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這個樣子,葉兒是怎麽也不會走的;連陰陽狗都跳上床,以小舌頭添試他的手背。


    “葉兒姐,咱們還是走吧,讓李大哥安靜的睡一覺。”


    朵花知道的到底比葉兒為多,她母親就是個高明的養蠱人,祝童剛才還對她眨了幾下眼,看葉兒要喂祝童喝水,站起來拉她;“走吧,莫非你要陪李大哥睡這裏?”


    葉兒被朵花說紅了臉,但身體卻沒離開的意思。


    “你們去吧,我是醫生,沒事的,關上外麵的音響,讓我安靜一會兒,睡醒就好了。”小騙子睜開眼,微笑著看著葉兒;“要不然,你睡這裏?”


    “那,我…們去了。”葉兒到底臉皮薄,被朵花拉走了,臨走還沒忘把小狗抱走;小家夥把祝童舔的麻酥酥的,早想一腳把它踢開。


    外麵的音樂聲停止,燈光熄滅,門響兩聲,公寓裏安靜下來。


    祝童立即掙紮著下床,褪下上身的衣服,麵朝西北打坐。


    先以絲線把神傳琥珀栓到額頭,固定在印堂穴正前方,閉目涵養片刻,運轉蓬麻神功。


    神傳琥珀散出黃色冷光,隨真氣映照進祝童全身,運轉三周,身體的不適慢慢減輕,身上的汗水消退,思維漸漸清晰明朗。


    普賢寺天王殿內,大火輪也是渾身汗水,肩井穴周圍的肌肉顫抖;唿吸間,肌膚汗毛空內,濃重的臭氣一股股冒出,把玲瓏刀鴻佳欣熏的退後三米。


    空木法師依舊不緊不慢的敲擊黃木槌,表情安詳,看不出有得意的神情。


    “啊呀!”大火輪爆喝一聲,身體僵硬的站起,劈頭一掌掃向空木大師。


    老和尚正用木魚神術為大火輪扶正驅邪,本感覺到占據他肩井穴的活物逐漸萎縮,沒防備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大火輪的外門功夫本就厲害,這一掌結結實實擊在空木法師胸口。


    空木法師丟下黃木槌,仰頭吐出口鮮血,歪倒在伏魔天王韋馱像前。


    鴻佳欣口一張,舌尖輕彈,射出隻玲瓏刺,刺進大火輪肩井穴;普賢寺的僧人被這裏的叫聲驚動,也跑過來。


    大火輪沒躲避玲瓏刀射出的無影神針,卻沒如預料中的倒地,一步步逼向鴻佳欣,桀桀狂笑著:“大師救我……啊,大師救我……。”


    到底是女兒家,鴻佳欣名頭雖響身手高強,此時也亂了方寸,她怎麽也想不到一向對自己關愛有加的大師兄,怎麽變的如此恐怖?難道,這就是祝門隱藏不露的“神術”?她渾身酸軟,忘了躲避,也被大火輪一掌擊在胸前。


    總算鴻佳欣在最後一刻驚醒,知道躲閃不及,左腳輕點地麵,右腳踹向大火輪小腹;整個人借力橫飄,青影閃動滾落門外;嘴角也滲出絲血跡。


    無情和尚第一個踏入天王殿,從背後點住大火輪三處大穴。


    “大師救命……啊。”大火輪好像對任何點穴之類的東西失去感覺,叫著救命,迴身一拳擊向無情麵門。


    無情雙手關門封檔,大火輪這一拳勁頭十足,把無情震的後退三步。


    普賢寺的和尚們都跑進天王殿來,看無情步步退守,看主持空木法師口吐鮮血萎頓在地;發一聲喊撲向大火輪。


    好漢不敵人多,這是江湖真理。大火輪雖然不懼痛苦不懼擊打,但是身體僵硬動作遲緩,被兩個和尚抱住摔倒,一群和尚撲上來,抓手的抓手、按腿的按腿,繩索加身被捆成粽子模樣,嘴裏還嘟囔著:“大師救我……啊。”


    “扶我去金殿。”空木法師指指大火輪,“把他好生看管起來,莫傷他,他是被邪魔附身了。”


    一般寺院的正殿,或稱大殿,多是尊奉佛祖釋迦牟尼的大雄寶殿。有的大殿雖然供奉的隻是一尊佛像,但卻不是釋迦牟尼佛,而是報身佛毗盧佛,這是華嚴宗的祀奉形式。在大殿裏供奉阿彌陀佛的,是淨土宗的寺院裏。


    還有的寺院大殿裏塑的是五尊佛像,稱為正方佛。這是密宗的供奉形式法。


    普賢寺的大殿供奉的是釋迦牟尼佛,兩旁立著佛的兩位弟子,年老的名迦葉尊者,中年的叫阿難尊者,這很正常。


    佛像後還有一小門,無情和尚把空木法師扶進去,燃起哦展油燈,照亮一片小巧方正的密室。


    密室幹淨整潔,內有聖壇,三柱檀香嫋嫋不絕,上麵供奉的不是如來佛、不是毗盧佛,也不是阿彌陀佛,是兩位並肩而坐的金燦燦法身。


    左邊那個手捏佛印,氣勢古樸、粗獷,麵相豐滿軀體肥胖,神態莊重含蓄。


    右邊是個比丘尼,麵相豐滿圓潤,軀體苗條,手持金錢樹,神情端莊聖潔,衣著繁複自有雍容貴人像。


    他們共有一個名字:金佛;是一品金佛秘密供奉的神像。


    空木法師在金佛前盤膝坐下,調息照想片刻恢複些精神,對無情和尚道:“把他帶進來。”從香爐裏撚起香灰,澄心默念金剛經。


    紫金豪苑裏的小騙子,此刻是一派得意洋洋,蝶神借助神傳琥珀傳出訊息激活了大火輪身上的蝶蛹;祝童借助蝶神控製著大火輪的身體,才在普賢寺鬧出那麽一場風波。


    祝童看不到現場的情景,隻是憑蝶蛹傳迴的微弱感覺做出判斷,勝負對他來說隻是玩笑,大火輪或別的什麽人與他沒任何關係;他看重的是體會控製別人身體的感覺。


    蝶神是用靈性的,天然能借助祝童的量和神傳琥珀,它本身能量有限,本能的知道隻有主人幫助它,它才能幫助蝶蛹,這是個奇怪的組合。


    公寓門又開了,葉兒到底不放心,在朵花處什麽也睡不安穩,還是上來看看祝童的情形。


    臥室內,小騙子迅速爬上床,拉起毛毯胡亂蓋在身上。


    葉兒推門進來,借助外麵的燈火查看一番;祝童很安靜,似乎已經睡著了,有微微的鼾聲。


    葉兒伸手試探一下他的額頭,這一次沒什麽異樣;她是聰慧的,早些時候自己身體內的異動使她想到,自己的愛人也許在麵對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祝童從來就沒有對葉兒解說過她身體內的蠱蟲代表著什麽,也沒說過那個世界的兇險;葉兒幾次要問,都被小騙子輕輕避過,隻是說:中醫裏有很多神秘的理論,說也說不明白。


    “咚!”一聲大震,祝童頭腦一麻,差點昏過去。


    蝶神本來已占據上風,突然傳來的這下攻擊讓它無可抵擋;蝶神到底還弱小,失去祝童的支持,失去神傳琥珀的庇護,被這下神秘的量擊昏過去。


    葉兒終於走了,祝童再次坐起來,卻再也找不到大火輪的蹤跡。


    祝童抽出銀針,以氣字訣運轉鬼門十三針,第一次催動本身精氣補充將養蝶神。


    濃烈的精氣中,蝶神受用良多,稍微清醒一些,搖擺著再次飛起,借助神傳琥珀搜尋良久,也沒有結果,它也累了,合起雙翅又一次沉入休眠。


    鴻佳欣在普賢寺的禪房裏等待,四品紅火此次來上海是她的建議,第一次與七品祝門的人對上就出了這樣的事,對玲瓏刀的自信是個絕大的打擊。


    門開,無情和尚走進來。


    “無情,師哥他怎麽樣了。”鴻佳欣焦急的問。


    “師父帶他迴山了,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鴻小姐,您再仔細想想,祝童當時真的沒有什麽異常舉動?”無情和尚坐在禪房唯一的椅子上,他也勞累半夜,疲倦的樣子。


    “你當時也在,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接觸,祝童與師哥對視幾眼,他就那樣了。無情師兄,那是什麽法術?”


    “我也看不出來,師父隻是說,在他迴來前不要與祝門的人有任何接觸;他要迴山與掌門師叔好好參詳一下。”


    禪房裏歸於寂靜,兩個人都在想著一件事:祝門,江湖上最神秘的存在,怪不得一直少人去招惹他們,原來有如此詭異的法術,簡直就防不勝防,無可抵擋。


    “你的傷怎麽樣了?”無情站起來,走到鴻佳欣身邊。


    “沒什麽,師父……。”玲瓏刀伸手推拒幾下,還是軟在無情和尚懷裏,嘴角永遠掛著一絲似嘲弄似無謂的微笑。


    鴻佳欣也頗有姿色,幾年前剛入江湖時,確是個玲瓏美人。


    無情揭開她胸前的遮蓋,柔軟綿實的乳肌上印著塊青痕。佛掌撫弄上去揉搓,鴻佳欣輕咬著嘴唇,半閉著眼睛,輕聲的呻叫著。抬起迷離的眼波看一眼,傷處的青痕不見了,是一片赤紅。


    無情和尚念聲佛:“師妹的傷好了,該怎麽謝和尚呢?”頭埋在在鴻佳欣的粉頸、耳根處廝磨嗅吻著,兩隻手依舊把玩她豐滿的**。


    鴻佳欣隻感到一陣子的酥麻從耳際、酥胸一路顛顫到四肢百骸,醉暈暈全身乏,丹田裏慢慢燃起熱情,身體漸如熔蠟般火熱。


    “師父要怎麽謝呢?”兩個人雖然不是第一次,天性裏的嬌羞還是讓鴻佳欣依然有些抗拒,有些的放不開,身體微微顫抖;此刻的欲拒還迎正是最好的春藥。


    普賢寺的禪房裏,一對慾海男女開始不顧一切禁忌,肆意交歡。


    終於風停雨住,無情趴在鴻佳欣曼妙的身上喘息著,享受著高潮餘韻的美感,


    過了片刻,鴻佳欣輕聲道:“你就不怕師父知道?”


    “知道了也沒什麽,金佛入門弟子要持戒,貧僧修煉的是無情結,現在這個階段是不戒色的。”


    無情和尚端身打坐,雙手捏起無情結印,含笑打量著鴻佳欣赤裸的身體:“施主好一幅皮囊,和尚有福了,謝施主慈悲。”


    “上海的地鐵是塊肥肉,一年少說也能弄個幾百萬;該感謝的是我們紅火呢。隻要師父不棄,佳欣早晚會讓師父滿意的。”


    鴻佳欣也坐起身體,溫柔的親吻著無情和尚堅強的嘴唇、臉頰。無情結有什麽神妙她很好奇,剛才的交歡中,無情和尚倒地是仙家佛體,勇猛異常,帶給玲瓏刀絕大的享受。


    “你們普賢寺香火怎麽旺盛,每年能收多少?一百萬……還是兩百萬?”鴻佳欣又想起了什麽,好奇的問。


    “兩百萬?”無情嗬嗬一笑;“鴻施主,每年隻過年初一的幾柱香就不隻這個數。”


    “這麽賺?怪不得逍雲莊主要做和尚呢;無情,你看,我是不是也出家算了。咱們這一行太危險,今年就折進去十多個兄弟;本來大火輪還想跟煙子學學祝童的招數,但煙子一聲不吭跑迴家去,還憑空把七品祝門給得罪了;實在不劃算。”


    鴻佳欣依偎進無情懷裏,歎息道:“混江湖有什麽好?膩味透了。”


    “祝童那樣的生意說好做也好做,說不好做還真不好做,你們沒他那樣的心計;玲瓏師妹,你如想出家,貧僧倒是有個主張;西邊有個紫霞庵,主持秀清師伯上月才迴歸佛祖駕前,如今她們正在為主持一事爭吵。如果師妹有意走這條路,貧僧可以為你謀劃一下。”


    無情和尚慈悲心腸,出的主意也很實在,紫霞庵也出身金佛一脈,不過自幾十年起就逐漸有淡出的意思。


    “好啊;”鴻佳欣仰頭;“師兄原非無情。”


    “別高興得太早,紫霞庵每年香火功德少說也有三百萬,幾十女尼的吃穿加尋常度用不過百十萬。盯著它的真有不少人,鴻師妹想要走這條路,先得空寂大師的首肯。”


    “空寂大師,他不是你們掌門?我怎麽能說動他老人家?見也見不到呢。”鴻佳欣搖頭,她是真沒辦法。


    “你是見不到空寂大師,但你父親,鴻老居士能見到,他與空寂大師交情深厚;如果鴻老居士能為你說話,我在聯絡無處師兄出麵,事情就不困難了。”


    “真的嗎?”鴻佳欣臉色凝重,提到她父親,事情就不能不慎重。


    玲瓏刀的外號不是白叫的,她可不想被人當槍使。


    一品金佛內部也不安穩,鴻佳欣在父親那裏聽到些風聲,空寂大師目前隻是表麵的權威;一品金佛如今上得台麵的有空、無、真三代和尚;空字輩不用說,隻有師兄弟幾個,他們弟子們無字輩弟子們中人才輩出,正是如今在台麵上唿風喚雨的角色。


    無字輩收的弟子為真字輩,其中受過現代化熏陶的不少,有些還是博士和尚,彼此爭鬥的很厲害。


    比如無情和尚門下最著名的弟子真誠法師,以前就是上海某名校的大學生,由於家境突遭意外陷入貧困才被迫輟學投身空門。


    無處和尚門下的真傳弟子更厲害,如今竟混成風流名僧,出入名車派頭十足,在娛樂界廣收弟子,自己還出書立傳,據說還要拍電影。


    無虛和尚為代表的謹守佛門戒律,反對入世太深,對他們的做派頗有微詞


    “無情,你不是想讓我拜在你門下吧?”鴻佳欣懷疑的笑問。


    “怎麽會如此想?”無情把鴻佳翻轉,壓上去:“師妹,我想多個朋友,多結善緣。無情有情終得破,但憑清水琢玉心。”


    “誰信你……唔,佛家的善緣都是如此……結……嗬。”


    玲瓏刀意亂情迷,無情和尚已經寶相莊嚴捏起無情結,雙眸神光外露,麵露慈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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