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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兗州的快騎消失在滾滾風塵之中,這一刻,河間的變局就已經注定,而這一夜,除了拓相釧等人,其他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生活著。


    宴菟兒和丁飛煙並非去找城主,是小縣主去討宴家的內功心法。迴來後,丁飛煙得知父親出獄,喜大普奔,迴家再自然不過了。


    小縣主迴到金香園,從小燕嘴中得知是池仇從中斡旋,沒來由的一股酸意,吃飯都沒心思,點上熏香進屋研習自己的內功心法去了。


    這一天,葛姑和鐵素竹如同著魔一般,從早到晚就在習武,而夔牛的到來,也讓鐵素竹閑暇一些,在界堂窩了一天,素梅催了三次才戀戀不舍迴去,畢竟夔牛終歸是要換班的。


    第花一直在驛館忙碌,通過自己的辛勤,賺取一些工錢,吃苦耐勞忙前忙後又玲瓏得體,很快驛館的大堂就常見的身影,張驛丞說不出的讚歎,也泛起了一絲憂傷。因為案子被壓了下來,驛館的失火案還是縱火案自然不會有人深究了,到頭來終歸要有人承擔,既然事主爾朱荏都沒事,那麽張驛丞的縱火自救肯定也得不到表彰,由於新驛館再過幾天就要開張了,張驛丞落了個不賞不罰。


    這個舊驛館越來越不受城主的重視,張驛丞也起了告老之意。看著大堂人頭湧動,張驛丞迴想當年驛館的盛況,眼中閃著淚花,他已經接到指令,過兩天閭蔥娘就要遷去新驛館居住,他曉得這不過是舊驛館迴光返照,最後的盛宴罷了。


    而在露水章台,也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宴湖新台也要開張了,新驛館是官家的事物,自然是白天開張,而宴湖新台就定在晚上開張。此舉必然掀起一番熱議,可以想象,未來宴湖青樓業的格局,董娥娘不免憂心忡忡,偏偏她的章台是風月巷裏地理位置最為接近新台的一家,說起來露水章台也在湖邊的一個小半島邊上,白天一看風景極好,可往裏麵已經沒有人去了。以前仗著新開張,裝飾新,一些風月客願意過來賞臉,未來呢?這些風月客豈不是更願意多走幾步去另一個小半島上的宴湖新台?


    很多恩客得知過幾天就是宴湖新台開張,也就不再出門,憋著口袋準備一睹五嶽頂級青樓的風采,露水章台今日隻開了兩桌,估計連火燭錢都不夠。


    董娥娘懶懶的,哪個台麵都沒去,坐在桌前喝著悶酒,其他女娘都不敢過來招惹,唯有艾苞兒湊了過來。


    艾苞兒輕咳了一聲,低聲道:“娥娘,少喝點冷酒,傷身。”


    董娥娘示意她坐下,也發現酒冷了說道:“小團兒,去溫溫酒。”接著對艾苞兒說道:“你也陪我說說話。娥娘心裏堵呀。”


    這半年,董娥娘把艾苞兒當接班人培養,畢竟偌大一個攤子,說到底都是一些老姐妹的血淚錢,這章台必須靠自己人把持,身後還有上上下下幾百口指著分紅過日子呢。


    “娥娘,你也別多想了,這風月巷開了多少年,當年咱們章台開張的時候,其他的恩娘是不是也跟你一樣堵的慌?最終你看,當年在的現在還在,之後又開了兩家,總歸有個活路的。”


    董娥娘知道她在安慰,宴湖新台到底不是小角色,人家的大手筆,還在打地基,就把宴湖的花魁們攏走了,據說開張那天還有驚喜,至於驚喜是什麽,有人說是十個清倌人梳櫳,有人說上屆錄事榜三甲,謠言種種,不辨真偽,隻有一點比較確認,就是挖角過去的各家花魁,都在練舞,有好事者專門坐船窺視,發現她們都是練的伴舞。


    各家的恩娘們都坐不住了,來來往往開了好幾次會了,皆是一籌莫展,最終隻有一個建議大家覺得最可行,就是一把火把新台燒了。可沒人去做,隻好不了了之。


    “你說若是池哥兒那方子真有效果,就算再開十家新台,對我們來說又算的了什麽,咱們這裏一個恩客都不來,他們去新台找姑娘,找我來買藥就好了。”董娥娘臉上泛起一絲遐想。


    艾苞兒心裏頭清楚,這自然是最好的,到時候露水章台都不需要開了,直接在街邊擺個攤,估計都生意興隆,財源滾滾。但她不得不潑個冷水:“問題是我們熬的了半年不?”說完她就後悔了。


    董娥娘的美夢被澆醒,瞪了一眼艾苞兒,而後者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也不敢說什麽,隻能弱弱坐在那裏。


    “娥娘,依我看,真的不如做那肥皂生意……”


    “什麽?我看你是思春了吧。”董娥娘握住苞妹兒的手:“苞妹兒,這些年你受的苦,我也是聽得到,看得到,男人呀也就是那麽迴事,無非圖個新鮮,今天能恩寵你,明天就能恩寵別人,你別陷得太深,真金白銀才是真,別覺得他對你有別樣的情愫,你沒落紅,但到底也是跟男人睡了幾年,過幾天他想起來,覺得惡心,添堵,你咋辦?”


    “娥娘,你說的我懂。”艾苞兒不是小姑娘,她相公因為心理問題,見到有人尤其是男人跟她說話,就會打她,甚至會找那個男人的茬,而她也是個不服輸的主,對相公雖是逆來順受,但對其他欺負她的娘們,甚至說她男人生不出娃的人也從未客氣,所以艾苞兒一家子在材哥軍眷中是特殊的存在,隻有陳海和董娥娘,才能說上幾句話。“我也是想著這肥皂說不定真能幫上我們。”


    “哦?那玩意大頌朝的南皂、香皂到處都是,有啥用?”


    “池哥說的有道理,還有很多窮地方還在用皂角,就算是我家鄉,他們不跟大頌往來,都不曉得南皂,也就貴人們用下香皂。關鍵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麽是最重要的?”


    “池哥說了,做這個要開場子,開場就要用工,宴湖新台開展,我們章台必定受影響,家裏一幫娘們出了指著分紅,也就是幫著章台姑娘們幹點下手,賺點小錢,以後要是生意慘淡了,分紅少了不說,她們還沒啥事做,那可不得亂呀,不管南皂賺不賺錢,如果做,總歸是有點賺頭,多呀少呀,先不提,家裏那些女娘們起碼有活做吧,隻要有事做,有錢拿,起碼不會鬧事不。”


    “額”艾苞兒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章台減員是必然了,沒那麽女娘,自然也養不起那麽多嬤嬤,董娥娘也不笨,想了想明白其中道理,通過肥皂,可以分流出一部分人,這樣章台壓力會小很多。“可是若是開了場,總得有人去管吧。”董娥娘似乎想到了什麽:“你打算離開章台?”


    艾苞兒還未開口,董娥娘一歎:“這樣也好,我以前隻當你是個寡婦,又是個潑辣幹練的,到章台能幫幫我,結果沒想到你還是個雛兒。以為男人拿根木棍就是夫妻敦倫,現在明白男女之事,起了守貞之心,我也不該攔你。”


    艾苞兒腦袋埋在胸口:“我這又不是因為他,而是確實對我們章台好。”


    “我懂,我懂,不過娥娘告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知了人事,我且多說兩句,這池仇看著也不是善類,就憑他那身子板,桃花運也不會少,你又不是他什麽人,讓你看緊點也是白說,既然去做肥皂工坊,你就上點心,抓住了錢袋子,才能管住男人的腿,就算以後有個差五六的,你有了錢,還怕找不到男人?”


    “知道了。”艾苞兒神色顯得非常不自然。


    “哼,就知道你心兒飛了,改天叫池仇過來,我與他談,你不許插話,你若是插話了,這事就不幹了。”


    艾苞兒倏地站起來,推門而去。


    董娥娘搖搖頭:“你呀,以後有你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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