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任淩推開大門走進家……就對上了寒冰求助的目光。


    任淩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少年疑惑地盯著寒冰……心想這不是他家嗎?


    為什麽寒冰會在這?


    任淩本來現在就被荷爾蒙弄的大腦有些不清醒,此時看著寒冰局促的臉,混沌的大腦慢吞吞地打出了幾個問號。


    寒冰無措地抿了抿唇。


    他緊繃地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還冒著熱氣的茶杯,看見任淩的那一刻仿佛看見了救星。


    陳洛晚慢悠悠地從廚房走出來……她手裏還端著一盤小點心。


    任淩盯著那盤點心,條件反射地摸了摸肚子。


    陳洛晚看見他後瞬間眉開眼笑。


    “小淩迴來啦!陳姨做了曲奇餅幹和小蛋糕,快來嚐嚐!”


    任淩恍惚地點了點頭。


    ……顯而易見,他被蕭逸辰親的有點暈。


    寒冰看著自家老大這副懵懂的表情……瞬間放棄掙紮。


    青年痛苦地閉了閉眼。


    陳洛晚把盤子放到寒冰麵前,溫柔地開口。


    “寒冰也吃。”


    任淩機械地走到寒冰旁邊坐下。


    陳洛晚坐在兩人對麵,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高興。


    這位在講台上站了二十多年的女人自然知道孩子們的局促……她坐了沒一會兒就打聲招唿上樓,把空間留給了任淩和寒冰。


    任淩呆呆地看著盤子裏的小蛋糕。


    寒冰緩緩放下茶杯,歎了口氣。


    “老大。”


    青年轉過頭,看著任淩紅腫的唇——唇瓣上還留著若隱若現的牙印。


    寒冰忍不住陷入沉思。


    任淩被他叫迴了一些神誌。


    “嗯?”


    聲音悶悶的。


    寒冰麵無表情地開口。


    “鐵樹開花真是可怕。”


    這下任淩聽懂了。


    他抿了抿腫痛的唇,抬眸給了寒冰一記眼刀後,自顧自轉移話題。


    “你為什麽在我家。”


    寒冰頓了頓後,無奈歎氣。


    “我也想問。”


    任淩:“……?”


    隻見麵癱青年眼神恍惚地開始迴憶。


    “你爸……我剛下班,你爸就把我拽走了。”


    都沒給他一個通知陸宴禮來接他的時間……反正也不用接了。


    任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確實是他爸的風格。


    “你今晚要住在這嗎?”


    少年體貼地問候下屬。


    寒冰依舊麵無表情……隻是眼神裏閃過了一絲掙紮。


    “我能在這住嗎?”


    任淩恍然大悟。


    看來這得問陸宴禮。


    寒冰雖然沒說……但是任淩大概也能猜到。


    他和陸宴禮分開了好幾年,重逢之後……恐怕陸宴禮對寒冰會有一些幾乎病態的占有欲吧。


    他能容忍愛人和自己分開整整一天嗎?


    任淩在心裏盤算了一下,覺得自己還可以對下屬再好一點。


    於是他自以為體貼地開了口。


    “我可以聯係藍梟,讓陸宴禮明天陪你一起來任氏上班。”


    寒冰:“………”


    倒也不用。


    真的。


    從亞熱帶暖林出來以後,陸宴禮就把他拽進了自己家裏,在沒有外人的地方,男人眼中偏執的占有欲絲毫不掩飾……他恨不得把寒冰鎖在床上,讓他哪也去不了,時刻待在自己的視線裏。


    寒冰其實能感覺到……或者說,他其實是樂意的。


    但陸宴禮每次都能在情緒失控的邊緣迅速讓自己再次冷靜下來。


    而寒冰又真的很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他一向寡言少語,哪怕早已在心裏默認了陸宴禮那些想做又沒做的偏執行為,但青年又恥於在嘴上表達。


    他們就這樣……像是沙漠裏頂著烈日行走的旅人一樣,明明日日黏在一起,卻都克製不住的越來越渴。


    越來越渴望。


    好像心裏的欲求永遠得不到滿足一樣。


    …………………


    此時大腦掉線的任淩顯然沒有意識到下屬的拒絕。


    少年從兜裏拿出手機,看著通訊錄如今置頂的號碼。


    [藍梟]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明明分開了才幾分鍾……他已經感覺到那種衝破心髒的思念了。


    可是這不對。


    任淩失落地斂下眼眸。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他怎麽可能每天都黏著蕭逸辰呢?


    愛意因為物理距離的忽遠忽近而在心髒裏瘋長,讓第一次感受這種情緒的少年猝不及防。


    於是他壓下心裏的難過,克製自己放下了手機,決定換個話題。


    “……我爸呢?”


    沙發上的二人此時都心不在焉的很,迴答彼此的問題大概都不走心。


    “在書房……叔叔說要找點東西,剛上樓,你就迴來了。”


    任淩嗯了一聲。


    客廳再次安靜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任禦還是遲遲沒有下來。


    寒冰在內心掙紮了幾分鍾後,遲疑地開口。


    “老大……你的綜藝隻錄兩期吧。”


    任淩嗯了一聲。


    “案子處理完,綜藝就沒有錄的必要了。”


    寒冰點了點頭。


    “顧嵐就可以迴來上班了?”


    任淩點頭。


    “原則上是這樣。”


    寒冰動了動手指……下一秒,他仿佛下了什麽決心一般,雙手緊握。


    “顧嵐迴任氏之後,我想請幾個月假。”


    任淩歪了歪腦袋。


    “你也度蜜月?”


    寒冰眼神裏閃過一絲猶豫。


    “大概。”


    任淩打量了他一眼。


    寒冰最近不太正常。


    他能猜到大概是因為陸宴禮……但他們一向不過多過問彼此的感情生活。


    於是少年點了點頭,批了假。


    “要陪陸宴禮?”


    “星芒招生的時候歸隊。”


    寒冰嗯了一聲。


    此時的青年還不知道……從他休假的那天開始直到假期結束,他白皙的腳踝上一直被銀色的鐵鏈緊緊拴住,渾身上下都被陸宴禮打上了記號。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整整三個月。


    那種抑製不住的渴意才堪堪得到滿足。


    ………………


    任淩托著腮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綜藝……我和海棠碰見思思前——”


    少年頓了頓。


    “前?前前……前……前男友。”


    寒冰:“……“


    大可不必。


    “跟你說了思思?”


    任淩:“嗯……應該讓思思來陪海棠上綜藝。”


    可惜少年隻能在嘴上報複一下了。


    寒冰眼神裏閃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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