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害來到天庭後,本想親自出手幫哪吒重塑肉身,但是他此時頗顯心煩意亂,察覺到自己心境不穩,李害把煉獄聖蓮交給李靖後,便直接離開了天庭。


    他打算去四處走走。


    …


    玉京山位於北俱蘆洲,在始界有“仙都”之稱,六聖之一元始天尊的道場便設立於此。


    李害來到玉京山,打算去找元始天尊,向他詢問一些鴻鈞的事。


    神念尋視了整個玉京山後,李害發現元始天尊並不在其道場之內。


    “不在家啊…”李害低吟:


    “算了,就隨意走走吧”


    …


    就在李害於玉京山上閑庭信步時,卻是遇見了一位充滿靈氣的少女。


    這少女身著一身與她年紀不太匹配的大紅衣裳,腰間束有淡黃絲衿,玉足踏一雲絲繡鞋,稍顯稚嫩的臉蛋上有兩抹淡紅呈於香腮。


    觀其容貌,當真是花為容,月為神,以玉為骨,以雪為膚…


    李害見這少女生的如此鍾靈毓秀,忍不住心生喜愛,正打算開口跟她相識一番,卻是那少女率先開口了:


    “那個…你能幫我一個忙嘛?”


    李害麵露笑容:


    “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


    少女聽著李害略顯輕挑的言語,羞紅了臉,但是很快她又故作大方的說道:


    “我叫祝秀…”


    “祝秀…”李害看著麵前那臉蛋微紅卻在故作鎮定的靈氣少女,有一種迴到了元辰界,自己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希平世子的時候。


    “我叫李害,你要讓我幫你什麽?”


    “咦,為啥你長得那麽好看,名字卻那麽難聽呢?”


    叫做祝秀的美麗少女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疑惑道


    “…”李害一陣無語,內心的那一絲漣漪都平靜下來了…


    “快說要我幫你做什麽事!”


    那少女好像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話有些不禮貌,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這樣啦,在前麵的一處懸崖上,生長著一朵冰凝花,我想吃…我想要那朵花!”祝秀說到這裏,可愛的小臉上泛起一絲委屈,她繼續道:


    “可是那朵冰凝花旁邊住著一條大蟒蛇,那蛇成精了的!,它一直守護著冰凝花,肯定不會讓我把花摘了的”


    李害聽到這裏,終於聽懂了,於是問道:


    “所以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那朵花摘下來給你?”


    祝秀擺著小手連忙迴道:


    “不是不是,我不會讓你冒險的,待會兒我去把那條大蟒蛇引開,你趁機將冰凝花摘下來,然後我們匯合之後,你再把花給我就行啦”


    祝秀說完,雙手捧住胸口,可憐楚楚的看向李害,委屈道:


    “李害,你會幫我嘛”


    “…”


    “會會會,幫幫幫!咱們這便動身吧!”


    李害心底再起漣漪…


    …


    …


    “采花”的整個過程自然是無驚無險。


    倒是祝秀引著大蛇離開懸崖後,有好幾次差點都被大蛇追上,當然還是李害暗中出了手,免得她成為蛇精的點心。


    …


    待他們在約定好的地點匯合後,李害將清涼雪白的冰凝花拿出來,遞給祝秀,


    “給你”


    “謝謝…”


    祝秀微紅著臉接過冰凝花。


    李害看到少女接過花朵後,竟然轉過身去,偷偷摘了一片花瓣放入口中。


    “果然是用來吃的嗎…”


    …


    祝秀偷偷吃完一片花瓣,轉過身來,若無其事的衝李害說道:


    “李害,謝謝你,你來玉京山是幹嘛的啊,我以前都沒在山裏見過你呢”


    李害不願對她說謊,直言道:


    “我來找元始天尊”


    “…”祝秀呆了呆,不信道:


    “你來找聖人老爺?切,你很厲害嗎?”


    不知為何,李害越發喜愛這靈氣少女,嘴上說道:


    “我當然很厲害,嗯…比你說的聖人老爺還厲害一點”


    “吹牛!你要是那麽厲害,幹嘛還到處亂跑,你怎麽不像那些聖人老爺一樣,一修煉就是幾千年呢?”


    “…”李害頓時被問住了。


    是啊,自己為什麽要來始界,為什麽要去天庭,去地府,為什麽要到處亂跑…


    李害皺眉思考了良久,下意識的把內心深處的那個模糊答案說了出來:


    “因為我不服…”


    說完李害不等少女迴話,開口道:


    “秀秀,你不是想吃冰凝花嗎,快吃吧,我想安靜一下,思考一些問題”


    “誰是秀秀!誰想吃冰凝花了…哎?”


    祝秀看到李害竟然像是站著睡著了一樣,也不搭理自己了,隻好暫時原諒了李害擅自喊她秀秀的事,捧著冰凝花坐在一旁“吧唧吧唧”的享用起來。


    …


    “為什麽我一直沒有察覺到自己其實已經性情大變?”


    “難道是目睹了季鴻國青樓前的慘事,導致我厭惡如今不仁的天道?”


    “不對,在元辰界的創界山時,我的心態就有了變化…”


    “我到底是誰…我還是以前那個愛打遊戲,熱愛生活的李害嗎?”


    “會不會是饕餮的遺誌在作祟?它被天道封印了十萬年,此事其實有蹊蹺…”


    …


    李害此時煩悶無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還算不算是一個“人”,他忍不住低聲問出:


    “我到底是誰…”


    正吧唧著嘴的祝秀聞聲,不由自主的衝李害說道:


    “你是李害啊”


    “…”


    李害猛的睜圓雙眼,他感覺到自己心中有絲絲陰霾,隨著祝秀的話都消散了。


    他低語道:


    “沒錯,我是李害,我就是李害!”


    說完,李害的臉上顯出一絲解脫。


    …


    至此,李害終於解開了心結。


    “我又何必那麽在意我的前身,地球李害也好,饕餮也罷,又與我何幹?現在我隻是我自己,我就是李害...”


    默念完這些話,李害身上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之前他算得上是“和饕餮一起,經十萬年,曆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劫”。


    又於之前受宇宙至寶混沌火錘煉,本是堪比聖境的饕餮,最終一舉突破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之前的李害隻是隱隱感覺到自己可以無視天道與聖人的法則,他那時便知道,自己應該已經是超越聖境的存在了。


    但是之前李害的“超聖境”一直都不穩固。


    經過今日的升華,李害終於穩固了境界,真正意義上超越了聖境。


    李害盯著身旁的少女良久,直把祝秀盯的渾身發毛。


    突然,李害開口道:


    “謝謝你,祝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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