別是她已經是衣衫半解,渾圓的**頂著破碎的襯衣,隨唿吸一起一伏,祝童甚至能感覺到兩粒櫻桃在慢慢凸起。


    “柳大姐……我是自願,不要說我下賤。祝童,我沒要求你什麽,隻要你對我好點。”


    梅蘭亭把臉埋進祝童的胸前,喃喃低語著:“你的胸前是一片空虛,我看到了,蘇小姐一定沒看到。我的心被你劫走了,小蟊賊,你就一點也不喜歡我?”


    祝童心一軟,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他已經很久沒有發泄了,體內有股邪氣四處衝撞;忍不住抱起梅蘭亭滾到床上。


    兩個江湖好手瘋狂的彼此撕扯著,衣服丟到床下時,沒有一件是完整的。


    第二次,梅蘭亭不再是被動的承受,她在祝童粗暴的揉搓、挑逗下春情難抑,咬著頭發奮力推倒他,如一位矯健的騎士般跨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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