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休息區的露台上。


    “沈建濤,你又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沈確眼神犀利,直截了當地拋出心中的疑問。


    “什麽?你在說什麽?” 沈建濤心中一驚,但仍妄圖裝傻充愣,他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做得天衣無縫,無人能夠知曉。


    “跟我就別裝了吧。” 沈確轉過身去,身體緩緩伏在欄杆上,目光投向遠方,“廟子村的結構檢測的文件是你做的吧。”


    沈建濤聽到這話,他趕緊湊上前去,“你怎麽知道的?”


    “陸硯都打電話來問了,你說我怎麽知道的。” 沈確平靜地說道,可內心卻對這件事充滿擔憂,畢竟文件是經過自己經手的。


    “他們怎麽知道的?” 沈建濤依舊心存僥幸,不以為然地嘟囔著。


    “他們隻是在打探,估計不知道是誰做的。” 沈確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前台說了,你拿過文件。” 沈確轉過頭,緊緊盯著沈建濤的眼睛,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是我做的又怎麽樣。” 沈建濤在短暫的慌亂後,反而挺直了腰杆,嘴硬地迴應道。


    “誰讓你做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沈確向前逼近一步,她深知這種事情在公司是做不得的。


    “沒誰,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樣兒。” 沈建濤別過頭去,避開沈確的目光,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不過,我現在都後悔了……”沈建濤緩緩轉過頭來,臉上有些懊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絲惶恐。


    “怕了?” 沈確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說道。


    “感覺這個做的有點過分了,但是做都做了,也沒辦法了。”沈建濤無奈地歎了口氣,聲音裏充滿了無力感。


    “別擔心了,他們應該不會知道是你做的。”沈確拍了拍沈建濤的胳膊。


    “而且顧銘他們不會按照你動過的文件做的。”沈確接著又自信滿滿地說道,就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一般。


    “為什麽?”沈建濤疑惑地皺起眉頭,眼睛緊緊盯著沈確,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因為我和陸硯說了,文件沒人動過,是不是得謝謝我?”沈確看了看眼前無奈的沈建濤,笑了笑。


    “為什麽顧銘不會按照動過的文件做?”沈建濤像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一般,再次追問道。


    “因為陸硯之前讓我幫他接文件的時候,給我說了結構檢測單位提前給了他們電子檔文件,你覺得顧銘還會等著紙質檔的文件做設計?”沈確轉過頭來,目光堅定地看著沈建濤,眼神裏像是在說這一切都是顯而易見的。


    “那他們不是也打電話跟你確認了,說明他們發現端倪了啊。” 沈建濤依然心有餘悸,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很小。


    “就算顧銘發現了,他想揭發這個事情,他肯定會直接向公司匯報或者跟結構檢測機構確認的,何必讓陸硯過來問我。”沈確有條不紊地分析著,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定心丸,試圖讓沈建濤徹底安心。


    沈建濤聽後,仔細思考了一番,點了點頭,“你這樣說好像是有點道理的。” 臉上的緊張神情稍稍舒緩了一些,但仍能看出內心的忐忑並未完全消散。


    “你到底動了什麽手腳?”沈確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嚴肅,可嘴角還是忍不住想笑,似乎覺得這一切有些荒誕。


    “我就是在你跟著白總過去後,把文件裏的幾頁改了下。”沈建濤小聲地說著,眼神中依舊透露出一絲不安。


    “那你到底改了些什麽?”沈確又追問道,眼神緊緊鎖住沈建濤。


    “把民房結構的高風險改成了低風險或者無風險。”沈建濤吞吞吐吐地說著,聲音越來越低。


    “不過我就改了幾棟,沒有很多。”沈建濤抬起頭,帶著一絲僥幸補充道。


    “你真的是荒唐至極,這種事情可是人命關天的啊。”沈確搖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便轉身要走。


    “你別和別人說啊。”沈建濤急切地在後麵小聲叮囑道。


    沈確背朝著他搖了搖手。


    沈建濤內心的恐懼揮之不去,他在經過前台的時候,在不經意間瞥見公司的攝像頭正對著前台這裏,他瞬間意識到了潛在的危機。


    他心想,若是後續真的出了什麽事,公司肯定第一時間就會查看監控錄像,那自己篡改文件的行徑必然無所遁形。


    在極度的慌亂與僥幸心理的驅使下,他咬了咬牙,心一橫,決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於是,在前台出外勤的時候,他假裝在前台這裏查看項目資料,憑借著之前觀察到的一些關於監控係統操作的模糊記憶,費了好大的周折,終於在緊張得幾乎窒息的氛圍中,成功地將他拿取文件的那天視頻從監控存儲設備裏刪除了。


    ……


    “我去,我迴公司看了監控,那天整天的視頻都沒有了。”陸硯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與不甘,他原本指望從監控中找到一些線索,沒想到如今卻撲了個空。


    “不會這麽巧監控就壞了吧?”禾墨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懷疑。


    “這個事情有點意思啊。”我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學長你怎麽還笑的出來啊?”蘇朵不解地望著我問道。


    “這個事情不是沒給我們造成影響嘛。” 我雙手隨意地插在口袋裏,肩膀輕輕聳動了一下,故作輕鬆地迴應著。


    “我並不會在乎是誰做的。”我眼神平靜無波,緩緩掃視過眾人,不緊不慢地吐出這句話。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禾墨的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對啊,不能不清不楚的就被人陷害吧。”陸硯也說道。


    “就算查出來是誰做的你又想怎樣呢?”我直視著禾墨的眼睛。


    “就算不想怎樣,我也要知道是誰做的。”禾墨帶著那股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說道。


    “那你不是都猜到了?”我微微歪著頭,笑著看著禾墨說道。


    “你也覺得是沈建濤啊。”禾墨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朝著我走來,眼神緊緊地鎖定在我身上。


    “你看看公司還有誰對咱有意見嘛。”我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已經洞察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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