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風血影,自然是冥河教祖所使。他算定了天庭必然要派人圍殺刑天相柳,便暗暗出了血海,來到無盡星空之中。


    那刑天相柳剛才與眾位妖神大戰之時,他便伏在一旁。等到刑天相柳陷入危急之時,他便忽然出手,要救兩位大巫出來。


    冥河教祖已經斬去二屍,法力道行比在場眾位妖神都高出一籌。那陰風血影飛來時,建元道人先放出無窮雲光,將眾位妖神全部護住。


    那英招見狀,也放出自己的天妖元命神光,與建元道人神光混在一處,護衛眾人的安全。


    而畢方和烏巢禪師依舊掐動法訣,放真火來煉兩位大巫。


    冥河教祖見此情形,隻將那四億八千萬無相血神一起放出。刹那之間,整個天地皆是血紅一片,那建元道人和英招所放護身雲光也被血氣急速侵染。


    隻過了片刻功夫,便化作血紅一片。眾位妖神見狀大驚,這冥河教祖法術歹毒,又有元屠阿鼻兩柄兇器魔劍,一旦被他侵入進來,眾人都要危險。


    那計蒙,開明獸,陸吾三人見狀,也急忙取出法寶,放出雲光前來防護。


    眾人正戒備間,那血影四麵亂飛,陰風越發的狂暴。大約過了有一刻鍾,眾神雲光之中,又泛起絲絲血紅之色。


    就在此時,九天之上忽然落下一道清氣,自眾妖神防護雲光之中一穿而過。將那刑天相柳罩住之後就往外走。


    眾妖神大怒,烏巢禪師和畢方將手一指,立即有兩道神火向那清光急燒過去。


    但那清光玄妙,其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空間,那兩道神火燒入其中,瞬間不見了蹤影。一旁的計蒙見狀大叫道:


    “河洛混元神光,這是何人施展,為何要救刑天相柳?”


    那清光收了兩個大巫之後,瞬間一縮而上,重新飛迴九天之上。烏巢禪師見了歎息道:


    “此乃是鯤鵬那個老狗所為!”


    與此同時,那冥河教祖見鯤鵬祖師已經得手,便收迴了血神化身,那血影陰風來去自如,急速往天外飛去。


    眾妖神見他妖法狠毒,不願做無謂之爭,便任憑冥河教祖自由離去。


    等血影陰風完全消散以後,計蒙問烏巢禪師道:


    “那鯤鵬乃是天庭妖師,為何要助兩個大巫?”


    烏巢禪師聽了此言,知道當年巫妖大戰之時場麵異常混亂。計蒙英招又與巫族混戰,因此不知道鯤鵬祖師背叛之事。於是他開口,將鯤鵬祖師盜了河圖洛書,背叛天庭盤踞一方的事情講了一遍。


    計蒙英招聽完之後盡皆大怒道:


    “這個老賊貪生怕死,又背主反叛,當真是個卑鄙無恥之徒,王子放心,將來我等必將此賊碎屍萬段。”


    烏巢禪師聽了笑道:


    “兩位神君不必生氣,如今我父王已經做了天庭之主,將來必會尋那鯤鵬了結因果。我等可先迴天庭,等拜過我父王之後再做計較。”


    計蒙英招聽了此言,也連忙答道:


    “我等正要去拜見帝君。”


    幾人說完,便一起起身返迴仙界。又是花了一天時間,眾人來到無極帝宮。等見到帝俊之後,計蒙英招忙上前哭拜道:


    “計蒙,英招,拜見帝君。”


    帝君見了兩位妖神,心中也有些傷感,忙上前扶起二人道: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等眾人坐定之後,計蒙講述了這些年來的經曆。那畢方聽聞刑天相柳追殺他們二人多年,不禁怒道:


    “這等巫族餘孽,真該碎屍萬段。帝君如今重新做了天庭之主。正該召集三界妖族,重新征伐巫族,以報當年之仇。”


    帝俊聽了此言後笑道:


    “你們不必心急,如今與上古年間不同,我雖然做了天庭之主,可如今天地以人為本。等過兩日之後,我看看那刑天相柳有何打算?等他們做出選擇之後,我再做處置。”


    計蒙英招聽了此言,隻好遵從帝俊之命,一麵在天庭住下,恢複自己法力。一麵靜等天機變數。


    卻說那刑天相柳,被眾妖神圍住,以真火熬煉身體。正痛苦萬分之時,忽然有一道神光落下,裹住他們就往外走。刑天相柳知道來了變數,因此並不掙紮,任憑那河洛混元神光裹著他們離去。


    等脫離戰場之後,刑天相柳熄滅了身上的火焰,然後朝周邊大叫道:


    “是何人相助我等,還請現身一見!”


    刑天話音剛落,旁邊光芒閃爍,現出幾個道人來。刑天細細看了片刻,嗬嗬冷笑道:


    “原來是冥河道人和那妖師鯤鵬,怎麽?妖師鯤鵬盜了帝俊的河圖洛書,投靠冥河道人了嗎?”


    刑天相柳遠走洪荒星空,雖然已經足有萬年不曾得到過三界信息。但他卻異常的聰慧,從鯤鵬祖師以河圖洛書救他,就能推斷出鯤鵬祖師盜了帝俊的法寶,並和冥河教祖勾結在了一起。


    巫妖之間有深仇大恨,鯤鵬祖師聽了刑天之言,心中有些憤怒。冥河教祖見了便笑道:


    “兩位大巫不必如此,如今三界形勢與當年巫妖大戰時大不相同。巫妖兩族皆已凋零,你們又何必執著於當年的仇恨呢?你們若不信時,可聽這三位道友細說。”


    冥河教祖說完,示意天運神君等三人上前解釋。


    刑天早已看見這三個身懷巫族氣息的男人,但他深知這三人雖然與誇父,後羿,蚩尤三位大巫氣息相同,但絕不可能是三位大巫。


    天妖神君見狀,隻好上前對刑天相柳行禮道:


    “蚩尤部落後裔天運,見過刑天相柳兩位前輩。”


    刑天見狀冷笑道:


    “好一個蚩尤部落的後裔。看你周身氣息,恐怕你已經吞噬煉化你先祖蚩尤的精氣了吧!”


    天運神君聽了便大聲說道:


    “蚩尤先祖已經戰死,我秉承他的精神意誌,繼承他的遺願,就算煉化吞噬他的精氣又有何不可?”


    刑天聽了此言,神色稍整道:


    “你能有此誌向,倒也不愧是我巫族男兒。我問你,你既然是巫族之人,為何投靠了別人?”


    天運神君聽了大聲道:


    “迴稟前輩,如今巫族凋零,早已不負當年的盛況。你看我們三個,便已經是三界當中最強大的大巫了。我們不投靠冥河教祖,恐怕巫族早已滅族了,我等丟了祖先的臉麵,還望先祖恕罪!”


    刑天聽了此言,半晌沉默不語,冥河教祖見狀笑道:


    “兩位大巫已經遠離三界萬年時間,如今你們不知三界形勢,可隨我前往幽冥血海稍作休整。等到你們想走的時候你們可以隨時離開,不知兩位意下如何啊?”


    刑天聽了此言,心中暗暗沉思道:


    “若這幾人言語屬實,那我等若是貿然迴歸三界,確實大有不妥。巫族已經凋零,僅憑我和相柳以及這三個小輩,恐怕連性命都難以保全,不如先隨這冥河道人暫住幽冥,等弄清三界形勢之後再做道理。”


    刑天想完,便朝冥河教祖笑道:


    “既然你好意請我去幽冥血海,那我就多謝你的好意了。”


    冥河教祖聽了微微一笑,便領著眾人重新返迴幽冥。


    等到血海坐定之後,冥河教祖招來一眾阿修羅魔王,讓他們拜見巫族的前輩。那刑天甚是高傲,也不願與冥河教祖多做糾纏。


    隻和眾人隨口敷衍了幾句,然後便扯著天運神君等三人,尋到一個僻靜之處,讓他們講述巫妖大戰之後的事情。


    巫族天生沒有真靈,不能神合天道推算天機。因此以刑天的神通法力,也不能推算天數。


    那天運神君聽見刑天問話,便將他知道的東西講了一遍,刑天聽完之後,又將他有所疑問之處問了出來。那天運神君也是自上古年間便開始修道之人。因此刑天的疑問他都能有所迴答。


    等明白了三界形勢之後,刑天歎息道:


    “那冥河教祖和鯤鵬祖師皆是老奸巨猾,居心叵測之人,你等三人與他們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我看你也有幾分我巫族男兒的血性,我問你,你準備如何處置此等情況?”


    天運神君聽了沉聲道:


    “我之前之所以投奔冥河教祖,全是為了倚仗他的實力,以保全我巫族血脈。如今兩位前輩歸來,我巫族在人間又有了一些根基。以我之見,我等不妨繼續與冥河鯤鵬兩人合作,以發展我們巫族的實力。等到我們實力足夠時,再另起爐灶,以重現我們巫族的榮光。”


    刑天聽後歎息道:


    “如今也隻好如此了,現在妖族勢大,僅靠我和相柳,還無法應付帝俊等人。既然那鯤鵬冥河要利用我等對付帝俊。我等也不妨利用他們恢複自己的實力。那人族祭祀之法甚妙,你們可多多祭祀,盡快恢複實力。不僅如此,你們還要多傳巫法,盡可能的使人族轉化為巫族,這樣才是巫族的複興之路。”


    天運神君聽了大喜道:


    “多謝前輩指點,前輩之言當真是震耳發聵,我想請前輩隨我前往人間,共圖巫族複興大業。”


    一直以來,天運神君都並不願意做冥河教祖的棋子門人。他也是巫族,自然有複興巫族之心。如今刑天相柳迴歸,他有了倚仗,便想跳出棋盤,也做一做下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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