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政起身迎接,表示了自己的重視程度。


    其實也完全可以在國賓酒店招待蔣天機的,但家宴的規格更高。


    沈閑看向了門口。


    為首的一人是一個六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穿著西裝,戴著金絲邊框眼鏡,保養的很好,看上去大概也就在五十歲出頭的樣子。


    “蔣教授。”寧政很客氣的與其握手,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跟對待這些小輩們是完全不同的。


    蔣天機雖然不從政,但沒人敢小覷他,人家祖上很牛逼的。


    “寧書記好,一別已有多年,今日再次見麵,寧書記依舊如同當年意氣風發。”蔣天機雙手握住了寧政,“來來來,我先給寧書記介紹一下我的學生們。”


    他指向了身後,五男五女,都是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紀。


    一個個身上貴氣逼人,頭角崢嶸,一眼看去就知道非富即貴。


    五個文學博士,五個文學研究生,目前都在蔣天機的研究所工作。


    “這是這支小隊的隊長,吳窮,文萊人,家族企業每年為他們國家貢獻了四分之一的gdp!”蔣天機指向了身後的一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長相很儒雅清秀,也戴著眼鏡,五官非常的立體。


    “寧書記好!”吳窮走上前來,雙手與他握手,禮節很足。


    “這是副隊長林芊芊,馬來人,家族經營礦產、地板、大理石生意的。”蔣天機又指向了一名容貌豔麗的女子,“文學博士。”


    隨後一一介紹,每個人的來頭都很大。


    家裏有礦,頭銜非常嚇唬人。


    雖然說國外的文學博士含金量不如國內,但能夠在蔣天機的研究所任職,也證明了自身的能力確實非常高。


    “我也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齊正清,齊家的大少爺,這位是葉雨凝,對,就是葉家的小公主,這位是蘇如龍,蘇家的公子哥。”寧政一一介紹。


    當介紹到蘇如龍的時候,蔣天機的臉上出現了古怪之色。


    身後的學生們也是好奇的看著蘇如龍。


    很顯然,在來之前,蔣天機已經跟這些學生打過招唿,要小心蘇如龍。


    “這位是?”見寧政都將在場的人介紹完了,唯獨沒有介紹沈閑,於是主動問道。


    “他叫沈閑……寧彩的朋友。”寧政說道。


    蔣天機眼前一亮,連忙問道:“海城沈家的公子哥嗎?”


    他說的是海城首富家族。


    寧政卻是搖搖頭:“不是。”


    頓了頓:“背景並不複雜,很清白。”


    他說的很委婉,本來是想說背景很普通,但還是換了個說法,充分的體現了語言藝術。


    蔣天機才不信。


    京都圈子的門閥觀念根深蒂固,令人發指。


    寧政這個老古董,在今天的家宴上,會邀請一個背景普通的年輕人參加?


    “莫不是,令千金的心儀對象?”蔣天機有些八卦。


    寧政微微一笑:“自然不是,好了,蔣教授,我們移步,前往會客廳怎麽樣?”


    說完,他就在前麵帶路。


    會客廳在地下一層,也是一個巨大的餐廳,桌子很大,足夠坐滿三十人,裝修的也很豪華。


    蔣天機等人剛剛落座,又是四五人走了進來。


    齊正清邀請過來的人,也有兩個文學博士,都是在大學裏麵任職的。


    “哇,那不是阮波嗎,古詩詞協會的秘書長!”


    “年僅三十歲,就在各種刊物上發表了很多質量很高的古詩詞!”


    “還有那個女的,我記得她是當年的高考滿分作文,寫了一篇文言文作文!”


    蔣天機背後的幾人議論紛紛。


    “我去幫小媽傳菜。”沈閑對寧彩說道,“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廚房到餐廳,是有傳菜電梯的,但一個人總歸有些手忙腳亂。


    寧彩聞言點點頭,臉色很平靜。


    剛剛走進廚房,又是有三人來了。


    其中一人沈閑還很熟悉,那就是國學大師徐子健。


    徐子健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了兩個客座教授,也是古典文學方麵的大家。


    他是寧政請來的。


    國內這方麵的大咖太少了,而且很多藏在民間,一時半會間是湊不齊的。


    就算湊齊,這些大咖也不願意在中秋節這天來到寧政的家裏,去參加什麽學術交流。


    就比如中原城市或者皖南的一些省市,傳統文化保存非常完整的地方,很多古典詩詞方麵的高手。


    但一般不會去拋頭露麵。


    “見過徐教授,好久不見!”蔣天機見到徐子健過來,連忙上前握手,笑容很真摯,比麵對寧政的時候真摯太多。


    其實國外的古典文學研究所,和國內的什麽協會,是一類東西。


    隻不過國內分類太多。


    比如古詩詞協會,楹聯協會,文言文協會,古音樂協會等等。


    而國外,就是海納百川,古典文學研究所。


    各有利弊。


    國外的研究所,能夠更好的研究學術,去創作,去展現自己的才華。


    而這些協會,在政治的影響下,已經不純粹了,多數成為了高幹子弟鍍金的地方。也有很多人為了什麽會長、副會長之類的名譽稱唿,打的頭破血流。


    所以從目前階段來看,協會的整體實力,是不如研究所的。


    徐子健也明白這一點,看到蔣天機和他背後的人時候,第一感覺就是,要完。


    今天這場學術較量,寧政這邊怕是要完敗!


    “寧彩,安排人落座,我先跟徐教授說一會兒話。”寧政拉著徐子健走到一旁,“怎麽樣,有把握嗎?”


    徐子健搖搖頭,臉色很凝重:“基本上沒有什麽把握,那十個人我看了,算是最強的一批年輕人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有擅長七律的,有擅長婉約派宋詞的。”


    “你對上蔣天機,有把握嗎?”寧政問道。


    徐子健道:“不分伯仲,但就是不知道今天蔣天機會以什麽為主題。”


    說完,徐子健就歎息了一聲:“難啊,要是有個人在就好了。”


    “他要是在的話,一定能贏!”


    寧政正準備詢問是誰,徐子健就看到了正在端菜的沈閑。


    “你說什麽?”寧政問道。


    徐子健收迴了目光,道:“沒啥,沒事了,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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