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蕭陽怔住了,臉色猛然一僵:“你?”


    沈閑點點頭:“對,這一切都是我操作的。”


    蕭陽大驚失色:“你為啥要這麽做,是不是缺錢,缺錢跟我說啊,為啥要做這種事啊。”


    沈閑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蕭陽。


    蕭陽聞言,再次怔住了,內心翻起了驚濤駭浪。


    他不太懂新興媒體的運作,但是他知道,沈閑這件事一旦策劃成功,那就是整個營銷界的奇跡!


    但一旦不成功,沈閑就會身敗名裂。


    因為接下來最後的一環,就是沈閑要親自入局了。


    謀士,以身入局!


    “風險太大了啊。”蕭陽喃喃自語,頭皮發麻。


    一旦失敗了,沈閑就得換個名字生活了。


    “風險與利益並存。”沈閑笑著開口,一點也不覺得緊張。


    隻是他的眼中,卻已經沒有了溫度。


    “周挽就是因為這件事誤會了,跟你鬧翻了?”蕭陽問道。


    沈閑點點頭,隨即歎息了一聲:“是啊,她捏著我的軟肋,用最兇猛的招式攻擊我,我這個人你知道的,敏感……”


    蕭陽又開了一瓶酒,與沈閑一口氣喝下:“有沒有可能,周挽隻是因為生氣才這麽說的啊?”


    沈閑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蕭陽又開口說道:“你知道我爸為什麽那麽討女人的喜歡嗎?難道僅僅是因為他長得帥?”


    “並不是,因為他喜歡讓著女人,哄著女人,給女人提供最大的情緒價值。”


    “他對每個女人都是一副我很弱雞的樣子,我很聽你話的樣子,但事實上,這隻是他哄女人的手段。”


    “女人,至少大部分女人,都是嘴硬心軟的生物,他深諳此道。”


    蕭陽一連串的說了很多,對於自己的老爹也是充滿了佩服。


    連那個一身腱子肉的金剛芭比都能夠拿下,就這個本事,沒人能夠做到。


    沈閑忽然有些明悟。


    蕭陽繼續開口:“有多少情侶都是因為嘴硬而分開的?很多很多,其實有時候認個錯,低個頭,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沈閑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去找周挽認個錯?”


    蕭陽點點頭:“對啊,這事本來你就有一定的責任,你明明知道這件事的風險很高,為什麽不提前告訴周挽?”


    “兩個人在一起互相信任是最重要的不假,但更重要的,難道不是互相坦誠嗎?”


    沈閑覺得好有道理的樣子。


    “我就問你,你喜歡她嗎?”蕭陽問道。


    沈閑點點頭。


    “那我再問你,你害怕失去她嗎?”蕭陽又問道。


    沈閑再次點點頭:“害怕。”


    怎麽不害怕?


    每次想到跟周挽在一起的時候,他心中就很甜蜜,但同時也心如刀絞。


    自從京都迴來後,他與周挽的感情進展迅速。


    他的很多規劃中,都有周挽。


    他希望周挽出現在他的每一個明天裏,她讓他對每一個明天也充滿了期許。


    所以,他也害怕,她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明天裏。


    “怎麽不害怕呢?”沈閑幽幽的說道。


    “那就去找她,認個錯,坦白一下你的計劃。”蕭陽說道。


    沈閑沉默了很久:“好。”


    “快下雨了,那就去吧。”蕭陽抬頭看了看天,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天空之上,一點星光都沒有,陰沉沉的。


    冷風吹來,吹的二人的酒氣都散了不少。


    沈閑重重的點點頭:“好,那我現在就去。”


    蕭陽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爭取早點把大明星娶迴家,我看好你!”


    天空稀稀落落的下起了雨來,路上的行人都加快了腳步。


    沈閑見到一家花店還沒有關門,於是走了進去,買了一束大捧的玫瑰花,九百九十九朵,乘坐著一輛快車,向著周挽的小區趕去。


    在二人感情很好的時候,周挽告訴過沈閑她的住址。


    在南州市的另外一個別墅區,她在這裏有一套獨棟別墅。


    保安並沒有輕易的讓沈閑進去。


    沈閑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五百塊大洋,拍在了保安的桌子上。


    保安是一個大爺,滿臉的嚴肅,用身軀擋住了攝像頭,低聲說道:“進去吧。”


    不著痕跡的將五百塊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裏麵。


    這種情況並不多見,能掙五百是五百,反正自己還有三天就退休了。


    沈閑感激的看了一眼保安大爺:“等我娶到了心愛的女人,我就請你吃喜糖。”


    保安咧開嘴,嘴巴裏麵沒有一顆完整的牙齒:“碧桂園即將退休五星上將,竭誠為您服務!”


    雨下的越來越大了,沈閑撐著一把傘,把花抱在懷中,站在別墅外,看著亮著燈的別墅,按動了門鈴,但無人應答。


    估計是晚上害怕狗仔什麽的,不敢開門吧。


    沈閑於是退了出來,站在了別墅旁邊的走道上,掏出了手機,給周挽打去了電話:“睡了嗎?”


    周挽的聲音很冰冷:“什麽事?”


    沈閑從窗戶處看到屋內有人影正在走動,於是道:“你看向窗外。”


    窗簾被掀開了一角。


    周挽看到了正站在大雨中,抱著玫瑰花的沈閑,她慌忙的又將窗簾放了下來,通過電話,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她仍舊很生氣,覺得沈閑的做法實在是太下作了。


    這個時候的她,完全是聽不進去任何話的。


    反骨的可怕就在於這個地方,隻有等自己消氣了,才能夠繼續去聽話。


    她不能接受自己喜歡的男人這樣不擇手段。


    沈閑道:“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對於葉雨凝,我另外還有安排,總之,葉雨凝不會吃虧的,你讓我進來,我好好跟你解釋一下。”


    周挽哪裏還聽的進去:“不用解釋了,你迴去吧。”


    她是一個從不願意聽解釋的人,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迴她的想法。


    在她現在的認知裏麵,沈閑就是做錯了,就是傷害了葉雨凝,就是因為錢出賣的葉雨凝。


    沈閑沉默了一會兒,在電話裏麵說道:“難道,連一個給我解釋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嗎?”


    “沒什麽好解釋的,我們結束了。”周挽咬咬牙說道。


    得給你一點教訓,讓你長長記性,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沈閑聞言,沉默了下去,寒風伴隨著大雨吹來,很冷,將沈閑的雨傘刮跑。


    他就那麽站在大雨中,手捧著玫瑰花,靜靜的看著窗戶中的身影。


    隨即,掛掉了電話。


    周挽急忙衝到窗戶前,就看到沈閑那站在寒風秋雨中的落寞身影,鮮豔的玫瑰花在昏暗的路燈下,異常的刺目。


    隨後,沈閑一言不發的開始轉身。


    兩束明亮的車燈照耀而來,緊接著,一輛庫裏南停在了別墅前,從車上走下來一道英俊高大的身影。


    孟宴舟。


    沈閑瞥了一眼孟宴舟,眼底深處,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他走到垃圾桶前,將玫瑰花扔在了裏麵。


    孟宴舟則是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隨即按動門鈴。


    門打開了,大半夜的到周挽家,關鍵是女人還給他開了門。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沈閑單手捂住了胸口,那種生理上的疼痛又開始傳來。


    但沈閑再也沒有迴頭看一眼,消失在了寒風斜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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