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找到了。”


    二皇子眉眼間難掩那乍然湧起的狂喜之色,急不可耐地探身張望,“在哪?屍體在哪?”


    他從未像此刻這般焦灼地渴盼著尋得所謂“證據”,那迫不及待簡直快溢出來了。


    “殿下,就在荒山上。”


    二皇子惡狠狠地剜了閆晚琬一眼,那眼神似要在她身上剜出個窟窿來,“走!即刻帶本皇子過去。”


    言罷,他風馳電掣,一馬當先的朝著荒山疾馳而去。


    果不其然,剛上山百米之處,便見一具身軀斜靠在樹幹之上,紋絲不動,定睛一瞧,那死者正是長信侯派來臥底的男子。


    二皇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得近乎癲狂,扯著嗓子吼道:“看,如今屍體已然找到,你還敢拒不承認殺人之事?”


    秦瑜卻不慌不忙,率先趨近屍體細細查驗。


    片刻後,眉頭微蹙,聲音中透著警示之意:“二皇子且莫心急,還是瞧仔細些,這位並非死於刀劍等利刃砍殺,而是累死的。”


    “怎會如此?”二皇子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殿下您瞧,這具屍體渾身上下不見絲毫傷痕,然其麵色慘白如紙,屍斑於身體低垂部位隱現,且四肢僵挺,難以彎折,此等種種,俱是累死之征狀。”


    秦瑜伸出手指,逐一指向屍體呈現出的各類特征,每一個字都仿若重錘,聲聲震耳,“故而,他極有可能是自行了斷,絕非遭人謀害。”


    二皇子滿心狐疑,當下便吩咐自己的侍衛上前查看,然而最終得到的,卻仍是相同的結論。


    閆晚琬輕拭著那本不存在的淚花,麵露同情之色,娓娓說道:“此人乃是我們莊子上犯了過錯的莊戶,昨日我便已將其逐出莊子。未曾想,他為了能繼續留在莊子,竟偷偷隱匿於荒山上,直至把自己活活累死,這又是何苦來哉?出了莊子,亦有諸多謀生之路,可一旦身死,便當真萬事皆空了。”


    二皇子神色仿若見了鬼魅一般,若不是事先知曉長信侯所言,恐怕便要被她這番言辭誆騙過去。


    “二皇子,您可還有其他屍體發現?”


    二皇子圓睜雙目,目光中滿是警告之意,似在質問她還想說啥。


    閆晚琬委婉而言:“若您再無其他憑據,那我是否便無需前往大理寺走這一遭了吧?”


    二皇子頓時怒火攻心,卻又對她無計可施,隻得將一腔怨憤發泄在身旁侍衛身上,“真是一幫廢物。”


    言罷,拂袖而去。


    閆晚琬望著二皇子離去的身影心中冷笑,屍體?沒有的,她帶來的可是末世的種子,它們連喪屍都吃,何況是些活人的屍體,早就被外圍的植物打掃的幹幹淨淨。


    “著實對不住,好好的大婚之日,竟被他們攪得混亂不堪,烏煙瘴氣。”


    閆晚琬麵對秦瑜時,心中滿是真誠實意的愧疚。雖說她與秦瑜之間並無深厚的感情根基,可在古人眼中,成婚乃是至關重要的人生大事,如今卻因自己的緣故被破壞。


    秦瑜隻是微微淺笑,輕聲說道:“無妨,本就是自家之事。”


    言罷,他稍作猶豫,還是緩緩開口問道:“莊子外的那些屍體,你究竟藏於何處?”


    閆晚琬聽聞,輕輕挑起眉頭,麵上故作疑惑地反問:“你在說什麽?我全然聽不懂。”


    “昨夜我接到消息後便匆匆趕來,親眼瞧見莊戶們揮舞利刃,將那些人一一砍殺,屍體就散落在莊子之外。隻是待我折返時,那些屍體卻已消失不見。難道不是你們將其收進莊子裏掩埋了?”


    秦瑜看著閆晚琬警惕的眼神,趕忙補充解釋道,“屍體置於莊子之上,終究是個隱患。你且告知於我,我自會幫你妥善處理幹淨。”


    畢竟長信侯此次損兵折將,必定不會輕易就此罷休。


    閆晚琬麵上浮起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輕聲說道:“放心!一切都已處理得幹幹淨淨。”


    秦瑜心中雖滿是疑惑,可看到她這般篤定的模樣,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他深知閆晚琬向來聰慧過人,既已如此言說,想必定是有其獨特的手段來妥善處置。


    “好,若你日後遭遇任何難題,隻管來找我。”秦瑜的聲音低沉而沉穩。


    “那我便先謝過了!”閆晚琬此刻心情極佳,熱情地向他發出邀請:“要不要四處轉轉?”


    秦瑜舉目環視一圈,入目之處除了連綿不絕的荒山再無他物,略作思索後,應道:“那便轉轉吧。”


    隻見荒山上已然挖好了一個又一個的土坑,他不禁好奇地發問:“你這是打算種樹嗎?”


    “嗯,我欲種植一些草藥。如此廣袤的一片山地,就這般荒廢著,實在太過可惜。”


    閆晚琬微微仰頭,望向那片荒山,眼中滿是憧憬。


    “需不需要我幫你尋覓些人手?”秦瑜關切地問道。


    “不必了,我已然找好了,便是附近的村民。”


    閆晚琬擺了擺手,而後神色變得稍稍鄭重,請求道:“有一事想勞煩你,不知我能否借用將軍夫人的身份去做些事情?比如修路、修繕房屋之類的。”


    秦瑜深深地凝視著她,麵容一正,沉聲道:“你本就是將軍夫人,並非借用身份。這類事情你盡可放手去做,無需同我講。”


    閆晚琬聽聞此言,愉悅地笑了起來,“此事還是與你說一聲為好,莫要因我而給你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他心中疑惑,不就修個路、蓋個房子嘛!能有什麽麻煩。


    此刻他還不懂閆晚琬這句話的含金量,一年之後,現實正如她所預言的那般,麻煩接踵而至,且棘手程度遠超想象。


    華燈初上,皇宮內殿燭火搖曳。


    皇上高坐於上首龍椅之上,麵色沉靜如水,卻難掩眼眸深處的一絲疲憊與憂慮。


    太子與二皇子分坐於下首兩側,此刻二皇子正滿臉漲紅,氣急敗壞地數落著:“父皇,那閆晚琬實在是詭計多端!她必定是事先有所耳聞,才暗中指使手下將屍體藏匿起來。兒臣懇請父皇準許兒臣率禁衛軍前去徹查,定能將那屍體尋出,還此事一個真相!”


    言罷,他狠狠地攥緊了拳頭,似要將那閆晚琬生吞活剝。


    皇上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二皇子身上,看著他那副盛怒又莽撞的模樣,不禁暗自搖頭,心中暗歎此子終究還是缺乏曆練,行事太過浮躁。


    他輕咳一聲,轉而將視線投向太子,緩聲問道:“太子,你對這件事有何見解?”


    太子聞得父皇垂詢,神色一凜,旋即正了正身子,沉聲道:“父皇,兒臣以為長信侯之言恐難屬實。將軍夫人的莊子若是真有命案發生,又怎會將屍體藏匿得如此天衣無縫,竟連半分線索都未留下?這於情於理,皆說不通。”


    皇上微微挑眉,目光深邃,似是洞察一切:“哦?如此說來,太子是覺得長信侯在汙蔑將軍夫人?”


    太子微微頓了頓,眉頭輕皺,似在斟酌言辭,片刻後才緩緩開口:“父皇,兒臣不敢妄下定論。隻是長信侯與秦大將軍向來不合,這其中是否有公報私仇之嫌,亦未可知。”


    皇上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卻又似藏著無盡深意:“是啊,他們二人積怨已久。但切莫忘了,此事牽扯到秦瑜。”


    太子聽聞此言,不禁一愣,麵露茫然之色。


    父皇這話究竟何意?難道是在懷疑秦大將軍為了幫未婚妻閆晚琬脫罪,竟不惜冒險毀屍滅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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