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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若雪花的上品靈石堆滿了整張桌子,充沛的靈氣令人神清氣爽,保守估計大概萬枚之多。


    跋鋒寒說道:“此前並未料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們,身上除了靈石別無他物,還望蒙大哥與辛長老不要覺得俗氣。”


    蒙田說道:“跋老弟,大家相逢既是有緣,這些上品靈石不是個小數目,我們心領了。”


    他剛要迴絕,坐在一旁的辛白發已經起身將整堆靈石環臂攬住,向自己身前挪了挪。


    “蒙禿子,錢財於你是身外物,別把我扯上,老夫出力解圍,小友獻禮卻之不恭啊。”辛白發一抹儲物戒,將靈石盡數收入囊中:“老夫老矣,為了湊齊棺材本整日輾轉反側,晝夜難眠,小友此舉可謂雪中送炭,大善!”


    對麵的程雪饒有意思的望著老人,眼中帶笑。


    真是個有趣的老頭,言語刻薄卻並不讓人心生厭煩,更有趣的是,給蒙田起的外號都不帶重樣的。


    蒙田苦笑搖頭,待辛白發收起靈石後,說道:“這兩日跋老弟可以暫且住在客棧,也好有個照應,不過力宗那二人修為不俗,不知待我們離開後,你有何打算?如果期間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跋鋒寒正襟危坐道:“既然蒙大哥問起,我確有一個不情之請,隻是會讓你們舍近求遠。”


    他繼續說道:“我準備去趟交易會,混在你們中間,可以省去很多麻煩,若從東門出城,剛好途徑那裏。”


    蒙田點頭應下:“無非是西門換成東門,些許小事,不值一提。”


    閑聊片刻後,跋鋒寒起身告退,與程雪前去開了兩間客房。


    迴房的間隙,跋鋒寒駐步看向程雪:“剛才與他們閑聊的時候,看你欲言又止的樣子,似有話要講?”


    程雪聞言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我們好容易來到城西,又迴去做什麽?”


    跋鋒寒說道:“此前我參加拍賣會得知,凡是委托人參與競拍成功,他們會派人保護七日。”


    他繼續說道:“我與趙澤濤二人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他們不會善罷,眼下實力懸殊,隻能尋求外力保護。”


    程雪點了點頭,隨即螓首輕歎一聲。眼前男子終究是被自己拖累,若非她的原因,他大可以跟隨蒙田等人出城。


    城外天高地遠,如泥牛入海,難覓蹤跡。


    等到那時,即便趙澤濤二人想要殺他,也會變得十分困難。


    跋鋒寒似看出她心中所想,說道:“可還記得那天見過水手,從城南迴來後,我曾與你說過一句話麽?”


    程雪自然記得,眼前男人說商隊遇難與他難脫幹係,所以在離開前會盡力保全自己,以減少內心的愧疚。


    隻是她並沒有迴答,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跋鋒寒繼續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就不要再胡思亂想。”


    隨著夜色降臨,二人與蒙田等人共進晚餐。


    茶餘飯後得知他們明日就要啟程離開,隨後眾人各自迴房歇息。


    一夜無話。


    次日上午,蒙田等人準備妥當,帶領眾弟子離開客棧,跋鋒寒二人也混在其中。


    一行人往東門而去。


    離開城西後,盤查越發嚴密,但對於門派中人,甲士們並未一一過問,隻是簡單詢問領頭人後就會放行。所以一路走來,還算順利,沒有花費太長時間。


    待抵達交易會場前,跋鋒寒與蒙田二人道別,目送他們離開後,與程雪來到交易會的入口。


    奈何程雪的信息沒有提前登記在案,不能入場。


    正當兩人為此犯難的時候,當初與之交易的那名執事經過入口時注意到他們,於是上前殷勤詢問。


    待跋鋒寒說明來意,想要競拍一些物品卻因朋友不曾登記,無法入場後,執事笑著說,無妨。


    隨後與守衛在入口的朝廷鷹犬言語一番,將跋鋒寒二人領入會場。


    作為商人,自然不會和錢過不去,之前跋鋒寒的大手筆讓執事記憶猶新,對於這種有錢人,規矩有時候也可以變通。


    兩人來到頂層的拍賣場落座後,拍賣已經開始。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並沒有令跋鋒寒感興趣的拍品出現,直到展台上出現一把古樸的狹刀。


    整刀長約十二寸,殘破的刀身兩側分布著八條短線,如神話傳說中二郎真君閉合的天眼。


    這也是整把刀僅有的修飾。


    拍賣師說道:“此刀得自我商會發掘的一座上古遺跡,起拍價一萬上品靈石!”


    場中有人大聲問道:“還未說明此刀品相,是何屬性,就要開始競價麽?”


    拍賣師汗顏道:“此刀內部沒有加持陣法,也無任何屬性,至於品相,我們也不知。”


    話音剛落,立即有人怒懟道:“沒有屬性甚至沒有品相,隻說出自上古遺跡,就敢定價一萬上品靈石,你們商會窮瘋了不成?”


    有人附和道:“是否真的出自上古遺跡,隻有你們商會曉得,不過小爺這裏倒是也有些破損的刀劍,五千上品靈石打包就可以便宜賣給你們,要多少有多少!”


    隨著附和的人越來越多,那名年老的執事走到台上,對場內的競拍人打了個稽首,說道:“請諸位安靜一下,老朽是此間執事,雖然此刀沒有任何屬性,我們也無法鑒定出具體品相,但本人可以拿拍賣商會的信譽擔保,此物出自上古遺跡無疑,無意競拍者可靜候下件拍品,還望諸位不要擾亂拍賣正常進行。”


    待場內安靜下來後,老者又打了個稽首,退到台下。


    拍賣師抬袖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有些尷尬的說道:“拍賣繼續,價高者得!”


    盡管很多人戲謔,但依然有人競拍,隻是人數寥寥而已。


    自從那把狹刀出現後,跋鋒寒就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心裏就像堵著什麽東西,隻有得到此刀才能令他順暢。


    “目前兩萬三千上品靈石,還有更高的嗎?”


    拍賣師環顧場內,就無人發聲,正要定價的時候,跋鋒寒給出了三萬上品靈石的報價。


    參與競價的都是家底豐厚的人物,憑著對此刀的好奇而報價,並無實質用途,隨著跋鋒寒將價格報到三萬,已經沒有人再繼續加價。


    隨著拍賣師手中定錘落下,交易成功。


    之後的競拍中,跋鋒寒用六萬上品靈石分別拍下了一瓶上等凝血丹和三枚雷珠。


    凝血丹能使傷口快速愈合,而雷珠是一次性消耗品,內部蘊含雷屬性力量,丟出後爆發出的威力可以重傷一名毫無準備的四階靈者。


    此時跋鋒寒僅剩一萬靈石,即使有相中的拍品也已囊中羞澀,已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


    拍賣場出口,那名年老執事正候在那裏,見兩人出來,打了個稽首,將裝有殘刀的木匣以及另外兩樣物品交給跋鋒寒後,說道:“您曾委托商會寄拍,所以商會可以派人保護,請問您是否行使此條特權?”


    跋鋒寒將物品收入儲物戒後迴答道:“行使特權。”


    老人繼續說道:“時限為七日,中途因不可抗力需要解除保護的一切解釋權歸商會所有。”


    跋鋒寒皺眉道:“何為不可抗力?”


    老人說道:“因敵方過於強大,導致我方守護者戰死或者涉及到國家層麵的時候,商會可單方麵調迴守護者,不再予以保護。”


    老人繼續說道:“在商言商,我們不想也不會牽扯進國家爭端。”


    詢問跋鋒寒再無其他問題後,老人讓他們稍等片刻,隨後離開。


    待老人走後,程雪苦笑道:“不知若被商會知曉我們與官府的糾葛後會不會將人撤迴。”


    跋鋒寒說道:“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總好過沒有。”


    程雪點了點頭,忽然問道:“如若守護者在中途死亡,對商會而言豈不是損失慘重,他們又何必延續這種風險極高又無任何利益可圖的事情?”


    “為了名氣和吸引更多寄拍人充裕拍品。”跋鋒寒笑道:“你有所不知,這些守護者並非商會的人,他們之間同樣存在交易。”


    跋鋒寒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每完成一次護送任務,那些守護人都可以得到相應的貢獻點數,可以在商會中用以兌換或者低價購入需要的物品。這些人大多是散修,沒有強大的財力支撐,這種護送任務與靠捕殺妖獸的傭兵團相比,風險要低得多。”


    “倘若他們見財起意,行事豈非也更加方便?”


    “商會對他們有嚴格約束,以前就曾發生一起守護者殺害保護對象奪財的情況,後來商會發出天下懸賞令,並且派出殺手追殺,那人最終死無全屍,與之相關的親人也在一夜之間消失,如人間蒸發。”跋鋒寒說道:“商會的背後可是燕國皇室,實力何其強大,從那以後再沒有發生過類似事件。”


    說話間,老人去而複返,身後跟著一名頭戴鬥笠的青衣女子。


    鬥笠罩著一層黑紗,看不清女子的麵容。


    老人指著女子,說道:“四階大乘,綽號青鸞,七日內由此人負責兩位的安全。”


    離開前遞給跋鋒寒一張寒鐵令牌:“此人若在二位人身受到威脅時選擇袖手旁觀,可拿出令牌號令,裏麵裝有刻錄陣法,可收錄當時情景,靈識探入即可激發。我們迴收令牌後會派人查看,如若發現她不遵規矩,商會自會嚴懲。”


    令牌正麵寫著‘十九’,背麵是‘青鸞’二字。


    十九應該是青衣女子在商會內的編號。


    三人走出會場後,那名綽號青鸞的女子忽然說道:“有危險時,我自然會出現,平時不必找我。”


    說完這番話,青衣女子已經將跋鋒寒二人拋在身後,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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