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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女人直接示意身後的男人,梁可馨看到男人手中帶刺的棍棒,臉色急速地刷白,“你要做什麽?”


    啊——


    慘痛聲穿透耳膜,梁可馨她聽見了筋骨碎裂的聲音,那些刺像利刃一般紮進她的肌膚,準確無誤地刺痛著她每一道神經!


    女人推開男人,一把抓住梁可馨的頭發,將其整個人推到了懸崖邊。


    唿唿的風聲從耳邊掠過,梁可馨瞪大眼睛看著底下的萬丈深淵,無邊無盡的恐懼朝她襲來。


    “梁可馨,你給我記住了,你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紀淩皓你這輩子就不要再妄想了,給我去死吧!”


    後背被強勁的力量使勁一推,她整個身子迅速失重墜入山崖。


    就在那一刻,她感受不到疼痛了,全身的血液似乎也在頃刻間凝固,過往的種種在她的眼前忽閃而過。


    她合上了眼,一滴眼淚飛出瞳眶。


    “紀淩皓,我愛你。”


    來生再見。


    ……


    七月,梅雨不停。


    粘膩的濕氣將張願兒的整個身體包裹住,胸腔內的空氣一寸寸被掠奪。


    “好熱……”


    她想要大喊,脖子卻被人緊緊抓住。


    “你是誰?”


    就在她就要窒息的時候,那人放過了她。


    她拚命大口唿吸,視線被迷霧遮擋。


    “我來救你了,你等我……”


    突然,一道深沉的男聲出現在她耳側。


    張願兒瞬時轉頭。


    隻見窗邊立著一個男人,他穿著熨燙有秩的西裝,渾身上下都透出矜貴,讓人不得不臣服於他,宛如他天生就是王。


    就在張願兒即將看清來人的一瞬間,密密麻麻的心痛朝她洶湧而來。


    她一下子咬緊牙關!


    “好痛……唔!”


    男人重重地吻了下來。


    他像發了瘋似的在她的身上撻伐,她無法拒絕,無法掙紮,甚至還有一絲貪戀。


    她這是怎麽了?


    身體的燥熱提醒著她在經曆怎樣一件情事,就在男人深入的一瞬間,她像一條顛簸的舟終於靠岸。


    細密的汗珠順著額頭滴落,和眼淚一起濡濕了枕頭。


    男人的臉部輪廓被一層迷霧遮擋,什麽都看不見。


    張願兒伸出手去,就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男人的臉突然換成一張妖豔可怖的女人臉,張著血盆大口,仿佛一個惡魔。


    張願兒嚇得整個人下意識迴頭,木床竟然被萬丈深淵代替。


    沒等她來得及唿救,她直接墜下山崖。


    “啊——”


    張願兒尖叫出聲,胸脯起伏不斷。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做這個噩夢了。


    咚咚咚三聲門響,嚇得她直接捏緊了被子,警惕看向門外。


    門口傳來焦急的詢問聲——


    “姐姐,姐姐,是不是有怪物欺負你了。”


    聽出是張小良的聲音後,張願兒鬆了一口氣,說了一聲沒事之後他就消停了。


    這時候,窗外飄進來隔壁鄰居的議論。


    “旁邊那家的姑娘又開始鬼哭狼嚎了,你說張大澤多倒黴,他兒子把這丫頭撿迴來以後就死了。”


    “我看呐,她八成就是被鬼附身了!”


    “哎呦呦,快別說了,嚇死個人了。”


    鄉親們的聲音由近及遠,張願兒的神智也逐漸恢複。


    對於這樣的議論,張願兒聽了一年多了,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她是張家從山下撿迴來的小喪門星,是下了詛咒的惡魔。


    自打張大澤過世後,除了那個癡呆的張小良,幾乎沒人敢和自己玩。


    夏風吹進,她身上收了汗,臉上有些涼涼的。


    張願兒抹了一把臉蛋,套上拖鞋從床上下來,她走到窗前,破舊的窗棱被風吹得吱吱亂響。


    從這些鄉親們口中得知,她是被張大澤的兒子張小良從山下撿迴來的。


    她醒來的時候一個人都不認識,甚至於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張大澤這才給她取了張願兒這個名字。


    張家夫婦年過半百,一家人以打獵為生,家裏本就入不敷出。


    再加上張小良是個智障兒,生病吃藥把家裏大部分開支挪去了,張大澤一過世整個家幾乎垮了,她不得不上山采藥拿到花香鎮去賣。


    從村子往花香鎮隻有一班車,為了省錢,每次張願兒都是徒步走去的,雖說要花三個小時,可一個月下來也省不少錢。


    到鎮子的時候,太陽剛剛冒頭,醫館都還沒開門,她卸下藥簍準備坐下歇歇腳。


    這屁股還沒下去,手腕就被人捏住。


    她生出幾分警惕,“你是誰?”


    來人蓄著胡子,口裏銜著個雪茄,一身的中山裝都充分顯示出他是個有錢人。


    張願兒被嚇到了,使勁掙脫開了他的束縛,剛想跑就看到了門上的尋人啟事。


    照片上赫然入目的照片不是旁人!


    是她!


    “有錢人”也在此時開口,“梁小姐!你是梁可馨小姐嗎?我是陳政啊!”


    張願兒眼睛裏寫滿不解,她指著自己問,“你在叫我?”


    “對啊!梁小姐,我找了你一年了!”


    陳政態度實在殷勤,張願兒有些被嚇到,提上竹簍就想辦法離開了。


    陳政盯著她的背影,急得直跺腳。


    “喂?”陳政咳嗽一聲,“是董堯董董堯嗎?”


    董堯看了一眼手機號碼,立馬將手機遞給車後的男人,“總裁,陳政的電話。”


    男人收起垂放在身側的手,接過手機來,嗓音裏帶著幾分寡冷,“喂?”


    陳政沒想到是紀淩皓親自來接電話,心不由得跟著一緊,態度立刻轉變,“紀……紀總,我剛剛在花香鎮見到梁小姐了。”


    “你說什麽?!”


    他下一刻直接掛斷電話,沉穩甘醇的聲音裏多了幾分波動,“董堯,調頭,去花香鎮!”


    “可是今天是夫人的生日,您……”


    “調頭!”


    董堯不敢再說話。


    陳政特地在花香鎮鎮口等他們,一看到紀淩皓下車立馬貼上去,“紀總,您來了?”


    紀淩皓單手扯開西裝領結,精致的鎖骨露出,眸底泛著冰冷,“人呢?”


    “紀總,我打聽過了,梁小姐是來這鎮子賣藥的,她……”


    “說重點!”


    紀淩皓眸光銳利,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瞪著陳政。


    陳政的心,猛然一跳,趕緊交代,“梁小姐已經走了,我交代了各大藥館,隻要見到梁小姐就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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