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師傅衝於林豎了豎大拇指,笑著說道:“東家消息真是靈通,不錯,當初宮廷內務府的幾位官員和工匠聯手弄出來了不少原本用以替換金鑾殿和宮裏的金磚,我的幾位長輩就參與了此事,如今這些金磚基本上都沒有動用,據我所知數量可不少,就算是您這座四合院全部換成金磚也足夠了,我迴去後就找幾家後人好好商量一下,現在估計還真得沒有誰願意使用。”


    於林也隻是從後世一些資料裏看到過相關記錄,據說宣統末年那些內務府的官員和工匠勾結,把從蘇州陸慕窯區運到京城的一批金磚全部截流了下來,秘密隱藏了起來,今天也隻是突發奇想隨口一說,沒有想到雷師傅竟然還真能搞到。


    既然如此於林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於是微笑著說道:“雷師傅,你迴去好好商量一下,隻要價格合適這些金磚我全部都要了,問問他們是想要現大洋還是糧食都行,這座四合院的正屋鋪金磚,其他的等以後修繕別的院子時再用吧。”


    雷師傅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不把錢當錢的大爺,不過既然人家於東家願意,自己正好也幫著那些親戚們把一堆存在家裏的磚頭,換成足有活命的糧食和現大洋,於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於林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快六點了,於是開口說道:“這座四合院的工錢等修繕完了咱們一總結算,你明天上午到家裏先拿一千塊現大洋,用以準備材料。”


    雷師傅忙不迭地答應下來,然後恭恭敬敬地送這位財神爺帶著兩個小丫頭離開。


    於林如同來的時候一樣,懷裏抱著小丫頭,另一隻手牽著黃婉茹,一大兩小搖搖晃晃地向著家裏走去,路過九十五號四合院大門口時,正好跟那些在婁氏軋鋼廠上班的工人走了一個碰頭,許富貴已經笑著開口道:“於東家,您這是幹嘛呢?”


    於林倒也沒有隱瞞,畢竟當初東城警察局把後麵那套四合院送給自己的時候,許富貴這些人也大都在現場,於是微笑著說道:“剛才去貓耳朵胡同看了一眼,雷師傅帶著徒弟們在修繕那套院子呢。”


    許富貴有些好奇地問:“怎麽於東家打算收拾出那套院子搬過去住?”


    於林微微搖了搖頭:“到時候再說吧,現在天氣幹旱、一直都沒有下雨,正好借機收拾一下那套四合院,這樣以後家裏再來人的話,也能方便一些,對了,老何呢?今兒個怎麽沒有看到他?”


    許富貴笑著說道:“今兒個下午軋鋼廠來了幾個客戶,何大清今晚得給那些客戶做招待餐,估計一時半會兒還迴不來,您有事找他嗎?要不要等他迴來我轉告一聲?”


    於林笑著說:“倒也不用非找老何,你明天去廠裏給婁東亭說一聲,讓他明天中午過來一趟。”


    許富貴連忙笑著說道:“好的,明天上午我就跟婁大管家說。”


    於林隨手丟給許富貴一盒哈德門香煙:“那好,我得迴家吃飯了,咱們迴見。”


    等於是抱著小丫頭、牽著黃婉茹走進東跨院家門後,圍在許富貴身旁的幾個鄰居笑嗬嗬地說道:“老許,人家於少東家賞的好煙,你可別吃獨食呀。”


    許富貴笑著搖了搖頭,直接撕開煙盒,給大夥兒散了一圈,大家這才嘻嘻哈哈地走進了四合院。


    賈富貴臉色陰沉地走進家門,看到丈夫的模樣不好看,賈張氏一句話也不敢說,趕緊手腳麻利地端上了飯菜。


    今天賈家晚飯是醋溜土豆絲和炒芹菜,主食是棒子麵和共和麵摻在一起做成的窩窩頭和棒子麵粥。


    賈富貴拿起旁邊的酒瓶子,給自己倒上一茶杯散簍子,狠狠喝了一口,才拿起筷子吃起菜來。


    一家人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吃完了晚飯,趁著賈張氏去洗碗的時候,賈東旭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爹,出啥事了?”


    看了一眼乖巧懂事的兒子,賈富貴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沒事,爹就是心裏有點兒不痛快,你出去玩會兒吧,別跑遠了,早點迴來睡覺。”


    賈東旭答應一聲走出了家門。


    賈富貴本來今天心情還算不錯,可是剛才聽到東跨院於少東家跟許富貴的交談後,心裏不由泛起一股難言的酸楚,自己在婁氏軋鋼廠裏辛辛苦苦地忙活一天,掙到的那點工錢雖然足夠養家糊口,但是想要過上好日子就是做夢。


    可是看看東跨院姓於的家夥,不就是生在了大富大貴之家嗎?仗著是青山堂的少東家,就連東城警察局都主動把價值好幾千塊現大洋的兩進四合院當成了賠禮道歉的禮物,甚至這個姓於的小畜牲還不想要,而且當時明明東城警察局的警長、連九十五號四合院後院、原本屬於龍太太的三間後罩房正屋一起送給了他,可是這個姓於的小畜牲竟然嫌棄剛剛發生了死人案,說什麽都不要。


    賈富貴的心裏不停地嘶吼,你姓於的小畜牲不願意要,可以給我呀,我可不會嫌棄屋子後麵剛剛死過人,再說了如今四九城的這些房子,誰敢保證屋子裏沒有死過人?姓於的小畜牲就是瞎講究,那可是整整三間後罩房正屋呀,至少也要五六百塊現大洋呀。


    如今賈富貴在那位於少東家跟前,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異常表現,否則的話他還真得擔心挨收拾,沒有聽到姓於的小畜牲對婁氏軋鋼廠的婁大管家都是唿來喝去嗎?


    要知道自從婁老板舊疾複發在家裏養病後,現在婁氏軋鋼廠就是那位婁東亭、婁大管家說得算,隨著婁大管家幹脆利落地接連開除了好幾個故意鬧事的工人,其中不乏有跟自己技術差不多的鉗工大師傅,從那之後婁氏軋鋼廠裏,誰還敢不聽這位婁大管家的話?


    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粗布工裝,以前走在大街上,留意到一些路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那羨慕之色,賈富貴還是相當的得意,畢竟如今婁氏軋鋼廠的待遇,不要說是在東城區附近了,就連整個四九城都得算是數得上了,可是今天賈富貴卻是越看越難受,再想想剛才吃得那難以下咽的棒子麵摻共和麵做成的窩窩頭,賈富貴隻能在心裏無能狂怒,憑什麽那個姓於的小畜牲就能夠錦衣玉食,而自己偏偏隻能穿著粗布衣裳、吃著難以下咽的粗糧?


    迴到家裏的於林,可想象不到賈富貴竟然隻是因為聽到自己跟許富貴的幾句話,就在家裏暗自生著悶氣,他現在正抱著小丫頭坐在餐桌前,按著小丫頭的指揮,給她夾菜吃。


    對於兒子這麽寵著小丫頭,蘇玉蘭也隻能是裝作看不見,反正於林不在家的時候,小丫頭也是老老實實的自己夾菜吃,顯然她這是故意纏著自己的大哥,而且於林也是真有這份耐心,明明知道小丫頭就是故意這樣做,可是他依舊每次都是陪著小丫頭胡鬧。


    吃完晚飯後,於林隨手丟給母親蘇玉蘭一大包現大洋:“娘,明天雷師傅會過來拿一千塊現大洋的材料錢,這裏是一萬現大洋,您先收著吧。”


    蘇玉蘭笑著說道:“我這裏還有不少現大洋呢。”


    於林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您就收著吧,等想出去的時候,帶著牛大娘她們一起多買點兒布料和衣物吧。”


    說完於林就抱著小丫頭站起身:“走了婉瑩,到客廳吃果果了。”


    聽到於林的話,小丫頭咯咯笑著摟緊了大哥的脖子,還湊過去狠狠地在大哥的臉上親了一口。


    一大兩小一起走進了正屋客廳,於林把小丫頭放了下來,她立刻噔噔噔地跑進大哥的臥室,很快就拿著一個空果盤跑了迴來,把果盤遞給大哥後,糯糯的說道:“大鍋鍋,你多給兩個果果吧,給娘和牛大娘吃。”


    於林笑嗬嗬地取出四個蟠桃,直接放在果盤裏:“好了,你們倆個端著果盤去跟娘她們一起吃吧。”


    小丫頭答應一聲,然後對一旁的黃婉茹笑嘻嘻地說道:“婉瑩姐姐,走了,咱們吃果果去嘍。”


    等小丫頭和黃婉茹走出客廳後,於林隨意地靠在太師椅上,拿起八仙桌上的古巴雪茄煙,點上吸了一口,不由暗自好笑,上一世自己就是整天煙不離手,如今竟然還是喜歡抽煙,而且還特別喜歡抽古巴雪茄煙,今天清點儲物指環裏的各種物資時,於林發現如今不光是武器彈藥數量不多了,就連當初購買和從小鬼子倉庫裏搞到的各種雪茄煙也沒有多少了,看來自己最近需要補充的東西真不少。


    於林苦笑著搖了搖頭,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今天傍晚在後麵貓耳朵胡同七號四合院時,給雷師傅香煙的時候,自己也點上了一支,可是抽了一口就差點丟到一邊,不是嫌棄別的,如今的香煙都沒有後世那種過濾嘴,現在的香煙抽的時候一個不留神,就會抽一嘴的煙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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