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蔥鬱鬱的樹林裏,一行人行進在路上,周圍時不時傳來幾聲鳥叫聲和類似於動物的嘶吼聲。


    周遭還有濃重的霧氣環繞,那不是普通的山林中的水氣,而是野狼山的瘴氣,隻要吸入微量,輕則讓人頭暈目眩,重則昏迷不醒,讓人永遠走不出這片樹林。


    水晴香注意到,進入野狼山之後,植物的顏色就變得和之前不同。先是樹木由原先的青綠色變成暗綠色,腳下長著五顏六色不知名的灌木,水晴香發現在最前麵帶路的阿卡查總是刻意避開這些灌木。


    “這些灌木有毒!”水晴香本能的想。


    自從踏進野狼山之後,阿卡查帶著大家就走得格外小心,鼻間隱隱約約聞得到一種藥草的香氣,正是阿卡查撒在大家汗巾上的藥液,才讓大家免受林中毒瘴的侵蝕。


    走過一小片樹林之後,阿卡查突然停下了腳步。


    寧無則不解的問:“怎麽停下來了?”


    阿卡查並沒有解釋,從背簍裏麵拿出一些草藥,然後放在手裏麵撕碎,將這些草藥撒在地上,又從背簍裏麵摸出一瓶藥,將白色的藥粉倒在剛才撒過草藥的地方,瞬間那些藥粉變成了血紅色,像是起了什麽化學反應。


    接下來更加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不知道從地底的何處鑽出來許許多多的紅色螞蟻。這些螞蟻像是嗅到什麽美味的食物一般,開始貪婪的啃食著地上的草藥,那密密麻麻的樣子,仿佛地上是一塊血紅色的螞蟻地毯。


    然後,阿卡查從身上掏出一支短笛,有節奏的吹奏起來,奇跡就這樣發生了。


    剛才還貪吃的紅螞蟻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居然像整齊有序的士兵一般排好,它伴著組成一支長長的隊伍,然後朝著林中深處走去。


    其他人看見,也跟在阿卡查的後麵走著。


    慕容義優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土屹的人能夠讓螞蟻帶路?”


    跟在他身後的柳英逸解釋說:“這是他們土屹人巫師的一種蠱術,可以利用自然界中的生物變為己用。”


    “真是神奇,以後值得我們大奉國效仿。”


    紅色的螞蟻帶著大家在林子裏麵走了一段,林中的瘴氣漸漸減少,當大家走到一處瀑布麵前時,這些紅色的螞蟻停下了腳步,阿卡查也沒有接著吹奏短笛。


    其中的一位老卒看到瀑布流淌下來的活水,想要用水壺裝一點兒水,卻被阿卡查製止:“別動,這水有毒!”


    阿卡查說完,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伸進瀑布裏麵。


    隻見看上去透明清爽的瀑布之水,淋在樹枝上之後突然沸騰起來,之前還挺結實的樹枝一下子就變成黑色,而且慢慢的腐爛,最後變成塵埃掉落在地上。


    如果剛才阿卡查沒有製止那位老卒,此時腐爛變成塵埃的恐怕就是老卒伸進瀑布裏麵的那隻手。頓時,大家的臉色都變得陰沉起來。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居然如此陰毒厲害?”寧無則忍不住問道。


    阿卡查解釋:“這是毒蠱,由土屹人的巫師製造,在野狼山還有許多這樣的毒蠱。看著是尋常的花草蟲魚,隻要一碰就萬劫不複。”


    阿卡查的話又讓眾人的心中掠過一陣陰影,這還沒有找到寶藏,隻怕越接近藏寶的所在,裏麵的機官毒蠱將會更多,接下來不知道還會遇見什麽。


    “這裏已經是山路的盡頭,接下來是兩路分岔的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兩條分岔的路就是我的老師布下的迷蹤局。”阿卡查陰沉著一張臉,滿是憂慮的說。


    “什麽是迷蹤局?”水晴香問。


    “是土屹人設計的一種陷阱,有點兒像你們大奉人說的陣法,進去的人多半是走不出來的,隻能一輩子被困在裏麵,就算僥幸逃出去,也會因為裏麵的陷阱而變得肢體不全,或是失去神誌。”


    柳英逸和寧無則知道阿卡查的話並非是危言聳聽,從前朝的一些記載裏麵,曾經記錄著外族人從野狼山出來之後,都變成了癡傻狀態。


    “隻有這兩條路可以走?不可以改走其他的路嗎?”寧無則問。


    “可以,但是要繞到山屹人的吊腳樓後方才行,這樣風險性更大。山屹人的所有兵力幾乎都聚集在那裏,而且不等到那裏,我們也許就會遇上巡邏的士兵,而且我的師傅常年守在吊腳樓,他的蠱毒之術世間獨一無二,我們一旦被他們抓住,這一輩子就別想再出來。”


    衛滄拿出來了身上的地圖,稍微研究了一會兒,得出結論:“看來我們必須走那條路了,根據圖上的顯示,我們尋找的寶藏可能就在吊腳樓的下方。”


    阿卡查一聽衛滄的話,臉色變得蒼白如紙,看來讓他迴到那裏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你們山屹人的聚集地下方,是不是有一條河?”衛滄突然來了這樣一句。


    阿卡查的臉上一驚,“你怎麽知道的?”


    衛滄也不迴答,得意一笑:“哈哈,這就對了,看樣子我們必須得去那裏,因為寶藏有可能就在這條地下河的下方。”


    阿卡查因為恐懼而失聲尖叫起來,“不,不行,你們不能去那裏。我們山屹人的地下河被敬為“神河”,每年都會敬上貢品參拜,那條河非常的邪性,我總共也就見過三迴。神河常年都有人來守衛,我們就算去了,根本靠近不了。”


    衛滄卻不管他的話,“你隻管帶我們去,到了那裏,我們自有辦法。”


    阿卡查的臉幾乎變得和死人一樣蒼白,仿佛前麵迎來的將會是一條死亡之路。


    這一迴,柳英逸和衛滄難得的站在同一條線上:“別說那麽多了,快出發吧,趕在天黑之前走到目地的。”


    阿卡查隻有無奈的帶他們走另一條路,眼見已經到了中午,寧無則提議大家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吃點兒東西再上路。


    柳英逸知道他從上午開始就沒有進食,恐怕現在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就答應了他這個要求,其他人也表示同意。


    水晴香發現野狼山的植物大多有毒,但所有的植物好像都背光生長,和她在其他地方見到的不一樣。越是見不到太陽的植物,長得越發的茂盛。


    水晴香正在琢磨原因時,柳英逸把水壺遞過來,他知道水晴香的習慣:“這水是昨天出發前燒開的茶水,可以喝。”


    起初柳英逸也覺得水晴香出門一定要喝開水的習慣有些奇怪,但久了也就習慣了,畢竟這個習慣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水晴香不由偷偷一笑,發現自己正在不知不覺之中改變對方。


    這時,陸峰突然滿頭是血的跑迴來,“不好……阿卡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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