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挽走後,沈閑的眼神悲傷了下來,整個人都充滿了一種憂鬱的氣息。


    她的話語,就像是一口無堅不摧的尖刀,刺入到了他的心裏麵。


    他本就脆弱敏感,而她,專門捏著他的軟肋去攻擊。


    他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了這段時間跟她在一起的一幕幕。


    很甜蜜,也很幸福,每一刻自己都在被治愈。


    可是沒想到,治愈自己的是她,給自己致命一擊的,也是她。


    這一次周挽帶給他的傷害,比之前的林知夏和柳茹雲加在一起的總和還要多!


    因為他太脆弱了!


    沈閑踉蹌著起身,眼中的溫度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到最後,他的眸子冰冷一片。


    周挽家,寧彩剛剛照顧卿卿起床,她推門走了進來,眼眶紅紅的。


    寧彩看了她一眼:“傷心的話,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周挽上前,抱住了寧彩,眼淚打濕了寧彩的衣襟:“彩彩,他怎麽這樣啊。”


    寧彩道:“我也沒想到,在京都的時候,我隻知道,他很缺錢,在學術交流的時候,隻有錢才可以催動他。”


    寧彩也很傷心很失望,拍了拍周挽的後背:“我們去看看雨凝吧,現在的她,難受的很。”


    特種養殖基地中,葉雨凝的電話已經被打爆了。


    首先給她打電話的,就是在軍中任職的父親。


    父親的聲音很溫和很慈祥,一點也沒有壓迫感:“把基地賣了吧,迴京都,我還不算老,可以給你謀個退路。”


    葉雨凝聞言,眼淚頓時掉了下來:“爸……”


    “遇人不淑沒辦法的,不過這事,也給你上了一課,有些人看著是朋友,但根本就不是朋友。”父親說道。


    葉雨凝擦著眼淚:“餘天舒的手段太髒了啊。”


    父親忽然問道:“可是,這事能怪餘天舒嗎,他是商人,唯利是圖,他的做法這也是一種商業競爭手段,你玩不過餘天舒,隻能說明,你技不如人。”


    頓了頓,他繼續開口:“要不要我去敲打一下餘天舒?”


    葉雨凝道:“還是算了,實在不行,我就把地賣給他吧,及時止損也是好的。”


    父親嗯了一聲:“但是那個沈閑,我不會放過他,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葉雨凝沒有說話,對沈閑也有一種恨意。


    她現在最恨的就是沈閑,是他欺騙了自己。


    剛剛掛斷電話,特種基地那邊的工人就來了電話:“葉總,門口來了不少媒體,要不要攆出去?”


    “不用,讓他們拍吧,過幾天我會開個新聞發布會,或者接受采訪。”葉雨凝說道。


    隨後又接了十幾個電話,都是過來關心她的。


    寧彩和周挽隨後來了。


    看到二人的刹那,葉雨凝展現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麵,眼眶通紅,捋了捋貼在腮邊的發絲。


    周挽心中愧疚,走上前去,拉住了葉雨凝的手:“雨凝,對不起,我實在沒想到……你現在缺口多少錢,跟我說。”


    葉雨凝搖搖頭,道:“錢暫時還夠,隻是出了這檔子事情,這批畜生,怕是再也沒有人敢問了。”


    外麵的媒體已經翻了天,甚至連政府的人也來過問了幾次,這讓葉雨凝有些焦頭爛額。


    “彩彩,挽挽,你說沈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呀,我又沒有得罪他。”葉雨凝說著說著又開始哭泣。


    “我就不該帶他來!”周挽咬著銀牙。


    寧彩倒是沒有說沈閑什麽,隻是道:“走,跟我來。”


    “去哪?”周挽和葉雨凝同時抬頭。


    “找餘天舒!”寧彩說道。


    二人猶豫了一番,但還是跟著寧彩開車。


    很快,幾人就在南州苑一期找到了正在售樓部喝茶的餘天舒。


    南州苑一期是帶裝修的新樓盤,目前已經全麵完工,可以拎包入住的那種,銷量也非常好,目前隻剩下了幾棟樓王還沒有賣掉。


    餘天舒憑借這個樓盤也大賺了一筆,現在準備開發南州苑二期的項目。


    而這個項目的規劃地點,就是葉雨凝的特種養殖基地。


    見到寧彩帶著葉雨凝和周挽過來,餘天舒是一點都不意外的。


    “餘天舒,你做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寧彩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大舅,絲毫的不客氣。


    餘天舒也不生氣,招唿三人坐下:“來來來,坐下說。”


    一邊說著一邊喊售樓部的工作人員倒水。


    “我最多隻是花錢買了熱搜,但拍視頻的,可不是我,而是沈閑。”餘天舒直視著寧彩,“如果不是沈閑,哪來的這個新聞?”


    他知道寧彩對沈閑很有好感,所以今天的目的就是,使勁的往沈閑的身上潑髒水,撕碎寧彩對沈閑的好感。


    “堡壘都是從內部瓦解的,如果沒有沈閑,我還真找不到什麽辦法。”餘天舒說道。


    此話一出,三個女人同時皺著眉頭。


    餘天舒隨即語重心長的開口:“寧彩,過完年你也就25歲了,你應該要明事理了。”


    “我僅僅花了五百萬,不,六百萬,就驗出了沈閑是一個什麽樣的爛人,這天下間,還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嗎?”餘天舒認真的問道,“如果沈閑一直隱藏,有一天你跟他在一起了,將來你會後悔嗎?”


    “況且,我本來的目的,僅僅是讓她勸勸你們而已,誰知道,拍視頻這個想法,是他自己提的,發新聞,也是他提的,可以說,沈閑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而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找我要錢!”


    此話一出,周挽和寧彩的臉色頓時變的蒼白起來。


    雖然之前看的視頻上,沈閑確實也是這麽說的。


    但是她們還心存幻想,認為沈閑是被誘導的。


    而現在從大舅的嘴巴裏說出來,周挽和寧彩隻感覺一陣的心寒。


    周挽又傷心又生氣,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如果缺錢,可以跟自己說啊,為什麽要做出這種事?


    “所以寧彩,遠離沈閑,他不是什麽良配,迴京都,聽你爸的安排吧。”餘天舒說道。


    心中卻很是得意。


    如果寧彩迴京都了,葉雨凝怕也是會草草的將特種養殖基地給賣了,也迴京都了。


    一箭幾雕來著?


    好幾雕啊,真的是天助我也啊!


    餘天舒心中得意洋洋的。


    “雨凝,這事你也不要怪我,你那批大雁,就算不出這事,也會砸在手裏,我隻不過是讓你及時止損而已。我之前聽說,沈閑準備找你要兩千萬的好處費,你想想,萬一他拿了這個錢,跑路了怎麽辦?”餘天舒說道,“可別不信,以沈閑的這種性格,絕對會做出來這件事。”


    周挽和寧彩聞言,眸光閃爍,有些動搖。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沈閑,正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麵,看著新聞熱點,深唿吸一口氣:“很好,已經燒的更猛了,那就再加一點猛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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