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的付可和自己身前正仰著頭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哈利對視著,幽暗的空間和空蕩的室內迴蕩著的水流聲給他們之間的氛圍增添了一份曖昧。


    付可看著哈利還紅著臉,但是仍然固執地等待著自己的反應,她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哈利?還是說你泡澡泡太久了,有些想不明白……”


    她對天發誓,她絕對沒有想要罵或者嘲笑哈利的意思,她真的是很認真地在詢問哈利的情況。


    畢竟這樣的要求,她還是第一次聽見。


    不僅是她,就連彈幕都沒聽過這樣的要求。


    【不是,哈利在說什麽?】


    【你瘋了嗎哈利?】


    【連這個都要爭嗎?】


    【為什麽後來者居上,因為他又爭又搶……】


    【人之常情。】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哈利下意識地重複,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的哈利猛地停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忐忑地去看付可的表情,伸出自己沾著水的手臂,想要去拉一拉付可:“但是我不是剛剛那個意思,可可,我想說的是你不可以去看迪戈裏他們——不僅是迪戈裏,不管他們誰在洗澡,你都不要去看,可以嗎?”


    說著,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哈利用羞澀的眼神偷看了一眼付可,好像是奉獻了自己一樣。


    “如果你想要看的話,看我就可以了……”


    付可慢慢迴過神來:“那好像更奇怪了。”


    付可覺得泡澡泡太久可能真的會出問題,不僅是哈利,就連她都覺得一直處在這個溫暖的地方,讓她唿吸有些不通暢的同時,大腦也漸漸遲鈍起來。


    她抬起手,往自己的臉上扇了扇風。看著哈利還露著肩膀在外麵,付可隻裝作沒有在意他剛剛那些奇怪的話。她關心地說:“算了,等你想明白了再說也可以的。先洗好澡吧,我就不在這裏妨礙你了。”


    雖然她本來就不應該在這裏,如果她和桃金娘一樣是個幽靈的話,她也老早穿過牆壁逃跑了。


    “我不是在這裏洗澡。”哈利解釋道,他的一隻手還抱著那枚閃閃發光的金蛋。“我是想要找一找這顆金蛋的秘密,還有關於我們第二場比賽的線索……它們——有人和我說可能會和水有關,我才向我們學院的級長詢問了盥洗室的口令——”


    付可點點頭,示意哈利自己知道這個線索的消息。


    思考了是從地道再鬼鬼祟祟地爬迴去,還是光明正大地繞過有哈利待著的浴池,大搖大擺地從門口走出去後,付可最後還是決定先體驗一把級長的感覺。


    反正哈利也發現她了,她也不想要再爬著走一遍密道。


    付可朝水裏的哈利擺擺手,腳步轉向浴池的邊角,伴隨著吱嘎一聲,她的鞋子踩在了剛剛哈利伸出手時不小心帶出來的水漬上。


    如果隻有一些積水的話,應該沒什麽大問題。最主要的是那些其貌不揚、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蔓延出了浴池的邊緣,悄咪咪貓在地上的白色泡沫。


    在失去平衡,整個人往後倒下之前,付可腦子裏還在不合時宜地思考著。


    這個泡沫和香蕉皮比起來的話,哪一個更滑一點。


    “可可!”


    一後背紮進水裏,付可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今天這個澡看起來非洗不可了。


    哈利伸出手臂,想要把往後仰倒的付可接到了自己的懷裏。


    可能是高估了自己,或者是低估了付可摔倒帶來的衝擊力,兩個人一齊被壓進了浴池的水裏。


    身上的衣服被水濕透,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


    幸好有哈利拚命把懷裏的她抱著舉起來,把她的頭探出了水麵,付可甚至可能會在這個巨大奢華的浴池裏麵溺個水。


    “可可,你沒事吧?”哈利扶著她,讓她的一隻手臂環住自己的脖子,兩個人撐在浴池的邊緣。


    看著付可不停地咳嗽著,哈利緊張地一直輕拍她的後背。


    “咳……我沒事……”


    付可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想要擦去自己眼前的水,好讓自己的眼睛能夠睜開。


    一睜開眼,付可發現眼鏡因為剛剛的突發情況而掉落到浴池裏的哈利正把自己的臉湊過來,像是隻有這樣才能看清楚她的情況一樣。


    付可伸出手,順便把哈利被水浸濕了的劉海往後捋到了他的頭頂,擔心垂下來的頭發會遮擋住他的視線。


    為了遮住他的閃電傷疤,哈利沒有把自己的劉海梳起來過。


    完全沒有時間在意這種小事,哈利正在緊張地看著她。


    其實靠近付可不僅是因為自己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更是一種他準備著做人工唿吸的措施。


    看到付可平安無事地唿吸著,哈利慶幸的同時,心裏還有一絲略微的失落。


    這種卑鄙的心理讓他感覺到羞恥,心裏一直在暗暗罵著自己的卑劣。


    “你沒事就好,可可。”


    付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什麽問題。看著哈利沒有戴著眼鏡的略顯陌生的臉,付可帶著歉意地說:“抱歉,哈利,都怪我摔下來了——你的眼鏡和金蛋是不是掉到池子裏去了?”


    “這不是什麽大事,可可,不用感覺到抱歉。”


    付可衣服濕透了,感覺到她緊貼著自己,哈利渾身僵硬著,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動作。


    憋著一口氣,把不會遊泳的付可扶到浴池的台子旁邊,看著她好好地坐在上麵,哈利用自己堆在旁邊幹燥的衣服擦了擦她沾了水的魔杖。


    “如果冷的話,可以先穿上我的衣服。”哈利看著付可給她自己用了一個烘幹咒,在她也要給自己施咒時,哈利搖了搖頭,暫時先拒絕了,“先等一下,可可,等我去把東西拿上來……”


    看著哈利把頭埋進水裏,付可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學會遊泳的決心。


    萬一自己又碰上這麽大的浴池了怎麽辦?


    水麵一直波動著,哈利的頭鑽出來,露出興奮的表情:“可可,我知道金蛋說的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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