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珍兒很認真的把木錦軒初八要表演的戲曲名單一條一條讀了一遍。


    “行,這樣挺好的,都是我愛聽的戲折。”許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見許夫人已經認可,於珍兒起身退到了一邊。


    轉身向沈蘭心鞠了一躬:“原來徐夫人也在呀。”


    “我們家木老板這兩天還說呢,讓我去徐府拜謝徐夫人。


    “沒想到就在這兒看到了夫人,真的是非常感謝您,謝謝您幫我們。”


    沈蘭心搖了搖頭:“於老板嚴重了,我幫木老板治病,你們也是付了診金的。”


    “再加上醫者父母心,我作為一名醫者,看到有病人是肯定要救的。”


    “所以您真的無需太過於往心裏去。”


    一旁的馬月英一臉驚訝:“哎呀,對呀,我也聽說過。”


    “那天木老板在雨花樓唱戲的時候暈倒,就是蘭心救的他吧。”


    “蘭心,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我太崇拜你了。”


    劉雨微點了點頭:“你說說,我們現在都不知道你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到的。”


    許夫人長歎了一口氣,她心裏很是難受。


    想著許太妃的那個兒媳簡直就是和沈蘭心沒辦法比。


    “哎呀,可憐的娘娘啊,你說你的兒媳怎麽就不是蘭心呢。”


    “要說你那兒子跟徐將軍也沒法比呀。”


    想到這兒她又覺得有些自責,這哪裏是她一個做舅母的人該說的話。


    “娘,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間臉色就這麽不好了?”


    劉雨薇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婆母。


    許夫人搖了搖頭:“沒事的,我就是突然間想起了一些事情,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於老板,今天木老板在雨花樓有戲嗎?”


    於珍兒點頭:“有的,一個時辰後有一場。”


    “那正好,我想帶著全家一起去捧捧場,請問還有座位嗎,你能不能給我們安排一間雅座?”


    許夫人說完,於珍兒連連點頭。


    “有的,有的,許夫人親臨,哪怕沒座位,我也得給您安排。”


    “實在不行就趕出去幾個人唄。”


    “那可不行。如果真的沒有座位,我們就不去了。”


    “可絕對不可以做這種不合規矩的事情,隨便把人趕出去。”許夫人一臉的認真。


    於珍兒笑了笑:“夫人。小人在跟您說笑呢,我們怎麽會做那樣的事呢。”


    “咱們雨花樓平日裏是會留出一間雅間。”


    “專門留給像夫人這樣尊貴又沒買的座位的人。”


    許夫人點了點頭:“那好,那我們準備一下,先去聽戲,然後去逛廟會。”


    眾人都很開心:“太好了,我們可以去聽戲了。”


    沈蘭心心想著反正自己也是打算帶孩子出來玩,先聽戲後逛廟會。完全沒有問題的。


    很快許家的三位夫人帶著馬月英坐上了馬車。


    沈蘭心自己有馬車,本想自己駕車去雨花樓,可是許夫人卻不同意。


    “蘭心呀,你和我們一起吧,你的馬車我派人幫你趕迴徐家。”


    “我們就這麽幾個人,一輛馬車足夠了。”


    沈蘭心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麽一迴事兒。


    於珍兒則坐著自己的馬車先迴雨花樓安排坐席去了。


    雨花樓離許府的距離也不算太遠,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木錦軒前一陣子生病,一連好多天都沒有唱戲。


    今天是他第一天開戲,所以,雨花樓的人特別的多。


    沈蘭心和幾位許夫人下車以後也被這壯觀的場麵嚇呆了。


    “真沒想到今天人這麽多,許夫人,今天可多虧你了,要不然我們都沒座位。”


    沈蘭心說完,許夫人搖了搖頭。


    “得了吧,你可是木老板的恩人。”


    “你這是沒開口,你要開口,他也一定會給你安排雅間的。”


    “對,蘭心,你這是沒開口。”劉雨微忙在一旁說道。


    很快,於珍兒便過來了:“幾位,跟我一起上樓吧。”


    說完,便帶著幾人一起上了二樓。


    坐在樓上的天字號雅間,看著戲台一清二楚。


    “木錦軒能成為一代名伶還真是名副其實。”


    “他唱念作打的功力全都是完美無瑕,360度無死角。”


    沈蘭心一邊看著戲一邊吃著瓜子還不忘誇讚幾句。


    許夫人一臉好奇:“蘭心呀,我這是第二次聽你說360度無死角。”


    “這是你們家鄉的方言嗎?”


    沈蘭心一噎:“嗯,就算是我們家鄉的方言吧。”


    “哦娘,這360度無死角是什麽意思啊?”劉雨薇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問道。


    “蘭心說這360度無死角的意思就是前後左右上下都沒有不好的地方,都特別的完美。”


    還沒等沈蘭心解釋,許夫人已經替她說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眾人明了。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戲。


    場麵十分的融洽,不知不覺一場戲就聽完了。


    此時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我們去逛廟會吧,聽說今晚有燈會可熱鬧了。”


    劉雨薇在一旁焦急的說道。


    “唉喲,我說雨薇呀,你可是有身子的人,怎麽一天到晚的閑不住呢?”


    許夫人白了她一眼道。


    這個大兒媳平時就咋咋唿唿的性格。


    前兩天還因為懷孕渾身難受,哭哭唧唧的。


    今天領她出來聽了會兒戲,這會兒立刻就來了精神。


    “夫人,大夫人現在這種情況,已經過了危險期,是可以轉一轉的。”


    “整天憋在房子裏,她會容易心情不好憋出病的。”


    “所以適當的帶她出來轉轉也好,隻是不能太累。”


    沈蘭心說完,劉雨微連忙喊著:“我不累,不累,真的不累。”


    “坐著看了一會兒戲,全程沒出力氣。”


    “就算逛廟會,逛一會兒也不要緊的。”


    “哎呀,婆母,你讓我去嘛,我都好無聊的。”


    “在家好幾個月了,求您了。”


    見劉雨微一通央求,許夫人還是心軟了。


    “好吧好吧,但是你要是累了,一定要說呀。”


    “咱們就迴去,可不能因為玩兒傷了身體啊。”


    幾個女人從雨花樓出來,便直接去了廟會。


    這廟會的花燈特別的多,人也很多,人山人海。


    兩邊還有很多雜耍的藝人,各種小攤販。


    “婆母,我想看看那邊是做什麽的?”


    劉雨薇指著前方圍著的一群人,時不時的在人群中冒出一陣火光。


    幾個人走了過去,沈蘭心走在最前麵。擠開一條道。


    隻見人群的中間,有兩個小孩子,男孩十二三歲的模樣。


    還有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女孩。


    兩個孩子一人拿著一根竹竿,而那竹竿的兩邊,是正在燒著的火苗。


    兩個人一起甩著竹竿,火苗隨著兩人的舞動,在空中飛舞。


    沈蘭心走上前,看著那兩個孩子很瘦,那火苗烤的炙熱。


    兩個孩子的手上都有或大或小的燙傷。


    也許是從小生活在孤兒院裏的緣故。


    每次看到這種孤獨沒人管的小孩她都會不由自主的心疼。


    這會兒看到這兩個孩子,心裏更是難受。


    劉雨微也是越看心裏越不舒服,也許很快要當娘的緣故。


    她也看不得這種小孩子靠這樣的營生賺錢的事兒。


    “唉呀,真是造孽呀,這麽小的孩子,居然在街頭賣藝,真可憐。”


    馬月英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問題:“這有什麽可憐的,現在這樣的人多了去了。”


    許夫人歎了一口氣,雖然她也很同情這兩個人。


    但是不得不承認,馬月英說的沒錯,天底下,可憐人確實不少。


    兩個孩子一舞作罷,小女孩便開始拿了個小盤子上前討賞。


    這是街頭賣藝之人的一慣賺錢的方法。


    至於圍觀的群眾想賞賜多少銀子那是隨意的。


    小女孩走到了一圈,人群中看熱鬧的多,但真賞銀子的人幾乎沒有。


    所以,小女孩走了一圈之後,隻得又走了一圈。


    “唉呀,兩個小孩子甩了甩竹竿就討賞錢,哪有那麽好賺銀子的。”


    圍觀的人群有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誰說不是呢,這倆孩子都多餘表演,他們演的這算個啥呢?”


    “對對,還是前邊雜耍班演的好,還耍猴呢。”


    “走走,我們去前邊看看。”


    也不知道是誰最先提起前邊雜耍班,隻是這一聲過後,人群陸陸續續散開了。


    小女孩茫然的看著走掉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而那男孩還在賣力的甩著竹竿,滴落的火花不時掉在他手手臂上。


    那孩子額角流著汗珠,可手卻依然沒有停。


    小女孩則終於走到沈蘭心麵前,舉起盤子:“夫人,您請賞。”


    沈蘭心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遞了過去,小女孩嚇了一跳。


    “夫,夫人,您,謝夫人打賞。”


    說完,小女孩立刻跪倒磕頭,一旁還在表演的男孩見狀也走了過來。


    看到盤子裏的銀子嚇了一跳。


    “謝謝,謝夫人。”他也直接跪倒在地。


    兄妹倆已經這裏賣藝很多天了,加在一起也沒賺到十兩銀子。


    也難怪二人會驚訝。


    劉雨微看到沈蘭心出了十兩銀子也從懷中掏出十兩放在討賞盤上。


    兄妹倆嚇傻了:“今天這是什麽日子,怎麽就一下子遇到貴人了。”


    二夫人見沈蘭心和劉雨微全都出了十兩銀子,自然也不可能吝嗇。


    她也掏了十兩銀子放在了討賞盤上。


    一旁的馬月英見狀,許家的兩位夫人和沈蘭心都掏了十兩銀子。


    自己再不掏錢也說不過去。


    可是十兩銀子,她是真舍不得。


    極不情願的拿出十兩銀子放在盤子上,心裏早就滴了血。


    “行呀,既然今天讓我們遇到了這兩個孩子,我幹脆替他們解決根本問題吧。”


    許夫人一邊說一邊衝著兩個孩子招了招手。


    “過來,說說看,你們家中還有何人,爹娘在哪裏。”


    男孩跪倒在地:“啟稟夫人,我與妹妹是單州來的,爹娘都病死了。”


    “全家隻剩下我和妹妹,我們實在活不下去了,才會在這街頭賣藝。”


    原來是單州的流民,沈蘭心心裏想著。


    單州流民雖然在上一次解決馬元之後全部都安置了。


    可是還有個別沒有人管的也是正常的。


    這兩個孩子年紀小,肯定是和宗族聯係不上。


    所以才沒能和其他的流民一起被送迴單州。


    “許夫人,你有什麽想法?”沈蘭心看出許夫人應該做了什麽打算。


    “蘭心,你看這男兒雖然瘦,但是舞起竹竿還是很力氣。”


    “他這個年紀,也是可以去軍營的,讓你們家阿遠帶帶他怎麽樣?”


    許夫人倒真是會想 ,怎麽不讓你家老許帶他。


    沈蘭心心裏想著,但嘴上不能這麽說。


    而且,她說的也沒錯,這好好的一個壯男兒,在街頭賣藝能有什麽出息。


    還真不如送去軍營,戰場殺敵,報效國土。


    “我覺得行,小夥子,你剛剛聽到許夫人的話了嗎,你可願意去軍營?”


    那男孩眼睛都亮了:“真的可以嗎,我願意,願意的。”


    話說完,他又頓了頓,看了一眼跪在旁邊的小女孩。


    “隻是夫人,我妹妹還小,沒有我,她會餓死的,我,還是......”


    “沒關係,我願意把你妹妹帶去我府上照顧。”


    “讓她做個陪讀的姑娘,陪著我女兒讀書寫字。”


    “我不會像對待下人一樣對她,我會讓她和我女兒一樣。”


    男孩驚呆了,他沒想到,今天他們兄妹到底是撞了什麽大運。


    但是看著眼前的幾名女子衣裝不凡,一看便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


    看來自己真的遇到貴人了。


    “好的,夫人,我願意,妹,快給夫人磕頭。”


    說著那男孩子按著小姑娘的頭便磕。


    “好了好了,那快起來吧。”


    “你們叫什麽名字呀。”人都收留了,還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名字。


    “我叫蘇新。”男孩答道。


    “我叫蘇意。”女孩小聲迴答。


    “這名字好聽呀,舒心,舒意嗎?”沈蘭心心裏想著。


    “那好吧,你們跟我走吧,我相公是二品將軍,明天我就讓他帶你去軍營。”


    “至於蘇意,你從明天開始就可以陪我女兒一起讀書玩耍。”


    聽到自己有玩伴了,丫蛋開心極了。


    “太好了,我有朋友了,蘇意姐姐,以後我們倆就是好朋友。”


    劉雨微又是一通羨慕:“瞧瞧,這小丫頭,多招人喜歡。”


    兄妹二人早已熱淚盈眶了,再一次跪倒在地磕頭。


    “好了,快起來吧,你們收拾一個攤子,跟我們走吧。”


    沈蘭心說完,兄妹二人便連忙去收攤。


    其實所謂的收攤除了一個盤子,就是兩根竹竿,他們根本沒有其他家當。


    幾個女人也沒想到,明明是出來玩兒的,結果還撿了兩個孩子。


    徐哲遠更是沒想到,沈蘭心出去一天,帶迴來了兩個人。


    “你,你不是去許府了嗎,他們是誰呀。”


    沈蘭心挑了挑眉,給你收了一個徒弟,給咱閨女收個閨蜜。


    “徒弟?什麽徒弟?”


    徐哲遠有些疑惑,目光落在蘇新身上。


    “這小子倒是個練武的好料子,骨骼精奇,你這是從哪兒撿的。”


    沈蘭心把今天逛廟會遇見蘇新兄妹的事兒講了一遍。


    “是許夫人提議的,我本來是想著帶他迴咱們酒樓做個小二。”


    “可是許夫人說讓你把他收進營中,我一想,這孩子確實不錯。”


    “做個店小二有點屈才了,所以才答應許夫人的。”


    原來是許夫人的介紹,那就隻能如此了。


    徐哲遠沒說什麽,也就等於默認同意了。


    “對了,蘇新,你今天多大了?”


    沈蘭心才想起,蘇新個子不矮,但從眉眼看絕對年紀不太大。


    “夫人,我十四歲了。”


    徐哲遠點了點頭:“這是個練武的好年紀,明天就隨我去軍營吧。”


    蘇新點了點頭:“謝謝叔。”


    “叔?”


    這稱唿倒是真挺特別的,沈蘭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徐哲遠瞪了她一眼:“有什麽好笑的,你不抓緊去安排一下蘇新今晚住哪兒。”


    沈蘭心收起笑容:“好,跟我走吧蘇新,我帶你去房裏。”


    “好,謝謝嬸兒。”


    “噗嗤!~”這迴換成徐哲遠笑出聲了。


    “呃......”


    看來真的要好好教教這個蘇新規矩了,雖然叫叔叫嬸也沒毛病,可是聽著這麽別扭。


    “叔,嬸兒,我說錯什麽了嗎?”


    沈蘭心一楞,本來剛剛還教教蘇新,不過想想,好像他的稱唿確實沒毛病。


    “算了,你愛叫什麽叫什麽吧。”


    “不過,以後你去了軍營,平時在人前,就不能叫叔了,得稱將軍。”


    沈蘭心說完,徐哲遠卻連忙補充道:“可是,你依然可以叫她嬸兒,哈哈。”


    這狗男人好像腦子有病。


    沈蘭心白了他一眼,蘇意卻跪倒在地:“謝謝叔和嬸子。”


    說著,小丫頭跪倒在地直接磕頭。


    這一舉動,嚇了徐哲遠和沈蘭心一跳。


    “快起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小意你以後陪著丫蛋一起。”


    “平時不用動不動就下跪,隻要在必要的場合行禮就好了。”


    沈蘭心是真的不願意把這兩個孩子當成仆人。


    所以,她不想讓他們動不動就下跪。


    蘇新和蘇意眼睛一直都是紅紅的,沈蘭心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是貴人,是改變命運的人。


    另一邊的沈揚雪從宮中出來之後,便來到了柳相巷。


    這裏有一家藥鋪,藥鋪的掌櫃就是她要找的人。


    那掌櫃名叫於威,她曾在二公主的府上見過此人。


    二公主這個人平時在府中養了很多寵臣。


    幾乎是夜夜笙歌,其中有個叫薛言的男寵在二公主府多年。


    他是所有公主侍寵裏年紀最大的。


    可是二公主卻總是離不開他,直到有一天,沈揚雪發現了這個薛言的秘密。


    他就是請了於威給他寫了一個藥方,每天晚上飲用,結果二公主根本就離不開他。


    當時沈揚雪發現這件事時第一時間便想著這人是個人才。


    她當時便留下了於威的地址。


    當時,她便想著要進宮做秀女,所以對宮中的事打聽的很詳細。


    都說宮中美女無數,沈揚雪早就留了心眼。


    隻要讓她進宮,隻要有於威的藥方,那麽她便可以在一眾宮女中脫穎而出。


    既然皇後說了,過幾天帶她去見陛下。


    她一定要在這之前準備好,到時,用在皇上身上。


    這樣,一定會讓皇上寵愛自己,如果能得到皇上寵愛,那自己這輩子就可以享福了。


    沈揚雪越想越高興,按照地址找到了那藥鋪。


    那是一間很小很小的房子,不仔細看都不知道這裏是間藥鋪。


    沈揚雪走了進去,於威正趴在櫃台上睡覺。


    她敲了敲,那人猛的起身。


    “於郎中,你還記得我嗎?以前在二公主府......”


    “噢!記得記得。”於威嘴上連忙說著,但心裏是想著我記得才怪。


    他早就已經不記得曾經認識沈揚雪。


    畢竟她當時在二公主府隻是個下人,但來者是客,他沒必要戳穿。


    “姑娘,你有事兒嗎,買草藥?”


    沈揚雪點了點頭:“於郎中,我要進宮了。”


    “你之前賣給薛言的那些湯藥能不能幫我也製幾副。”


    “進宮?”於威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他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明白這女人是什麽意思。


    “好的,我這真有好東西,不過有些貴。”


    沈揚雪微微一笑:“放心吧,銀子不是問題。”


    “如果我能用你的這些藥成功得寵,我還會追加賞賜你的。”


    說完,她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於威。


    這是她從徐哲遠那裏偷來的,那天在書房裏。


    趁著他陪丫蛋寫字的功夫,順手從他掛在衣架上的錦袍裏拿的。


    本來她以為徐哲遠會很快發現,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那男人受傷好長一段時間了。


    那件錦袍是他受傷前穿的,這段時間一直沒穿過。


    所以,錦袍裏有銀票他也忘記了。


    沈揚雪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就算被徐哲遠發現又怎麽樣。


    等他找上來,自己已經進宮了。


    說不定成為貴妃,到時徐哲遠見到自己都要下跪。


    而且一旦坐實了沈蘭心的罪責,徐哲遠一家還指不定會怎麽樣呢。


    於威看到銀票立刻樂了,連忙去了櫃台裏,拿出最下邊的盒子遞給沈揚雪。


    “這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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