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道童詢問,王飛上前答道:


    “我乃是葉法善先生好友飛雲道人,今日攜兩位道友來見葉先生。”


    這道童乃是葉法善在此地新收弟子,因此認不得王飛和劉太真,聽了王飛之言後答道:


    “哦,原來是祖師的朋友,你們在此稍等,我這就進去通報。”


    說完關了大門,蹦蹦跳跳的進去通報了。


    片刻之後,那葉法善領了三五個徒弟,親自出門來接王飛。


    “哎呀,還真是飛雲道友來了,快請快請。”


    葉法善見了王飛,顯得非常高興,忙伸手相請,讓王飛進觀。


    王飛拱手笑道:


    “道兄,久違了,今日在下冒昧來訪,還望見諒啊。”


    葉法善哈哈笑道:


    “道友多禮了,你能來此,真可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啊。”


    說完看了敖青公主道:


    “敢問這位仙姑是何方高人?”


    王飛聽了介紹道:


    “這位是西海龍宮敖青公主,是在下的朋友。”


    葉法善聽了此言,忙恭敬道:


    “原來是西海公主駕臨,貧道甚感榮幸。快請快請。”


    說著將幾人請到道觀之中安坐,待道童獻了香茶。劉太真上前拜見道:


    “太真見過師父。”


    這劉太真當年曾在葉法善門下學道三十載,雖然不是真傳弟子,但葉法善也有印象。便道:


    “原來是你,你怎的和飛雲道友一起前來啊?”


    劉太真聽了,隻好將與濟公比鬥,最後被王飛所救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葉法善聽完怒道:


    “你這孽障,忒的不知好歹,不靜心修道,反而惹是生非,平白丟了我的顏麵。還不與我退去。”


    這劉太真被師父罵了一頓,隻好悻悻退去。葉法善又對王飛道:


    “多謝道友援手相救,若非道友,這孽障幾乎讓我丟盡臉麵。”


    王飛笑道:


    “這也不能全都怪他,以我之見,這事多少有那濟公故意設計的緣故。”


    葉法善聽了歎道:


    “也是這孽障平日營生賣弄,在他那裏名聲不小。這才被佛門高人撞見,為了大興佛門名望,便故意害他。唉,最近這些年,這種事情越發的多了。”


    王飛聽了葉法善之言,覺得其中似乎另有隱情,便道:


    “道兄此話怎講?”


    葉法善道:


    “道友不知,自太宗皇帝駕崩之後,高宗皇帝即位也不過幾年。如今身體不好,已經全然不理朝政,整個大唐幾乎全是武皇後職掌。這武皇後曾經被佛門高人點化祝福。所以一心弘揚佛法。那些高僧活佛,受朝廷支持,幾乎傾巢而出,在全國各地大肆傳揚佛法。如今佛門幾乎可以與道門比肩了。”


    武皇後,那不是大名鼎鼎的武則天嗎?王飛忙問道:


    “道兄剛才說武皇後曾受佛門高人點化祝福,這是怎麽迴事啊?”


    葉法善道:


    “武皇後曾是太宗皇帝的才人,當初太宗在位時,她並不如何受寵。後來太宗皇帝駕崩,後宮嬪妃都安排在感業寺出家。這武才人曾在佛前發願,若能得受恩寵,掌控朝政,必重塑金身,以報佛祖。”


    “誓願剛剛發完,就見佛像金光顯現,走出一位袒胸露乳,笑容滿麵的布袋和尚來。這和尚對武才人道,施主此言當真嗎?武才人見這和尚來到蹊蹺,知道是佛門高人。便指天發誓,若能得勢,必然弘揚佛法。”


    “那和尚大笑,為武才人加持祝福了佛門金光,然後就消失不見。從此那武才人容顏明媚遍體生香。一日高宗皇帝路過感業寺,見了武才人容顏,頓時驚為天人,帶入後宮不過幾年,已經寵愛冠絕後宮。”


    “今年更是封為皇後,這武皇後得了勢,一日做夢,夢到當初那布袋和尚,要找她還願。所以這武皇後才要建一座皇家寺院,供養高僧以供皇室參拜。”


    “如果此事做成,這佛教豈不是成了大唐國教,這令道門如何自處?我和一位羅道友,聯合了朝中大員,一起向皇帝上書,要求取消此事。”


    “但那高宗皇帝甚是寵愛武皇後,幾乎對她言聽計從。經群臣據理力爭之後,高宗皇帝定下比試,要佛道兩門,各自去剪除全國各地興風作浪的旁門左道妖魔鬼怪。哪方做的多,哪方就算贏。”


    “若佛門贏了,就建那皇家寺院,若道門贏了,此事便做罷。如今雙方正遍邀高人,以便贏得比試呢。”


    王飛聽了此言,心裏對自己答應代表佛門除魔,覺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的身份是個道士,便對葉法善道:


    “道友,我有一事不可不言。”


    說著便將答應濟公代表佛門除魔一事講了一遍。葉法善聽了事情經過,又細看了王飛氣息,不由歎息道:


    “道友仙緣深厚,旁人羨慕不得,此事道友不必介懷。畢竟修道之人,以自身修為為重,其他道統麵子什麽的都是次要的。”


    王飛聽了此言,心中略感安穩,又細看了葉法善氣機,發現他神氣已經接近圓滿。隻差渡劫便能修成天仙了。便問道:


    “我看道友修為已近圓滿,如今隻差渡劫了吧?”


    葉法善歎息道:


    “正是如此,實不相瞞,你我上次見麵之時我便是如今境界。隻是天劫兇險,我護身法寶尚未煉成,不敢輕易渡劫。”


    說完看了王飛又道:


    “所以說道友仙緣讓人羨慕,你我上次相見之時,道友還隻是化神期修為。不怕道友見怪,你那時修為不過與我徒弟類似。如今不過幾十年不見,道友竟然已經成就天仙了。如此修行速度,著實令人羨慕。”


    聽了葉法善羨慕嫉妒恨的話語,王飛這才忽然發覺,原來自己也是開掛一般的修行了。想自己從得到天河正法開始,距今不過三十餘年。可如今自己已經修成長生不老的天仙了。


    雖然自己一路上盡遇到鬥不過的高人,但已經很不錯了。王飛心裏頓時覺得開心不少。


    此間事了,可以告辭離開了。接著王飛起身,跟葉法善說了道別之言。


    葉法善送王飛到道觀門口,最後說道:


    “道友,你此去除魔,最好讓那些和尚領頭,自己略略出些力也就是了。畢竟道友身為道門之人,此去相助佛門,難免讓一些不明真相之人心懷嫉恨。雖說道友不懼,但還是避免為好。”


    王飛聽了,知道這是全為自己之言,便謝道:


    “多謝道友指教。”


    說完拱手道別,和敖青公主一起轉身離去了。


    行了不遠,敖青公主忽然道:


    “這葉法善也仙緣不遠了。”


    王飛聽了好奇,便問道:


    “你如何知道?”


    敖青公主笑道:


    “如今佛道之爭愈演愈烈,這葉法善為了道門費心費力。如今佛門羅漢佛陀接連出手,道門金仙豈會坐視不理?而道門金仙出麵,豈會不讓葉法善得些好處?”


    王飛聽了此言,心中頓時明白過來。是啊,這葉法善如此賣力,道門金仙豈會不給他好處?類似峨眉派,如果峨眉派不是為了弘揚太清之道,呂洞賓,張果老豈會全力助他們取舜帝四寶?


    想明白這些關節,王飛這才覺得,其實這佛道之爭參與進來也不全是壞事。


    此時長安城中的佛門中人,大都集中在白馬寺中。王飛二人尋到白馬寺,將來意告知守門的小沙彌,片刻之後,有一中年和尚出門,將王飛二人迎入。


    到了寺廟正堂,有一個白須白發的光頭老僧,見了王飛先是雙手合十行了一禮,然後笑道:


    “阿彌陀佛,貧僧慧遠,見過飛雲道友。”


    之前王飛已經聽葉法善說過,知道這慧遠和尚乃是白馬寺方丈住持,是佛門在京城中的代表人物。便行了一個道門禮儀,開口笑道:


    “貧道受道濟禪師所托,來助諸位禪師剪除那天屍老魔。”


    慧遠禪師聽了笑道:


    “道濟禪師有大慈悲和大智慧。他請道友過來,貧僧自然放心。”


    說完又看了敖青公主後道:


    “不知這位仙子是何方高人。”


    王飛聽了,少不得要將敖青公主身份介紹一下。等聽了是西海公主,老和尚態度恭敬了不少。畢竟西海龍宮在一般的修道人看來,是個極為龐大的勢力。


    等認識了敖青公主,慧遠老和尚道:


    “今日大智禪師進宮為天後講解佛法,還有在鎮江隱居的法海禪師尚未趕到。等法海禪師來到,我等商量一下,便好早日出京降妖,以便贏了賭約,好大興佛法於天下。這幾日道友可以在本寺之中略做休息。”


    王飛聽了,便謝過慧遠方丈,之後慧遠親自安排了小沙彌。為王飛二人整理出兩間客房,並囑咐小和尚好生伺候二人。待安排妥當,老和尚便告辭離去了。


    到了晚間,小沙彌獻上素齋,雖然王飛和敖青二人都是天仙之軀,能夠辟穀不食。但眼看那素齋幹淨可口,二人還是興致勃勃的用了晚膳。


    等吃完之後,眼見天空明月高懸,景色甚好。王飛對敖青公主道:


    “公主,今日月色甚美,我們不如去逛逛京城夜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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