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從電梯出來,正好見到安禾抱著文件夾從某間辦公室出來。


    顧傾塵拉住暴走的陳歲,走過去。


    安禾也看到了她,一愣,“傾塵姐?你怎麽來了?”


    陳歲冷嗤:“怎麽,三姐能來的地方,正房還不能來了?”


    安禾臉色一變,“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顧傾塵看了陳歲一眼,她才想起來顧傾塵來這裏不是為了跟她扯誰是小三誰是正房的。


    陳歲把到嘴邊的話吞迴去了,顧傾塵才靜靜看著安禾,“你去醫院找我父親了?”


    安禾抱著文件夾,笑得很無辜:“誰是你父親?我不是記得傾塵姐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嗎?”


    顧傾塵眸光靜靜看著她,有淡淡的涼意。


    “安禾,我以為你是個敢做敢當的人。”


    安禾的笑意收起來一些,笑了笑,“是,我去找過你父親,說了些該說的話,問他是怎麽教育女兒的,難道我說錯了嗎?”


    她看著顧傾塵,眉頭微微一挑。


    顧傾塵靠近她。


    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啪!”重重一耳光扇到她臉上。


    起碼是用了十成的力氣,安禾的臉瞬間就腫起來了,五個紅色的指印在白皙的臉上,十分清晰突兀。


    四周的人都被這清脆一聲巴掌聲震驚了。


    安禾也震驚了,好半晌才詫然開口:“你敢打我?”


    顧傾塵道:“我父親怎麽教育我的你不用知道,但是正常有父母的人,都會知道不能破壞別人的家庭,更不會在別人病重時胡言亂語說話刺激他。”


    “我有沒有胡言亂語,你自己心裏清楚。”安禾捂著臉,笑得淡淡的,還想維持她高嶺之花的形象。


    下一秒,頭皮猛的一痛,頭發就已經在陳歲手裏了。


    安禾顧不得形象,大叫:“你幹什麽?!”


    “我看看你頭上這裝的是假體還是腫瘤,怎麽淨幹些豬狗不如的事?你當小三就算了,畢竟這事兒一個巴掌也拍不響,你們渣男賤女狼狽為奸,咱們也不好說什麽。但是你跑去折騰一個病人幹什麽?你胡言亂語顛倒黑白,你把一個快要出院的病人重新送進ici,你是畜牲嗎?”


    陳歲抓著她的頭發往她臉上狠狠甩了幾耳光,咬牙切齒的把她暴揍一頓。


    安禾起初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就在旁邊抓東西還擊,一邊大聲喊旁邊那些看戲的:“愣著幹什麽,趕快報警啊!把這個瘋子拉開啊!”


    “噢噢,報警!對!趕緊報警!”


    眾人手忙腳亂的找手機,實則半天也沒一個報警的。


    聽到關鍵詞“小三”,還見安禾被一頓暴揍,這麽一出大戲,誰舍得報警?


    她天天在陸總跟前湊,要不是見陸總沒對她發過難,薑秘書又對她多兩分關照,他們早就打她了。


    安禾見沒人上來拉人,順手在旁邊抓了個花瓶就要往陳歲身上砸。


    才砸到一半,就被顧傾塵搶過去了。


    “傾塵姐,你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她打我?你不要臉的嗎?”


    “打的就是你這不要臉的!”陳歲一腳踹到她纖細的小腿上。


    安禾也不甘示弱的還擊。


    顧傾塵在旁邊看著,眼見陳歲要吃虧了就出手幫一把。


    “顧傾塵,你在幹什麽?”


    猛的一道聲音進來,清清冷冷的,仿佛三九天的一股涼水潑在身上。


    顧傾塵迴頭,這才看到陸景淮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周圍那些原本看熱鬧的員工早就跑了。


    他站在那裏,眸光清淩,帶著譴責,好像她犯了天大的錯。


    顧傾塵輕輕拍了拍手,“如你所見。”


    陳歲和安禾歇戰,安禾跑到陸景淮身邊,揚起一張被打得青紫的臉:


    “景淮哥哥。”


    聲音委屈,雖然什麽都沒說,實際上什麽都說了。


    “你為什麽要打安禾?你瘋了?”陸景淮覺得最近的顧傾塵很莫名其妙,把他騙去民政局,就是為了來打安禾一頓?


    顧傾塵對他這種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問罪的行為已經習以為常了,輕輕笑了笑:“你怎麽不問問她做了什麽呢?”


    “我什麽都沒做,景淮哥哥!”安禾眼裏包著一眶淚,將墜未墜,“我隻是聽說傾塵姐的父親病了,我去探望一下,聊了幾句,誰知道今天傾塵姐一來就動手打我。”


    “想必她也是心裏著急,算了吧,我也沒什麽事。”


    說著特意把自己被顧卿塵打腫的那邊臉露出來。


    “聊了幾句?聊了幾句人就進急救室了?你那嘴巴是生化武器呢?”


    陳歲氣得臉都青了,頭一次見麵,這綠茶的茶藝就叫她大跌眼鏡,不知道顧傾塵這幾年是怎麽過的,越想越氣,她轉頭就罵陸景淮:


    “一來就指責傾塵,要不先問問你的三姐做了什麽呢?本來傾塵她爸爸都要出院了,這綠茶跑去說什麽傾塵插足別人的感情,說她懷孕了快要一屍兩命了!”


    “我看她活得好得很,老天要是有眼的話真該劈死她!陸景淮,不求你做個人,至少別再做這種畜牲不如的事了,傾塵她永遠對得起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傷害她!今天放你鴿子是因為她爸被這死綠茶氣得進了急救室,你要是不愛她就放過她,明天再去把離婚證領了!這綠茶懷孕了,你放過她,也算成全你們!”


    陸景淮看向顧傾塵:“你爸爸進急救室了?人怎麽樣?”


    “托你們的福,挺好的。”顧傾塵淡淡的,“明天去登記可以嗎?”


    陸景淮沒迴答她,轉頭看向安禾,眉心微微蹙起來,“你懷孕了?”


    “不、不是,我沒有懷孕。”


    安禾趕緊解釋。


    懷孕是說給顧傾塵聽的,她又沒上過陸景淮的床,怎麽懷?


    要是懷了那隻能是別的男人的,她可不能讓陸景淮以為她和別的男人有染。


    安禾在陸景淮審視的目光裏急忙搖頭,“可能是我的表達有誤,讓她們誤會了,我怎麽會懷孕?”


    陳歲和顧傾塵對視一眼。


    陸景淮的目光也看過來,以示疑問。


    顧傾塵沒說話,腦子裏慢慢轉出了答案。


    安禾沒懷孕,不過是編造了一個謊言想促成她跟陸景淮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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