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梁羽之所以會那麽擅長體諒別人,那麽擅長安慰別人,總是將過錯攬在自己的身上都是後天形成的。


    原本梁羽以為自己是羅楠初的救贖,卻是在無意間將自己拽入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她以為羅楠初已經過去了的時候,其實那才是一個開始。


    她以為自己和陳信可以安安穩穩的時候,其實都隻是一個不現實的美夢。但現實擺在那裏,卻逼著自己否認。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固執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有黑暗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有崩潰的時候。


    故事的開頭梁羽活得是真的不幸福,但是我極力將她不幸福的時候壓縮,可是我發現她的苦難原本就有那麽長。


    我的故事原本是想一直留在校園裏的,但是才幾萬字吧,我覺得我不能這樣寫下去了。


    因為每一次細細想起梁羽遭受的苦難,我的心裏是真的很難受,似乎是感她所感,但是我好像沒有她堅強。


    因為她可以平平淡淡的將故事講給我聽,可是聽完後我卻不能平平淡淡的寫出來。


    還有很多事我沒有繼續寫下去,因為每一次都是自我持刀傷害自己的過程。提起那位班主任“l”她說總是會哭起來的。


    無聲的,悄悄的。


    我將梁羽苦難的時間剪短了,我給她塑造了光明,給了她美好的愛情。當然,這些都是我賦予的,而不是真實發生過的。


    梁羽生命裏的那道光其實隻是輕輕閃了閃,所謂的蓄謀已久其實隻是那一句點頭之交。


    事實上陳承隻是眨眼就過去的瞬間,事實上從頭到尾都隻有梁羽一個人而已,她靠著自己活了下來。


    到了最後我又以陳承,也就是陳恩澤的角度寫了他喜歡上梁羽的經過,都是一些細節。


    不過一切都是我用想象完成的,畢竟這是一本小說,總要有些部分滿足小女生對於甜美愛情的幻想。


    在這裏麵陳恩澤的形象一直都是專情執著的,對於梁羽無條件的信任,甘願一次又一次的等待。


    但是梁羽那時候的黑暗是怎麽來的?


    在以前的學校梁羽成績很好,學校離家很近,老師都很寵愛她,她活在美好中。


    可是在“l”降臨到她的生活的時候,一切都改變了。


    開學的第一周,就因為自習課上她彎腰撿了橡皮擦,罰站並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棍子。她沒覺得委屈,這是自己的錯。


    第二周或許更近的一個集會上,身邊的男生嗑瓜子吐在了自己的褲管上,男生不願意道歉,甚至還出言辱罵梁羽,兩人起了爭執。


    結果是怎麽樣的呢?


    梁羽罰站了,寫了檢討書,而那名男生呢?因為一句“我身體不舒服”所以什麽都沒有。


    再然後呢?


    梁羽終於得到了自己的第一個mp3,可是也就一個星期或者是兩個星期,她返校的時候粗心大意的落下了。


    然後不知道宿舍裏是誰告了狀,l來收掉了所有的mp3。l走到梁羽麵前什麽都沒有說,隻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雖然l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梁羽知道,隻是淡淡的說了句,“我沒有。”


    l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華麗麗的一巴掌,l手指上的戒指劃過臉的時候讓梁羽覺得臉上一陣陣的生疼,火辣辣的。


    坐在自己麵前的女孩子和梁羽的關係很好很好,上課的時候不由得話多了些,所以l發怒了。


    她指著兩人大罵,她對著梁羽說:“嘿,你自己學壞就算了,不要牽連其他人。”


    她對著那個女孩兒說:“你成績下降是什麽難道不清楚嗎?瞧瞧你和她認識之後成為什麽樣子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要毀了自己,要學會自己找真正的朋友!”


    明明l罵那個女孩兒多一點,但是為什梁羽覺得每一個字都是刺在自己的心裏?她低著頭,什麽都沒有說。


    也許是沒有受到那麽大的委屈,女孩兒趴在桌子上哭得很慘很慘。而梁羽則是緊緊的抱住自己的文具盒,在不停的安慰自己。


    不能哭啊,千萬不能哭啊,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哭還沒有麵子的,忍住啊!


    但是l對其總是有自己的看法,她讓梁羽站在講台上,說:“嘿,我們都是學過心理學的,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你心裏是不是很不服氣?!”


    梁羽眼眶裏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沒有聲音,隻有她聽見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當這件事隨著晚自習結束而暫時告一段落的時候,那個女生對著梁羽說道:“那我們以後還可以在一起玩嗎?”


    看著女生無辜的模樣,她的眼眶還是紅紅的,語氣還有一些哽咽。


    梁羽淺淺的一笑,“既然班主任都這樣說了,你好好學習就好了,上課咱兩不說話就可以了。”


    天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梁羽的心裏有多崩潰,她這是親手把自己的朋友推出去了嗎?


    好像是的。


    再後來呢?


    正如故事裏寫的那樣,她最喜歡的學生李斯麟喜歡上了梁羽,喜歡的是那樣的光明正大。


    對此梁羽是知道的,她也是明確表達過自己的態度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可是又有幾個人會在意梁羽說了些什麽?


    隻要有笑料有故事可以看可以聽,不就已經是滿足了的嗎?無論事情是怎麽樣的,和自己都是沒有關係的,那時候他們應該都是這樣想的吧。


    但是在那一天裏,陳承沒有闖進辦公室,沒有人肯出現帶走梁羽,那些辱罵似乎更難聽一些。


    “女孩子要學會子自尊自愛,你不要想辦法將別人拖下水!他的未來你來負責嗎?女孩子應該知道怎麽保持分寸!”


    在她的口中,梁羽似乎極為的不堪,就應該被人唾棄,沒有一點兒的價值。


    那時候辦公室還有那麽多的老師,他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梁羽,上下打量著。似乎他們什麽都知道了,時不時的搖搖頭,發出一聲感歎。


    “哎,現在的孩子就是不懂事,這才多大啊?”


    “是啊,還是一個女孩子。”


    他們每一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梁羽的身上,讓梁羽覺得全身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曝光了所有的隱私一般。


    甚至連語文老師也語重心長的說:“你們可以在一起,但是不是現在啊,也要等以後在同一所學校啊。”


    看著語文老師那雙眼睛,梁羽習慣性的選擇了沉默,但是心裏又覺得有些不甘心。可是終究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如果說l的謾罵和巴掌讓梁羽已經習以為常了的話,自己的情緒似乎也就不重要了,隻要挨著就可以了。


    但是最令梁羽難過的,是自己的麻木,對於班主任怎樣的辱罵自己似乎都已經習慣了。


    這應該是最可悲的事了吧。


    開家長會了,老師留下了梁羽的媽媽,說,梁羽這個孩子有問題啊,一天到晚都是悶不做聲的,明明很聰明,但是就是不願意學習。


    l說也不知道梁羽是不是談戀愛了還是有人追她,最近的心思都不在學習上,上課的時候老是發呆!


    l說梁羽看上去很乖,可是背地裏卻是最調皮的,應該是進入了青春期,有些叛逆。家長應該多加注意一些,一起管教。


    班上當時在場的男生說她可兇了,動不動就會罵人,他們可都是不敢惹的。


    可是誰又知道他們那幾個一米七幾的大高個兒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也沒有人會去計較調查。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重要嗎?


    家長會剛剛結束,梁母跑到了梁羽的宿舍,將她拽出了宿舍拉到了校門口。說:“你們老師都和我講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是我們給你的東西不夠嗎?你為什麽就不能讓我們省省心?為什麽不能理解理解大人?”


    其實好多次迴到家裏,梁羽都好想說自己在學校裏發生的事兒,但是總是找不到機會。


    餐桌上梁母一直說著家長裏短,梁羽根本插不上嘴。平時梁父梁母總是不在家,迴家吃完晚飯後便是看電視。


    當梁羽絮絮叨叨說什麽的時候,便會說一句:“哎呀,不要吵。”


    梁羽覺得自己很聽話,她會將自己想說的話都放迴心裏,將那些話寫成文字藏進筆記本裏。


    沒事兒的時候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裏,看著窗外發呆,讓整個時空都慢下來,這個世界愛不愛自己都沒關係,因為自己還愛著這個世界。


    走的時候梁母還反反複複的交代:“好好學習,好好的聽老師的話,不要讓我們失望,你們老師多重視你的啊。”


    梁羽沒有反駁,隻是望著教學樓教室的位置哭了,委屈嗎?好像也是不委屈的,似乎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再後來,梁羽的侄子來到了這個班級,但是隻是呆了一個星期就離開了。


    這個侄子很高很帥,他走的那天,梁羽看著窗外發呆,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也許是想和侄子一樣,瀟瀟灑灑的離開這裏就好了,如果可以,其實自己也不介意離開這個世界。


    l很霸氣的將粉筆扔到一邊,叫梁羽站了起來,說:“你那麽厲害,接下來的題都講一下吧,你都可以不用聽我講了。”


    “不會。”


    “不會?!那你剛才在幹什麽?我還以為你什麽都會了!那就在想什麽?難不成是在想xx嗎?!”


    她口中的xx正是梁羽的侄子。


    看著班上人群的哄鬧,看著l臉上那種嘲諷的笑,梁羽什麽都沒有說,她隻是低著頭,直直的盯著自己的手指,隻覺得全身都是好冷的。


    後來的後來,梁羽和另一名男生“w”拿著班級唯一的兩把鑰匙。


    每一次梁羽來得很早,她盡力將自己能做的做的很好。


    但是後來啊,梁羽換衣服的時候忘記將鑰匙拿了出來,等她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已經站著很多人。


    她們都在等待,其中也包括“w”


    當知道梁羽沒有帶鑰匙的時候,w指著梁羽氣勢洶洶的說道:“你他媽能不能做好這些事兒?!虧得班主任還那麽相信你!這麽多人都站在這裏等你,你好意思嗎?!”


    聚了很多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梁羽說話,梁羽自己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著。


    最後還是叫來了“l”才打開教室的門。


    最後w對l說,“把鑰匙拿給任何一個人都比梁羽靠譜!”


    l坐在講桌上,看著梁羽和w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放縱w在課堂上指著梁羽的後腦勺說:“她不配!”


    似乎什麽都是梁羽的錯,梁羽沒有解釋,老老實實的交出了鑰匙。


    w可是l的親侄子,她怎麽會舍得指責他的半分不對?


    臨近中考了,l指著梁羽說道:“你這樣的人活該考不上高中,這輩子活該當一個農民。”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l的課梁羽再也沒有聽過,嚴重的偏科讓梁羽成了班級的墊底。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在l不斷的否認下,梁羽終於放棄了自己,考不上就考不上吧,自己也就這樣了。


    可是那句話還是刺痛了梁羽,最後的半學期她終於開始醒悟了。


    她以為去拿成績的那一天,她可以很囂張的對著l說,你看,本小姐做到了!


    可是l隻是說了一句,“你這次的運氣不錯。”


    就這樣短短的幾個字否認了梁羽熬過的夜,奮鬥過的試卷,花出的所有血汗。


    梁羽沒有說話,隻是希望以後都不要再見到這個l。


    三年來受過的責罵,那些挨過的巴掌,寫過的檢討似乎都不重要了。但是梁羽知道,心髒的位置有個陰影,那是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那時候她還沒有抑鬱的概念,隻是覺得站在頂樓上吹著風很舒服,似乎隻要輕輕往前邁出一小步,便可以脫離所有的苦難。


    看著平靜的水麵隻覺得無比的平靜,其實在水裏窒息是沒有感覺的吧,肺部不一定是會有灼熱感的吧。


    宿舍沒有橫梁,外麵沒有合適的大樹,不然自己還真的想知道電視劇的上吊方式是不是真的會死掉。


    走到偏暗的小路上是不是真的會有瘋子跑出來持刀傷人,馬路的轉角是不是真的會經常發生車禍。


    這些發生的一切似乎除了梁羽誰都不知道,也沒有人會在意另一個不相幹的人的人生經曆了什麽。


    有人會說,你為什麽不告訴你的父母?你為什麽不和學校領導說?為什麽l不針對其他的人就針對你?


    說實話,梁羽答不上來,我她也不知道,我也真的不知道。


    我梁羽恨她嗎?不知道,反正不會是喜歡。


    我寫的隻是一個故事,已經算不上梁羽經曆,因為沒有那麽多的轉折,苦難的人需要自己找到光明,生命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


    就如第一章的標題,我不是好人,因為我梁羽說一直都不會忘記l和自己之間的一切,因為每次提起l她都會哭,不知道是因為恨還是委屈,眼淚就是不聽自己的使喚。


    這個故事,或者說這個經曆她沒有告訴別人,我和她都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從頭看到尾,但是我知道,我寫出來的悲哀都是她對過往自己的寬恕。


    希望有一天現實中的“梁羽”真的可以遇見那位“陳先生”。


    允許你來晚一些,但是不能不來啊……


    現在她也是很高興的,因為她熬過了那一段黑暗,我她撐過來了。她很竊喜那時候的我她沒有選擇死亡,像小強一樣。


    也許有人會說其實也沒有那麽誇張吧,隻是一些小事而已,樂觀開朗一點而就不會難過了。


    但是我想說的是沒有經曆過怎麽會知道那時候的不容易?在最應該嗬護的年紀經曆了很多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雖然我現在也不能理解),經曆了不該有的打擊。


    讓人世界都拋棄了的孤獨感,沒有人可以傾訴理解的淒涼,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卻是致命的。


    也許我寫的這最後一章有水文湊字數的嫌疑,但是我隻想要說出我想說但是有沒有說出的話。


    她現在可以將這些往事當做不存在的故事一樣講出來,但是每一次默默的想起,總是覺得她的聲音都是哽咽著的。


    當剛開始寫的時候,我身邊的朋友說我的情緒變得格外的低沉,我身邊的氣壓也是很低的。


    還極力的勸我將故事改一改,因為她看了我開頭的幾章,說覺得很壓抑,真的很壓抑。


    但是我沒有放在心上,我隻是在寫我心裏的故事而已。


    可是沒過多久我就改變了我的主意,因為它真的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我甚至因為這個躺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睡著。


    或許我的朋友說得對,所以我改了我原本想寫的內容。


    我並不是想要得到更多人的關注和同情,因為現在的我她活得很快樂,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敢直接表達自己的看法。


    我總是覺得那三年對她的影響很是深刻的,不然的話不至於我她記得那麽久,將每一件小事都記得那麽清清楚楚。


    l的麵孔似乎就在我的麵前,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我記得都是那麽的清楚。


    但是我又不知道她帶給我的影響是什麽,“梁羽”是不是因此改變了自己的性格呢?也許是的吧,但是她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出來的。


    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連她喜歡的東西也變得陰鬱了起來,似乎凡是正常的她都是不喜歡的。


    她可以戴著耳機聽著鬼故事入睡,她可以在半夜一個人在房間裏看恐怖片,她可以麵無表情的看著有人將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感到很高興,替她感到高興,那時候的“梁羽”堅持了過來。


    我曾經想過假如讓我帶著現在她的記憶和她的身份重新來過一次,我一定不會那麽隱忍,我會拉著她“l”和我一起走向黑暗。


    但是冷靜下來又仔細的想了想,就算重新來一次的話,我也許還是什麽都改變不了。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在“梁羽”畢業後l就離開了學校,我覺得可惜又覺得幸運。


    可惜的是她可能再也見不到了,我還想過如何向她展示她當初的錯誤,向她展示她曾經對“梁羽”犯下的惡行,我想要讓她知道她曾經對“梁羽”的傷害是那麽的大。


    幸運的是不會再有和“梁羽”一樣的女孩子陷入黑暗,每一個人都有資格獲得光明,都應該活在陽光下。


    同時“梁羽”說也很感激她,正是因為她賦予的黑暗,給她上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也是最為漫長的一課。


    也許是因為在黑暗裏的人會更加的珍惜光明。


    在l的襯托下,語文老師才成為了最為聖潔的存在,這也就是我為什麽在這本書裏格外偏愛語文老師的原因了。


    因為“梁羽”曾在語文老師的懷裏哭過,她很溫柔,她在的時候我覺得倍感安心。似乎她理解我所發生的一切。


    沒有斥責,永遠都是溫聲細語的教導,會像哄小孩子一樣摸她的頭。


    正如我所說的那樣,在她的課上“梁羽”忍無可忍給了陳傑一巴掌,她並沒有責怪。


    她留足了麵子。


    在《陳先生他姍姍來遲》裏所有的人物都是虛構的,但是三叔曾經也是說過的,你越是喜歡一個人物,這個人物就越真實。


    我不知道這本書是不是真的有讀者,但是我想說無論你的人生經曆了怎樣的一段黑暗,跌倒了多少次,都不要放棄生存的希望。


    其實你覺得身後一直都有人在默默的支持你,隻要你細心一些,肯迴頭看,你就會知道你不會是一個人孤單的活著。


    也許在黑暗的路途上沒有人會為你撐起火把,沒有人對陷在汙泥的你伸出援手,沒有人笑著將你帶出沼澤。


    那你也可以一個人找到出去的路,擺脫黑暗的方法,找到自己的陽光。


    世界上本是沒有上帝的,能拯救你自己的便隻有你自己,光明遲早會到來,不要再黎明破曉之前放棄希望。


    在泥潭裏活過來的人更會把握時機,認清自己,練就自己。


    其實最後一章除了獻給讀者,更是獻給我自己的,倘若不喜歡,忽視就好了。


    生命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


    “梁羽”


    你看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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