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慕容義優來到了水晴香的雜貨鋪,店裏麵的生意好了許多。


    不知道是因為慕容義優的顏值招攬來的客人,還是他那張小嘴挺能說會道,這倒是讓水晴香挺省心。


    除了查案子,水晴香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研製一些新物品,放在店裏麵兜售。


    “香姐,這是什麽?”慕容義優指著一個碗裏麵圓圓滾滾的一顆顆小球問。


    “這個呀,叫做樟腦丸,是我用香樟木製成的,放在衣物裏麵可以起到驅蟲的作用。”


    “這麽神奇?”慕容義優的眼睛裏麵閃爍著好奇的小星星,用手指挑起一顆仔細瞧了瞧。


    “我打算下一迴把這些樟腦丸放在香袋裏麵,這樣好賣一點,隻是我不擅長女工,縫香袋這種事情做不來。”


    “那晴香姐,這個又是什麽?”慕容義優放下手中的樟腦丸,又指著另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問道。


    “哦,那個呀,是癢癢撓,是我設計出來撓癢癢用的,可惜沒有做成功,隻能算是一個半成品。”


    慕容義優把那根木棍一般的東西在背上撓了兩下,饒有興趣的問道:“是這樣嗎?”


    水晴香被慕容義優的樣子逗樂了,笑著點了點頭。


    別說,有這個少年在店裏,給自己增添了不少的樂趣。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逛街的人比較少,水晴香的雜貨鋪裏麵好半天都沒有生意。


    突然,一席青藍色衣裳的男子走進門來,頭上插著一支木簪,行走之間自帶著一種天生的儒雅與氣度,正是水晴香的老熟人柳英逸。


    “哎喲,今天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不知道柳大人前來,所為何事呀?”一想到這家夥欺騙自己,水晴香就對他沒有什麽好臉色。


    柳英逸走進雜貨鋪,並沒有迴答水晴香,而是視線繞過鋪子裏麵亂七八糟的商品,用冰冷的眼眸掃過那個笑容滿滿的小夥計,然後對水晴香說:“從什麽時候開始,你這店裏麵還需要請人了?”


    “我是見他可憐,尋親未果,又沒處去,就好心收留他……”咦,我為什麽要跟這個家夥解釋這麽多呀。


    起初還以為柳英逸是來上門道歉,沒想到這家夥是來找茬的。


    水晴香沒好氣的說:“柳大人憂國憂民,勞心勞力,還有功夫操心我這個小小的雜貨鋪?柳大人公務繁忙,就不勞煩大人管我這小店鋪的事情了。”


    言外之意,我請不請人,雨女無瓜。


    慕容義優在旁邊瞧著這兩人,臉上的笑意未減,明顯帶有幾分吃瓜看好戲的味道。


    柳英逸的臉依舊像是染了一層寒霜,不仔細看過去,還以為是一座樣貌清俊的冰雕,他沉著臉說:“仇虎母子失蹤了。”


    一聽這話,水晴香的臉色也是不由一暗,“失蹤?他們不是被你妥善安置嗎?”


    “原本仇虎的母親被關押在衙門裏,仇虎安置在郊外的一戶人家裏。可是就在我們迴來之前的那兩日,仇虎的母親被人劫走,而仇虎也不見蹤影。”


    水晴香還記得,前往燕城之前剛剛把東淄縣的那個連環案給破了,這個案子裏麵最值得同情的便是這對母子,原本是受害者,因為被其中一個主犯所救,曆經十幾年也變成了從犯。


    隻可惜案件中的阡陌琉璃鎖沒有拚完整,如今連這母子倆都失蹤。


    不等水晴香責怪兩句,柳英逸又用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主犯嚴老頭也死在獄中。”


    “什麽,他也死了?”水晴香瞪圓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偵破的第一個案子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按理說,這件事隔多年的案子,當年的參與者差不多全都死了,主犯被抓,從犯也關在牢裏,雖然阡陌琉璃鎖沒有完整的在一起,但是至少整個案子可以告一段落。


    沒想到出來這麽一檔子事,主犯死了,從犯失蹤,究竟是誰在事後殺人滅口,難道此案還另有隱情,還有其他沒有抓到的犯人嗎?


    莫名的,水晴香覺得胸口憋著一團火:“你這衙門是怎麽辦的事?不是說人手充足嗎,怎麽還會讓犯人死的死,跑的跑?”


    顯然,水晴香還在前兩天柳英逸欺騙自己,不讓自己在衙門裏麵當捕快而生氣。


    麵對水晴香的質疑,柳英逸倒也不氣惱,反而反唇相譏:“水姑娘,我說過當朝沒有女子當差的先例,皇帝更不可能為你破例。當朝天子不能,我亦不能,難道你覺得本官的權限會大過於當朝皇帝?


    本官隻是一介小小縣令,管的是一個清水衙門,不像水姑娘經營的雜貨鋪,想請什麽人就請什麽人。我來這裏隻是告之一下你,話說完了,我也不便久留。”


    說完,柳英逸甩甩袖子,居然就這樣走了。


    隻剩下水晴香站在原地,臉色青一塊,紫一塊,像是想要找誰發火,又無處發泄。


    他奶奶的,這家夥是存心上門來氣我的。


    慕容義優誠惶誠恐的看著水晴香,有些擔憂的開了口:“水姑娘……”


    “別跟我說話,我今天跟誰都不想說話。”水晴香帶著一臉的怒意離開了雜貨鋪,她現在肚子裏頭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唯恐誰找上自己就要爆炸,所以很快離開了雜貨鋪。


    “什麽?你真是這樣跟水姑娘說的?”寧無則正在柳英逸的房中喝茶,剛剛聽完柳英逸的敘述,馬上臉黑得像鍋底灰。


    “那你要我怎樣說?我本意是想把事情告訴她,再安慰一下她,告訴她雖然不能讓她在衙門裏當正職,但我願意私下裏請她幫忙探案,可她更本不等我開口說話。”


    寧無則有些無語,師弟呀,你這情商怎麽比我還低,安慰姑娘是這麽安慰的嗎?


    原本還以為單身多年的師弟終於開竅了,會比自己這個萬年老光棍先成親,沒想到師弟這個呆鵝盡惹姑娘生氣。


    “她聽說仇家母子的事情,如何能夠平心靜氣?我這一個外人聽說這事,都有些氣憤不平,你這手底下的人幹活真是太不牢靠了。”寧無則埋怨道。


    “是不牢靠,還是另有隱情,師兄難道沒有猜到?”柳英逸聲音低沉,手裏麵開始泡茶。


    寧無則的眼睛驟然間一亮,“你是說……”他用手指了指天。


    柳英逸點點頭。


    這下子,連寧無則也變得心情陰鬱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衙門外有捕快急忽忙忙的跑進來:“大,大人,聖旨……聖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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