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隻喝酒,很少吃菜;陳阿伯的手藝很好,血粑鴨也很美味,但是祝童如今已經受不住那樣的油膩。


    葉兒關心的問祝童。


    “我吃不下,每次看過病人都會這樣,喝點酒就好了。”祝童隻好以這個牽強的理由掩飾。


    蕭蕭把剛才的車禍說出來,兩位老人看祝童的眼光裏多了一絲溫暖。


    小狗陰陽是最不見外的,沒多久就和陳阿伯家的大黃狗熟悉了,在桌子下轉來轉去;這頓飯吃完,陰陽的肚子撐得滾圓,躺在屋角大黃狗身邊睡去了。


    吃完飯,陳阿婆把葉兒拉近房間,十分鍾後,一身苗家裝扮的葉兒走出來,掀起裙裾在堂屋裏旋轉兩圈。


    祝童看直了眼,如果掛上更多的銀飾,葉兒真是位最美麗的苗女。


    梅蘭亭和蕭蕭也齊聲喝彩,她們圍著葉兒,邊讚歎邊說陳阿婆偏心。


    老人家嗬嗬笑著,毫不掩飾自己的偏心:“這是葉兒早說過要的,我啊,跑到苗寨好不容易才湊齊。你們也要,先拿錢來。”


    葉兒給黃海打電話,卻沒人接聽,朵花的電話也一樣。


    祝童知道他們不會有事,一進鳳凰,他就感受到蝶姨的存在,距離這裏不遠,在鳳凰新城的某個地方。隻要有蝶姨在,朵花就是安全的,隻要朵花在,黃海也出不了什麽事,也許他們聽不到鈴聲。


    年輕人是閑不住的,在陳阿婆的叮囑聲裏跑出客棧,融入快樂的人群。


    拐出小巷才明白,鳳凰城的除夕夜原來是那麽的燦爛與喧鬧,別說手機,兩個人麵對麵都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麽。


    一束束煙花升起在鳳凰城的夜空,一串串大紅燈籠懸掛在沱江兩岸。


    江邊的酒吧裏,一群群年輕人在狂飲高歌;石板路上,三五成群無敵*(龍!&*$書屋整理的孩子們穿梭叫嚷;江心跳岩是最擁擠的,一對對情侶點亮一隻隻栽滿希望與幸福的河燈,捧進悠悠沱江。


    虹橋左右最熱鬧,在潺潺的水聲中,數不清有多少人醉在鳳凰城美麗的除夕夜裏。


    午夜十二點,鳳凰城的狂歡到達頂點,千萬束煙花同時升起,鞭炮根本分不出頭尾。


    蝶神是最怕這些的,早早的就把翅膀遮住身體縮在印堂穴深處;祝童好笑,總算知道它怕什麽了。蝶姨已經躲進南華山了,她不像小騙子,她的本事都來自蝶神,受的影響自然就更大。


    人們在沱江兩岸互相擁抱、祝福,震耳欲聾的炮聲掩蓋了人們唿喊,遮不住流傳在心靈間的美好心願;空中彌漫的濃濃的火藥味,把所有的酒香、花香、肉香都遮掩了。


    數碼相機的閃光燈晃花了一雙雙眼;幾個人衝著沱江大喊,叫著親人或戀人的名字;雪在舞,輕飄飄落進沱江,眼淚就模糊了那一雙雙眼。


    眾人高唿倒計時的那刻,梅蘭亭和蕭蕭早被人流衝散,祝童和葉兒緊緊擁吻在一起,完全忘了身外的世界;幾年來,春節對於祝童隻是個普通的日子,他從未試過把自己投入進去。隻在今夜,隻在今時,祝童才感覺心顫的幸福。


    多少幽夢傷人情,來鳳凰過年的人,有的是為尋找陌生的快樂,有的是為體驗孤獨的傷感。


    喧囂過後是空虛,淩晨兩點,人們積蓄一年的**釋放完畢,沱江兩岸漸漸安靜,鳳凰城終於走進夢鄉。


    這個春節有很多人來鳳凰城過年,陳阿伯的客棧也早被預定一空,但兩位老人還是給葉兒留下兩個房間。


    怎麽睡覺成了個問題,梅蘭亭早早的和蕭蕭占據一間,關門休息。


    葉兒不好意思在陳阿婆麵前和祝童住進同一個房間,在堂屋裏忸怩著和陳阿婆聊天;她給兩位老人一人買了一件衣服,陳阿伯已經換上,在桌子前磨墨。


    桌子上鋪開一張大紅紙,鳳凰城民風古雅,每家每戶初一要貼春聯。明天一早,街坊鄰居出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各家的春聯,隻有貼上自家寫的,臉上才有光彩。


    陳阿伯寫了幾副春聯,都不滿意的撕掉了;在祝童看來,他的毛筆字在一般人來說已是有些根底的了;偏偏陳阿伯選的春聯裏有兩個很難寫的字:龍、鳳。


    “我來試試。”祝童手癢,走上前拿過毛筆。


    陳阿伯胳膊早酸了,還是懷疑的看著祝童:“李醫生也會寫字?”


    “小時候學過,這些年寫的少了。”


    祝童謙虛著,站在桌子前凝神調息片刻,蘸飽了墨,聚思幾許,便一氣寫下去;運筆如行雲流水,力透紙背,把一幅春聯以大楷書寫出來。


    “好字,氣勢雄渾,內秀外豪,哈哈,今年咱家可要長臉了。老婆子,李醫生的字比我寫的好。毛筆字越簡單的字越難寫,人家李醫生就不怕,瞧這個鳳字,活脫脫就是隻鳳凰鳥啊。”


    陳阿伯舉起春聯,嗬嗬笑著剪裁開;祝童嘴裏客氣著,搬著凳子與陳阿伯到門前仔細貼好,除夕夜才算結束。


    迴到客棧,葉兒已經進房間,陳阿婆慈祥的奸笑著,把小騙子笑得很不好意思。


    沱江在窗外緩緩流淌,祝童走進房間,看到葉兒坐在古色古香的梳妝台前卸銀飾;銀燭台上,燃起兩隻紅蠟燭。


    房間裏是一張雕花大床,鋪蓋的被褥不是客棧常用的那種.


    紅色的絲綢被麵上,繡著吉祥的龍鳳呈祥圖案;桌子上那兩隻紅蠟燭,把橘黃色的燈光也醉到紅影裏。


    葉兒褪下苗裝,一身亞白色緊身保暖內衣,把少女曼妙的身材勾勒出極致誘惑。


    祝童唿吸急促,葉兒如今就如一個羞澀的新娘,水汪汪的眼珠在飄搖的燭光裏變得迷離。他剛把手伸到她背後,葉兒馬上貼到他懷裏,仰起頭癡癡看著這個男人。


    柔情蜜意充溢隨沱江的低吟升起,任何語言都失去重量和意義;祝童緊緊摟著她,把一個個吻輕舔著她的唇,她的眼,她的眉。


    雖然兩人已經是半同居狀態,此時的葉兒是小騙子見到的最美麗的嬌顏,此刻是她最迷人的盛期。


    葉兒的魅力和氣質完全不同於祝童經曆過的任何一個女孩,即使在這個時刻,她的美麗也被聖潔的氣息圍繞,那是誰也無法抗拒的吸引。任何一個男人都想沉浸其中,細細品嚐其中的秘密。


    手,順著細薄的織物滑到兩人之間,觸到她的胸罩,摸到她那少女堅挺而柔軟的**,慢慢在衣服外麵撫弄;葉兒微微顫栗,祝童捏到尖尖的乳峰,她低吟一聲,微閉上眼。她的額頭滲出細密的香汗,**的光澤緋紅了臉。


    “你會好好愛我嗎?”葉兒勉強掙脫出嘴唇。


    “我愛你,隻要活著。”小騙子說的是心裏話,葉兒感受到,甜蜜的笑著把祝童推倒在雕花大床上,顫顫的低語:“閉上眼啊。”


    祝童再次睜開眼,燭光下,看到葉兒背坐在床邊,已經褪去上衣,正把柔黑的發散開,秀秀淌下雙肩。


    少女的身體在燭光下雪白圓潤,隻看背部簡潔圓潤的線條與白淨的皮膚就讓他欲火狂升。還好,蝶神沒出來添亂,它躲在翅膀下沉睡。


    葉兒緩緩轉過來,半裸那潔白的身子,把胸前翹著一對玲瓏的玉乳、峰尖上的兩點嫣紅的兩苞花蕾驕傲的展示在愛人麵前。祝童目眩神搖,禁不住把她攬在懷裏,手掌正按在挺拔勻稱的柔軟上。


    葉兒把臉藏進他懷裏,揚起手臂捶打著他:“誰讓你睜眼了?”


    “葉兒,你不必這樣;我們可以等。等到我們在真正的新房裏,你將是最幸福的新娘。”


    小騙子說起違心的情話,天知道他耗費了多大的內力,才勉強抑製住自己的欲望。鳳凰麵具還鑲嵌在他胸口,裸裎相向的時刻,葉兒不被嚇死才怪。


    有些事情是不能隨便開頭的,特別是親密的戀人,一旦突破最後界限,彼此的身體就成為美好的玩具;祝童的身體可沒有被把玩的資格。


    性,對祝童來說已不是太有吸引力,在上海,在如今的社會,那幾乎是隨時可以得到的,與運動也差不多;葉兒半解風情的清純是更難得的,他有點害怕葉兒被性愛洗禮後的必然變化,他有太多的秘密。


    葉兒總算是好騙的,羞羞的拉起紅絲被,安靜的伏在愛人懷裏;她沒再穿上上衣,小騙子也不允許;隻摩挲著那光潔的肌膚,就是莫大的享受。


    有兩次,葉兒被逗的厲害,忍不住把手伸進他的內衣,想接觸他健壯的胸肌。祝童裝作怕癢抓出那隻手,在手背上印上一串吻;然後就再不敢太放肆了。


    燭光亮了一夜,兩個人在床上靜靜的相擁,說了一夜傻話。


    爆竹炸開新的一年,葉兒被從淺睡中驚醒,紅著臉抱起衣服跑去衛生間。


    這一刻,祝童有些後悔了。


    陳阿婆欣喜的站在門前,看到葉兒塞過一個紅包:“新年好,沒有紅包會倒黴的。”


    葉兒沒有推辭,抱著陳阿婆甜甜笑著;梅蘭亭和蕭蕭也圍過來討要紅包,陳阿婆發著紅包嘟囔著:“拜年,要磕頭的。”


    於是,三個女孩笑嘻嘻的把她按在堂屋上座,拉過火盆上的棉墊,挨個跪下給她磕頭;把老人樂得眼睛眯成一團。她的兒子一家在遙遠的北方,要三、五年才迴來一趟。


    客棧裏的客人都起來了,看到這場景跟著起哄,歡笑在陳阿婆周圍繚繞。


    祝童走出來,第一眼就看到兩個嫋娜的豔麗女子;從外表看不出確切年齡,她們身上有股淡淡的風塵味,行走間身段柔軟的不像話;祝童能感受到兩具蛇一般靈巧的身體內蘊含的能量。


    這,一定是八品蘭花的高手了,來為柳依蘭的到來打前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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