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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仇似乎忘了,河間女子嫁人都比較早,就算十七八成親,十五六歲就侍門的大有人在。


    “啊,你想呀,你想你家閨女讀書,尤其學醫,起碼得讀到二十歲吧。她要是十五六歲就談戀愛,那不就是早戀了,早戀了怎麽讀書呢?”


    齊效妁還是不大理解:“她在讀書,那就先不議親唄。”


    池仇才明白在這裏幾乎不存在啥早戀不早戀的,上來就是談婚論嫁,戀啥?當然並非不是說青年男女之間就沒有自由戀愛,隻不過那種戀愛跟池仇所理解的不同,在他的認知裏,十五六的女孩都在學堂,若是戀愛,可還需要修學,隻能戀愛不能結婚,而在五嶽呢?十五六歲就能議親,就算女孩子戀愛,也直接奔著婚姻去,從而兩者的戀愛有著本質的區別。


    “快,追上她。”


    黑洞洞的長街,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一陣陣的吼叫。


    “那邊出事了。”


    齊效妁的院子到金香園會看到一片繁華,那裏是宴湖章台花樓的所在,談不上燈火輝煌,卻也是這個沒有電的世界,晚上最為耀眼的地方,自然也是最為藏汙納垢的地方。


    “救命,救命。”被追的女人見到燈籠,大聲疾唿。


    漆黑的夜,女人的撕喊,讓齊效妁害怕,下意識的躲在池仇身後。


    好熟悉的聲音,池仇安慰了一下拉扯著他袖子的效妁,等那女子跑近,心已經沉了下去:“周容?”


    “池,救我!”周容衣冠不整,麵色蒼白,鞋子都跑掉了一隻,看上去極為狼狽。


    一個彪形大漢帶著幾個嘍囉,兇神惡煞的問道:“你是幹什麽的?想出頭?”


    池仇清了清嗓子道:“不想。不過什麽事,倒是想知道。”


    大漢嘿了一聲,瞪著眼珠子冷笑道:“不想就滾蛋,你是什麽人,敢阻陳檔主的事情。”


    “露水章台的陳檔主?”齊效妁拉了拉池仇,顯得有些驚慌,牙行的人一向交際廣泛,齊效妁跟牙行的人走的近,自然曉得這陳檔頭在宴湖算是一霸。


    “喲,這妞也不錯,趕緊走,我們也不想節外生枝,否則把你撂在這裏,兩個女的我們都帶走。”一個小嘍囉說罷,引來一陣哄笑。


    池仇毫不示弱,說道:“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本事。”


    彪形大漢聽他來者不善,敲了一下那個嘍囉,並沒有跟著起哄,上上下下打量池仇,說道:“齊大夫?這是你朋友?如果是,就讓他靠邊站,如果不是,也就別怪我們動手了。”


    “池仇,陳檔主你惹不起。”齊效妁見到周容那副模樣又有些不忍:“你認識?”


    “認識。”池仇自然不會讓他們帶走周容,尤其是她不樂意的情況下,向前一步問道:“到底什麽事?先走白的,不行,咱們再走黑的就是了。”


    什麽白的黑的,語言習慣不同,彪形大漢聽不太懂,隻能大概明白:“這女的被他相公賣到我們章台,賣身契都在這裏,我把人領走,不過分吧。”說著揚了揚手中的紙片,朝兩個嘍囉使了個眼色,兩個嘍囉就要上前拿人。


    “哪有,那不是我的賣身契。”


    “你按個手印就是了。”大漢笑道:“我陳檔主很看重你們母女,到時候好好伺候,說不定還是咱們露水章台的花樓之魁呢。”


    “母女?”池仇問道:“到底怎麽迴事?”


    這周容的相公名叫許文,典型的書讀到狗肚子去了。此人生的倒是眉清目秀,眼睛卻如長在額頭上一般,一股子“神仙傲氣”,池仇見過幾次,全無好感。


    此人原是江南人,十八歲便中了秀才,後因家中變故,不得不迴到河間投親靠友,從裏到外,散發著一股子:自己若還在江南,此時必定“科班出仕”的傲氣。


    為人嘛,哎,池仇聽了簡直可以用四個字代替“觸目驚心”。


    他們一家在宴湖辦那身份牌,一應手續都是許文出麵去辦的,周氏不得而知,等出了普救堂,她才發現,許文居然給自己辦的是未婚,也就是說借著這次辦身份牌,把周氏和她女兒掃地出門了。這叫什麽事嘛?周氏自然不肯,可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又沒幾個認識的,周氏帶著娃娃就去城衙求個公道,可碰到這種事情,城衙也沒轍。


    此事姑且先不說,那許文也是夠厲害的,膽小如鼠,平常別人吼一句,他就跟孫子一般掉頭就跑,沒半點主意,現在倒好,見周氏告不了他,又打起了女兒的主意,覺得給女兒吃了幾年的飯,就這麽給了周氏,劃不來,就找個由頭把女兒賣到了露水章台,還美其名曰:減輕周容的生活負擔。


    這周容怎麽可能接受,於是跑到露水章台去鬧,一去,被陳老板相中了,這周容姿色不錯呀,她閨女長得好,到底還小,培養起來還需要時間也要花費,周容倒是現成的少婦。都說這讀書人不要臉起來也是嘎嘎厲害。


    許文得知以後,就拿出以前的江南婚書,把周容給賣了。這宴湖城衙不認江南的婚書有情可原,畢竟是兩個政體,各行其事。但章台是什麽地方,藏汙納垢的地方,別說有麽有婚書了,就算沒有,他們也敢買人。


    反正兩邊一唱一和的,把周容也給賣了。


    正在章台那裏找閨女的周容,真是百口莫辯,無處伸冤,又找不到閨女,一發狠就跑了出來。


    池仇沉吟道:“此時有違天道,難道你們就不怕遭天譴嗎?”這尼瑪啥玩意呀,許文這小子居然敢寫這樣的話本,不去當編劇太可惜了。


    露水章台是宴湖新崛起的大花樓,這個彪形大漢叫做陳海,在章台花樓做打手,也不算是善類,各種賣兒賣女的緣由聽得多了,聽周容說完,臉皮微微一扯,都說書生一肚子壞水,果然是真的。不過他還是說道:“哪家章台的姑娘沒本爛賬,這種事情,跟我說沒用,我們章台實打實的銀子出去了,人我就得帶迴去。”


    齊效妁剛要吱聲,池仇攔道:“此時算是人間慘禍,既然我知曉了,路見不平一聲吼,更何況這位娘子,小爺我也認識,也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說罷昂然向前兩步。


    陳海咧著嘴,說道:“那你就是自找沒趣,上!”


    旁邊那兩嘍囉一聽,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叫道:“臭孫兒,不想活了,扁他。”


    說著,兩人同時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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